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女10年，我在海底意外的捞到50斤黄金，悄悄回家过中秋。路上我把黄金卖了，
准备钱都给我妈治病，可到家门口看到，
我妈生龙活虎的炫耀我弟的兰博基尼：她闺蜜没羡慕，反而劝她：“桂芬啊都10年了，
你闺女在海里弄伤了腿成瘸子。”“这10年她累死累活赚钱给你，早晚会回来的，
如果知道你是装病。”“还把她捐给你的肾拿去卖钱，这钱都被你给你儿子花了，
你不怕她怨你啊。”我妈满不在乎的冷哼了声：“她怨我？她有什么资格怨我，
她跟她爸那个死人一个样！不是家里人逼我嫁给她爸，我能生出她？！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替她爸向我赎罪！”“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给那边打好招呼了，
等中秋过了，我就替她签终身不得出海的协议。”我如五雷轰顶，原来我的存在是为了赎罪。
瘸着腿的我默默转身离开，但我妈看到了我，半认半认不出的打量我：“你是江圆？
”我隐藏所有的情绪摇头：“不是，你认错人了。”1我妈瞬间满脸鄙夷，
像是突然松了口气，小声喃喃：“我就说嘛，那个死丫头不可能回来。
”她像是被吓到般嗔了眼梁阿姨：“都怪你，好好的提那个晦气的玩意干什么，
搞的我把一个乞丐认成了那个小贱蹄子。”听到她骂我小贱蹄子，我忍不住的酸了鼻子，
眼眶酸涩的像是被辣椒辣到。愣神中，我妈猛的推了我下，像驱赶一条狗似得：“赶紧滚，
别在这碍事！跟个傻子似得。”我终究是憋住了眼泪，一瘸一拐往前走。10年没见陆地，
好宽广啊，可我的眼睛像迷上了风沙。明明前路方向那么大，在我眼里摇摇晃晃的没了方向。
身后是梁阿姨后知后觉声音：“桂芬，她就是江圆啊，是你闺女啊！真的是你闺女！
”我妈就是不信：“我看你是着魔了，不可能是江圆，江圆听话的很，
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可能回来。”“她要是敢偷偷跑出来，我打断她的腿！”是啊，
我听话的很。8岁时爸爸死了，我妈开心的大笑了三天三夜。把我爸的骨灰给狗吃，
火速带着我嫁给了她自己选的男人。二婚那天，她哭的无比委屈，
跟我的继父说：“第一段婚姻是父母包办的，我每天都恨不得他赶紧死，
日子过的跟死鱼一样。”“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自己选择的男人，我会用真心爱你的。
”我以为她不喜欢孩子，直到生了同母异父的弟弟，才知道她也是喜欢孩子的。
她对我很淡薄，我只能用听话来证明，自己也是个值得被爱的小孩。
终究我妈还是发现我从岛上跑出来了。
因为每年中秋节岛上都会帮我邮寄一笔3000的过节费给我妈。她没收到钱，打电话去问，
才知道我7天前就跑了。我在医院看腿的时候，我妈带警察找到了我。她扑到我身上，
号啕大哭：“我的孩子啊，你让妈妈好找啊？为什么回来了不回家呢？”她哭的好伤心，
让我有种她在爱我的错觉。“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没病。”我不想跟她演了！
爱了她26年，我不想再爱了。2我妈愣了下，心虚的语塞几秒，
眼睛一转突然给我下跪磕头：“闺女啊，你没生过孩子，不知做父母的难，妈，
只想让你多辛苦几年，让家里日子好点而已。”长辈跪子女，子女是被折寿的。
有一年弟弟把邻居的狗打死，烤肉吃，邻居找我妈算账，我妈蛮不讲理就是不认错，
邻居就用跪地给我弟弟磕头的方式诅咒我弟弟。
我妈因为这个举动在邻居家门口整整骂了一个月。她不爱我，又怎么会在乎我的命。
医院里围观的人都在指责我：“姑娘，你是小辈，你怎么能让你妈给你跪下啊。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不听话，让父母操碎心了。”“她妈都给她下跪了，她还摆着脸，
这就是小时候惯坏的！”我妈故意误导群众：“你不喜欢那个工作，咱们换工作就是了，
你别这样对妈妈好吗？”我怒而拆穿她：“你别装了，你就是把我当摇钱树，
你根本就不心疼我。”她哭的无比委屈，一边给我磕头，
一边说的理直气壮：“我把你养这么大，花你点钱怎么了！谁家当妈的不能花闺女的钱啊！
”高烧让我头晕目眩，腿部发炎引发身体不适，加上情绪激动，怒火攻心我一下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的听到医生在抢救我。他跟我妈说：“你闺女这腿有点严重，
再不做手术耽误了恐怕要截肢。”她语气很平静问：“做手术要多少钱？”“有医保的话，
