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晚晴怀胎三月那次，我正好在学煲汤，就炖了山鸡甲鱼汤送过去。”
话音刚落，我鼻尖猛地窜进一股腥气。
黏腻的药膳混着血腥味儿瞬间刺进记忆深处。
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怀孕——是晚晴怀了念安。
苏晚晴端给我一碗黑糊糊的汤，说是补身子的，让我也喝点沾沾喜气。
我舀出一小块硬邦邦的东西，像是碎掉的壳。
还没来得及问，苏晚晴随手扔进垃圾桶，举勺递到我嘴边：
“泽宇特意为我炖的，你也尝尝，别挑。”
我摸着她微隆的小腹，乖乖张嘴喝了半碗。
当晚，晚晴的肚子隐隐发胀。
等我们反应过来时，血已经浸透了床单。
急救室里，医生摇头，说晚晴吃了太多寒性食物，孩子没保住。
从手术台刚下来，岳父的巴掌甩在我脸上。
骂我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护不住。
从苏晚晴怀孕那天起，连吃块饼干，我都要帮她查配料表，怎么会乱吃东西？
出院后，我像疯了一样回家翻找。
酱料、调味瓶、冰箱里冻久的肉、甚至马桶箱里的水都不放过。
全部送去检测，却什么都没查到。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可我只想知道到底吃错了什么，让已经成形的孩子变成一具死肉！
我抬起眼，死死盯住陆泽宇得意的那张脸。
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是东西的问题。
是人的问题。
2
我缓缓抬起一只手，折下第二根手指。
陆泽宇看见我的动作猛地呛了一口，随即用手肘顶向身旁的苏晚晴：
“快看！姐夫有反应了！还不谢谢哥们我？”
苏晚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全是纵容：
“少喝点，就你鬼主意多。”
她侧过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过来：
“你要是真能把他变回正常人，我给你奖励。”
我的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继续。”
陆泽宇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笑得越发张狂：
“有回啊，我把苏晚晴的维生素偷换成催情药了！”
一瞬间，包厢炸开。
“***！陆泽宇你够狠！”
“这什么操作啊？！”
苏晚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用手指点他的额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泽宇捏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进怀里：
“就三年前别墅聚会那次啊！不是你跟我抱怨，说怀了孕，憋得难受吗？又不好意思跟姐夫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他挤眉弄眼，声音拔高：
“不要太感谢哥们我给你创造机会哦~”
苏晚晴猛地抬头，目光与我相撞，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你喝多了！胡说什么！”
我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按上苏晚晴当年孕肚的位置。
回忆像血一样涌上来，带着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三年前的立秋，晚晴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是小福。
失而复得的狂喜下，我们答应举办一场别墅派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