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实验室的旧照片章泽歌几乎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怀里抱着的病理切片盒摇摇欲坠。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刘宇的发顶跳跃,勾勒出他清冷专注的侧脸线条。
他正有条不紊地将最后几份文件归入纸箱,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干净,曾无数次在深夜替她抄写笔记,也无数次在她慌乱时稳住实验器械。
“听别人都在说你申请了慕尼黑大学的访学?!”
切片盒“哐当”一声重重砸在桌上,福尔马林的冷冽与她身上柑橘护手霜的甜香瞬间交织弥漫。
“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刘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将文件更深地推进抽屉深处,老旧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
“上个月。”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继续往纸箱里装东西:她遗忘在他这里的HelloKitty马克杯,写着“加油”的彩色便签纸,甚至还有半块早已干硬、包装精致的生日巧克力——去年她塞给他的,他竟一直留着。
章泽歌的目光骤然被纸箱底部一张泛黄的照片盯住。
初中教室,前排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鬼鬼祟祟地往旁边男生的书包里塞辣条,男生假装看书,通红的耳根却像熟透的樱桃。
时光瞬间倒流。
“天哪!
这是小王***的那张?
你居然还留着!”
她心潮澎湃,伸手就去拿,指尖却不期然地撞上刘宇冰凉的手背。
那温度,像刚从冷柜里取出的试剂瓶,让她心头一悸。
“前阵子收拾旧物翻出来的。”
刘宇迅速将照片抽走,塞进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下周一办离职手续,以后……不准走!”
章泽歌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温凉的皮肤里,力道大得惊人。
“我们从初一就是同学,现在同一个科室,房子买在同一个小区,说好要当一辈子不分离的朋友!
你走了,谁帮我写那些该死的实验报告?
谁在我解剖出错时替我打掩护?
谁在我心血来潮想溜出去玩的时候替我值夜班?!”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眼眶迅速泛红,带着一种被背叛的委屈和恐慌。
刘宇看着她泛红的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