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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4

我爹是当朝第一大奸臣,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为了监视我家,掣肘我爹,

将他最不成器、痴痴傻傻的第七个儿子,安王赵珩,赐婚给了我。京城皆知,

安王殿下是个纯粹的草包,除了吃喝傻笑,一无是处。大婚之夜,红烛高燃,他坐在床边,

手里攥着个没啃完的鸡腿,冲我咧嘴憨笑,口水都快流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

觉得这桩婚事,或许也没那么糟。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帕子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渍,

声音温柔得像淬了蜜。“王爷,以后你我二人,便是一家人了。

”我看着他清澈却无神的眼睛,缓缓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在人前,

你配合我演一场夫妻情深的戏码。在人后,你玩你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涉。

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如何?”他似乎没听懂太复杂的话,

但“锦衣玉食”四个字让他眼睛一亮,把啃了一半的鸡腿往我面前递了递,

含糊不清地说:“吃……给你吃。”我笑着推了回去。他立刻点头如捣蒜,

仿佛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我满意地笑了。一个好控制的傻子,

总比一个精明的敌人要强。他将是最好的一枚棋子,用以迷惑皇帝,同时,

也用以迷惑我那多疑的父亲。1我叫沈念,我爹是沈阔。当今大周,

一半的官员是我爹的门生,另一半,也得看我爹的脸色行事。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时,

我爹正在书房里擦他那把前朝的宝剑。他听完旨意,冷笑一声:“好一个以毒攻毒。

他以为送个傻子过来,就能盯住我沈家?痴心妄想。”他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念念,

爹知道你委屈。但这也是个机会。那个傻子,就是皇帝插在我们喉咙里的一根刺,

你得利用好他,让他成为我们沈家的一把刀。”我懂。我爹的野心,从不加掩饰。而我,

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儿,是他悉心培养的、最锋利的武器。大婚第三日回门,我挽着赵珩。

他全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对沈府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发出“哇哇”的惊叹声,

看见我爹养在池子里的肥硕锦鲤,更是走不动道,趴在栏杆上,指着最大的那条,

回头眼巴巴地对我说:“念念,红烧……好吃。”满堂宾客的笑声几乎要掀翻房顶。

我爹的脸黑如锅底。我却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哄道:“王爷乖,这鱼是观赏的,

不能吃。回头我让厨房给你做松鼠鳜鱼,比这个大,比这个肥。

”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被我拉走。宴席上,赵珩的吃相比在王府更加不管不顾,

仿佛饿了三天三夜。我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位叔伯更是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却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不时给他夹菜、擦嘴,