报销也就在6000到8000块左右，不贵。
”我妈沉重的叹了口气：“我们回家先养养看。”医生让护士给打退烧吊水，
我妈急切阻拦：“我女儿抵抗力很强的，她是海女，高烧自己会退的，从来不用吃药。
”她说的没错，我都是靠硬扛捡回了一条，又一条命。我总想着我年轻抵抗力强，
这点小病难不倒我，我应该把钱省下来给妈妈治病了。可我给了她那么多钱，
她居然连一瓶退烧药的钱都舍不得给我花。不知什么时候，我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5岁那年，我爸喝醉了把我打了一顿。我哭了很久很久，我妈把我抱在怀里，
声声温柔的哄我：“圆圆不哭了，给你糖吃。”幼年时得到的一丁点母爱跟现在的境况相比，
非常的割裂。在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家里。躺在生硬的地板上，只铺上一张破旧的草席，
我记得这个草席才是继奶奶去世时忘记烧的。我看了眼房间，是一个3平方的杂物间，
旁边堆放了很多杂物。我妈开门进来，语气埋怨：“这么能睡真跟死猪似得，
跟你死去的那个爸一个鸟样！”“睡3天才醒，不用干活直接吃现成的中秋饭！就你会偷懒。
”瞧，没人的时候，她不装了。对啊，这才是真正的她。她怎么可能会对不爱男人的孩子，
好言好语呢。继父过来叫我吃饭，态度比我妈好很多。就因为这和气的语气，
我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阴阳怪气一通。3“呦，家里有别的女人，说话就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温柔啊！”她总是酸里酸气，只要继父对我和气一点，
她就认为我在发骚，或是继父有别的心思。“我是别的女人?外人？ 我确实是外人！
”我带情绪的怼了句我妈。她气的要骂我，被继父给拦着了。继爷爷也来打圆场，
说是今天是中秋节，一家人开开心心过节，别闹笑话给邻居看。继父又哄了哄她，
她才知怨念很深的瞅了我一眼。弟弟像招呼客人一样：“过来吃饭了。”我虚弱的走过去，
虽然退烧了，但还是浑身无力不舒服。坐在桌子的拐角，我别扭又心酸，从16岁到26岁，
我已经10年没在桌上吃过饭了。我们的海女的工作量很大，一天只有6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吃饭都是在海上蹲在船脚吃的。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这么简单的一顿饭，我却盼了10年。
可桌上每个人都有碗筷，都有冒着白烟的白米饭，就我没有。我准备起身自己去装饭，
我妈很排外的声音响起：“家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4双碗筷，
我也不喜欢招待外人在家里吃饭，所以就没有多余的碗筷。”说着她起身，走到狗面前，
把狗碗放到我面前：“你用这个碗，放心这个狗是我3万买来的，不脏，没有狂犬病，
你注意点用，别把狗碗弄脏了。”“这个碗可不便宜，我搞活动用了券买后还要380呢。
”3万的狗，380的狗碗，8000块的手术费，10块钱的退烧药。我的亲妈，
她的爱宁愿给狗，也吝啬给我。巨大的冲击让我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把桌掀了。
第一次发疯怒吼：“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的孩子，你找我回来干什么！”噼里啪啦，
碗筷碎地，一片狼藉。我妈气的脸红脖子粗，冲过来一下把我推倒。
骑在我身上边打边骂：“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敢掀桌！”“偷偷跑回来不说，
还给我摆脸子，我欠你的啊！你个小***就是欠收拾！”继父在旁边说，我脾气大了，
确实该好好收拾。我弟发牢骚埋怨：“整个就是个神经病，她回来干什么，
赶紧把她弄回海岛去！”慢慢的我听不到他们骂我什么，只知道我浑身疼的厉害。
我妈的巴掌落在我身上，脸上，头上，一下又一下。直到动静大了引来了邻居，
才把她从我身上拉下去。她哭的无比委屈，跟邻居埋怨我的叛逆和不知好歹。
我被关在房间里，鼻青脸肿的被堵住了嘴巴。4晚上，我听她在客厅给岛上我的领导打电话，
卑微如狗的说了很多好话。希望岛上能让我重新回去做海女。但岛上说已经招到人了，
而且我腿瘸的很严重，不适合在做海女。被岛上拒绝后，我妈愁的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到杂物间来看我，她指着自己红肿的眼睛说：“你看，因为你，我难过的哭了一夜，
