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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想我了

依树听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我以为你想我了》本书主角有一种冰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依树听风”之本书精彩章节:我以为你恨我入才会在我癌症晚期时冷漠相直到整理遗物时发现你满柜的止痛药与病才明白你亦身患绝最后找到你藏起的录音按下播放键竟是十八年前我弄丢的那盘告白磁背后你留下一行字:“让你恨着好过哭着送我一”---我以为你恨这念头像初春的藤悄无声息地探出触而后在确诊晚期肝癌的那一汲取了名为绝望的养疯狂滋最终变成坚硬的、带着毒刺的枷将我紧紧缠勒入皮肉...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9-06 14:3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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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恨我入骨,才会在我癌症晚期时冷漠相弃。

直到整理遗物时发现你满柜的止痛药与病历,才明白你亦身患绝症。

最后找到你藏起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竟是十八年前我弄丢的那盘告白磁带。

背后你留下一行字:“让你恨着走,好过哭着送我一程。”---我以为你恨我。

这念头像初春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探出触角,而后在确诊晚期肝癌的那一天,

汲取了名为绝望的养分,疯狂滋长,最终变成坚硬的、带着毒刺的枷锁,将我紧紧缠绕,

勒入皮肉,嵌进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这些无形的荆棘,刮擦着五脏六腑,

提醒我你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背弃。那天,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瘆人,

是一种毫无生命气息的、消毒水般的惨白,冰冷的光晕在眼前晃动、重叠,晃得人头晕目眩,

几乎要呕吐出来。我扶着冰冷光滑的墙壁,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冷汗从额际滑落,

滴进眼里,一片酸涩模糊。世界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在外,

只剩下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艰难的喘息。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解锁又暗下,反复几次,才终于调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号音冗长而单调,

每一声都敲打在濒临断裂的神经上。然后,它戛然而止——被你毫不留情地掐断了。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冰冷的机械女声随即响起,礼貌而疏远地提醒我“对方无应答”。

屏幕彻底暗下去,像一块黑色的墓碑,映出我苍白、浮肿、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得可笑的脸。

那镜像陌生得让我心惊。后来,我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是垂死的不甘,

还是卑微的求证,我又给你发了一条信息。用尽了我最后的气力,

敲下简短的、告知我死期将近的字句。我没有祈求怜悯,甚至不期待回应,

或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你回了。果然很快。快得近乎残忍。

只有两个字:“知道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吝啬。短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毫无偏差地捅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旋转,搅动。

最后那点可笑的、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希冀,嗤啦一声,熄灭了,连一缕青烟都没留下,

只剩下一摊冰冷的、难看的蜡油。也好。我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慢慢地、无法控制地滑坐到地上。瓷砖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裤子,迅猛地侵蚀上来,

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荒芜的冰冷。也好,林彻,横竖我们之间,在那十八年纠缠怨怼的消磨里,

早已只剩下一地鸡毛和相互折磨后的疲惫,又何必在这生命的终点前,

勉强自己去扮演一场虚假的、连观众都不会有的悲伤戏码。你只是不再爱我了,或许,

从十八年前那个海风吹拂的夜晚之后,你就从未真正爱过。所以,

连最后一点基于人道主义的怜悯,你都吝啬给予。这认知,

比腹部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的剧痛,更让人难以忍受。那痛楚至少是真实的,而你的冷漠,

虚妄得让我怀疑我们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是否只是我的一场臆想。我开始拒绝一切治疗。

医生的苦口婆心,护士的温柔劝慰,朋友的泪眼婆娑,

一概被我挡在那扇日益厚重的心门之外。

彻底封闭在那幢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欢笑过、争吵过、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空旷房子里,

像一只等待死亡降临的困兽。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时,

软的旧沙发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你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子里不受控制地一遍遍闪过你的脸,你日渐冷淡的眼神,

你最终决绝离去的背影。这浓烈的、带着自我毁灭气息的恨意,

竟成了那段日子里最有效的止痛药,它燃烧着我最后生命力,

支撑着我保持最后一丝可悲的清醒,

固执地不去按响那个朋友留给我的、可以呼叫救护队的紧急铃铛。

我几乎是以一种自虐般的心态,反复品味、咀嚼着你这份迟来的、凌厉的“报复”。你看,

你成功了,林彻。你用十八年的相处,换我生命最后时刻的锥心刺骨,万念俱灰。这报复,

多么彻底,多么完美。死亡的过程缓慢而磨人,将时间拉长成一种粘稠的、痛苦的胶质。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和药物的干扰下昏沉不清,有时,我会产生一些逼真的幻觉。

