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朝中最年轻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年元宵,他踏月来访,说要娶我。
我信了他的邪。
直到他用我的血,换来了那道圣旨。
贱籍之人,也配做当朝宰相夫人?他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1 浮华今日是谁?我对着铜镜描眉,漫不经心地问。
春喜将新熨好的衣裳放在屏风后,轻声答道: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我停下手中的胭脂,微微蹙眉。
又是个纨绔。
春喜笑道:姑娘何必挑剔,那位公子可是出了五千两银子呢。
我冷笑一声,继续描眉。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公子。
他们挥金如土,只为博红倌一笑。
可那又如何?在这春风楼里,我始终是个可以被买卖的物件。
姑娘,春喜犹豫了一下,说是今日朝中新任的宰相大人也会来。
胭脂轻轻一抖,在脸颊上晕开一片红。
我抬手擦去。
宰相?是啊,听说是个年轻的大人,刚升任不久。
春喜压低声音,他们都说,这位大人生得极好,又是清贵出身。
我淡淡一笑。
在这春风楼里,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夜色渐深,春风楼里歌舞升平。
我坐在二楼雅间,手中琵琶轻拨。
对面的礼部侍郎公子已经醉得不成样子。
凤...凤姑娘,他举着酒杯,脸色通红,再为我弹一曲可好?我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宰相大人到!琵琶声戛然而止。
我抬眼望去,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玉冠束发的男子。
他穿着月白色官服,神情清冷。
在这灯红酒绿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整个春风楼都安静了下来。
他缓步上楼,目不斜视。
经过我所在的雅间时,他的脚步微顿。
我低下头,装作没有注意。
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凤姑娘,礼部侍郎公子还在喋喋不休,你这是怎么了?我回过神,勾唇一笑。
公子莫急,妾身这就为您弹奏。
琵琶声响起,我的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道身影。
他在对面的雅间坐下,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凤姑娘,春喜急匆匆地推开门,宰相大人请您过去一叙。
我放下手中的琵琶。
礼部侍郎公子立刻不悦:这怎么行?本公子可是先来的。
春喜为难地看着我。
我起身,对那公子福了福身:公子见谅,妾身去去就回。
没等他回答,我已经起身离开。
推开对面雅间的门,檀香扑面而来。
那人负手而立,背对着我。
大人唤我来,不知有何吩咐?我低眉顺眼,声音轻柔。
他转过身,目光清冷。
你就是春风楼的头牌?是。
我微微欠身,民女名唤凤翎。
凤翎?他轻笑一声,好个凤翎。
我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听说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人过誉了,我谦逊道,不过是些皮毛。
他走近一步,身上的檀香更浓了。
那,可愿为我独奏一曲?我心中一动,却故作犹豫:可是,礼部侍郎公子那边...无妨,他淡淡道,本官已经让人送他回府了。
我这才注意到,隔壁已经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那位公子已经离开。
看来,这位宰相大人的手段,倒是不简单。
我坐在琴案前,手指轻抚琴弦。
大人想听什么曲子?他在案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
随你。
我略一思索,开始弹奏《梅花三弄》。
这是我最拿手的曲子。
琴音清越,如雪落梅枝。
我专注于手中的琴弦,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一曲终了,他沉默良久。
好一个梅花三弄。
他放下茶杯,凤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我谦逊一笑:大人过奖。
本官姓沈。
他突然道。
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这是在告诉我他的身份。
沈大人。
我轻声唤道。
他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可知道,为何我今日会来春风楼?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民女愚钝,不知大人的心思。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
因为听闻春风楼有一位花魁,能让满城权贵为之倾倒。
今日一见,他轻笑,果然名不虚传。
我低下头,心跳如鼓。
这位新任宰相,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候不早了,他站起身,改日再来。
我连忙起身相送。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对了,他说,以后,本官会常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春风楼的灯火依旧明亮,可我的心却沉了下来。
