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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4

我跌落深井时,袖口还沾着丈夫最爱的梅花香。

淤泥灌进喉咙的瞬间,我听见苏婉柔锁上井盖的轻笑声。

“姐姐安心去罢,砚之哥哥今晚会在我房里。”

断裂的肋骨刺入肺叶,我竟在腥臭井底摸到前朝医女的遗卷。

后来我亲手为婆婆治好咳疾,把府中账目理得滴水不漏。

顾砚之却搂着苏婉柔在梅树下调情:“她如今温顺得无趣。”

我含笑递上合离书时,他打翻茶盏:“你怎敢?”

后来京城多了位悬壶济世的女神医。

顾砚之跪在雪地里嘶吼:“回来!我休了苏婉柔!”

我的新药童探头嗤笑:“东家说,脏男人不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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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一种浸透骨髓、吞噬一切光亮的冷,猛地扼住了我。

身体在急速下坠,失重感让心骤然悬空,又狠狠砸在实处。后背撞上湿滑坚硬的东西,剧痛瞬间炸开,像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骨头缝里。喉咙里猛地涌上一股带着浓烈铁锈味的腥甜,我忍不住剧烈呛咳起来。这一咳,牵动了胸腔深处更尖锐的撕裂痛,仿佛有根断裂的肋骨,正残忍地戳刺着柔软的内里。

浑浊冰冷的液体,带着腐烂淤泥和枯枝败叶令人作呕的腥气,不容抗拒地灌进我的口鼻。窒息感如影随形,扼住了喉咙。视线所及,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我徒劳地伸出手向上抓挠,指尖只触碰到滑腻冰冷的青苔和井壁凹凸不平的砖石棱角。

就在这时,头顶那片狭窄、遥不可及的灰暗天空,被一块沉重的阴影彻底吞噬了。

“咔哒。”

一声轻响,清晰得如同冰锥扎进耳膜,是生铁井盖落锁的冰冷宣告。紧接着,一个声音贴着井盖的缝隙钻了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轻快,像毒蛇吐信,丝丝缕缕缠绕而下:

“姐姐,你就安心在下面待着吧。夜里风凉,别冻坏了身子骨。”苏婉柔的嗓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恶意,“砚之哥哥今晚……自然是宿在我房里了。”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比后背的剧痛更猛烈百倍。顾砚之……那个我视若神祇、倾尽所有去爱的夫君。我袖口残留的那缕为他精心熏染的、清冽的梅花冷香,此刻成了最辛辣的讽刺,灼烧着我的皮肤,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痛楚、冰冷、窒息、背叛……所有感知混乱地绞缠在一起,像无数条冰冷的藤蔓,将我死死缠住,拖向幽暗的深渊。

绝望如同井底的水,冰冷粘稠,迅速没过口鼻,灌满胸腔。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吸进更多带着***气息的淤泥浊水。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双重碾压下,开始涣散,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着微弱的光,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就在那点微光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的瞬间,胡乱挣扎的手指,在身下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淤泥里,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不是石头。那触感……像是一个埋藏了很久的陶罐。

求生的本能像最后一点火星,骤然爆开。我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五指死死抠进冰冷的淤泥里,不顾指尖被碎石划破的刺痛,疯狂地挖掘。污泥灌满了指甲缝,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蔓延,但那个冰冷坚硬的东西,终于被我紧紧攥在了手里!

一个沉甸甸的、粗陶罐子,罐口被厚厚的泥封死死堵住。

我几乎是凭着野兽般的本能,用头去撞,用指甲去抠,用尽一切办法去破坏那该死的泥封。断裂的肋骨在每一次用力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刺入肺腑的剧痛几乎让我昏厥。终于,“哗啦”一声轻响,泥封碎裂,几卷用厚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掉了出来。

油布早已被井水浸透,冰冷滑腻。我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一层层剥开那湿冷的包裹。指尖触到的,是某种坚韧的皮质,上面布满了凹凸的刻痕。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徒劳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去触摸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感受着那古老而陌生的线条。

指尖下的纹路,似乎勾勒出草木的轮廓,人体的姿态,还有……某种奇特的、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符号。一个模糊得如同幻觉的念头,像井底忽然透下的一丝微光,照进我濒死的脑海——

这……难道是前朝那位传说中活人无数、最后却离奇失踪的女国手……留下的遗卷?

冰冷的陶罐紧贴着我同样冰冷的胸口,那粗糙的触感,竟带来一丝奇异而微弱的暖意,仿佛黑暗中悄然燃起的一簇小火苗。我贪婪地汲取着这丝虚幻的暖,用尽最后残存的意志力,将油布包裹的皮卷死死按在胸前。断裂的肋骨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剧痛,肺叶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的嘶鸣。冰冷的井水不断涌来,试图将我彻底拖入永夜。

我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污秽的井底,死在这对狗男女的算计之下!

这个念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我混沌的意识。胸腔里那口不甘的浊气猛地顶了上来,我张开口,发出一声嘶哑得如同破风箱般的低吼:“救……命……”

声音细弱蚊蚋,瞬间被井壁的黑暗和死寂吞噬。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更浓了。

不能停!我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和井水的腥臭,不顾一切地再次嘶喊起来。每一声喊叫都像在撕扯着肺腑,牵动断裂的肋骨,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救……”

“上面!有声音!井里!快来人啊!”

一个惊惶的、属于小丫鬟的尖利叫声,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刃,穿透厚厚的井盖缝隙,骤然刺入我的耳中!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急切。

紧接着,杂沓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重重地砸在井口周围的地面上。

“天爷!是少夫人!快!快打开井盖!”

“锁着!井盖锁死了!钥匙呢?钥匙在哪儿?!”

“撞开!快找东西撞开!”

头顶传来混乱的嘶喊、金属锁链的哗啦声、还有沉重物体猛烈撞击铁盖的“哐!哐!哐!”巨响。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井壁簌簌落下细碎的尘土和苔藓,砸在我脸上、身上。那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我紧绷欲裂的神经上。生的希望和濒死的恐惧疯狂交织。

突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沉重的井盖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掀开!

刺目的天光如同滚烫的熔岩,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瞬间灼伤了我早已习惯黑暗的双眼。我本能地紧紧闭上眼睑,剧烈的刺痛感让泪水汹涌而出。那光,是如此的霸道而温暖,几乎要将我残存的生命力也一并蒸发掉。

“少夫人!快!抓住绳子!”几个粗嘎的男声在井口嘶吼着。

一条粗粝的麻绳带着井口上方新鲜的、带着尘土和草木气息的风,猛地垂落下来,砸在我的手臂上。

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我几乎是凭着最后的本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抬起剧痛的手臂,死死地、死死地抓住了那根粗糙的救命绳索。冰冷的麻绳嵌入我沾满污泥的掌心,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踏实感。

“拉!往上拉!”

绳子猛地绷紧!一股巨大的拖拽力量传来。身体被强行向上提起的瞬间,后背断裂的骨头和刺入肺叶的碎骨仿佛被无数烧红的刀子同时搅动、切割!剧痛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吞没。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消失了,只有无边无际、撕心裂肺的痛楚在疯狂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