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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黎月歌穿着火红的嫁衣,和周浮生嬉戏。
周浮生满脸温柔,和昨天晚上面对我时的冷淡判若两人。
我从前只以为他中了榜注意言行,才不与我过多亲近,原来他的温柔早给了别人。
黎月歌抚摸着身上的嫁衣,娇声依偎在周浮生怀里。
“姐姐这嫁衣真好看……可惜我已是残花败柳了,这辈子都没法穿上嫁衣了。”
周浮生闻言怜惜地将她抱紧。
“这有何难?我做主把这件衣服给你,你放心,只要我出口,云灼一定会给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件嫁衣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熬得双眼通红,一针一线绣的。
我不擅女工,手指被针扎了无数次,才为自己做成了这件嫁衣。
凝聚了我这五年里最甜蜜的心血。
可周浮生一句话,就把它送人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推开了书房大门。
拥抱的男女一下子分开,周浮生看我站在门口,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月歌爱美,非要穿上你的嫁衣看看是什么样子,你别计较。”
随后,他不等我反应,习惯性地使唤:
“最近月歌心疾又犯了,你快去给她熬些药端来。”
我听他语气里的熟稔,只觉得可笑。
自从黎月歌来了,周浮生就对她百般呵护,每每都使唤我做各种汤药。
一开始,我同情黎月歌被夫家休弃还得了心疾。
寒冬腊月,我为她在院外守着药罐,手指冻得通红僵硬。
而屋内,炭火烧得正旺,周浮生陪着她,不时传来娇笑声。
后来,周浮生越来越多地向我提到她。
“帕子是月歌亲自绣的,你大度些,莫计较。”可帕子上分明绣的是两只鸳鸯,针针线线都透着别样的情谊。
“她知我畏苦,特意炖了甜汤来,你莫想多了。”于是我熬了两个时辰的参汤便被晾在一边。
“今日同门聚会要携同女眷,你既忙碌,我便和月歌同去。”
一股恶心和愤懑突然涌上心头。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李云灼,不是你们的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