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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陆秉然章鸿文的其它小说《别等我了原创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带鱼炒月饼”所主要讲述的是:我盯着显微镜下的骨髓涂视野里充斥着异常增生的原始细我摘下眼看向床上昏迷的妹妹裴书手臂上还留着昨晚偷偷采血时扎出的针父母已经决定放弃治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用未来儿子的脐带血救回裴书但我知九个月妹妹早就死更可怕的如果那个“儿子”出她的存在将彻底失去意手术刀握在手冰凉而沉我必须做点什哪怕这意味着背叛整个家1 活命的权利血氧饱和百分...
主角:陆秉然,章鸿文 更新:2025-09-19 12: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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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显微镜下的骨髓涂片,视野里充斥着异常增生的原始细胞。我摘下眼镜,
看向床上昏迷的妹妹裴书静,手臂上还留着昨晚偷偷采血时扎出的针孔。
父母已经决定放弃治疗,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用未来儿子的脐带血救回裴书静。
但我知道,九个月后,妹妹早就死了。更可怕的是,如果那个“儿子”出生,
她的存在将彻底失去意义。手术刀握在手中,冰凉而沉重。我必须做点什么,
哪怕这意味着背叛整个家族。1 活命的权利血氧饱和度,百分之九十一。心率,
一百三十六。呼吸,三十一。监护仪上每一个跳动的数字,
都在宣告我妹妹的生命正在被一帧一帧地删除。她的名字是裴书静。我的同卵双胞胎妹妹。
我们共享一套完美的基因密码,所以,只有我的骨髓,能救她的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医生说,她只剩下最后三个月。我伸出手,想碰碰她苍白的脸,却又停住。
任何触碰都可能让她碎掉。病房的门被推开。没有敲门。这个家,
从没有人会为我们姐妹敲门。父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母亲,最后是章鸿文。
父亲的定制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一个庞大家族的掌权者。
母亲的妆容精致,眼角挂着一滴泪,恰到好处。章鸿文穿着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眼神,
平静,没有温度。他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是我医学院的导师,是曾经被我视为神明的人。
也是刚刚,亲自宣判了妹妹死刑的人。“遥遥。”父亲开口了,
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重。他从不看病床上的书静,
仿佛那只是一件被弄脏了的昂贵家具。“我和你母亲,还有章副院长,
商量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我的心脏骤然一紧。我看着章鸿文。他也看着我,眼神穿透了我。
那种眼神我见过。在他亲手切开一只小白鼠的胸腔,为我们讲解心脏瓣膜结构时,
就是这种眼神。专注,严谨,不带任何情感。“书遥,你要理解父母的苦心。
”母亲上前一步,试图拉我的手。我躲开了。她的手指僵在半空,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
摔在地上,无声无息。“我们不能让你去捐骨髓。”父亲的声音斩钉截铁。
“女孩子家的身体,是家族的根本,不能伤。”我听着,没说话。
我的大脑疯狂处理着这句话背后的逻辑。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揉碎,分析。
“章副院长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万全之策。”父亲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轻松,甚至带着点得意。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一个健康的,强壮的,男孩。”“用他的脐带血,来救书静。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凝固的声音。我转头,看向章鸿文,
我的导师。我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不忍,一丝愧疚,哪怕一丝动摇。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对我微微点头。“从技术上来说,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他开口了,声音不大。
“通过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我们可以筛选出最健康的男性胚胎进行植入。等孩子出生,
脐带血中的造血干细胞,同样可以用于移植。”他说得那么冷静,那么科学,那么……荒谬。
我的医学知识在脑子里尖叫。筛选胚胎,植入,十月怀胎,出生。整个流程,最快,
也需要九个月。九个月。可是我的妹妹,只剩下三个月。这个方案,不是治疗方案。
这是一份死亡通知单。一份用医学术语包装起来的,体面的,来自亲生父母的处决令。
我懂了。我全懂了。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他们的女儿。我是备份。我是妹妹的移动血库,
是她的器官捐献者。现在,我又成了那个未出生的“弟弟”的预备役。
一个随时可以为了“家族根本”,为了那个带把的继承人,而被牺牲掉的备份品。
他们不是在救书静。他们是在用杀死书静的方式,来换一个他们真正想要的儿子。而我,
是这个计划里,唯一不稳定的、需要被清除的障碍。我的愤怒没有爆发。不。它沉了下去。
沉入了我的骨髓,我的血液,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深处。变成了一块冰,
