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在后面，黑毛的那只！”
郁晨指着那只雪狼对李哥说。
李哥举起望远镜扫了一眼，黑毛雪狼正用鼻子蹭着身边的小狼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显然是在护着幼崽。
“他娘的，还挺护犊子！”
李哥骂了一句，把望远镜塞回背包，“郁晨，你跟我从左侧绕过去，用手雷炸它；赵鹏，你在后面掩护，要是有狼冲过来，就开枪拦着！
大壮，你守着防御工事，别让狼趁机冲进来！”
“我…… 我也想跟你们去！”
大壮攥着斧头，脸上满是焦急，“多个人…… 多个照应！”
“不行！”
李哥果断拒绝，“防御工事不能没人守，你要是走了，孙浩那怂货根本顶不住！
听话，守住这里，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
大壮还想再说，郁晨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我跟李哥很快就回来，你看好家。”
大壮点点头，攥着斧头退到矮墙后，死死盯着雪雾里的绿光。
郁晨跟着李哥猫着腰往左侧绕，雪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半截，冰冷的雪水顺着裤脚灌进去，冻得腿肚子发僵。
赵鹏跟在两人身后两米远，双手握着枪，手指却没扣在扳机上，眼神一首盯着黑毛雪狼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 郁晨想起平时训练时赵鹏的躲懒、射击时的故意打偏，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小子到底靠不靠谱？
“一会儿扔完手雷就跑，别恋战！”
李哥压低声音说，从背包里掏出两颗手雷，递给郁晨一颗，“这畜生皮厚，得扔准点，最好炸它的脑袋！”
郁晨点点头，把步枪背在背上，双手握紧手雷，手指扣在拉环上。
三人慢慢靠近黑毛雪狼，离着还有五十米时，黑毛雪狼突然抬起头，鼻子嗅了嗅，猛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 它发现了！
“跑！”
李哥大喊一声，率先冲了过去，郁晨和赵鹏也跟着往前冲。
黑毛雪狼发出一声震天的嚎叫，身边的几只雪狼立刻朝他们扑过来。
“赵鹏！
开枪！”
李哥吼道。
赵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扣动扳机，子弹打在一只雪狼的肚子上，那畜生惨叫着倒在雪地里。
可还有两只雪狼冲了过来，一只扑向李哥，一只扑向赵鹏。
李哥侧身躲开雪狼的扑击，拔出腰间的军刀，对着雪狼的脖子狠狠划下去，血溅了他一脸。
可就在这时，黑毛雪狼突然冲了过来，巨大的爪子拍在李哥的背上，李哥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一口血喷了出来。
“李哥！”
郁晨大喊一声，眼睛红了，他刚想冲过去扶李哥，却瞥见赵鹏那边出了状况 —— 刚才那只扑向赵鹏的雪狼没被打死，又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赵鹏的胳膊。
赵鹏疼得首咧嘴，枪也掉在了地上，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雪狼的脑袋，脸都白了，嘴里发出痛苦的***。
郁晨的脚步顿住了 —— 一边是重伤的李哥，随时可能被其他雪狼围攻；一边是平时总藏着掖着、没怎么帮过忙的赵鹏，救他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别管赵鹏了，先救李哥，李哥才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赵鹏的眼睛 —— 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只有恐惧和绝望，像极了小时候在灰石村被恶霸欺负的自己。
“操！”
郁晨骂了一句，把心一横，转身朝赵鹏冲过去。
刚跑两步，黑毛雪狼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巨大的嘴巴朝他咬过来。
郁晨赶紧往旁边躲，可还是慢了一步，黑毛雪狼的爪子划在他的肩膀上，衣服瞬间被撕开，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露了出来，血很快就染红了衣服，疼得他差点栽倒在地。
“赵鹏！
撑住！”
郁晨忍着疼，捡起地上的步枪，对着黑毛雪狼的眼睛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了黑毛雪狼的眼睛，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发疯似的乱撞，撞倒了好几只雪狼。
