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涛胡乱地回应着,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正在穿外套的维力君,心情复杂十分,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也套上了外套。
看着被他们搞的一团糟的样子,老板艰难的收拾着残局,于是樊涛也把袖子卷起来,一边把那些,被他们打碎的玻璃瓶和扔掉的纸巾给捡起来,维力君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等到收拾完了时间也就不早了。
路灯昏黄的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树叶,树叶随风飘落,仿佛整个世界都轻悄悄的。
“走吧。”
维力君整理本就整理好的衣领,看向他,语气寻常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赶紧回去吧。。”
她率先转身,走进夜色里。
樊涛顿了一秒,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想看看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但是,维力君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写生基地的安静小路上,脚步声清晰可闻。
远离了烧烤摊的喧嚣,深秋的寒意重新包裹上来,风穿过街巷,发出呜呜的轻响。
樊涛看着前面那个纤细却挺首的背影,无数问题在喉咙里翻滚,但是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而线头就攥在前面那个女孩手里,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
快到写生基地门口时,维力君忽然放缓了脚步,等他走上来,与她并肩。
她侧过头,路灯的光在她眼睫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发丝飘动,的长长睫毛一眨一眨的望向他。
“吓到你了?”
她问,声音很轻,融在风里,几乎听不真切。
樊涛猛地停住脚步,转向她。
压抑了一晚上的震惊、困惑、甚至是一丝被窥探的恼怒,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你到底是谁?”
他盯着她,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颤,“你怎么会知道武汉?
知道…....……那件事?”
维力君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她的脸在光影交界处显得有些模糊,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樊涛。”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故意留下令人心悬的空白,说到“比如,你初二那年暑假,为什么突然从武汉转学来太原。”
樊涛的呼吸骤然停住。
那不是他对外宣称的“父母工作调动”。
维力君往前走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她抬起眼,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首首看进他心底最狼狈的角落。
“我还知道,”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残忍的精准,“你那个初恋,叫什么名字哦。”
风好像停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温柔的嗓音,和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从任何人口中听到的名字。
脑袋猛然一下炸开,嘴里想说却说不出来,整个话被噎在了嗓子里。
“她叫林薇,对不对?”
这句话像是一个石头被扔进了平静的湖面中,激起阵阵涟漪,震惊的樊涛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