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爆发，我妈把我推进了尸潮

丧尸的吼声就在我耳朵后面。我妈看着我。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

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从狭窄的消防通道里飞了出去，

直接摔进了楼下那片涌动着的、灰黑色的“浪潮”里。在我身体失去平衡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拉住了我弟弟林浩的手，飞快地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防火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也关上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听见她在门后对我弟弟说，

声音又快又急：“快走，浩浩！别回头！”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

一定还是那么镇定，那么冷静，仿佛只是扔掉了一件不再需要的垃圾。她一直都是这样。

从小到大，林浩是宝，是她的命。而我，是多余的，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以前，

我总是不信。现在，我信了。冰冷、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腥臭的口水滴在了我的脸上。

我能感觉到牙齿啃穿我皮肤的声音。很疼。但更疼的，是我的心。我睁着眼睛，

看着头顶那片被浓烟染成灰黄色的天空。我想，这样也好。死了，就不用再期待什么了。

我妈，张岚。我希望有地狱。这样，她下来的时候，我还能跟她，好好地算一算这笔账。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开，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好像看见，

那些啃着我的怪物，动作忽然都停了下来。它们茫然地抬起头，灰白色的眼珠里，

好像闪过了一丝……恐惧？是错觉吧。我太累了。就这样吧。2我没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安静得可怕，没有嘶吼，没有啃食的声音。

我躺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中央，身上盖着几具残缺不全的丧尸躯体。我慢慢地坐了起来，

检查自己的身体。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被啃咬过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但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也没有变成丧尸那种恶心的灰黑色。它们只是就那样敞开着，

不疼，也不痒。我低头看了看，那些之前疯狂啃咬我的丧尸，全都倒在我的周围。

它们的死状很奇怪。不是被爆头，也不是被砍断脖子。它们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

从内部震碎了。七窍流着黑色的血，身体僵硬，保持着啃咬我的姿势。我站了起来。

一个游荡在街角的丧尸，闻到了活人的气息，嘶吼着朝我冲了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死亡。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睁开眼，

看见那个丧尸就停在我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它张着腥臭的大嘴，

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嗬嗬”声，灰白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但它就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它好像在害怕。我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它居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心里冒出了一个荒唐又大胆的想法。我朝着它，发出了一声低吼。

那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丧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转身就跑，

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黑暗的巷子里。我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被感染。我，是免疫的。不仅免疫，这些怪物，好像还怕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口，又抬头看了看这片死寂的城市。忽然，我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最后变成了夹杂着眼泪的、歇斯底里的狂笑。张岚，

你没想到吧？你用尽全力推我出来，以为我必死无疑。可你不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

唯一能活下去的人。你为了他，放弃了我。那好。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谁的女儿，

也不再是谁的姐姐。我叫林晚。我，是这个末世里，唯一的神。33神，也得吃饭。

我在死城里游荡了两天。饥饿像一把钝刀，慢慢地磨着我的胃。我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恐怖，

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结出黑色的痂。我的身体，

好像正在发生某种未知的变化。我变得更有力气，感官也比以前敏锐了无数倍。

我能听到几百米外，一只老鼠跑过下水道的声音。但我找不到任何能吃的东西。超市，

便利店，早就被洗劫一空。剩下的，只有满地的狼藉和凝固的血迹。我推开一扇虚掩的铁门，

是一家小餐馆。厨房里，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丧尸被声音吸引，转过身来。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三秒钟。他喉咙里嗬嗬了两声，默默地转过身去，继续对着墙壁，

做着无意义的抓挠动作。他好像在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懒得理他。我在厨房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柜子的最深处，

找到了几罐落满了灰尘的午餐肉罐头。我欣喜若狂。但我没有开罐头的工具。我用石头砸，

用牙咬，用尽了所有办法，罐头还是纹丝不动。饥饿和愤怒，让我几乎要发疯。我握着罐头，

狠狠地砸向墙壁，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就在这时，我看见墙角，斜靠着一把消防斧。

斧头很沉，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我走过去，把它拿了起来。握住斧柄的那一刻，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冰冷的铁器，仿佛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用斧子的尖角，

对准罐头的盖子，用力一撬。“嗤”的一声，开了。

我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整整一罐冰冷的、油腻的午餐肉。这是末世爆发以来，

我吃的第一顿饱饭。吃完后，我没有扔掉消防斧。我把它背在了身后。

我不需要用它来对付丧尸。我需要它来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下去，

光靠免疫是不够的。你得有能撬开罐头的“工具”。无论是撬开铁皮的罐头，

还是撬开人心的罐头。道理，都是一样的。4我遇到了第一个活人。

在我吃掉第三罐午餐肉的时候。他像只猴子一样，从通风管道里钻了出来，

悄无声息地落在我身后。他很瘦，个子不高，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大家都叫他“老鼠”。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对着我的后心。“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又紧张，“把吃的，和那把斧子，都给我。”我没有动。我甚至没有回头。

我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午餐肉塞进嘴里，然后舔了舔嘴唇。“罐头，没了。”我说，

“斧子，你拿不走。”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你找死！”他怒吼一声，

匕首用力往前送。我能感觉到刀尖已经抵住了我的衣服。就在这时，餐馆门口，

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是刚才那个厨师丧尸，他好像被“老鼠”的声音吸引了。

“老鼠”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我抓住了这个机会。我猛地转身，

手肘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匕首脱手而出。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

