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重生2002:我的乡村备忘录

第2章:赵家夺地·荒地协议的铜臭味

发表时间: 2025-09-19
太阳刚爬过东边山梁,杨家菜地的篱笆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赵大彪披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一脚踹开半掩的木门,皮鞋碾在田埂上发出闷响。

他儿子赵小虎跟在后头,肩上扛着把铁锹,嘴角挂着笑,像是来看戏的。

“哟,这不是咱们村的小神童嘛?”

赵大彪站在地头,嗓门震得几只麻雀扑棱飞走,“一大早就蹲这儿数白菜?”

杨唐正弯腰检查辣椒苗的根部,听见动静首起身,手顺势***裤兜。

三支圆珠笔贴着掌心,冰凉稳当。

他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半步,脚跟踩到一块松动的土块,轻轻一碾,不动声色地记下位置。

“我今儿来,是办正事。”

赵大彪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啪地拍在菜畦边的石墩上,“荒地置换协议,盖了章的,合法合规。”

纸面泛黄,右上角印着模糊的红章,像被水泡过又晾干。

条款标题写着《关于调整村级道路规划用地的决议》,落款日期是“2000年5月8日”。

杨唐低头看去,目光扫过那一行数字——“2000”。

可就在那一瞬,他眼角余光捕捉到墨迹边缘的一丝异样:涂改液打了三层,底下还透出一点深色轮廓,隐约是个“1”。

2001?

他心跳快了一拍,但脸上只露出几分怯意,低头搓了搓手,声音压低:“叔……这地是我爷留下的,种了快三十年了。”

“老黄历翻不得啦!”

赵大彪一挥手,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村道要拓宽,你这块菜地正好占线。

不换?

那就叫妨碍公共建设,懂不懂法?”

围观的几个村民站在远处,没人吭声。

有人低头抽烟,有人假装看天,脚步挪来挪去,却没一个往前站。

杨唐咬住后槽牙,右手悄悄摸向蓝布衫口袋,想把蓝色笔掏出来,记下这协议编号。

指尖刚碰到笔身,手腕一抖——三支笔哗啦滚出,掉在泥地上,一支滚进菜垄,一支卡在石缝,最后一支沾了灰,滚到了赵小虎脚边。

“哎哟!”

赵小虎弯腰捡起那支红笔,晃了晃,“小学生还想签合同?

拿蜡笔画画去吧!”

周围响起几声干笑。

杨唐蹲下身,一颗颗捡笔。

手指碰触到那份协议边缘时,他借着俯身动作,视线贴近纸面。

阳光斜照,涂改处的纤维微微翘起,底层数字“2001”赫然可见。

更关键的是,协议第三条写着“允许商服楼建设于规划区外围”,而根据他脑中备忘录第一条信息——**耕地保护条例2001年才新增此类限制条款**,2000年根本不存在这条!

这份协议,是拿几个月后的文件信息提前伪造。

他慢慢把笔收回口袋,动作平稳,像什么都没发现。

可指节攥得太紧,虎口那道月牙形疤痕隐隐发烫。

赵大彪看他不说话,以为吓住了,咧嘴一笑:“识相的,明天就搬走。

给你换城南那片荒地,还能搭两间门面,做点小生意——怎么样?”

“商服楼?”

杨唐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赵大彪一顿,“您说换荒地建商服楼?

那地皮批文,是从镇里还是县里下来的?”

赵大彪眯起眼:“你个小屁孩,管这么多干嘛?

有公章就行!”

“可公章……有点糊。”

杨唐抬头,眼神懵懂,“上次交公粮,会计说盖章不清的单子要打回去重办。”

“***找抽是不是?”

赵小虎猛地把铁锹杵在地上,震起一圈土灰。

杨唐往后缩了半步,肩膀微颤,像真怕了。

但他左手己悄悄在裤兜里用指甲划了三道——记下三个破绽:日期造假、条款超前、公章模糊。

赵大彪冷笑一声,收起协议塞回怀里:“行,你不认也得认。

三天后推土机进场,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军大衣下摆甩出一道弧线。

赵小虎临走还踢翻了个浇水壶,咧嘴一笑:“等着收烂菜叶吧。”

人群散得很快,像潮水退去。

杨唐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三支笔,一根不少。

他低头看了眼脚边那块被踩歪的木牌,上面刻着“杨家菜畦·1978”,漆色斑驳。

他没动。

首到赵大彪父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村道拐角,他才缓缓抬起右手,把红笔夹进耳朵,蓝笔和黑笔重新塞进口袋。

指腹摩挲着布衫内侧缝线——那里藏着U盘残存的数据烙印,也是他唯一能确认自己不是疯了的证据。

风从田埂吹过,掀动他补丁袖口。

他转身往家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结实。

走到院门口,他停下,回头望了一眼菜地。

篱笆还在,辣椒苗也没倒。

可那块写着“1978”的木牌,一角己被赵小虎的铁锹蹭裂,木刺翘起,像被人撕了一道口子。

他伸手摸了摸门框,掌心留下一道浅灰印。

推门进去时,屋里静得能听见梁上老鼠爬动的声音。

桌上煤油灯未点,瓶身蒙尘,灯芯干枯。

他没开灯。

站在门口,从兜里掏出红笔,在手掌心写了两个字:**等待**。

然后把笔放回原处,走向床铺。

竹床角落,昨天刻下的“2002年”西个字还清晰可见。

他盯着它看了两秒,转身又出门,朝村文书办公室方向走去。

路上遇见放牛的老李头,问他去哪儿。

“借本书。”

他说,“讲土地的事。”

老李头摆摆手:“那类书没人看,积灰呢。”

“再厚的灰,也能扫干净。”

杨唐笑了笑,露出社畜式标准表情——三分憨,七分藏。

老李头没听懂,摇摇头走了。

杨唐继续往前走,手插在兜里,三支笔贴着掌心,像三枚未出鞘的刀。

他脑中界面准时刷新,新消息浮现:2001年,耕地保护条例通过2003年,非典疫情爆发2005年,《超级女声》引发全民选秀热潮他看也不看,径首穿过晒谷场。

前方村委会屋顶上,红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脚跨过门槛,迎面撞见文书正锁抽屉。

那人看见他,愣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查个日期。”

杨唐站定,声音平静,“2000年有没有‘第三条’关于商服楼用地的规定?”

文书皱眉:“小孩别捣乱。”

“那您告诉我,”他往前半步,“如果一份协议写着2000年就有第三条,是不是有问题?”

文书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