将一个贤惠温柔、对自己痴傻夫君不离不弃的王妃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宴后,

我爹把我单独叫到书房。“你做的很好。”他脸色稍霁,“皇帝老儿定会认为,

我们已经完全被这个傻子麻痹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通过他,

向皇帝传递一些我们想让他知道的消息。”我点头:“女儿明白。”我爹的第一步棋,

是江南的盐运。朝廷官盐昂贵,私盐猖獗。其中最大的一股私盐贩子,

就是我爹暗中扶植的势力。最近,都察院的御史不知从哪儿得了风声,派了钦差南下,

要严查此事。我爹的计划是,让我“不经意”间透露一个假的私盐窝点给赵珩。

赵珩这个傻子,肯定会当成天大的功劳,颠儿颠儿地跑去告诉皇帝。这样一来,

钦差扑了个空,我爹真正的盐帮就能趁机转移,金蝉脱壳。计划很完美。晚上,

我特意准备了赵珩最爱的桂花糕。我一边“忧心忡忡”地叹气,

一边在他面前自言自语:“唉,最近总是睡不好。听闻江南那边私盐泛滥,

也不知钦差大人查得怎么样了。前几日听父亲偶然提起,说那伙盐枭,

似乎藏在太湖的东山岛上……”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赵珩的反应。

他正埋头对付桂花糕,吃得满嘴都是渣。听了我的话,他抬起头,眨巴着眼睛,

似乎在努力理解。我再接再厉,声音更低了些,

仿佛是天大的秘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王爷。要是被外人知道是我爹说的,

那可是通敌的大罪。”赵珩用力点头,嘴里塞满了糕点,含糊地应着:“嗯嗯,不说,不说。

”第二天一早,赵珩就嚷嚷着要进宫给太后请安。我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

我亲自为他整理好衣冠,嘱咐道:“王爷,见了陛下和太后,万不可失了礼数。

昨日我们说的话,是悄悄话,切记不可告诉任何人。”他拍着胸脯保证:“念念放心,

我记性好。”我看着他坐上马车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2事情的发展,

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三天后,消息从江南传来。钦差大人的确是扑了个空。

他们按照我们“泄露”的情报,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太湖东山岛,

结果只抓到了一群正在晒渔网的普通渔民。我爹的盐帮,安然无恙。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钦差在东山岛一无所获,正准备班师回朝之际,忽然接到密报,说真正的私盐窝点在崇明岛。

于是钦差立刻挥师崇明岛,人赃并获,缴获私盐数万斤。而崇明岛的盐帮,是我爹的死对头,

户部尚书张敬之的势力。这一役,张尚书元气大傷,被皇帝在朝堂上骂得狗血淋头,

罚了三年的俸禄。我爹不仅毫发无损,还顺手除掉了一个政敌。我爹在书房里开怀大笑,

夸我做得好。我却笑不出来。我感到了彻骨的寒意。我明明告诉赵珩的是东山岛,

为什么最后被抄的是崇明岛?难道……是巧合?我把赵珩叫到跟前,试探着问他:“王爷,

前几日进宫,你没跟陛下乱说什么吧?”他正捧着一盘新出炉的枣泥酥,

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呀。念念说了是秘密,我谁都没告诉。”“那你见了陛下,

都聊了些什么?”我追问。“就……就聊了天呀。”他努力回忆着,“父皇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说好,念念对我可好了,天天给我做好吃的。父皇还问我,

在沈家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本来想说东山岛的事儿,

可是……”赵珩挠了挠头,一脸懊恼,“可是我给忘了!”忘了?“我一紧张,

就把‘东山’说成了‘崇明’。我说我岳父大人真厉害,连崇明岛有坏蛋都知道。父皇听了,

就笑了笑,夸我很乖。”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说错了?一个傻子,记错了地名?

这听起来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又是如此的荒谬绝伦。是巧合吗?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我盯着他那张纯真无邪的脸,看不出丝毫破绽。他依旧是那个只知道吃的傻王爷。或许,

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压下心中的疑虑,决定再试一次。3.第二次机会很快就来了。

北疆战事吃紧,朝廷准备向边关运送一批粮草。这批粮草至关重要,关系到北疆防线的安危。

我爹的计划是,劫了这批粮草。一来,可以削弱朝廷的兵力,

给我爹暗中培养的私军创造机会。二来,他可以把劫来的粮草高价卖给北疆的敌国,

大赚一笔。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而执行这个计划的关键,

在于准确掌握运粮部队的行进路线和时间。这个情报,是军机处的最高机密。

我爹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军机处的一个小吏,拿到了一份路线图。但他不放心,

怕是皇帝设下的圈套。于是,这个“验证情报真伪”的任务,又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需要通过赵珩,从皇帝那里,侧面印证这份路线图的真伪。这次,我换了一种方式。

我知道赵珩酷爱听戏。我便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王府,一连唱了三天的大戏。第三天,

我“无意”中把那份伪造的、与我爹手中路线图有细微差别的假路线图,夹在了一本戏文里,

放在了赵珩最喜欢坐的那个太师椅旁。做完这一切,我便称病,回房休息了。我相信,

以赵珩的好奇心,他一定会翻开那本戏文。一个时辰后,我的贴身丫鬟青儿来报:“小姐,

王爷拿着那本戏文,兴冲冲地进宫去了,说是要找太子殿下一起研究新戏。”我心中冷笑。

太子与安王,一母同胞,感情甚笃。赵珩这个傻子有什么事都喜欢跟太子说。太子知道了,

就等于皇帝知道了。如果皇帝没有任何反应,说明我爹手里的真路线图是真的。

如果皇帝加强了假路线图上的防卫,那就说明我爹手里的路线图也是假的,是个陷阱。

无论如何,我都能得出结论。我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然而,这一次,结果比上次更加离奇。

