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村女人在创业的简历

一位来自农村美女创业之路黄土坡上的向阳花。一、裂缝里的种子。晓燕记事起，

家里的土坯墙就裂着缝。春风刮过，能听见尘土簌簌往下掉的声音，像老天爷在数着日子过。

她的名字是奶奶用灶台灰在地上画出来的，"晓"是天亮，"燕"是屋檐下年年回来的候鸟，

奶奶说："咱娃要像燕子，飞得远，还能记得回家的路。"七岁那年，

晓燕跟着母亲去山里拾柴，看见悬崖上开着一朵金黄的花。风把它吹得歪歪扭扭，

根却死死扒着石缝。母亲说那是向阳花，不管长在哪儿，都要朝着太阳。那天晚上，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那朵花，茎秆被风吹得咯吱响，可花盘始终仰着。十三岁，

父亲在煤窑塌方中伤了腿，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母亲的哮喘本就不轻，这下更重了，

夜里咳得像破旧的风箱。晓燕辍学那天，校长来家里劝，

母亲抹着泪把药罐子往桌上一墩：让娃走吧，总不能看着她爹躺死炕上。

她跟着村里的婶子去县城砖窑拉砖，板车比她人还高，上坡时脊梁弯得像张弓。

手掌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最后成了厚厚的茧，摸上去像老树皮。

有次暴雨冲垮了窑厂的土坡，她为了抢回淋湿的砖，被塌下来的泥块砸中后背，

疼得三天直不起身。夜里躺在窑厂的窝棚里，她摸着后背的淤青，望着漏雨的屋顶，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绝望。"去省城吧。"父亲拄着拐杖，把攒了半年的五十块钱塞进她手里，

"听说那儿好找活，别在这黄土坡上耗死。"十七岁的晓燕，背着装着两件旧衣服的蛇皮袋，

在县城汽车站哭了一路。车窗外，黄土坡像被揉皱的黄纸，一页页翻过去，最后缩成个小点。

她不知道省城是什么样，只记得父亲说：挺直腰杆走，咱穷，但不能让人戳脊梁。

二、流水线的月亮。省城的高楼像扎在地上的钢针，把天空戳得密密麻麻。

晓燕站在火车站广场，看着穿西装的男人和穿高跟鞋的女人从身边走过，

觉得自己像粒被风吹来的沙，连影子都轻得没分量。她在开发区的电子厂找到了活，

宿舍是八人间的铁皮房，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流水线的传送带转得飞快，

她的手指要在三秒内完成插件、焊接、质检三个动作，一天下来，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组长是个刻薄的女人，谁动作慢了就拿扩音器骂，晓燕总被骂笨得像头驴，她不吭声，

只是把速度再提快些。第一个月发工资，她攥着皱巴巴的八百块钱，在邮局排了两个小时队。

汇钱时，柜员问附言写什么，她想了想，写下娘，买药。走出邮局，路过烤红薯摊，

香味勾得她直咽口水，可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五十块，还是转身进了超市，

买了最便宜的挂面和咸菜。同宿舍的姐妹大多和她一样，来自各地的农村。夜里躺在床上，

大家轮流讲家里的事，有人说弟弟要娶媳妇，有人说父亲在工地摔断了腿。晓燕很少说话，

只是听着，然后悄悄把剩下的馒头掰成小块，分给总说饿的小妹。她在电子厂干了两年，

攒下的钱让父亲做了二次手术，母亲的药也从没断过。可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像流水线旁的废料箱，装满了却没一点重量。有次下夜班，她在厂门口的梧桐树下坐了很久，

看着月亮从云里钻出来，忽然想起母亲说的向阳花——在砖窑、在流水线，

她好像忘了该朝着哪个方向。二十岁那年，电子厂裁员，晓燕成了其中一个。

她拖着行李箱在街头游荡，看见一家快餐店招服务员，管吃管住，立刻报了名。

快餐店在科技园附近，来吃饭的多是戴眼镜的年轻人，

他们聊的"融资""流量""转化率"，晓燕一个字也听不懂，只知道把餐盘擦得锃亮，

把可乐加得满些。三月的一个暴雨天，她加班到深夜，没带伞，站在公交站台下发抖。

雨幕里，一辆白色的车缓缓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张干净的脸。男人穿着浅灰色衬衫，

袖口挽到小臂，手腕上戴着块简单的表。"没带伞？"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洗过，

"我送你一段吧，正好顺路。"晓燕往后缩了缩，厂里的姐妹说过，

城里男人的好心肠大多带钩子。可雨实在太大，她的鞋已经湿透，冻得牙齿打颤。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指了指副驾：放心，我不是坏人，就在前面科技园上班。

车里有淡淡的茶香，和快餐店后厨的油烟味是两个世界。男人说他叫林哲宇，

做农产品电商的。晓燕不懂电商是什么，只含糊地应着，手紧紧抓着衣角，

生怕把米色的座椅套弄脏。你家是农村的？林哲宇看了眼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晓燕点点头：黄土坡上的。那里产什么？"红枣，小米，