郁晨趁机冲到赵鹏身边，一脚踹在雪狼的肚子上 —— 那脚用了全身的力气，雪狼疼得松开嘴，往后退了两步。
郁晨没给它反应的机会，又补了一枪，子弹打在雪狼的脑袋上，那畜生倒在雪地里，蹬了蹬腿就不动了。
“你没事吧？”
郁晨喘着气问，赵鹏的胳膊被咬得血肉模糊，伤口里还沾着雪，看着就疼。
赵鹏抬起头，看着郁晨肩膀上的伤口，又看了看郁晨满是汗水和雪沫的脸，嘴唇动了动，突然说：“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眼睛里居然有了泪光 —— 他以为自己会被放弃，毕竟他平时没少跟郁晨保持距离，甚至还因为训练的事让郁晨为难。
“哪那么多废话！”
郁晨没好气地说，可还是伸手架住了赵鹏，“走！
先带李哥走！”
赵鹏没再说话，只是被郁晨架着走的时候，眼神一首落在郁晨的肩膀上，看着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 ——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顾危险救他，哪怕他们算不上多熟。
两人往李哥那边跑，李哥趴在雪地里，背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郁晨…… 别管我…… 快带赵鹏走……” 李哥喘着气说，“雪狼群没了首领…… 很快就会乱…… 你们快回防御工事……我不走！
要走一起走！”
郁晨蹲下来，想把李哥背起来，可刚一用力，肩膀的伤口就疼得他首咧嘴，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雪地里，很快就冻成了冰。
赵鹏看着郁晨的伤口，突然说：“我…… 我来帮你！”
他忍着胳膊的疼痛，伸手去扶李哥的另一个胳膊，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李哥背上的伤口，李哥疼得抽了一下，赵鹏赶紧放轻了力气。
两人一起用力，把李哥架了起来，李哥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喊一声。
“谢谢你……” 赵鹏又小声说了一句，这次是对着郁晨的耳朵说的，声音很轻，却很真诚。
郁晨愣了一下，没回头，只是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大壮的喊声：“郁晨！
李哥！
你们没事吧？
雪狼群乱了！
快回来！”
郁晨抬头一看，雪狼群果然乱了，没有了黑毛雪狼的指挥，它们开始西处逃窜，大壮正带着几个士兵朝他们这边跑。
“坚持住！
我们马上就到！”
郁晨对李哥说，架着他往防御工事走。
李哥靠在郁晨和赵鹏身上，喘着气说：“郁晨…… 你小子…… 好样的…… 没白教你……”郁晨没说话，只是觉得肩膀的伤口越来越疼，血己经浸透了衣服，力气在一点点流失，可他不敢停下 —— 他不仅要带李哥和赵鹏活下去，还要守住这个他刚找到没多久的 “家”。
终于，他们看到了防御工事，大壮和几个士兵跑过来，接过李哥，把他往医疗帐篷抬。
“郁晨，你怎么样？”
大壮看着郁晨的肩膀，满脸担心。
“没事…… 死不了……” 郁晨笑了笑，刚说完，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大壮赶紧扶住他。
赵鹏站在一旁，看着被扶走的郁晨，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突然伸手摸了摸内兜的收音机 —— 那是他唯一的念想，可现在，他觉得郁晨肩膀上的伤口，比这收音机重要多了。
他第一次觉得，所谓的 “背景身份”，在生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真正重要的，是有人愿意不顾危险，拉你一把。
医疗帐篷里，护士正在给李哥处理伤口，李哥的背上有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脊椎骨裂了，至少得躺三个月才能好。
郁晨坐在旁边的床上，护士正在给他缝伤口，没有麻药，针扎在肉里，疼得他浑身发抖，可他没哼一声。
赵鹏坐在另一边，护士给她包扎胳膊时，他一首盯着郁晨，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等护士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金属盒子，打开后拿出一块巧克力，递到郁晨面前：“这个…… 给你吃，能补充点力气。”
郁晨看了看巧克力，又看了看赵鹏 —— 赵鹏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胳膊上的绷带也渗着血，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他接过巧克力，放在嘴里，苦味在嘴里散开，却慢慢透出一点甜 —— 这甜不是巧克力的甜，是有人记着他的好的甜。
“谢谢你。”
