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惊心

1 练车场重逢：一眼认出的旧时光南城的六月，梅雨季刚过，空气里还裹着潮意，

栀子花的甜香却已经漫了整条街。苏微坐在驾校教练车的副驾上，

指尖无意识地攥着米色的衣角 —— 这是她回南城的第三周，母亲的风湿性关节炎总反复，

为了方便带母亲去医院复查，她特意报了最快的驾校班。“苏微！发什么愣呢？踩离合！

慢点儿打方向，你这方向盘抓得比抓救命稻草还紧！” 教练的嗓门透过半开的车窗传进来，

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苏微赶紧回神，双手稳住方向盘，刚把车速调慢，

就听见车外传来轻叩车窗的声音。她降下车窗，逆光里站着个男人，

黑色短袖衬衫扎在卡其色西裤里，腰线利落，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一块哑光的机械表。

他手里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指尖泛着淡粉，声音是偏低的男中音，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麻烦借个火，行吗？

”苏微的心跳在那瞬间漏了一拍 —— 是陆则。八年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高中时总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少年，如今褪去了青涩，下颌线更锋利，

眉眼间却还留着当年的清冷，只是多了层成熟男人的沉稳。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时，

像扫过一件普通的物件，没带任何波澜，显然没认出她。“我…… 我没带打火机。

” 苏微把声音压得平稳，怕泄露了一丝颤抖。她的视线落在他指尖的烟上，

突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操场角落的梧桐树下抽烟，被教导主任抓到时，

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烟掐灭在石缝里，连辩解都懒得说一句。陆则 “哦” 了一声，

没多纠缠，指尖转了转烟，转身往旁边的树荫下走。苏微看着他的背影，

喉结悄悄动了动 —— 他比高中时高了些，肩背挺得笔直，走姿里带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和她记忆里那个穿着蓝白校服、偶尔会走神的少年，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还看！

练车呢！” 教练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这状态，下周考试能过吗？我跟你说，

别总走神，方向盘看前面！”“对不起教练，我知道了。” 苏微赶紧发动车子，

视线却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瞟。陆则靠在树荫下，拿出手机低头看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

连低头的弧度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她想起高三那年的运动会，他跑 1500 米，

冲过终点线时，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浸湿了校服的衣领。

她在观众席上攥着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手指都捏白了，却没敢上前 —— 那时候的她，

是个 140 斤的胖姑娘，总坐在教室前排的角落，连和他说句话都觉得是奢望。

练完车回家时，苏微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进去买了瓶常温的矿泉水。付钱时，

余光透过玻璃门瞥见外面，陆则正站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他面前，

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钱包，直到车的引擎声消失在街角，

才敢推开门出来。“原来…… 他早就成了我够不到的人。” 苏微攥着矿泉水瓶，

瓶身被她捏得微微变形。晚上，母亲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毛线针在手里灵活地穿梭，

突然抬头说：“微微，明天你陪我复查完，要不要去看看你张阿姨？就住在隔壁楼，

以前你小时候，她还总给你塞糖呢。”苏微手里的书顿了顿：“张阿姨？好久没见了，

她还好吗？”“好着呢，” 母亲笑了笑，手里的毛线针没停，“她儿子跟你高中同班，

叫陆则，你还记得不？听说现在在南城开了家公司，做得可大了，你张阿姨天天跟我炫耀，

说她儿子有出息。”苏微的指尖瞬间泛了凉，

握着书页的手指紧了紧：“陆则…… 有点印象。” 她没敢说，自己记了他八年。

“明天正好她在家，去坐坐呗，” 母亲放下毛线针，拍了拍她的手，“你刚回南城，

多认识些人，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苏微勉强笑了笑：“再说吧妈，

明天复查完我还要去练车，教练说下周就要模拟考了。”回到房间，

苏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开手机，

翻出那个沉寂了多年的高中同学群 —— 群里很热闹，有人在聊周末的同学聚会，

还 @了陆则：“陆总，周末聚聚呗？毕业八年了，就等你来撑场面了！”陆则没回复，

苏微却盯着他的微信头像看了很久 —— 头像是一只黑色的猫，

和他高中时养的那只流浪猫很像，那时候他还会把猫偷偷带到学校，藏在课桌底下。

2 几次偶遇：陌生里的熟悉感接下来的一周，苏微竟又在不同地方遇到了陆则。

第一次是在超市的生鲜区。她推着购物车选小米，想着给母亲熬小米粥养胃，转身时没注意，

购物车撞到了旁边的人。“抱歉抱歉，我没看到你。” 苏微赶紧道歉，

抬头时却愣住了 —— 是陆则。他手里拿着一盒新鲜的草莓，包装上还沾着水珠，

看到她时，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是你？”苏微心里一紧，以为他认出自己了，

指尖悄悄攥紧了购物车的扶手，却听见他说：“练车场那个，没带火的。”“是我。

” 苏微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货架上的小米，“你也来买东西？”“嗯，

给家里老人买些水果。” 陆则的声音很淡，

目光扫过她的购物车 —— 里面只有小米、山药和几样清淡的蔬菜，“你母亲身体不好？

”苏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看到了购物车里的东西，小声说：“老毛病了，

风湿性关节炎，需要慢慢调理。”“这样，” 陆则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朋友开的中医诊所，在老城区，调理慢性病很厉害，你可以带阿姨去看看，