4.赵珩从宫里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油光锃亮的烤鸭。他献宝似的捧到我面前:“念念,

你看,太子哥哥送我的!可香了!”我看着他那副傻样,

强忍着问道:“你把那本戏文给太子看了?”“看了呀!”他一边撕着鸭腿,一边含糊道,

“太子哥哥说这出《空城计》写得好,就是书旧了点,上面还有好多墨点点,都看不清字了。

”墨点?我心中咯噔一下。我给他的那份路线图,是用上好的徽墨新抄的,怎么会有墨点?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戏文,翻到夹着地图的那一页。地图还在。但是,上面原本清晰的路线,

被几滴醒目的油渍给弄花了。尤其是最关键的几个地名,比如“雁门关”、“卧龙坡”,

都模糊成了一片。我气得浑身发抖。“这……这是怎么回事?”赵珩一边啃着鸭腿,

一边无辜地眨着眼:“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吃烤鸭的时候,

不小心……不小心滴上去的……”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没有。他只有纯粹的、做了错事的心虚和害怕,像个打碎了花瓶的孩子。我的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如果说上一次是巧合,那这一次呢?难道又是巧合?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三天后,消息传来,我爹派去劫粮草的人马,

在卧龙坡遭遇了朝廷的重兵埋伏,全军覆没!

我爹气得在书房里砸了三套他最心爱的汝窑茶具。他冲我怒吼:“沈念!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我跪在地上,浑身冰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给赵珩的是假路线,假路线上的伏击点是“雁门关”。可为什么,

朝廷的兵马会埋伏在真路线的“卧龙坡”?而且,他们似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设下了天罗地网。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提前把真正的计划,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皇帝。是谁?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赵珩那张憨傻的脸,和他手里那只油腻的烤鸭。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这个傻子,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个傻子?

5.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赵珩。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最大的乐趣就是斗蛐蛐、听戏、满世界找好吃的。

他会因为丫鬟不小心打翻了他的点心而大哭一场。

也会因为在花园里抓到一只漂亮的蝴蝶而开心一整天。他的一举一动,

都符合一个心智不全的痴傻王爷的形象。完美得……毫无破绽。可我心中的怀疑,

却像疯长的藤蔓,再也无法根除。我决定设一个局,一个足以让他露出马脚的局。

京郊有一座皇家猎场,每年秋天,皇帝都会带领皇子宗亲前去狩猎。今年也不例外。

我知道赵珩虽然痴傻,但骑术却不差,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拿得出手的技能。出发前,

我亲自为他检查马鞍。在他的马鞍搭扣上,我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手脚。这个手脚,

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马匹开始奔跑,剧烈颠簸之下,搭扣就会松开。届时,

他会从马上摔下来。如果他真是个傻子,他会重重摔在地上,或许会受伤,

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我提前安排了人在附近接应。可如果他是装的……一个习武之人,

在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时,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一定会用轻功,

或者某种卸力的技巧,来保护自己。我就是要看他那瞬间的反应。6.秋高气爽,

皇家猎场旌旗招展。皇帝一声令下,众人策马奔腾,冲入林中。赵珩一马当先,

兴奋地哇哇大叫,像一只脱缰的野狗。我骑在马上,远远地跟在后面,心跳如鼓。

我看着他的身影在林间穿梭,越来越快。来了!我看到他的马突然一个趔趄,

马鞍明显地侧滑了一下。赵珩的身子猛地一歪,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赵珩的身体在半空中,

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转了一下,双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

轻飘飘地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落地之后,

他甚至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才像个傻子一样,一***坐在地上,指着受惊跑远的马,

放声大哭起来:“我的马……我的马跑了!呜呜呜……”哭声凄惨,闻者伤心。

周围的侍卫和太监们赶紧围上去,七手八脚地安抚他。

没有人注意到他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落地动作。除了我。我坐在马上,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那一瞬间的轻灵飘逸,那借力打力的身法,分明是顶尖高手才有的身手!装的。全都是装的!