一块绝对零度的、坚不可摧的冰。我看着他们。看着我那被宗族思想异化得面目全非的父亲。
看着我那以丈夫为天、以儿子为命的、可悲的母亲。
看着我那将理性当做手术刀、可以随意切割亲情与人伦的、敬爱的导师。他们是我的家人。
也是我的敌人。这场战争,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带着妹妹逃出去。
逃出这个用爱和血缘打造的、固若金汤的囚笼。我必须找到一个医生,任何一个医生,
在章鸿文的势力范围之外,完成这台手术。用我的骨髓,强行为妹妹续命。
这是我的“叛逃计划”。也是我,对他们这场体面谋杀的,唯一的回应。我低下头,
让他们看不见我眼里的杀意。我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轻声说:“好。”“我听你们的。
”父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母亲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那滴早已干涸的眼泪。
只有章鸿文,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监护仪的绿光。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
带着一丝审视,一丝探究。他或许不信。但他无所谓。因为在他眼里,
我只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错了。我不是兔子。
从今天起,我是狼。2 囚笼之钥我被带回了这个名为“家”的地方。
父亲没有把我送回医院,而是将整套特护病房的设备,搬进了别墅。
昂贵的仪器在妹妹床边安静地运行,发出规律的、催命般的蜂鸣。这里不是病房,是囚笼。
父亲切断了我所有的银行卡和线上支付。他没收了我的手机和电脑。
别墅的安保系统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升级,
红外线感应器和压力警报器无声地覆盖了每一个角落。过去用来修剪花草的园丁,
换成了一群穿着黑西装、沉默寡言的退伍军人。他们不是保镖,是狱卒。母亲的任务,
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妹妹。她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一边垂泪,一边织着毛衣。
一件小小的、蓝色的婴儿毛衣。她在为那个还不存在的“弟弟”准备礼物,
用杀死她女儿的时间。我被困住了,动弹不得。但我没有放弃。
我用偷偷藏起来的一张匿名电话卡,联系了医学院的一个朋友,
求他帮忙找一家愿意做移植手术的私立医院。电话那头,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已经断了。“书遥,”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为难,“你快别联系我了。
”“章副院长已经给所有正规医院的院长都打过招呼了。
”“他说……他说你因为妹妹的病受了太大刺激,精神上有些偏执,
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和家人的事。”“现在,没有一家医院敢接收你,
更别提给你妹妹做手术了。”精神偏执。好一个章鸿文。
他甚至懒得用更专业的医学术语来构陷我。他只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给我贴上了一个“疯子”的标签。一个疯子的话,谁会信?一个疯子的行为,
自然是不可理喻的。他用他的权威,堵死了我所有合法的、阳光下的路。
他要我眼睁睁看着妹妹的生命倒计时,一点一点归零。然后,心甘情愿地,
为他们那个“定制”出来的儿子,献上我的一切。我的血,我的骨髓,我的人生。
我挂了电话,删掉了通话记录。心中最后一点对外界的侥幸,彻底熄灭。阳光下的路走不通。
那就走地下的。没有医生敢做手术,我就逼一个敢做的出来。没有医院敢收留我们,
我就找一个敢收留的。计划在我的脑中飞速成形,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反复预演。
现在,我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这扇监狱大门的钥匙。这把钥匙,
就是一场可控的、剧烈的、足以让所有狱卒都陷入混乱的——医疗危机。我走到妹妹床边。
母亲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我想给书静调整一下输液速度。”我平静地说。她不懂,
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织她那件象征着死亡的蓝色毛衣。我背对着她,
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我的手很稳。作为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
我对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控制,都精确到毫米。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安瓿瓶。
里面是高浓度的钾。我没有直接注射。那会立刻导致心脏停搏,那是谋杀。我只是用注射器,
从输液袋的接口处,极其缓慢地,推入了0.5毫升。一个在安全范围边缘,
却足以诱发严重心律失常的剂量。然后,我调整了“袢利尿剂”的滴速。快一点,再快一点。
两种药物的协同作用,会在十五分钟内,引发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急性左心衰”。
症状会非常剧烈。呼吸极度困难,咳出粉红色泡沫痰,濒死感。看上去,就是要死了。
但实际上,只要处理得当,并不会立刻致命。这是一场豪赌。我用妹妹的命,
赌一个逃出去的机会。我看着监护仪上的心电图波形,在心里默数。十,九,
八……母亲的惊叫声准时响起。“遥遥!你快看!书静她……她怎么了!”我猛地回头,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妹妹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嘶鸣。