就说是我介绍的。”苏微接过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冰凉的触感让她心跳快了几分，赶紧把名片放进包里：“谢谢，我会带我妈去看看的。

”“不用客气。” 陆则没再多说，转身往水果区走，苏微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手里还攥着那袋没开封的小米。第二次偶遇是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苏微陪母亲复查完，

母亲累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她去前台点咖啡。“一杯热美式，不加糖不加奶，谢谢。

”刚报完单，就听见身后有人说：“两杯美式，其中一杯少冰，谢谢。”是陆则的声音。

苏微的后背僵了一下，没回头，等咖啡做好了，拎着杯子就往母亲的位置走。路过他身边时，

他突然开口：“你很怕我？”苏微的脚步顿住，慢慢转过身，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没有，” 她尽量让语气自然，

“只是…… 我们不太熟，没什么好聊的。”陆则没说话，手指在咖啡杯壁上轻轻摩挲，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 她的鬓角垂着几缕碎发，低头时，碎发遮住了眉眼，

像极了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总坐在教室前排、安静得像空气的女生。

“你以前…… 是不是在南城一中读的高中？” 陆则突然问。苏微的心跳漏了一拍，

赶紧摇头：“不是，我以前在邻市读的高中，刚回南城没多久。” 她怕他认出自己，

怕他想起那个胖得不起眼的苏微。陆则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抱歉，认错人了。

”苏微没敢再多说，转身快步走回母亲身边。母亲看着她的脸色，小声问：“怎么了？

脸这么白？”“没事妈，可能有点累了。” 苏微勉强笑了笑，把咖啡递给母亲，

“您喝点咖啡提提神。”第三次偶遇是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苏微晚上出去扔垃圾，

刚走出单元门，就看到陆则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等人。他看到她，愣了一下，

然后开口：“这么晚还出去？”“扔垃圾，” 苏微攥着垃圾袋的手紧了紧，“你在等人？

”“嗯，等个发小，谈点工作上的事。

” 陆则的目光扫过她的穿着 —— 简单的浅灰色棉质睡衣，外面套着件黑色的薄外套，

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她，

比前两次见到时多了点烟火气，少了些疏离。“天有点凉，早点上去吧。

” 陆则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好，那我先上去了，不打扰你等人了。

” 苏微没敢多聊，转身往楼道里走。走到二楼的平台时，她忍不住从窗户里往下看，

陆则还站在路灯下，手机举在耳边，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回到家，苏微从包里拿出陆则给的名片，上面写着 “陈记中医诊所”，

地址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她上网查了查，诊所的口碑很好，

评论里全是说医生医术高明、为人亲切。第二天，苏微带母亲去了诊所。

陈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把脉时笑着说：“你女儿很孝顺啊，为了你的身体，

特意从外地回南城，昨天还提前给我打了电话，问你的情况。”母亲愣了一下，

转头看苏微：“你还提前打电话了？”“我…… 就是问问医生您的情况能不能调理，

” 苏微赶紧解释，她没说，是陆则的朋友，才会这么上心，“怕白跑一趟。”“这孩子，

就是心细，” 母亲笑了笑，拉着陈医生的手，“她从小就懂事，以前在苏州打工，我一病，

她立马就辞了工作回来，说要陪我。”苏微没说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里却想起陆则。

如果不是母亲生病，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回南城，也不会再见到他。

3 高中回忆：藏在时光里的暗恋从诊所出来，苏微陪母亲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散步。

巷子很窄，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下来，

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路过一家老旧的文具店时，

母亲突然停下脚步：“这不是你高中时经常来的那家店吗？记得那时候你总来买笔记本，

说店里的本子纸厚，写起来舒服。”苏微的思绪瞬间被拉回高中时代。高二分班，

她被分到了理科班，和陆则成了同班同学。那时候的她，体重有 140 斤，

脸上长满了青春期的痘痘，因为父亲得了胃癌，家里借了一大笔钱，她在学校里总是低着头，

很少说话，像个透明人。陆则是班里的风云人物。他长得帅，家世好，成绩也稳居年级前十，

身边总有很多女生围着，送他情书、递水。但他很高冷，对谁都淡淡的，

只有在和朋友去操场打球时，才会露出点笑容。苏微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一次数学课上。