这位沈大人,怕是不简单。
2 重生我站在春风楼外,看着那扇朱漆大门。
恍如隔世。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他。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会用我的血,换来那道圣旨。
姑娘,要进去吗?门房笑眯眯地问。
我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世,我要让沈大人知道,什么叫做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
不了。
我转身离开。
时机未到。
春日的风还带着寒意,我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前世今生,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小姐,丫鬟小声道,那位沈大人又来了。
我正在给父亲煎药,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让他等着。
这是他第三次来了。
自从在街上偶遇,这位当朝宰相就开始打听我的身世。
我嗤笑。
上一世,他不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进我的生活。
小姐,丫鬟又道,大人说,他带来了太医。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用最温柔的方式,让人无法拒绝。
请大人进来吧。
他踏进院子时,我正在给父亲喂药。
小女子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
他站在廊下,目光落在我身上。
依旧是那副清贵如玉的模样。
我垂眸,不去看他。
心中却在冷笑。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太医把完脉,面露难色。
老大人这病...我心中一紧。
上一世,父亲就是在这个时候病逝的。
不知需要什么药材?沈墨白开口,声音温和。
太医说了几味珍贵药材。
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我咬着唇,一言不发。
这些药材,就是我上一世卖身的原因。
本官府上正好有些。
他说,待会让人送来。
我猛地抬头。
他眼中带着笑意,温柔得几乎能溺死人。
大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我起身行礼,但不能收。
他似乎愣了一下。
上一世的我,可没有拒绝。
姑娘何必拘礼。
他轻声道,本官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大人的好意,还请留给别人。
沈墨白走后,丫鬟急得直跺脚。
小姐,那可是救命的药啊!我看着院中的海棠,轻声道:会有办法的。
上一世,我为了这些药,卖身春风楼。
这一世,我自有打算。
夜色渐深,我换上男装,悄悄出了门。
京城的夜市热闹非凡。
我走进一家赌坊,摸了摸腰间的银子。
这是我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
这位公子,压大还是压小?荷官笑着问。
我勾唇一笑。
上一世在春风楼,我见多了达官贵人赌博。
这些手段,早就烂熟于心。
压大。
一局接一局。
我的赌本越来越多。
周围的人群也渐渐聚集。
这位公子,可要换个大点的赌桌?庄家终于坐不住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银子,已经够买药材了。
不了,今日就到这里。
走出赌坊时,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不知道,但手法真准。
我扯了扯嘴角。
这些本事,还要感谢春风楼的那些客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人去抓药。
小姐,丫鬟欲言又止,沈大人派人来问,要不要请太医再来看看。
我头也不抬:回了吗?回了,说小姐已经请了大夫。
嗯。
我继续研磨药材。
丫鬟犹豫了一下:小姐,沈大人对您这么好...好?我冷笑一声,他不过是在施恩罢了。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样的好,一步步推向深渊。
这一世,我偏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因果报应。
小姐...我打断她:去熬药吧。
看着丫鬟离开的背影,我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沈墨白,你不是最爱玩弄人心吗?那这一次,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3 蛛网凤姑娘,这是礼部尚书送来的诗帖。
春喜捧着一叠信笺进来,还有兵部侍郎的手书,工部主事的...我漫不经心地掀开一角,又丢到一旁。
都收着吧。
春喜笑道:姑娘这些日子可真是春风得意,连沈大人都...我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客人。
每一个,都是我织网的丝线。
姑娘,春喜压低声音,今日那位兵部侍郎说,想请姑娘去他府上赏梅。
我轻笑一声。
去。
春喜一愣:可是...沈大人那边...沈大人?我转身,在铜镜前描眉,他不是说过,我是自由身吗?兵部侍郎府的梅园确实不错。