这个在我面前吃了睡、睡了吃的傻子夫君,这个只知道啃鸡腿和看戏的草包王爷,

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以前只觉得他不对劲,

现在我确定了。他就是皇帝安插在我身边最深的一根钉子!盐运的情报,是他故意说错的。

运粮的路线图,也是他故意用油污弄花的!他甚至可能在太子面前,用某种我不知道的方式,

传递了真正的情报!我爹的两次惨败,全都拜他所赐!我看着远处还在“哇哇”大哭的赵珩,

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我嫁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7.回到王府,我屏退了所有下人,

一个人坐在房里。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赵珩是卧底。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该怎么办?告诉我爹?不。我爹生性多疑,一旦知道赵珩的真实身份,

他第一个要除掉的,不是赵珩,而是我。他会认为我早已被赵珩策反,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以我爹的狠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这些年,我为沈家做了多少事,脏了多少手,

我比谁都清楚。在父亲眼里,我从来都只是一件有用的工具。那么,杀了赵珩?更不可能。

他是皇子,在自己的王府里不明不白地死了,皇帝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沈家头上。届时,

只会加速我爹的败亡。我思来想去,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一个死局。前进是万丈深渊,

后退是刀山火海。“念念?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赵珩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他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他招牌式的憨笑。

“我让厨房给你做的,你最爱喝的。喝了……就不难过了。”他把碗放到我面前,

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我看着他。这张脸,我看了快一年了。我曾以为我看透了他,

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傻子,一个可怜又可笑的棋子。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还未可知。我端起那碗莲子羹,入手温热。

香气扑鼻。我忽然笑了。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只能往前走了。“王爷,”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该好好谈谈了。”8.听到我的话,赵珩脸上的憨笑,

一点一点地凝固了。他脸上的痴傻和天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沉锐利的眼神。那眼神,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沉静,

却又蕴藏着洞悉一切的力量。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先开口。这一刻,

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了伪装,没有了演戏。

这是我和他之间,第一次真正的坦诚相待。过了许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做的,

对吗?”我轻声问,“江南盐运,北疆粮草,都是你。”“是。”他的声音,

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不再是含糊不清的痴语,而是清朗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

只一个字,就让我所有的侥幸和猜测,都化为了泡影。“为什么?”我问,“你是皇子,

金枝玉葉。为什么要装成一个傻子,屈尊降贵到我沈家来?

”赵珩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莲子羹上,淡淡道:“因为,有些人站得太高了,

挡住了父皇的眼睛。父皇想看看,那片阴影下面,到底藏着些什么。”“所以,你就来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沈家,在你眼里,都只是你的猎物?”“不。”他抬起眼,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不是。”“从我奉旨娶你的那天起,你就不是。”我心中一震。

“什么意思?”“沈念,”他看着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你和你父亲,不一样。

”“我知道你为你父亲做了很多事。但我更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你有你的底线。你手上,从未沾过无辜者的鲜血。”他的话,像一把利剑,

剖开了我伪装坚硬的外壳,直抵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是啊。我为父亲出谋划策,传递情报,

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但我从未害过一条人命。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以为,

这世上无人知晓。却不曾想,这个我一直以为是傻子的枕边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会知道?”我声音沙哑。“我不仅知道这些,”赵珩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我还知道,你父亲豢养私兵,勾结外敌,私造兵器……他想做的,不是权臣,而是皇帝。

”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谋反。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

我爹他……他竟然真的要谋反!虽然我早有预感,但当这两个字被赵珩亲口说出来时,

我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

“我爹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赵珩打断我的话,眼神变得无比锋利,“沈念,

你比我更清楚你父亲的为人。他的野心,早就已经写在了脸上。你只是不敢承认,

不愿承认而已。”“证据呢?”我强撑着问,“你说他谋反,证据呢?