监护仪发出了尖锐的、撕心裂肺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血氧饱和度,
断崖式下跌。“快叫救护车!快!”我冲着母亲大吼。整个别墅瞬间被点燃了。
母亲手忙脚乱地去打电话。父亲和外面的保镖冲了进来。他看到监护仪上的数据,脸都白了,
对着电话那头咆哮,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滚过来。混乱。完美的混乱。
我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闪身进了旁边的一个杂物间。
我拨通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喂。
”一个冷静的、不带感情的男声。“转运服务,A套餐。”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地址是青桐路18号,病人急性心衰,需要立刻转运。”“支付方式。”“数字货币,
已经打到你们的公共账户了。”“收到。救护车十五分钟后到。”电话挂断。我删掉记录,
将电话卡掰断,冲进马桶。当我回到房间时,我父亲雇来的家庭医生已经到了,
正在进行手忙脚乱的抢救,但根本无济于事。妹妹的状况越来越差。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不是市急救中心的。那声音更低沉,更有穿透力。
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他们动作迅速,专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我们是环球医疗转运公司的,接到指令,需要立刻将病人转运到我们的急救中心!
”父亲愣住了。“不是我叫的……”“时间紧急,裴先生!”领头的医护人员打断了他,
“再耽误下去,谁也负不了责!”父亲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在死亡的威胁面前,
他所有的控制欲都暂时失效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迅速地抬上担架,
送上了那辆黑色的救护车。母亲哭喊着要跟车过去。我也跟在后面,满脸焦急。
“家属只能跟一个!”医护人员拦住了我,“你留下!”我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
消失在夜色中。父亲和母亲的注意力,全都被那辆车带走了。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转身,
没有回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我矮下身子,潜入花园的阴影里。
我换上早就藏好的宽松运动服,戴上棒球帽。我跑到别墅围墙的东南角。这里,
是监控的绝对死角。我深吸一口气,后退,助跑,扒住墙沿,翻了过去。落地的瞬间,
我蜷缩身体,卸掉了大部分冲击力。夜风冰冷。我沿着预定的路线,在黑暗中狂奔。
城市的另一端,一个废弃的公交车站。那辆黑色的救护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门打开了。
我跳了上去。车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车厢里,妹妹已经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摘下了口罩。他就是诊所的主人,方医生。
3 知识的勒索黑色的救护车没有开往任何一家医院。它七拐八绕,
最后驶入了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车停在一座巨大而破败的仓库前,卷帘门缓缓升起,
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入口。这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机油和铁锈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车厢门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
他只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手术服,身材瘦高,头发有些乱。“下来。”他的声音很沙哑。
这就是方医生。我和他的助手一起,将妹妹推进了这个所谓的“诊所”。这里根本不是诊所。
它是一个被掏空了的巨大空间,用冰冷的金属隔板,分割出了手术室、病房和实验室。
一切都简陋到了极点,但关键的医疗设备却一应俱全,而且保养得很好。
这里是一个只为功能而存在的地下王国。方医生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走到妹妹的推床边,
掀开她的眼皮,检查了瞳孔,又快速地听了心肺。他的动作精准、冷静,
带着一种老外科医生特有的、对人体的漠然。他检查完,直起身,看着我。他的眼神,
和章鸿文一样,没有温度。但章鸿文的冷,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般的冷漠。方医生的冷,
是泥潭里的、挣扎求生之后的疲惫和厌倦。“急性心衰,药物诱发。”他一开口,
就戳穿了我的所有伪装,“手法很专业,剂量控制得不错,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有严重的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立刻进行骨髓移植。”我看着他,
说出了我的诉求。“我这里,不是许愿池。”“我只做交易,不做慈善。”“A套餐的服务,
到此为止。你们安全了,可以走了。”他下了逐客令。“我付钱!”“你付不起。”他摇头,
“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从一个大麻烦里逃出来的。而我,最讨厌麻烦。”他的话音刚落,
妹妹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我立刻扑过去。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股灼人的热度。牙关紧咬,四肢僵直,口中溢出白沫。高热惊厥!
