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我疯了,竟敢烧坏陆家掌权人陆宴礼的双腿。
只有我知道,小叔叔比我更疯。
他笑着坐在轮椅上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
「阿瓷,现在我们绑在一起,谁也别想逃了。」
十年后,他这份疯狂给了另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抚着孕肚说,
「阿宴有孩子了,游戏该结束了,他装瘸也装累了。」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脚踹翻了他的轮椅。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我踩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问:「陆宴礼,是自己爬起来,还是我帮你站起来?」
他看着女孩,眼中满是心疼,咬牙道:「阿瓷,别闹了。」
我笑了,揪住女孩的头发:「你再装一秒,我就亲手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挖出来!」
……
安暖在泳池里浮浮沉沉,一池水被染上猩红。
陆宴礼满眼心疼,扭头斥责我:「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她肚子里是我的骨肉!」
「我怎么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站起来去救她啊。」
他眸色一沉,「我没有装,我就是瘫了。」
我俯下身,凑在他耳边问:「是吗?那你和她上床时,是你在上,还是她在上?」
他怒不可遏,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几乎是同时,保镖已经冲进水里,将安暖捞了出来。
血顺着她的腿往下淌,那个孽种肯定是保不住了。
陆宴礼没看她一眼,盯着我红肿的脸颊,语气也软了下来:
「阿瓷,别和她计较,她不懂事,跟你不一样。」
确实不懂事,陆家的掌门人身边居然出现了这么蠢的女人,
不知道徐徐图之,直接冲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他的目光落在安暖身上,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陆宴礼,是你给她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是不是忘了,我有精神病,杀几个人不足挂齿!」
安暖幽幽转醒,哭哭啼啼。
陆宴礼划着轮椅过去,将她拢在怀里,
这一刻看向我的眼里全是怒火,
我从未见过古板克制的他这样失控,
当年我放火烧坏了他的腿,他都只是满眼盛满笑意,
我们沉默地对峙,直到医生赶来给安暖检查身体,
「安小姐的孩子没了,以后……恐怕也难有孕了。」
我大笑起来,冲安暖挑了挑眉,
「陆太太,还轮不到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陆宴礼疲惫地叹了口气,「陆晚瓷,适可而止吧。」
他划着轮椅,护着怀里的女孩,转身要走。
我抄起长棍,一棍子直接把轮椅砸了个稀巴烂。
轮椅侧翻,为了护住怀里的女孩,他竟当着我的面,就这么直直地站了起来。
「小叔叔,你是要告诉我发生了医学奇迹吗!」
他没有回应,目光落在我流血的手上,对医生沉声说,
「先给阿瓷包扎。」
我抽出手枪,枪口直对准他的脑袋。
安暖吓得一哆嗦,陆宴礼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周围的保镖反应迅速,齐刷刷地拔枪对准了我。
「把枪放下!她永远是陆家的主人!」
他把玩着怀里安暖小巧的手,看我的眼神像是哄无理取闹的孩子。
「阿瓷,乖一点,你永远是陆家的主人。」
「更何况,我从没许诺过你什么,不是吗?」
是没许诺过,十年的同床共枕难道是我一场荒唐的梦吗?
明明十年前,是他先说,「阿瓷,现在我们绑在一起,谁也别想逃了。」
我盯着他的腿,想开口问从一开始他就没事,还是后来恢复的。
还没开口,他就不容置喙地宣布安暖会搬进来,
「你放心,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真是讽刺至极,
「陆宴礼,你是说,你还会装残废,以后我们还同床共枕?」
他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你想多了,我陆晚瓷再疯也不会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真是可惜啊,陆宴礼,我们没有以后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苦心装了十年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