寂静的深夜里,我好像清晰地听到门锁极轻地响动,

听到被刻意放得极轻、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卧室门口,

然后停顿下来,停留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那幻觉成了真,然后又悄然离去,

像一阵抓不住的风,留下满室更深的寂寥和我的心跳如鼓。大概,真的只是幻觉吧。

你怎么会来。你连我的死讯都只回以“知道了”三个字。

最后一次从深度昏迷中挣扎着醒来时,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敲打着玻璃,

发出单调又压抑的沙沙声。天色是那种沉闷的、令人窒息的灰铅色,光线微弱地透进来,

勉强勾勒出房间家具模糊的轮廓。房间里死寂一片,是一种被世界彻底遗忘的孤独。我知道,

时候终于快到了。身体里那种日夜不休、疯狂啃噬的剧痛奇异地缓和了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无边无际的虚脱感,像陷在深不见底的泥沼里,

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不可能。电话就在手边的茶几上,屏幕一片漆黑,

像一只沉默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我忽然生出一点极微末的、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不甘。

十八年,就算是养一条狗,朝夕相处十八年,它死的时候,主人也该有点难过,

该掉几滴眼泪吧?林彻,就算你恨我,厌弃我,到了最后这一刻,

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假装一下,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让我不至于显得那么可怜,

那么可悲?指尖冻得僵硬,仿佛不属于自己。我耗尽最后残存的所有气力,

集中起涣散的精神,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一个一个数字地,按出了那串我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接通的提示音。漫长的等待音,嘟——嘟——嘟——,每一声都像沉重的鼓点,

敲击在我逐渐微弱、即将停止的心跳上,产生一种令人心悸的共振。

就在我以为这次又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在无尽的等待后归于忙音时,

那边却突兀地、毫无预兆地被人接了起来。“……喂?”是你的声音。

却又完全不是你的声音。沙哑,疲惫,干涩得厉害,像声带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打磨过,

撕裂了,带着血腥气。那声音微弱,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却又顽强地传递了过来。所有准备好的、带着尖刺的、绝望的诘问和嘲讽,

瞬间被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般难听的声响。腹部的深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痛感遥远却清晰。电话那头也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里,

只有压抑的、极其细微又艰难的呼吸声,证明你还在线,证明那不是我的又一个幻觉。然后,

我听到一阵奇怪的、轻微的窸窣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又像是你极轻地、极力忍耐地抽了一口冷气,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颤音。再然后,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言语,通话被猛地切断了。忙音尖锐而急促地响起,嘀嘀嘀嘀——,

像一把冰冷的剪刀,干脆利落地剪断了那根连接着我们的、脆弱的线,

也像是终于斩断了我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脆弱的联系。我举着电话,手臂早已酸麻僵硬,

失去了知觉。我就那样听着那单调而残酷的忙音,听了很久很久,

久到那声音仿佛直接响在了我的大脑里,成了唯一的背景音。直到最后,手臂再也支撑不住,

重重地砸落下来,电话滑落到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妥协般的轻响。也好。林彻,

这样也好。我缓缓闭上眼,再没有睁开。沉重的、永恒的黑暗温柔又残酷地拥抱了我。

他们发现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位相交多年的朋友放心不下,过来送饭,

久久敲不开门,预感不妙,慌忙找了物业来强行打开。房子里异常整洁,甚至称得上空荡,

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秩序感。我早已趁着偶尔精神好的时候,把大多数个人物品打包整理好,

仔细贴上了标签,注明哪些捐给慈善机构,哪些直接扔掉。我一生不愿麻烦别人,

临终更是如此。朋友看着沙发上已然僵硬的我,瞬间泪如雨下。

她一边颤抖着打电话联系殡仪馆,一边再次尝试拨打你的电话,

依旧是那令人绝望的无人接听。她红着眼眶,对着空气,亦或是对着再也听不见的我,

哽咽着痛骂:“林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王八蛋!十八年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沈辛,你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我的灵魂,或者说一种尚未消散的意识,

轻飘飘地悬浮在天花板的一角,沉默地、近乎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朋友们惊慌悲痛地涌进来,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我那具早已没有知觉的躯壳,

用白布覆盖,看着房间被彻底清空,最后一丝我的气息也被带走,重归于一片死寂的空旷。

然后,在人群散去后的某个黄昏,我看见你来了。你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大开的门口,

像一抹被遗忘的影子,没有踏进门内半步。身上带着室外深秋的萧瑟寒气,

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不正常的苍白,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下去,泛着不祥的青灰色,

薄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干裂起皮。你瘦脱了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原本合身的宽大外套空荡荡地挂在你嶙峋的骨架子上,更显得你脆弱不堪。

你只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穿过空荡的客厅,

精准地、固执地落在那个我最后躺过的、如今空无一物的沙发位置上。你的眼神空茫得可怕,

没有焦距,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恨,

只有一片彻底的、死寂的虚无,像一口枯竭了万年的深井。你没有哭,

脸上甚至没有太多的表情,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和生气的、即将碎裂的石膏雕塑。

你的右手一直死死地按在上腹,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泛白,

仿佛正承受着某种巨大的、难以言说的痛苦。你就那样站了不知道多久,

久到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湮灭在天际,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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