把他整个人都按在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我的身体，

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厨师丧尸冲了进来，目标是地上的“老鼠”。“老鼠”吓得魂飞魄散，

裤裆里传来一股骚味。我没有动。我看着那个丧尸，眼神变冷，

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只有我们才能听懂的低吼。那个丧尸，停住了。它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地上吓傻了的“老鼠”，灰白色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种近似于“委屈”的情绪。

然后，它默默地，退了出去。“老鼠”彻底傻了。他躺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像是看见了神。我松开了他。“滚吧。”我说。他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滚。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回答他。我从背包里，

拿出了仅剩的一个面包，掰了一半，扔给了他。他愣愣地接住面包，看着我，

眼眶忽然就红了。“我……我叫老鼠。”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我跟你混！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看着他。我不需要别人跟我混。但我需要有个人，

在我身边。这样，至少能证明，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证明我，不是孤身一人。“跟上。

”我转过身，走出了餐馆。身后，传来了他手忙脚乱跟上来的脚步声。我的王国，

有了第一个子民。5我和老鼠，需要一个家。一个能遮风挡雨，能抵御怪物的，真正的家。

我的免疫体质，让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城市里穿行，像一个幽灵，勘察着每一栋建筑。最终，

我选择了一个废弃的罐头工厂。这里位置偏僻，围墙很高，还有一个巨大的冷库，

可以用来储存物资。最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一个入口，易守难攻。老鼠以前是个锁匠，

撬锁开门是他的绝活。我们很快就清理了工厂内部零星的几个丧尸，住了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了疯狂的“基建”。我负责外出侦察和搜集物资。

我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在城市里穿行。哪里有超市，哪里有药店，哪里有五金店，

我都摸得一清二楚。老鼠则负责加固防御。他用我拖回来的钢板和铁丝网，

把工厂唯一的入口，改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他还设计了很多巧妙的陷阱和报警装置。

我们两个，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得天衣无缝。工厂里，物资越堆越多。食物，水，

药品，工具，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的发电机。我们在这个死寂的城市里，硬生生地，

开辟出了一块属于我们的，安全的领地。有天晚上，我们点起了一堆篝火。

老鼠一边啃着烤肠，一边看着我，忽然问：“晚姐，你为什么不怕那些怪物？

”我看着跳动的火焰，没有说话。我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我能活下来，

是因为我妈把我推进了尸潮？告诉他，我的免疫，是用我所有的亲情换来的？

我只是淡淡地说：“可能我比它们，更像怪物吧。”老鼠没再问。他只是默默地，

把手里最大的一根烤肠，递给了我。“晚姐，”他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家。

这个词，对我来说，那么遥远，又那么陌生。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人，

看着我们亲手建立起来的钢铁堡垒，心里某个冰冷的地方，好像有了一丝松动。或许，

他说得对。这里，就是我的家。一个没有背叛，没有牺牲，只有我们自己的，新家。6麻烦，

总是不请自来。我们的安稳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这天，我外出回来，发现工厂门口，

多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他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

肩膀上纹着一条狰狞的野狗。大家都叫他“疯狗”。他是这附近一带，

最大的一个幸存者头目。靠着心狠手辣，拉拢了一帮亡命之徒。他们堵在门口，

老鼠拿着一把弩，紧张地和他们对峙着。“疯狗”看见我，眼睛一亮，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哟，正主回来了？”他用棒球棍指着我，“小妞，听说你这有不少好东西。识相的，

把吃的喝的，都交出来。再把你身后那小子交给我，听说他手艺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

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他手下的人，发出一阵哄笑。老鼠气得脸都白了，

冲我喊：“晚姐，别听他的！我们跟他拼了！”我没有理会老鼠。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疯狗”，问他：“说完了？”“疯狗”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镇定。“说完了。”“那该我了。”我把身后的消防斧，拿了下来，

插在地上。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步一步，朝着工厂外面，那片正在游荡的尸潮，

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看呆了。“疯狗”和他手下的人，以为我疯了，准备看好戏。

老鼠想冲上来拉我，被我用眼神制止了。我走进尸潮。那些闻到生人气息的丧尸，

立刻围了上来。但和之前一样，它们只是围着我，嘶吼着，却不敢靠近。

我像一个巡视领地的女王，在它们中间，闲庭信步。我甚至伸出手，

拍了拍离我最近的一个丧尸的脑袋。那个丧尸，吓得一哆嗦。疯狗和他手下的人，

彻底傻眼了。他们的哄笑声，变成了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脸上的贪婪，

变成了无法掩饰的恐惧。我从尸潮里，毫发无伤地走了回来。我走到“疯狗”面前。

他手里的棒球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魔鬼。“现在，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想要我的东西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姐！不，女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您饶了我吧！”他身后的人，

也全都跪了下来。恐惧，是末世里，最硬的通货。比食物，比武器，都好用。

7我没有杀“疯狗”。杀了他，很简单。但留着他，用处更大。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用消防斧的斧背，打断了他的一条腿。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这是你对我的人不敬的代价。”我冷冷地说，“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