路途的颠簸和环境的改变,诱发了感染。“她需要立刻降温!需要广谱抗生素!
需要无菌环境!”我冲着方医生喊道。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眼旁观。“这是你的麻烦,
不是我的。”他的冷血,超出了我的想象。哀求是没有用的。这个男人,早就把自己的心,
用手术刀给摘除了。我绝望地看着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妹妹,又看了一眼这个见死不救的男人。
我的视线,扫过了他旁边那张凌乱的办公桌。桌上,散落着一叠打印出来的论文草稿。
最上面一张的标题,刺入了我的眼睛。
《关于非侵入式神经调控技术在帕金森病治疗中的应用模型》。我的大脑,在一瞬间,
停止了思考妹妹的病情。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神经传导通路、分子结构式和临床数据。
因为这个课题,正是我在章鸿文手下,参与了整整两年的项目。我甚至比章鸿文,
更懂这个领域的核心。“你这篇论文,发不出去。”方医生皱起了眉。“你的理论模型,
第三页第七行,多巴胺能神经元的凋亡速率计算,有一个致命的逻辑漏洞。
”“你的技术路径,第五页,想通过超声波聚焦来激活基底核的特定神经元,
但你忽略了颅骨对能量的衰减和散射效应,根本无法做到精准靶向。
”“还有你选的分子靶点,第十二页,更是错得离谱。这个靶点三年前就被人证明是无效的,
你还在用?”我的语速越来越快。方医生的脸色,从不屑,到惊讶,再到凝重。
他猛地抓起那叠草稿,快速翻阅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妹妹的抽搐还在继续,
每一次都在鞭打我的灵魂。但我不能停。这是我唯一的武器。“看着我。”我命令道。
方医生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放弃你那套过时的方案。
”“把靶点换成GPR6,用腺相关病毒做载体,
构建一个只在A9多巴胺能神经元里特异性表达的化学遗传学系统。”“这样,
你就可以绕开所有物理屏障,用一种小分子药物,像开灯关灯一样,
随心所欲地远程操控那些神经元的放电频率。”“这个方案,
足以让你重返任何一家世界顶级的神经科学实验室。”我说完了。整个仓库,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妹妹痛苦的喘息声,和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方医生看着我,眼神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麻烦,而是看到了一座从未被发现的金矿。“你……是谁?”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颤抖。“一个可以让你重返巅峰的人。”我迎着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开出了我的条件。“用你的这篇废纸,换我妹妹一条命。”“给我一间层流病房,
抗生素,还有基础的医疗物资。”“成交吗?”方医生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地盯着我。
几秒钟后,他突然转身,冲着仓库深处大吼。“把二号层流病房打开!