还有......"她忽然想起母亲总说"咱这小米熬粥最香，就是没人知道"，

喉咙一下子哽住了。到了宿舍楼下，晓燕连声道谢，推开车门就想跑，

林哲宇叫住她："等等。"他从后备箱拿出把黑色的伞，"拿着吧，明天晴天的话，

放科技园门卫就行。"那把伞柄是磨砂的，握在手里很舒服。晓燕看着车子汇入雨幕，

尾灯像两颗红星星，心里忽然暖烘烘的。三、泥土里的商机。晓燕把伞洗得干干净净，

可总没勇气去科技园。直到一周后，她在快餐店给靠窗的客人送餐，

看见林哲宇正对着电脑皱眉，面前的汉堡一口没动。她端着餐盘的手一抖，可乐差点洒出来。

林哲宇抬头看见她，笑了：是你啊，坐会儿？那天她休班，坐在林哲宇对面，

听他讲什么是电商。"就是把农村的好东西搬到网上卖，让城里人不用下乡，

也能买到正宗的土特产。"他打开网页给她看，"你看，这是陕北的苹果，那是云南的菌子，

销量都不错。"晓燕的眼睛亮起来：俺们那儿的红枣，晒干了能甜掉牙；小米熬粥，

上面能浮着一层米油……"真的？"林哲宇往前探了探身，"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晓燕的心怦怦直跳，像揣了只兔子。她请了三天假，带着林哲宇回了趟黄土坡。

进村的路坑坑洼洼，林哲宇的车陷在泥里，他挽着裤腿推车，白衬衫溅了泥点，

却一点不生气。晓燕的父母紧张得不行，母亲拖着病体要杀唯一的老母鸡，

林哲宇赶紧拦住："阿姨，我就是来看看，不用麻烦。"他跟着晓燕去了枣园，

看着挂满枝头的红枣，摘下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眼睛亮得像星星："太甜了！这品质，

肯定能卖好。"他又去看谷场，抓了把金黄的小米，放在阳光下仔细瞧："颗粒饱满，

绝对是好米。"村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说："城里娃就是图新鲜，看两天就忘了。

"有人劝晓燕："别被人骗了，咱这土疙瘩能值几个钱？"林哲宇却拉着村支书，

认真地说：我想建个合作社，统一收购，统一包装，保证大家的收入比自己卖高两成。

回省城的路上，林哲宇忽然说：晓燕，你跟我一起干吧。你懂这些东西，懂老乡们的心思，

我需要你。晓燕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她想起流水线的枯燥，想起快餐店的油烟，

想起母亲咳得直不起身的样子，咬了咬牙：我干！林哲宇的公司在科技园的孵化器里，

就一间十平米的办公室，摆着两张旧桌子和三台二手电脑。他是老板，也是员工，

晓燕是第一个正式员工。第一天上班，林哲宇教她用电脑，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像踩不准节奏的鼓点，急得脸通红。"别急，"林哲宇给她倒了杯热水，

"我第一次接触这些时，比你还笨。"晓燕把键盘画在纸上，夜里躲在宿舍背字母的位置。

她学着写产品介绍，把红枣的甜、小米的香，用朴实的话说出来。林哲宇说：就这么写，

比那些华丽的词藻强多了。他们的网店叫黄土情，上线那天，晓燕守在电脑前，

刷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傍晚，才有个订单进来，买了两斤红枣。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拉着林哲宇去路边摊吃了碗牛肉面，加了两个蛋。四、风雨里的并肩。创业比想象中难百倍。

第一次收红枣，老乡们不相信他们。"先给钱还是先交货？"有人抱着胳膊问。

晓燕说："我们先付一半定金，货合格了再付另一半。"可还是没人愿意，

大家怕这两个年轻人卷着钱跑了。晓燕急得掉眼泪，林哲宇却拉着她去帮张大爷摘红枣。

八月的太阳毒得很，他们顶着日头干了两天，手上被枣刺扎了好几个洞。张大爷过意不去，

说：我信你们，我家的枣全卖给你们。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晓燕挨家挨户地说，

带着大家去看分拣车间，讲网上的订单是怎么回事。她的嗓子哑了，

就在纸上写；有人嫌价格低，她就算细账，算运费、包装费、平台费，直到对方点头。

收来的红枣要分拣、清洗、晾晒。晓燕带着几个妇女在谷场忙活，林哲宇则跑物流、做包装。

有天夜里突降暴雨，晒在场上的红枣眼看要被淋湿，晓燕抱着塑料布冲进雨里，

林哲宇也跟着跑出来。两人浑身湿透，却笑着把红枣一袋袋搬进库房，像守护着宝贝。

第一批红枣发出去，很快收到好评。"这红枣太甜了，比超市买的强多了"，"老板很用心，

包装上还有黄土坡的照片"。晓燕把评论念给老乡们听，大家咧着嘴笑，

眼里的怀疑变成了信任。可麻烦很快来了。有个客户说收到的小米里有沙子，给了差评。

林哲宇立刻给客户打电话道歉，说要补发十倍的货，可对方不依不饶，说要投诉到平台。

晓燕急得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拉着林哲宇回了村。他们在李大叔家的谷堆里翻了半天，

发现是筛谷的筛子破了个洞。晓燕蹲在地上哭：都怪我，没检查仔细。

林哲宇却拍拍她的肩：不怪你，是我们流程有问题。他带着大家重新筛小米，

每一粒都过三遍筛子，然后亲自开车给客户送过去，不仅赔了礼，还邀请对方去产地看看。

客户被他们的诚意打动，不仅改了评价，还成了回头客。那天晚上，他们在谷场坐着，

看星星缀在天上。晓燕说：我以前觉得，能在城里有个安稳工作就够了，现在才知道，

原来还能做这么多事。林哲宇看着她，月光照在她脸上，汗渍和灰尘遮不住眼里的光。

"晓燕，"他忽然说，"你知道吗？第一次在雨里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