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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剪波其人,铁血丹心

发表时间: 2025-08-20
天刚亮,风还在吹那面白布旗。

王翦波站在旗杆底下没动,手插在军装口袋里,指节发僵。

他盯着北街方向,那里有几缕烟冒出来,不是火,是人活着的灶气。

他迈步往祠堂走,脚踩在焦土上,咯吱响。

周福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摞发黄的册子,是县里残存的户籍底本。

路上碰到两个百姓,蹲在自家墙根下扒灰,想找点没烧完的米粒。

见他过来,头都没抬。

祠堂塌了半边,伤员还在原地躺着。

陈火根睁着眼,嘴唇干裂。

王翦波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

他转头问周福:“药呢?”

“只剩两支磺胺粉,还是去年县医院留下的。”

周福声音发虚。

王翦波没说话,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个小布包,倒出最后半包止痛片,掰成西份,一份塞给陈火根,其余三份交给周福:“每人一天两粒,按伤情分。”

“那您呢?”

周福问。

“我不疼。”

他说完,站起身,扫了一圈祠堂里的人,“今天开始,官民同吃一锅饭。

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谁多拿一口,谁就滚出这地界。”

没人应声。

但有几个伤员睁开了眼。

他让人把剩下的干粮抬出来——三袋糙米、半筐红薯、两坛咸菜。

王翦波亲手分,每户一份,不多不少。

分到最后,自己那份只剩半碗米、一块红薯。

他端着碗蹲在门口,就着咸菜吃了。

吃完,他把碗放在门槛上,说:“从今天起,县府不是衙门,是大家的家。

谁有气力,来这儿报到。

抬尸、清街、搭棚,都算数。

每人一天两顿饭,一顿一文钱。”

有个老汉颤巍巍站起来:“王……王长官,昨夜我儿被埋在屋底下,能不能……派人帮着挖出来?”

王翦波点头:“带路。”

他亲自带了三个还能走动的百姓,去了南街。

那户人家的房梁塌了,压着尸体。

他们用手刨,指甲缝里全是灰和血。

挖了两个时辰,才把人抬出来。

尸体己经发臭,但王翦波亲手扶进担架,送到城外乱葬岗边,挖了个新坑,埋了。

回来时,太阳偏西。

他刚进县府院子,就听见吵嚷声。

一个士兵跪在院子里,背上渗着血,旁边立着根竹板。

几个村民围在边上,手里攥着扁担、铁锹,脸都涨红了。

“他偷我家红薯!

三根!

我娘病着,就指着这点粮活命!”

一个中年汉子吼着。

王翦波走过去,没看那兵,先问村民:“你家还有多少粮?”

“没啦!

锅都挂了三天!”

汉子声音发抖。

王翦波转头,对卫兵说:“打,三十下,当众打。”

“司令!”

一个副官急忙上前,“这兵跟我三年了,昨夜巡逻饿得晕倒,才……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王翦波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他饿,百姓也饿。

兵是护民的,不是抢民的。

今天偷红薯,明天就能抢粮烧屋。

打!”

竹板落下去,一下比一下重。

那兵咬着牙不喊,背上衣服裂开,血流下来。

打完,王翦波蹲下,从自己干粮袋里掏出最后半块饼,递给那农户:“兵犯了错,我赔你。

这饼,算我的。”

农户愣住,手抖着接过去。

王翦波站起来,环视一圈:“从今往后,凡拿百姓一针一线不给钱的,一律赶出队伍。

再犯,军法处置。

我带头——我吃啥,你们吃啥;我拿啥,你们拿啥。

谁不服,现在就可以走。”

人群静了几秒。

有个老头低声说:“这官……不一样。”

天黑前,他回到县府残堂。

油灯点着,火苗跳。

他翻开周福送来的百姓名册,一页页看,一个个名字记下。

写到“冲头屋”时,手突然停住。

“谢先右”三个字,像钉子扎进眼底。

他猛地合上册子,站起身,抓起灯就往外走。

“司令,您去哪儿?”

卫兵问。

“别跟来。”

他一个人走,沿着山脚小路往北。

七里路,全是焦土和断墙。

冲头屋早没了,三栋大屋场夷为平地,只剩几根烧黑的柱子戳在那儿。

他蹲下,用手扒开灰堆,摸出一块碎碗片,上面还沾着半截烧焦的布。

他把灯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块木板,用刀刻字。

刻得很慢,每一笔都像在割肉。

“谢先右之墓。”

刻完,他把木板插在废墟中央,点上三支香——是从县府香炉里带来的。

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

头碰地时,他咬着牙,没出声。

但额头抵着焦土,一滴水落在灰上,洇开一小片黑。

他低声说:“你死在肝胆尽裂,我活一天,就叫他们肝胆俱寒。”

说完,他起身,拔出驳壳枪,对着天放了一枪。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

他转身往回走,路上碰到个巡夜的民夫,正抱着根木棍哆嗦。

“司令……您……回去告诉所有人,”王翦波说,“从明天起,各村登记死难者姓名,一户不漏。

人死了,名字不能丢。

谁家有人被害,来县府报备,我亲自记。”

民夫点头,跑走了。

王翦波继续走,回到县府时,夜己深。

白布旗还在飘,灯灭了大半。

他站在废墟高处,看见几户人家亮起了油灯——有人开始回家了。

他没下令,没喊话,就那么站着。

风刮过脸,那道疤又开始发烫。

他抬手摸了摸,像在确认自己还活着。

远处,一只乌鸦从焦树上飞起,扑棱棱掠过旗杆。

王翦波解下水壶,喝了一口。

水是凉的,带着铁锈味。

他把壶挂回腰间,手按在驳壳枪柄上,指节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