”赵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缓缓地伸出手。“我不需要证据。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需要你。”9.“需要我?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赵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沈阔的女儿!你凭什么认为,

我会帮你来对付我的父亲?”“就凭你不想死。”赵珩的回答,简单,直接,

却又残忍得让我无法反驳。是啊。我不想死。一旦我爹举起反旗,无论成败,

沈家都将万劫不复。成功了,他登基为帝,为了抹去不光彩的过往,

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包括我这个“功臣”。失败了,更是满门抄斩,

我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横竖都是一个死局。“沈念,”赵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蛊惑,“我知道,你对沈家,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忠诚。

你只是被亲情和血脉所束缚。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你自己活一次?”“摆脱沈家的控制,

摆脱你父亲的阴影。做一个真正的,自由的沈念。”自由……这个词,对我来说,

是多么的奢侈。从我记事起,我的人生就充满了算计和权谋。我学的不是琴棋书画,

而是识人用人、揣摩人心。我爹把我培养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却从未问过我,

愿不愿意成为一把刀。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有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一双能洞悉人心的眼。他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安王,而是一个运筹帷幄、心机深沉的皇子。

他是我的敌人。却也可能是,我唯一的生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出了最后一个,

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事成之后,你又会如何对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道理,我比你懂。”赵珩笑了。那笑容,清风朗月,驱散了他身上所有的阴沉和锐利。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我鬓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

却让我起了一阵战栗。“我若想杀你,今晚,你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他收回手,

语气恢复了平静。“沈念,这不是交易,是选择。选择站在即将沉没的大船上一起覆灭,

还是选择跳上我的船,我们一起,驶向新生。”“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说完,他转身,

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了,”他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丝熟悉的、憨憨的笑意,“今晚的莲子羹,味道不错。”门被关上。房间里,

只剩下我和那碗已经半凉的莲子羹。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甜的。

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苦涩。10.三天的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包括赵珩。他也没有来打扰我。只是每天三餐,

都会准时让厨房送来我爱吃的饭菜。有时候,

还会附上一盘他自己“亲手”做的、奇形怪状的点心。我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

他的耐心和诚意。我在等,等我爹的反应。卧龙坡一役,损失惨重,

我爹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来找我。果不其然。第三天黄昏,我爹的亲信,

沈府的大管家,秘密来到了王府。他带来了一封我爹的亲笔信。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

他让我下个月初五,也就是皇帝的万寿节那天,在安王府的井水里下毒。这种毒,无色无味,

是一种慢性毒药。赵珩喝了,不会立刻死,但不出三个月,就会身体衰败,五脏六竭而亡。

届时,皇帝痛失爱子,必然心神大乱。而我爹,就会趁着万寿节宫中防卫松懈的机会,

发动兵变,一举夺取皇位。信的最后,我爹写道:“念念,成败在此一举。事成之后,

你便是大周最尊贵的长公主。爹,绝不会亏待你。”我拿着那封信,手抖得厉害。果然。

果然被赵珩说中了。我爹他,真的疯了。他不仅要谋反,还要我亲手毒杀自己的夫君,

来为他铺路。在他眼里,我这个女儿的幸福、名节、甚至性命,

都比不上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最后一丝对父女亲情的幻想,

也彻底破灭了。大管家见我脸色不对,低声劝道:“大小姐,老爷也是为了沈家的将来。

您……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啊。”我抬起头,看着他。“你回去告诉我爹,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管家满意地走了。我将那封信,

连同那个小小的毒药包,一起,放在了桌上。然后,我推开了房门。

赵珩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来。

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让他看起来,不似凡人。“想好了?”他问。

我走到他面前,将那封信和毒药包,放在了石桌上。“我爹,让我杀了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赵珩的目光扫过信和毒药,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