你都26岁了，怎么就不能懂点事。”“我打你，我不心疼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听妈的话，你给你们领导打电话，求她让你回岛上继续工作。”“你弟弟谈了个女朋友，
要婚房要彩礼一起加起来得不少钱，你是他亲姐，你不帮她谁帮他！”我弟江明进来了，
理所当然的跟我说：“姐你得赶紧回岛上去干活，到时候我娶不上媳妇，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心中翻涌着怒意盯着我妈：“医生说我的腿再不做手术，就要废了，
10年我给你们赚了300万，你可以给我1万块钱做手术吗？”“没腿，我怎么去工作？
”她没犹豫，气愤愤的指责医生：“现在的医生真不是玩意，就会骗钱，你别听他忽悠，
你的腿没事。”我揣着答案问问题，心里没那么难受。她又跟我说了许多，说她的不容易，
说弟弟作为男孩子面临娶妻生子的压力。唯独我，在心里像个钢铁侠人。我跟她说我在岛上，
被鲨鱼追过，被人霸凌，吃不饱穿不暖。因为长期在海底工作，一到阴雨天，
我浑身关节就疼的要命。我依然在想，她知道我为了她过那么苦的日子，会不会有些心疼。
事实上我想多了，她只用一句：“岛上的海女不都是那样干活，人家能干，你怎么就不行！
”抹杀了我对她所有的亲情。也罢，六亲缘浅，该接受这个事实。
我妈又找关系希望岛上的领导让我回去干活。他们都知道我的腿伤的很严重，
如果在他们那干活截肢了腿，他们要补偿一大笔钱。所以无论我妈如何求，
那边就是不让我回去。让我意外的是，我妈没在焦虑，反倒对我和气了些，
并且去两元店给我买了一个新碗筷。我心里隐隐不安，果然在深夜里，
我迷迷糊糊听到她跟继父说：“江圆的腿要废了，我本来打算让她做一辈子海女，
这下海女做不成了，也嫁不出去了，谁会要一个残废。”“不行，我们得趁她腿没了前，
给她找个人家嫁了，这样既能收点彩礼也能摆脱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寄付为难的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怎么没有，
那个老张头50岁，还有那个广场的秀梅有个傻儿子，我每天就去问，谁出的彩礼高，
我就把江圆嫁给人。”原来我现在是烫手的山芋。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留下一封断亲书，
悄悄的走了。50斤黄金早就被我卖了换成了钱，存在卡里。我用这笔钱做手术，买了房子，
报考成人大学，学了驾照，买了车。崭新的生活像道光一样，润在我身上。
这期间我妈一直在找我，找了几个月，也就不找了。因为她知道在没做手术的情况下，
我的腿肯定废掉了，她不会傻到亲手接一个烫手的山芋。但我没想到，在我结婚的婚礼上，
看到了作为清洁工的我妈。她激动的冲上台，向所有人宣扬，我是她的女儿。
2年她就变样了，一身穷酸味，还做起了保洁，还来没我养的日子，她也得生如蝼蚁。
她握住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无比委屈道：“谁家女儿结婚不给彩礼，没有礼数！
”她看出我老公经济条件很好，放狠话：“今天要是不给我100万彩礼！
我让你结不成这个婚！”我知道她会这样子，所以现在我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杀人诛心！
我故意在投屏上共享手机，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亲自转账给山区捐了200万善款。
我盯着我妈要发疯的脸说：“我就是把钱捐了，也不给你，你不是要闹吗！
那我就让你再看看一个真相！看看丢脸的是谁！”5我妈捂着心脏，气的要上不来气，
指着我转出去的200万，浑身抖个不停：“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欠了一***债，
你爸生病了，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你有那么钱却不给你爸治病，你是不是人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现在翅膀硬了！为了不管家里，偷偷跑了！
”“我上辈子是杀人放火了吗！让你这么对我！”她一下瘫软在地上，号啕大哭。
我捐出去的这200万，比从她身上割10斤肉，还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