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了，自己赶紧起来！我告诉你，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点，敢上楼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颤抖着开口。
“妈……我流血了，好疼啊，求求你帮我叫个救护车。”
看到我惨白的嘴唇，我妈表情闪过了一丝紧张。
“你……”
“老师！”
季婉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妈妈，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我妈这才看到她不知何时，将自己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我妈心疼急了。
“小婉，你到底怎么了？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我手指蜷缩着，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季婉来到家里的第三年，我意外出了车祸，护士一遍遍拨打我妈的电话，却始终都是忙音。
第二天我从医院醒来，我妈带满脸疲惫的看着我。
“大晚上你骑什么车？小婉明天还有比赛，我一晚没睡已经够累了，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不听话呢？”
她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和责备。
“雨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和小婉过不去？”
藏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
原来她以为我出车祸，只是一出苦肉计，是为了从季婉身边抢走她。
我强忍着哭腔，喉头发堵的厉害。
“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去剧院给你……”
那一刻，我妈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就被她的电话打断。
“不好了阿琳！小婉从舞台上摔下来了！”
她抽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我在医院因为脑震荡住了七天，她一次都没有再来过。
出院那天，妈妈心虚的指着季婉手上根本看不见的红痕哄我。
“那天小婉受伤了，我才急着过去，小婉也是你妹妹，是我们一家的希望，你要懂事，要照顾小婉知道吗？”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在妈妈的心里，季婉才是她全部的希望，而我什么都不是。
3.
窗外响起直升机的呼啸，妈妈连忙让助理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上飞机。
助理匆匆提着箱子，也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
“季老师，雨霏这……”
我妈连头都没回。
“别管她，她最喜欢装可怜了，先送小婉。”
说着，她骂骂咧咧的下楼来取护照。
从我身边路过时，那双镶满碎钻的高跟鞋不经意沾上了我身下蔓延的鲜血。
只是光线太暗，妈妈根本没发现。
“何雨霏，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气急败坏瞪了我一眼。
“我给了你这么久的台阶，你还敢躺着，到底要干什么！”
“我再给你一分钟，给我爬起来，就和我们一起去美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