老师在黑板上写了道很难的函数题，点了她的名字：“苏微，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她紧张地走上讲台，手里的粉笔都在抖，写了半天也没写出完整的解题步骤。

台下传来同学的窃笑声：“这么简单都不会，还坐在前排？”“就是，占着好位置，

浪费资源。”苏微的脸瞬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

她看到陆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飞快地写了几笔，然后悄悄推到她的课桌边。

纸条上是清晰的解题步骤，字迹工整有力。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好像什么都没做。可苏微知道，是他帮了她。从那以后，苏微就开始默默关注他。早读课时，

她会偷偷看他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放学时，

她会故意放慢脚步，跟在他身后，走同一条路回家，

哪怕要多绕十分钟；他不小心掉落的笔记，她会捡起来，偷偷复印一份，

然后再趁他不注意时放回他的抽屉里，连他笔记上的涂鸦都小心翼翼地复印下来。“微微，

你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站在这里发愣。”“没什么妈，

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苏微笑了笑，眼底却有点酸。那时候的她，每天除了上课，

就是去兼职。发传单、洗碗、做家教，只要能赚钱的活，她都干。有一次，

她在学校附近的餐厅洗碗，不小心把一摞盘子摔在了地上，盘子碎了一地。

老板冲过来骂她：“你怎么这么笨！连盘子都拿不稳！扣你半天工资，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

”苏微蹲在厨房的角落里哭，眼泪掉在碎盘子上，冰凉的。她抬头时，

突然看到陆则站在餐厅门口，手里拿着外套，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他没说话，

只是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苏微赶紧擦干眼泪，拿起扫帚收拾碎盘子，

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在意。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去那家餐厅兼职。高三那年，

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住进了医院。家里的钱早就花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苏微看着手里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 她考上了陆则要去的城市的大学，本来还想着，

说不定能在大学里再见到他。可看着病床上的父亲，还有每天以泪洗面的母亲，她咬了咬牙，

把录取通知书藏进了抽屉里。“妈，我不读大学了，” 苏微坐在母亲身边，握着她的手，

“我去打工赚钱，给爸治病。”母亲的眼泪掉在她的手背上：“微微，是妈对不起你，

耽误了你的前途。”“妈，别这么说，” 苏微笑了笑，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

“以后我会赚很多钱，让你和爸过上好日子。”父亲去世后，苏微带着母亲去了苏州，

找了份电子厂的工作，一待就是八年。她瘦了下来，从 140 斤减到了 98 斤，

学会了化妆，学会了穿搭，可心里的那个少年，却一直没忘记。回到家，

苏微打开床底的旧箱子，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笔记本。她翻开笔记本，

里面贴满了陆则的照片 —— 有他在运动会上跑步的照片，有他领奖时的照片，

还有一张是班级合影，他站在最后一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轻轻抚摸着照片，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陆则，我以为…… 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4 同学聚会：身份揭晓的震惊周末的同学聚会，苏微本来不想去，

可母亲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去呗，跟老同学联系联系，你刚回南城，身边也没几个朋友。

” 她只好答应了。聚会的地点在一家 KTV，苏微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

同学们看到她，都围了上来：“苏微？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刚回没多久，

我妈身体不好，回来照顾她。” 苏微笑了笑，尽量让自己融入进去。“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 一个以前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女生拉着她的手，“以前你还总跟我借数学笔记呢，

现在瘦了这么多，变好看了！”苏微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减了肥，没什么变化。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起哄声：“陆则来了！陆总来了！”苏微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

她抬起头，陆则走进来，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个公文包，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

他比平时多了点正式感，却依旧清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同学们打招呼：“抱歉，

刚开完会，来晚了。”“陆总大忙人，能来就不错了！” 一个男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赶紧坐，就等你了！”陆则点点头，目光扫过全场，在落在苏微身上时，顿了一下，

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却没说话，找了个离她不远的位置坐下。同学们开始聊起高中时的事，

有人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苏微和陆则说：“哎，你们俩以前是不是坐前后桌？

我记得那时候陆则还帮苏微捡过笔呢！”陆则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微身上，

带着点探究：“我们…… 以前认识？”“陆总你忘啦？” 刚才拉着苏微的女生笑着说，

“苏微啊，高三跟你同班，就坐在你前面，那时候她还总帮你收作业呢！

”陆则的眼神里满是震惊，他看着苏微，嘴唇动了动：“你是…… 苏微？”苏微点了点头，

手指紧张地攥着杯子：“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 陆则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只是没想到，

你变化这么大，我没认出来。”同学们开始起哄：“哟，陆总这是把人忘了啊？

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苏微帮你收作业，你还总给她递糖呢！”苏微的脸瞬间红了，

赶紧转移话题：“别瞎说，我们就是普通同学，我那时候就是课代表，收作业是应该的。

”陆则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点什么。聚会过半，他借口去洗手间，

苏微也跟着出来了 —— 她有话想跟他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廊里，陆则靠在墙上，

