周二下午是体育课，老师是个肌肉发达的男人，嗓门大得像喇叭。
他吹了声口哨：“都给我听好了！
我的规则——这节课必须跑够三圈，少一圈，罚！”
学生们不敢怠慢，纷纷跑起来。
韩小鱼体能一般，但他擅长分配体力，保持着匀速。
跑到第二圈时，他听见操场边缘传来女生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发现声音是从靠近教学楼的女厕方向传来的——那是二楼女厕的窗户，刚好对着操场。
规则2：永远不要回应二楼女厕的哭声，尤其是在周三。
今天是周二，韩小鱼松了口气，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他注意到有个扎马尾的女生停了下来，朝着女厕的方向喊：“你没事吧？”
没人回应，哭声却停了。
女生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奇怪，又往前走了几步，想靠近女厕。
就在这时，一只惨白的手从女厕窗户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抓住了女生的马尾辫。
女生尖叫着被往窗户里拖，她的身体撞在墙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很快就没了声音。
那只手缩了回去，窗户缓缓关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体育课老师吹了声口哨，像是没看见刚才的一幕：“还有一圈，跑快点！”
韩小鱼跑完三圈，站在操场边喘气时，看见那个女生的书包掉在女厕门口，粉色的，和王浩的手册封面一个颜色。
他想起王浩的死，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在这所学校，死亡比考试不及格更常见。
周三早上，韩小鱼的手册里多了一条用红色墨水写的规则，字迹工整：“周三下午的体育课必须穿红色运动鞋，哪怕下雨。”
他昨天特意去学校的小卖部看了，红色运动鞋要五十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仅剩的钱买了一双。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哑巴，收钱时指了指监控，又指了指韩小鱼的鞋，像是在提醒什么。
下午果然下起了雨，不大，但足够把鞋子淋湿。
体育课老师换了个人，是个矮个子男人，他检查每个人的鞋子，看到穿红色鞋的就点点头，看到没穿的，首接掏出一根铁棍。
有三个学生没穿红色运动鞋，其中一个是昨天和赵磊一起说笑的男生。
他辩解说：“我的规则里没写！”
矮个子老师没说话，一棍砸在他的脚踝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雨声里格外清晰。
另外两个学生吓得瘫在地上，老师的铁棍挥下去时，韩小鱼别过了头。
雨越下越大，韩小鱼的红色运动鞋湿透了，沉甸甸的。
他忽然想起小卖部老板的手势，低头看鞋底——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辰”字，和校门上的字体一样。
他摸了摸鞋面，红色的颜料在水里微微晕开，不是染料，更像是……血。
这节课的内容是跳远，老师说：“跳不过沙坑的，就算违规。”
韩小鱼的体育一首不算好，但他观察了一下沙坑的长度，估算出自己需要助跑多少步。
他助跑、起跳，落在沙坑里时，刚好过线。
他回头看时，发现有个女生跳短了，半个脚踩在沙坑外。
老师走过去，抓起她的脚踝，把她整个人拖进沙坑，然后用沙子把她埋了起来，只露出一颗头。
女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雨水混着沙子流进她的眼里，但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韩小鱼穿上湿透的红色运动鞋，往教学楼走。
经过二楼女厕时，他听见里面传来哭声，比昨天更凄厉。
他想起规则2，加快脚步，不敢回头。
走廊的监控摄像头对着他，红色的指示灯在雨雾里闪着，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周三还没结束，红色运动鞋的规则背后，可能藏着更可怕的陷阱。
“每次新生来都有新节目。”
“好奇心害死猫……要是我才不会管！”
“帅哥红色的鞋咋还褪色。”
“看起来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