我倚在回廊下,看着满园烟雨濛濛。
凤姑娘,兵部侍郎捧着酒盏,面带醉意,下官斗胆问一句。
我微微侧目:大人请说。
听闻沈大人近日在朝中不太得意?我手中的团扇顿了顿。
这些日子,我借着各种机会,散布了不少对沈墨白不利的流言。
大人说笑了,我轻声道,一个小小的花魁,如何知道朝中之事。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凤姑娘何必自谦,谁不知道你在沈大人那儿...我佯装羞恼:大人慎言!是是是,他连忙赔笑,下官失言了。
我转身欲走,他又叫住我:凤姑娘且慢。
我停下脚步,等着他的下文。
下官听闻,沈大人近日在查一桩旧案...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来了。
回到春风楼,已是深夜。
姑娘,春喜接过我的斗篷,沈大人来过了。
我解下发钗,漫不经心地问:说什么了?问姑娘去了哪里。
我轻笑:你怎么说的?奴婢说姑娘去赏梅了。
他走时什么表情?春喜迟疑了一下:好像...有些不悦。
我在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
上一世,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一世,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利用的滋味。
姑娘,春喜一边替我梳头,一边小声道,沈大人说晚些还会来。
我闭上眼睛:知道了。
沈墨白来时,我正在抚琴。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手下的琴音不停:大人不也没歇息?他在我身边坐下,目光灼灼:听说你今日去了兵部侍郎府?是。
我坦然承认。
为何去?我停下手中的琴音:大人是在审问我吗?他神色一滞: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看他,大人莫非以为,我是你的私有物?他沉默良久,才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起身,走到窗前:大人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又何必来问这些?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后:凤翎,你变了。
我勾起嘴角。
你何曾真正了解过我?姑娘,春喜神色古怪地进来,礼部尚书府上送来了请帖。
我接过来看了看,是个赏花宴。
去准备一下吧。
可是...春喜欲言又止。
怎么了?奴婢听说,这赏花宴上,会有不少朝中命妇。
我冷笑:怎么,她们能踏进春风楼寻欢作乐,我就不能去赏花?春喜不敢再说什么。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些达官贵人,一个个道貌岸然。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些秘密,都是我的蛛丝。
织成一张大网,等着某些人自投罗网。
赏花宴上,果然来了不少朝中命妇。
她们坐在那里,明里暗里打量我。
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我不动声色地品茶。
任她们如何看不起,我都不在意。
这不是凤姑娘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裳的女子。
是沈墨白的妹妹,沈如意。
沈小姐。
我起身行礼。
她拉着我坐下:早就听闻凤姑娘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围的命妇们神色各异。
有人轻蔑,有人惊讶,更多的是揣测。
我心中冷笑。
沈如意,你以为这样就能试探出我和你哥哥的关系吗?沈小姐过誉了。
我温婉一笑,不过是个粉头罢了。
她神色不变:凤姑娘太谦虚了。
听说前日在兵部侍郎府赏梅,可是真的?我端起茶盏:确有此事。
那,她笑意盈盈,可知道我哥哥为何这些日子总往春风楼跑?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我的答案。
我放下茶盏,起身福了福:民女只是个卑贱的花魁,如何知道大人们的心思。
转身离开时,我知道,这场赏花宴的风波,很快就会传遍上京城。
这张网,编织得恰到好处。
4 献舞听说沈大人今晚要来?春喜一边为我梳妆,一边问道。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朱唇皓齿,明眸善睐。
这样的容貌,足以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
是啊,我轻声道,他说要看我跳舞。
春喜的手顿了顿:姑娘不是从不在客人面前起舞吗?我勾起嘴角。
是啊,我从不跳舞。
因为那是我最后的倔强。
可今晚不同。
今晚的舞,是我织网的最后一根丝线。
凤姑娘,沈墨白坐在上首,可准备好了?我站在厅中央,微微颔首。
身上的舞衣轻薄如纱,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我在心中冷笑。
这位沈大人,装得还真是正人君子。
琵琶声起。
我缓缓抬手,水袖翩跹。
这是我在春风楼学的第一支舞。
名唤《霓裳羽衣》。
当年教舞的老鸨说:这支舞,足以让王朝覆灭。
舞到中途,我能感觉到沈墨白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一直在克制。
可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我故意靠近他,裙摆在他膝边轻轻扫过。
