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攥着泛白的入职通知书站在仁心医院门口时，秋日的冷雨正顺着哥特式尖顶往下淌，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仿佛无数只冰冷的手在轻轻拍打地面。
这座民国时期遗留的建筑爬满暗绿色藤蔓，藤蔓的根茎深深嵌入斑驳的砖墙，像是血管般在墙体里蜿蜒。
窗户玻璃蒙着厚厚的灰尘，模糊的轮廓像凹陷的眼窝，风穿过走廊时，裹挟着老旧木材的腐朽气息，发出类似女人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新来的外科医生？”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穿灰布护士服的女人从旋转门后冒出来。
她的护士服浆洗得发硬，领口和袖口磨出了毛边，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白眼球，像是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嵌在眼眶里。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僵，刚要点头，对方就伸出枯瘦的手，塞来一本烫金封皮的手册。
封面上 “仁心医院员工守则” 七个字泛着诡异的红光，在阴沉的天色下，像是新鲜的血迹凝固而成。
“今晚开始值夜班，记住手册第 3 页的规则，违反的人从来没出过医院。”
护士说完，转身走向走廊深处。
林默瞥见她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色污渍，边缘已经发黑，像是干涸已久的血。
他还想追问些什么，可护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被风声吞没。
林默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旋转门走进医院。
大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老旧的吊灯亮着，灯泡表面布满黑色的污渍，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光。
地面铺着黑白相间的瓷砖，不少瓷砖已经开裂，缝隙里积满了灰尘和不明碎屑。
大厅中央的挂号台后空无一人，只有一台老式电话机摆在桌面上，话筒歪歪斜斜地挂着，偶尔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医院平面图，纸张已经泛黄发脆，边缘卷曲，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有 “儿科病区 - 3F” 的标识格外清晰，像是用红笔重新描过。
他沿着走廊寻找医生办公室，脚下的瓷砖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路过一间病房时，门虚掩着，林默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