准备好甘露醇和地西泮!快!”他同意了。这场用知识和利益进行的交易,我赌赢了。
4 狩猎与误导方医生的地下诊所,成了我们临时的庇护所。
这里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消毒水和潮湿尘土混合的气味,没有白天黑夜,
只有头顶荧光灯管永恒的、冰冷的白光。妹妹被安置在仓库最深处的一间层流病房里。
经过紧急处理,她的高热和惊厥都得到了控制,各项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这只是暂时的。病魔依然在她体内,那台死亡的倒计时器,只是被我按下了暂停键,
并未停止。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在妹妹病情稳定的间隙,我把自己关在方医生的办公室里,
用他那台旧得快要散架的电脑,为他重塑那篇关于神经调控技术的论文。
我删掉了他原来所有的错误模型和论证,只保留了一个课题的空壳。然后,
我将我脑海中那个全新的、足以打败现有技术的分子靶点方案,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了出来。
理论,模型,实验路径,预期数据。我不是在写论文,
我是在给他画一张通往学术圣殿的地图。方医生则履行了他的交易。
他为妹妹提供了最好的抗生素,维持着病房的无菌环境,
沉默地执行着我提出的每一个治疗指令。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只有药品清单和论文草稿的传递。这是一场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利益交换。我以为,
这样的平静可以维持到我找到下一步的机会。直到第三天。方医生拿着一张药品采购单,
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他把它摔在桌子上。“出事了。”我抬起头。“我的药品供应商,
刚刚切断了对我的供货。”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
“特别是你妹妹正在用的‘美罗培南’,整个城市的地下渠道,都断货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美罗培南,是顶级的碳青霉烯类抗生素,
专门用来对付最棘手的耐药菌感染。渠道极其有限,用量也很好追踪。“不仅如此。
”方医生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黑市上已经传开了,有人在找一个年轻女孩,
因为严重感染,正在使用这种抗生素。”章鸿文。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名字。
我那位敬爱的导师,他没有派出一群蠢货来满城搜捕。他甚至不需要知道我在哪里。
他只需要坐在他的院长办公室里,精准地预测出我的需求,然后,从源头上,
掐断我的生命线。他在用知识狩猎。这是一场智力上的围剿。“还有更糟的。
”方医生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你父亲。他雇了城里最贵的商业安保公司,
撒出了一笔天文数字的悬赏金。”“现在,这片地下世界里所有见不得光的老鼠和臭虫,
都睁大了眼睛在找你们。”“你懂我的意思吗?”他盯着我,“你们姐妹,
现在是两块会走路的金子,也是两个随时会爆炸的麻烦。”“我保不了你们。明天天亮之前,
你们必须离开这里。”他的话,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余地。我早就知道这里不是终点,
只是没想到追捕来得这么快,这么立体。天罗地网。一张是章鸿文用智慧编织的,
精准而致命。一张是我父亲用金钱铺就的,粗暴而广阔。我沉默了很久。
大脑在信息的风暴中高速运转,计算着每一种可能性,每一个逃生的路线。向东是大海,
无路可走。向西是平原,一览无余,等于自投罗网。那么,只剩下南北两个方向。
“我需要你帮我最后一个忙。”我抬起头,看着方医生。“我不是你的仆人。
”他冷冷地回答。“这是交易的最后一部分。
”我敲了敲电脑屏幕上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论文,“帮我,这篇论文的完整版就是你的。
拒绝我,我现在就把它删得一个字都不剩。”他的眼神阴沉下去,最终,还是妥协了。
“说什么。”“帮我买两张去南方边境城市的火车票,用两个偷来的身份信息。然后,
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故意在火车站的售票窗口取票。”方医生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你想制造假象,把他们引向南方?”“对。
”火车站是监控设备最密集的地方。只要有人取走了那两张票,这个行为就会立刻被捕捉到,
变成一份确凿的情报,送到我父亲和章鸿文的办公桌上。他们所有的追捕力量,
都会疯狂地扑向南方。“那你真正的计划呢?”方医生问。“真正的计划,你不需要知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掐灭了烟头。“好。我帮你。”他转身离去,为的是他自己的安宁,
和他那篇能让他重见天日的论文。当天晚上。方医生告诉我,火车票已经被人取走。鱼饵,
已经撒下。他带我来到仓库的后门。门外,停着一辆散发着恶臭的、密封的货车。
车身上印着“医疗废料处理中心”的字样。“这是唯一一辆可以在凌晨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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