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曾帮助过的，有过恩情的师兄弟们也全都一脸杀气。
“沈渡灵，这些年你把我们骗得好惨！”
“没你挡路，我们现在个个早是亿万富豪！宰了你这条狗命，都不够解我心头气！”
只有大师兄容清宴满脸不忍，挡在我面前护住我。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同门，这么对沈渡灵也太残忍了。”
我流出血泪，以为他会是那个心疼我的人。
却听他说。
“要是这事传出去，坏了小师妹的名声怎么办？”
“更何况她还是我们中修为最高的，但凡动点歪心思，我们怕是下场比她惨。”
小师弟听了，立马拿刀挖掉我的眼睛，割断我的舌头。
把破魂符生生钉入我胸口。
我用力闭眼，咽回心底翻涌的愤怒。
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如此，我助他们送死的路上一臂之力！
再睁眼，我伸手从怀中摸出还带着余温的傩舞书。
随手丢进小师妹怀里。
“不是想学完整的傩舞吗？给你！”
“从此以后，以后你爱帮谁帮谁，不用问我，也跟我没关系！”
我到要好好看看这位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小师妹。
如何带他们振兴师门！
小师妹一脸激动地翻着书。
小师弟却忌惮地扫了眼尸斑越发增多的陈世霆尸体，伸手挡住跃跃欲试的白怜月。
“沈渡灵，身为大师姐，你怎么敢公然违反门规！”
我不敢置信地看他，再次为他的厚颜***而震惊。
“既然你们都违反了三条，我违反一条又怎么了？”
祠堂朱红的木门吱呀推开，陈首富一家带着笑走进来。
“怜月大师，您要的供奉我们全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吧？”
一箱接一箱的金银首饰被保镖们送进主殿，在灯光下把破旧的大殿映得金碧辉煌。
所有人看得眼都直了。
小师妹与我擦肩而过时，重重撞了我。
她眼底挑衅，压低声音。
“你不是说违反三不碰的人都会横死吗？”
“今天我就要破了你的规矩，让所有人看清你沈渡灵这些年究竟怎么装腔作势的！”
04
她领着师兄弟们走向陈世霆的尸体，穿上深红色绣满符文的傩衣，准备跳傩舞。
我看着陈世霆周身翻涌如墨的孽气，自觉退开数步。
我言尽于此。
他们好自为之吧。
殿外电闪雷鸣，
师兄弟们手牵手围成一圈，以小师妹为核心。
众人围着陈世霆的尸体开始傩舞。
伴着低沉的古怪的合音。
狰狞庄重的傩面在电闪雷鸣中，忽明忽暗。
“刷刷刷”
众人脚步整齐落下。
“哒哒哒”
小师妹手中金铃晃动，裙摆如风。
雷光落下似为众人的傩面镀上一层圣光。
屋外闪电越发密集。
屋内脚步声震耳欲聋，似有万人吟唱。
陈世霆身体上的尸斑竟奇迹般渐渐消退。
小师妹眼睛亮了亮，咬咬唇忍着近乎透支的体力。
伴着师兄弟们的低唱声，手里的金铃，近乎晃出残影。
我远远地退到角落，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世霆。
他身上原本浓郁如墨的孽气，逐渐朝着围着他转圈的师兄弟们缠绕。
那是他欠下的恶果。
想要替他驱邪，就要替他承担报应。
最后一声闷雷炸响，伴着师兄弟们脚步一齐落下，祠堂地面颤了颤。
陈首富一家人急忙扑过去，顿时惊叫声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