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母亲抱着亲哥痛哭，却问能不能不带我回家。
十年后，那个不被要的“野种”，站在所有人头顶。
到底是谁该羞愧？
01我叫李明月。
七岁。
在我短短七年的生命里，我见过最多的，是大山的荒凉、贫瘠和冷眼。
妈妈李佳兰，总是沉默寡言。
她不像其他村里的女人，会热切地和人聊家长里短。
她眼里永远有一种说不清的悲伤。
我听村里人骂过她，说她是“被拐来的娘们”，说她“命贱”。
可我知道，她和村里的人不一样。
她会教我认字。
她会偷偷给我讲山外的世界，有高楼大厦，有汽车，有干净的衣服和漂亮的书包。
只是，每次说到这里，她都会哽咽。
因为她曾经拥有过那些，却全都失去了。
她告诉过我，她在被拐来大山之前，其实已经结婚了。
她还有一个儿子。
我的哥哥。
那个哥哥，比我大三岁。
而我是她被迫嫁给一个快六十岁的糟老头后，生下来的孩子。
她不爱我。
我能感觉到。
她偶尔会给我一点温情，但更多时候，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像在看一个错误。
直到那一天。
警察带着人，浩浩荡荡闯进了山里。
村子炸开了锅。
我从没见过那么多人。
他们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眼神锐利，气势逼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到了屋外。
妈妈扑了上去，拼命想要护住我，可很快，她愣住了。
因为在人群中，站着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十岁，比我高半个头。
穿着干净的衬衫，眼神里带着怨恨和激动。
“浩天 ”妈妈声音颤抖，几乎是哭着喊出这个名字。
我愣了愣。
原来，这就是我从未见过的亲哥哥。
下一秒，妈妈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
她哭得泣不成声，像是要把这十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倾泻出来。
而我，被留在原地，手脚冰冷。
我看着她。
看着她紧紧搂着那个男孩，眼里全是心疼和愧疚。
那样的神情，从未在我身上出现过。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想要靠近她。
可是，她却在泪水中抬起头，看向警察，哽咽着开口：“这个孩子 我能不能 不带回去？”
我怔住了。
我七岁的心，像被一把钝刀，一点点割开。
全身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冻结了。
不带回去？
她说的“孩子”，是我。
我的耳朵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