看到她出来，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南城的？”“三个月前，” 苏微靠在对面的墙上，

看着地面，“我妈身体不好，回来照顾她。你呢？一直在南城？”“嗯，

大学毕业后就回来了，帮家里打理生意。” 陆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些年，

你过得好吗？在苏州…… 辛苦吗？”苏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小声说：“挺好的，不算辛苦，就是普通打工，安稳。

” 她没说自己在电子厂每天加班到深夜，没说冬天在车间里冻得手都肿了，

她不想让他同情。陆则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

“以后在南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苏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

打开微信二维码。加完微信，她看到他的微信名就是 “陆则”，头像还是那只黑色的猫。

“高中时…… 你养的那只猫，还在吗？” 苏微忍不住问。陆则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笑：“早就不在了，那时候它跑丢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回到 KTV，

同学们还在起哄，让他们合唱一首歌。陆则点了首《十年》，前奏响起时，

苏微的心跳快了起来。他拿着话筒，声音低沉温柔，唱到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时，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苏微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声音，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首歌，她高中时经常听，那时候她总想，十年后，她会不会和他在一起。没想到十年后，

他们才重逢，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聚会结束后，陆则说：“我送你回家吧，太晚了，

你一个人不安全。”苏微没拒绝，坐在他的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快到小区门口时，

他突然开口：“高中时，我在餐厅看到你洗碗，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微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她转过头，

看着他：“那时候…… 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里的事，也不想让别人同情我。”陆则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疼惜。苏微没敢再看他，推开车门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早点回去吧。”她转身走进小区，没看到陆则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发动车子离开。“苏微，这次…… 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 陆则握着方向盘，心里默默想。5 主动靠近：高冷男主的温柔从同学聚会后，

陆则开始主动联系苏微。每天早上，苏微都会收到他的微信消息：“阿姨今天身体怎么样？

有没有按时吃药？”苏微一开始很抗拒，总是简单回复 “还好，谢谢”，

可他却依旧每天都发，从不间断。有时候是问母亲的身体，有时候是发南城的天气提醒，

有时候是推荐南城好吃的餐厅：“南城新开了家粤菜馆，清淡不油腻，适合阿姨吃，

有空可以带她去试试。”苏微总是敷衍回复 “好，我记下了”，却从来没去过。

她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公司老板，她是刚回南城的打工妹，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有一次，苏微带母亲去医院复查，结果不太好，

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她忙着办住院手续，跑上跑下，连午饭都没顾上吃。下午三点多，

她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休息，手机突然响了，是陆则的电话。“你在哪？

” 陆则的声音很着急。“在医院，我妈需要住院。” 苏微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疲惫。

“我马上过来。” 陆则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陆则就出现在医院。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走到她面前：“还没吃饭吧？这是我让家里阿姨熬的小米粥，

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你先吃点。”苏微看着他手里的保温桶，心里有点暖：“谢谢你，

不用这么麻烦的。”“不麻烦，” 陆则把保温桶递给她，“阿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观察几天，” 苏微打开保温桶，小米粥的香气扑面而来，

“谢谢你特意跑一趟。”“应该的。” 陆则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喝粥，眼神里满是心疼，

“你也别太累了，要是忙不过来，跟我说，我帮你找个护工。”“不用，我自己能行。

” 苏微赶紧拒绝，她不想欠他太多。住院期间，陆则每天都会来医院看看。

有时候是中午来，带点水果和杂志；有时候是晚上来，帮她陪母亲聊会儿天，

让她能休息一会儿。母亲看在眼里，私下里拉着苏微的手说：“微微，陆则这孩子不错，

对你又上心，你别总把人往外推。”“妈，我们不一样的，” 苏微低下头，

“他条件那么好，身边肯定有很多优秀的女生，我配不上他。”“什么配不配的，

” 母亲拍了拍她的手，“感情这事，看的是人心，不是条件。你看他对你多好，

每天都来医院，还帮你找医生，这样的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苏微没说话，

心里却有点动摇。她不得不承认，陆则的温柔，让她忍不住心动。有天晚上，

苏微在医院陪床，母亲睡着了，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手机突然响了，是陆则的电话。

“你在哪？” 陆则的声音很温柔。“在医院，我妈睡着了，我在走廊上坐会儿。

” 苏微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在医院楼下，你下来一下。” 陆则说。苏微愣了一下，

还是下楼了。陆则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件黑色的外套。看到她下来，他走上前，

把外套递给她：“晚上风大，披着别感冒了。”苏微接过外套，

外套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有点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有点放心不下你，” 陆则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很认真，“苏微，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