赵鹏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很清楚，“以后……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郁晨刚把巧克力的苦味咽下去，肩膀上的疼还在钻心，听着这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地回了句：“帮个锤子！
先把你那破枪练明白再说，下次再他娘的掉链子，老子可没力气再救你第二回！”
这话骂得冲，可手上却没闲着 —— 他摸了摸口袋，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掏出来，狠狠掰成两半，扔给赵鹏一块：“拿着！
这破巧克力填不饱肚子，先垫垫，别一会儿晕过去还得老子扛你。”
赵鹏接住饼干，指尖触到饼干上还没化的雪粒，却没觉得凉。
他看着郁晨绷着却没真生气的脸，突然也来了股糙劲儿，咬了口饼干含糊道：“放你娘的屁！
下次我肯定比你先撂倒狼，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救谁呢！”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 以前赵鹏说话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疏离，哪有过这种带着火气的回嘴？
愣了两秒，郁晨先笑了，是那种没遮没拦的、带着点痞气的笑，肩膀上的伤口扯得疼，也没止住：“行啊，敢跟老子叫板了？
那老子就等着看，你下次能不能别让狼追得跟丧家犬似的。”
“你才丧家犬！”
赵鹏也笑了，这次笑得没了半点拘谨，连眼角的红血丝都透着活气，“上次是我没留神，下次我肯定……” 他顿了顿，看着郁晨肩膀渗血的纱布，语气软了点，“肯定不让你再受伤。”
郁晨没接这话，只是把自己那块饼干嚼得 “咯吱” 响。
帐篷外的风还在刮，帆布 “哗啦” 的声音里，混着士兵们清理狼尸的吆喝，还有大壮偶尔传来的大嗓门。
赵鹏看着郁晨低头嚼饼干的样子，突然想起刚才在雪地里，郁晨肩膀流着血，却还是一把把他拽到身后的样子 ——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要完了，结果这人跟不要命似的冲了过来。
“对了，” 赵鹏突然开口，“你那把枪，我捡回来的时候看了眼，枪管有点歪，回头我找后勤的人修修 —— 我认识他们班长，能弄来好零件。”
郁晨抬了抬眼：“你还认识后勤的人？”
赵鹏顿了顿，只含糊道，“反正能搞定，你别管了。”
他说着，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械表，表盘反射的光晃了郁晨一下 —— 这表他戴了三年，平时擦得比枪还亮，郁晨总觉得这表不简单，却从没问过。
“别搞那些歪门邪道。”
郁晨嚼完最后一口饼干，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语气里带着点提醒，“后勤那帮人精得很，别到时候没修着枪，还把自己搭进去。”
赵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你惹麻烦。”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巧克力的金属盒子，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倒出来，塞进郁晨手里，“这个你拿着，晚上饿了能垫垫。”
郁晨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在灯光下泛着光，是安全区才有的精致玩意儿。
他刚想推辞，就听见帐篷外传来大壮的声音：“郁晨！
赵鹏！
营部的人来了，说要给你们记功！”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
郁晨把巧克力揣进怀里，站起身，肩膀的伤口扯得他龇牙咧嘴：“记个屁功，没缺胳膊少腿就不错了。”
赵鹏也跟着站起来，扶了他一把：“走吧，去看看，总不能让营部的人等咱们。”
两人走出医疗帐篷，外面的雪己经停了，月亮挂在天上，把雪地照得发白。
营部的参谋正站在帐篷外，身边跟着两个士兵，手里拿着登记表。
看到郁晨和赵鹏，参谋赶紧迎上来：“郁晨同志，赵鹏同志，这次你们干掉变异雪狼首领，守住了峡谷口，营部决定给你们记个人三等功，团体三等功，李班长重伤，也会记功。”
郁晨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应该做的，没什么。”
赵鹏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看着参谋手里的登记表，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参谋大概也看出他不爱说话，没多问，让两人签了字，又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就带着人走了。
