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时，胡憨己经站在教室走廊上。
他对着墙根的梧桐树深深吸气，胸腔里充满了清冽的空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系统凌晨推送的更新提示，蓝色面板上新增的规则像冰锥般扎眼：系统说明：单一属性达 10（LV1）后停止增长，全部属性满值后，需消耗 40 点自由属性点解锁 LV2。
重复事件触发的属性增益将逐步衰减。
胡憨的手指在虚空中摩挲着面板上的数字。
体力 10，智力 / 精神力 9.2，反应力 7.1，魅力 6.5，自由属性点 1。
就像爬山时突然撞见断崖，那条曾经清晰的升级之路，此刻被浓雾笼罩。
早读课的***刺破晨雾时，他正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林晓雅抱着书本从楼梯口走来，白色帆布鞋踩过露水打湿的台阶：“又来这么早？”
胡憨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睡不着，就过来了。”
他注意到她 发梢别着片银杏叶，大概是从操场捡的。
叮！
与异性常规交流，魅力值 + 0.05，当前魅力 6.55提示音比上次微弱了许多。
胡憨望着女生走进教室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天系统提示的 “衰减” 规则。
就像游戏里的重复任务，做的次数多了，奖励总会越来越少。
数学课上，王老师又抛出一道根的分布。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最后一排，连张胖子都用胳膊肘撞他：“憨子，该你表演了。”
胡憨站起身说出解题步骤时，教室里的惊叹声明显比上次小了。
王老师点点头，语气平淡：“思路正确，坐下吧。”
叮！
完成课堂表现，智力 / 精神力 + 0.1，较上次衰减 67%。
当前智力 / 精神力 9.3坐下时，胡憨的指尖有点发凉。
他看着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些曾经让他大放异彩的突破，正在变成习以为常的重复。
就像第一次考及格会被表扬，考多了便只剩 “应该的”。
课间操的音乐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胡憨站在队伍里做扩胸运动，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比周围同学标准许多。
当体力达到 10 点后，肢体仿佛有了记忆，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胡憨，你体育课跳远能教教我吗？”
双马尾女生抱着膝盖蹲在沙坑边，校服裙沾了点沙粒。
这是她这周第三次来问同样的问题。
胡憨示范着摆臂动作：“膝盖弯到九十度，落地时重心往前压。”
女生跳出去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胳膊。
叮！
重复指导行为，反应力 + 0.03，较首次衰减 88%。
当前反应力 7.13女生道谢的声音像蚊子哼，转身跑回队伍时差点撞到栏杆。
胡憨望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心动的细节，正在变得模糊。
午休时，张胖子神秘兮兮地掏出个 MP3：“昨晚下的新歌，周杰伦的《青花瓷》，听不听？”
耳机线缠着油渍，大概是从食堂打饭时蹭的。
胡憨接过耳机塞进耳朵，熟悉的旋律像潮水般漫过鼓膜。
前世他就是靠这首歌，在元旦晚会上跟林晓雅合唱，虽然跑调跑到天边，却成了记忆里最亮的星。
“这歌不错。”
他把 MP3 递回去时，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的草莓饼干。
那包饼干被他塞进课桌角落，包装纸己经被手指捏出褶皱。
下午的物理课变成了随堂测验。
胡憨埋头做题时，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当智力达到 9.5 时，那些物体的运动轨迹和受力分析仿佛活了过来，解题的思路也是源源不断。
叮！
完成学科突破，获得自由属性点 ×1，较上次衰减 50%。
当前自由属性点 2收卷时，林晓雅路过他座位，突然停下脚步：“最后一道大题，你用的是整体分析，没有用隔离法？”
女生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算到一半就卡住了。”
胡憨从草稿本上撕下一页纸：“这里前半段用隔离法算出主要参量，后半段用整体分析法能节约不少运算。”
他的笔尖在纸上滑动，突然发现女生的呼吸变得很轻。
叮！
与异性深度交流，魅力值 + 0.1，当前魅力 6.65提示音消失的瞬间，下课铃刚好响起。
胡憨看着纸上的解题步骤，突然意识到这是今天收获最丰厚的一次属性增长。
原来系统的衰减规则，对新鲜事物网开一面。
体育课的 50 米测试成了新的战场。
体育老师举着秒表喊预备时，胡憨盯着地面的起跑线，突然将那 2 点自由属性全加在了反应力上。
暖流涌过太阳穴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秒表的滴答声重合在一起。
“跑！”
脚尖蹬地的刹那，胡憨感觉地面在往后退。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甚至能看清张胖子脸上错愕的表情。
当鞋底踩过终点线时，体育老师的惊呼声震得他耳膜发疼：“6 秒 8！
这成绩能进市队了！”
叮！
完成体能突破，反应力 + 0.3，当前反应力 7.43林晓雅抱着水杯跑过来，递水的手指有点抖：“你... 你以前藏实力了？”
女生的脸颊比夕阳还红，发梢沾着的汗珠像碎钻。
胡憨接过水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
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空气里突然多了点甜腥味。
叮！
与异性肢体接触，魅力值 + 0.15，当前魅力 6.8放学路上，张胖子勾着他的肩膀往巷口走：“去不去网吧？
我请你玩《QQ炫舞团》，边听歌曲边聊天，还能跟妹子竞技呢，贼好玩。”
网吧的霓虹灯在暮色里闪着暧昧的光，像只张开嘴的怪兽。
胡憨的目光越过胖子的肩膀，看见小卖部的阿姨正在收摊。
他突然想起那包还没送出去的饼干，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不去了，我得回家做题。”
张胖子骂了句 “书呆子”，转身时却把 MP3 塞给他：“借你听两天，里面有《青花瓷》的伴奏。”
胡憨攥着温热的 MP3 站在原地，看着胖子的背影消失在网吧门口。
暮色渐浓时，他突然朝着教学楼跑去。
教室的灯还亮着，林晓雅正趴在课桌上写作业，白色校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那道物理题，” 胡憨推开门时，声音有点发紧，“还有种更简单的解法。”
女生惊讶地抬起头，台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流动。
胡憨走到桌前，突然从书包里掏出那包草莓饼干，包装纸上的草莓笑得像个傻子。
“给你的。”
他把饼干放在练习册旁边，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
叮！
触发新事件：首次赠送礼物，魅力值 + 0.5，当前魅力 7.3。
获得自由属性点 ×2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亮起又熄灭。
胡憨摸着口袋里的 MP3，突然觉得系统面板上的数字没那么重要了。
就像爬山时遇到断崖，与其盯着脚下的深渊发愁，不如抬头看看头顶的星光。
路过镜子店时，他停住脚步。
玻璃里的少年嘴角还扬着，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很乱。
面板上的数字在夜色里闪烁：当前属性面板：姓名：胡憨体力：10智力 / 精神力：9.3反应力：7.43魅力：7.3自由属性点：4状态：轻度兴奋离全部满值还有段距离，40 点自由属性点更是遥不可及。
但胡憨望着天边的月亮，突然笑出了声。
就像游戏里的隐藏任务，真正的奖励从来都藏在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里。
他掏出手机给老妈发了条短信，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妈，今晚的红烧肉多留点，我要吃两大碗。”
夜风穿过巷口时，带着桂花的甜香。
胡憨跑起来的脚步声，像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故事，敲打着轻快的前奏。
他知道前路漫漫，升级的路会越来越难，但只要每次迈步都朝着光亮处，总有一天能摸到那片云雾之上的天空。
教室的灯光还亮着，林晓雅捏着那包草莓饼干，突然发现包装纸上的草莓，笑得和窗外的月亮一样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