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凤姑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这是在玩火。
我停下舞步,转身看他: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你明知道我的心思。
我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大人贵为宰相,怎么能对一个花魁动了真心?他的眼神暗了暗:你就这么看我?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眼中的冷意。
姑娘,春喜收拾着散落的舞衣,沈大人走时的脸色很不好。
我坐在铜镜前卸妆:是吗?奴婢听说,他在楼下摔了好几个杯子。
我的手顿了顿。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每次动了怒,就会砸东西。
可那时的我,只会心疼地替他收拾。
姑娘,春喜欲言又止,沈大人他...好像是真的动了心。
我放下手中的帕子,看着镜中的自己。
眼妆已经卸了一半,显得有些狼狈。
动心?我冷笑,他这样的人,也会动心?第二天一早,沈墨白就派人送来了一箱子珠宝。
这是大人专门命人去江南采买的。
小厮恭敬地说。
我随手打开锦盒。
一支碧玉簪子躺在里面,玲珑剔透。
回去告诉你们大人,我合上锦盒,就说我心领了。
这...小厮为难道,大人说了,一定要姑娘收下。
我看着那支簪子,突然想起上一世。
他也是这样,用一支碧玉簪子打动了我的心。
既然如此,我淡淡道,那就收下吧。
夜里,我又开始做噩梦。
梦里,我躺在血泊中。
他站在我面前,神色冷漠。
凤翎,你太天真了。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窗外月色正好。
我披衣起身,取出那支碧玉簪子。
在月光下,玉色温润如水。
就像他的眼神一样,温柔得让人心醉。
可这温柔下,藏着的是什么?我冷笑一声,将簪子丢回锦盒。
沈墨白,你不是最擅长玩弄人心吗?这一次,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沦陷。
5 权谋小姐,丫鬟神色慌张,不好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卷:何事?沈大人...沈大人他...我眯起眼睛:说。
沈大人被弹劾了!说他...说他与青楼女子有染,有损朝廷颜面!我轻笑一声。
来得正好。
小姐,丫鬟不解,您怎么...去准备马车。
我起身,是时候该还他一份人情了。
沈府门前,一片肃静。
往日里前来求见的官员,此刻一个都不见了。
我让人通报:就说是来还药材之恩的。
不多时,管家将我引进了书房。
姑娘,他坐在案前,神色如常,不知今日前来...大人救我父亲一命,我打断他,小女子一直想着要报答。
他微微一笑:本官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对小女子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我直视他的眼睛,所以,这个忙,我帮定了。
他眸色一沉:姑娘此话何意?大人以为,我轻声道,谁会信一个素未谋面的青楼女子,能让堂堂宰相失了分寸?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起身:明日,我会在春风楼等大人。
小姐!丫鬟急得直跺脚,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道:为什么不能?可是...可是那是青楼啊!青楼怎么了?我笑了笑,那里的姑娘,也是人。
上一世,我就是其中之一。
小姐...去准备马车吧。
我站起身,今晚,有好戏看了。
春风楼外,灯火辉煌。
我抬头看了看那块熟悉的匾额,推门而入。
这位姑娘,老鸨笑着迎上来,是要...我要见你们楼里的头牌。
姑娘,红袖眼中带着戒备,不知找我何事?我打量着她。
果然是个美人。
难怪那些大人们趋之若鹜。
听说,你最近接了个大主顾?她脸色一变:姑娘此话何意?别紧张,我笑了笑,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没错,我看着她,帮你摆脱那个人。
她咬着唇:我不明白...礼部侍郎周大人,我轻声道,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猛地抬头:你...放心,我起身,我不会害你。
毕竟,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被权贵玩弄是什么滋味。
沈墨白来得很准时。
我坐在二楼的雅间,看着他走进春风楼。
一如既往的清贵模样。
大人,红袖迎了上去,奴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微微颔首,跟着她上了楼。
我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戏,这就要开场了。
不多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周大人!有人惊呼,您怎么...我放下茶盏,起身走到窗前。
只见周大人带着衙役闯了进来。
沈大人,他冷笑一声,没想到真让本官抓个正着。
沈墨白站在楼梯上,神色依旧从容。
我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人,我站在沈府门前,听说您被禁足了?他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