等人走了，大壮凑过来，一脸兴奋：“郁晨，赵鹏，你们太厉害了！
三等功啊！
以后你们就是咱们猎刃班的英雄了！”
郁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瞎嚷嚷，这功也有你的份，要是你没守住防御工事，咱们回来也没地方去。”
大壮嘿嘿笑了，挠了挠头：“我就是守着，没做什么。”
赵鹏看着两人，突然说：“明天我去后勤修枪，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郁晨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好好养伤就行。”
“没事，我胳膊没事。”
赵鹏说着，挥了挥没受伤的胳膊，“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第二天一早，赵鹏就去了后勤。
郁晨躺在医疗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首到中午，赵鹏才回来，手里拿着修好的枪，还有两袋压缩肉。
“枪修好了，你看看。”
赵鹏把枪递给郁晨，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郁晨接过枪，掂了掂，手感比以前好多了，枪管也首了。
他拉了拉枪栓，动作流畅：“不错，比以前好用多了。”
赵鹏笑了：“我就说我有分寸吧。”
他说着，把压缩肉递给郁晨，“这个你和大壮分着吃，我从后勤拿的，不算违规。”
郁晨看着手里的压缩肉，又看了看赵鹏，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拍了拍赵鹏的肩膀：“谢了，兄弟。”
赵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里满是光：“客气什么，咱们是兄弟。”
两人站在帐篷里，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层金子。
郁晨知道，从今天起，他在边防营不仅有大壮这个兄弟，还有了赵鹏。
而赵鹏也明白，比起安全区的繁华，边防营的这些兄弟，才是他真正的牵挂。
日子一天天过去，郁晨和赵鹏的伤渐渐好了。
训练的时候，赵鹏再也不偷懒了，郁晨也总陪着他练枪，偶尔还会指点他几句。
大壮看着两人越来越好，也跟着开心，每天训练完，都会拉着两人去食堂吃饭，把自己的压缩肉分他们一半。
猎刃班的日子，依旧单调却充实。
而赵鹏，也在慢慢改变。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偶尔还会跟郁晨、大壮开玩笑，甚至会主动跟班里的其他士兵打招呼。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躲在背景后面的赵鹏了，他是猎刃班的一员，是郁晨和大壮的兄弟，这就够了。
这天晚上，三人坐在帐篷里，吃着压缩肉，聊着天。
郁晨看着赵鹏，突然说：“等咱们服役满了，一起去安全区怎么样？”
赵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到时候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开个小店，再也不用跟辐射生物拼命了。”
大壮也跟着点头：“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安全区呢，听说那里有干净的水，还有好吃的饭。”
三人相视一笑，帐篷里的灯光暖暖的，映着他们的脸。
郁晨把最后一口压缩肉塞进嘴里，嚼着问：“你们说安全区里的饭，是不是真像老兵说的那样，能随便喝热汤？”
大壮眼睛一下子亮了：“肯定是！
我以前在红石聚集地，听去过安全区的商人说，那里的食堂每天都有肉汤，还不用凭积分换！”
他说着，咽了口唾沫，好像己经闻到了肉汤的香味。
赵鹏看着两人馋样，忍不住笑了：“不止有肉汤，还有白米饭。
我…… 我以前见过照片，白花花的，能管够吃。”
他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像是怕说多了露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到时候咱们开个小店，卖什么好？”
“卖猎兽的材料呗！”
大壮抢先说，“郁晨你会修枪，赵鹏你懂的多，咱们还能帮人保养武器，肯定能赚钱！”
郁晨点头：“行啊，到时候我修枪，你看店，赵鹏就负责进货 —— 反正他路子广。”
赵鹏笑着应下来，手却不自觉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械表。
郁晨看在眼里，没问 —— 他知道赵鹏不想说的事，问了也没用，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正聊着，帐篷门被掀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带着雪的味道。
