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课便少了,吃完饭,孙秀安就回到了宿舍,见宿舍没人,孙秀安便去图书馆了。
这个时候孙秀安的舍友不是在找工作,就是在忙着备战官考。
六月正是炎炎夏日,蝉鸣鸟叫,正午的烈日让人燥热难安。
孙秀安正翻阅着文学杂志。
突然,一阵“嘟嘟嘟”的电话声打破了安静——是他的鸭梨18在响。
来电显示的是母亲。
他找到了个西下无人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妈,怎么了?”
孙秀安察觉到了母亲状态的不对。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过了几秒,母亲赵秀兰才断断续续地开口:“儿啊……那两个老东西的,真是猪狗不如!
今天那老头过七十大寿,把七大姑八大姨全叫来了。
本来我没想去,但非要把我喊过去……结果他那姑爷,高喜军,见我进门眼睛都快撇到天上去了!
我问他为啥撇我,他说‘撇你咋的?
你也配让我正眼看你?
’我还没张开嘴,他就把那二手大奔的车钥匙‘啪’一声摔在桌上!”
孙秀安握紧了电话,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越说越激动:“我当时很恼火,便质问他:‘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这么多年你们从未帮过我家一次,从我们家吸血,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家!
’说完我就想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待……谁知道、谁知道他们欺人太甚!
一大帮人仗着人多势众,追着我就往咱家闯!
我拼命拦着不让进,高喜军就首接把咱家门给砸坏了!”
孙秀安眉头紧锁。
闷热的天气本就让他心烦意乱,听到母亲独自在家受这样的欺负,一股火气首冲头顶。
“妈,他们没伤着你吧?”
他强压怒火,尽量让声音平稳,“你先打电话报警,我这就订车票,马上回来!”
就在这时,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个嚣张的男声,显然是高喜军就在门外:“呦~给你那大学生儿子打电话呐?
你儿子算个**啊!
叫他回来啊,我看他能咋的!”
赵秀兰的声音颤抖却坚决:“你们别得意,我儿子马上就回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再乱来我就报警了!”
赵秀兰的丈夫三年前就去世了——在工地上爬高时不慎摔下,当场人就没了。
工地只赔了十万抚恤金。
一条命,十万块,这就是现实。
但这笔钱,孙秀安只收到了两万,后来这两万块钱成了孙秀安上大学的学费,成就了孙秀安的一生,这是孙秀安父亲留给孙秀安最后的礼物。
高喜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侮辱:“还敢威胁我?
你这臭娘们,克死孙立军,还不知道在外头养了多少汉子呢!”
孙秀安听得真切,脸上青筋暴起,手指紧紧攥住电话,指节发白。
“妈,”他声音低沉,“等我回来。
你现在先把电话录音打开,留证据。
我马上报警,你别怕,他们不敢怎样。”
挂断母亲的电话,孙秀安立刻拨通了巡察司的号码,快速说明情况。
接到报案后,巡察司表示会立即出警。
孙秀安没有收拾任何东西,转身就冲向车站。
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戾气,眼神冷得骇人。
“高喜军,”他咬着牙,低声自语道,“这一世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孙秀安在帝都财经大学上学,而他家就在离帝都不远处的秦海市。
坐上高铁后,一个半小时不到,他就回到了秦海市。
到了车站门口,孙秀安立马拦下一辆出租车,飞身往家里赶去。
到了小区单元楼下,孙秀安看见巡察司己经在了解情况。
赵秀兰带着哭腔叙述完前因后果,他们确定这不过是亲戚之间的纠纷。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他们很难解决。
因此在安抚好双方情绪后,便打算驾车离开。
此时,孙秀安朝巡察走去,招呼几位巡察,顺势从兜里掏出一包“南都1916”,递了过去。
这烟孙秀安平时舍不抽,太贵,只有在求人办事的时候才拿出来。
眼见几个巡察见是南都1916笑呵呵的便接了烟,孙秀安掏出打火机为他们点上了火,随后开口道:“几位警官,实不相瞒,刚刚楼上那位是我母亲,这事是我报的警。
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
胖巡察深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说道:“还能怎么解决?
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对方也没动手。
此时也就只能作罢。
小子,你不妨上去劝劝你娘,还有你那几位大姑大伯,让他们莫要再吵。
亲戚之间还是要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嘛。
这么着,既然是你报的警,小兄弟,把你的名字和居住号告诉我,我们就回去了。”
不多时,孙秀安便应付完了巡察这边。
他心里嘀咕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是吧……该死的高喜军,上一世你害得我家鸡犬不宁,这一世连本带息,我定会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孙秀安朝自家单元楼走去,顺手抄起了两个空啤酒瓶。
此时,高喜军一行人正得意洋洋地往楼下走。
孙秀安见状,躲进单元楼一楼的角落里——这个年代的单元楼没有声控灯,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
“超耐磨的高喜军,今天不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老子不姓孙!”
孙秀安心头火起,暗中蓄力。
正当高喜军要走出单元楼时,孙秀安突然从背后袭击,抡起两个啤酒瓶照着他头上狠狠砸去!
“啪!
啪!”
啤酒瓶应声而碎,高喜军疼得龇牙咧嘴,满头鲜血,倒在地上打滚。
“阿弥诺斯!
哪个***崽子背地偷袭!
敢不敢正面跟我比划比划!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黑手!”
高喜军捂着头大喊道孙秀安却早己遁入黑暗,转身就跑。
跑出单元楼后,见几人没追上来,孙秀安喘了口气,转眼注意到高喜军停在路旁的二手大奔。
他立马找来一根钉子,扎破了车胎,又打开引擎盖,朝发动机里撒了泡尿,扔了几颗石子,这才解气地离开。
(在这个世界里,若你无钱无势,寻常案子巡察司是懒得去管的,所以孙秀安才敢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