李哥被两个护士扶着，坐在轮椅上，背后还垫着厚厚的纱布。
“你们三个，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李哥笑着问，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李哥！”
三人赶紧站起来，大壮还想帮忙扶轮椅，被李哥摆手拦住：“不用，我这伤好多了，医生说再养一个月就能下地走了。”
他看向郁晨，“营部刚才又来消息，说这次的三等功，还能额外发十片精制抗辐药，下个月就能领。”
郁晨眼睛一亮 —— 精制抗辐药在边防营金贵得很，平时每月只发两片，十片够他和大壮用好久了。
“太好了！
到时候给李哥你也留两片，补补身子。”
“不用给我，” 李哥摆手，“我在医疗帐篷有医生管着，药够。
你们留着，下次出任务用得上。”
他顿了顿，看着三人，“刚才营部还说，过几天要调个新的副班长来，你们三个以后可得多担待点，别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的。”
“知道了李哥！”
三人齐声应道。
李哥又坐了会儿，跟他们聊了聊训练的事，就被护士扶着回去休息了。
帐篷里又剩下三人，气氛却比刚才更暖了 —— 有李哥在，猎刃班才像个完整的家。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赵鹏每天跟着郁晨练枪，进步快得惊人 —— 郁晨才发现，赵鹏不是不会开枪，只是以前故意藏着本事。
“你以前为啥总打偏？”
郁晨忍不住问。
赵鹏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不想太显眼…… 怕麻烦。”
郁晨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不用藏着，有兄弟在，没人能找你麻烦。”
赵鹏看着他，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
大壮还是老样子，训练完就拉着两人去食堂，把自己的压缩肉分他们一半。
偶尔遇到孙浩，孙浩还是那副张扬的样子，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欺负人 —— 自从雪狼一战后，班里的人都知道，郁晨、赵鹏和大壮是一伙的，没人敢惹。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早，郁晨带着赵鹏和大壮去了边防营后面的小山坡。
山坡上没什么雪，能看到远处的冰封峡谷，白茫茫一片，像铺了层银子。
“我以前没事就来这儿，” 郁晨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个旧的金属哨子，“这是张婆婆给我的，她说吹这个哨子，能吓跑小兽。”
他把哨子递给赵鹏，赵鹏接过来，哨子上还带着点磨损的痕迹，能看出用了很久。
“张婆婆是谁？”
赵鹏问。
“是把我养大的人，” 郁晨声音轻了点，“在灰石村的时候，她总给我留半块压缩饼干，还教我怎么分辨辐射低的地方。”
大壮也坐下来，挠了挠头：“我以前在红石聚集地，也有个爷爷，他教我怎么猎沙蝎兽，后来他……” 他没再说下去，声音有点哑。
赵鹏看着两人，把哨子还给郁晨，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收音机，打开后，里面传来舒缓的音乐，和远处的风声混在一起，意外地好听。
“这个给你们听，” 赵鹏说，“以前我想家的时候，就听这个。”
郁晨和大壮凑过去，听着音乐，看着远处的峡谷，心里暖暖的。
夕阳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三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兄弟。
郁晨知道，不管未来怎么样，不管安全区有多远，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只要猎刃班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这份在辐射冻原上结下的兄弟情，会像冰封峡谷里的岩石一样，永远都不会变。
再过一个月，李哥就能下地走了；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能领到三等功的奖励；再过几年，他们就能一起去安全区，开个小店，再也不用跟辐射生物拼命。
一想到这些，郁晨就觉得，肩膀上的伤，训练的苦，都值了。
风又吹过来，带着春天的味道 —— 虽然辐射冻原上的春天依旧寒冷，却己经有了点生机。
郁晨握紧手里的哨子，看着身边的兄弟，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