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8日清晨马赛港在八点的晨光中苏醒。
蓝鹰扬和团队成员走进球员餐厅时，落地窗外正铺展着一幅生动的海港画卷：几艘游艇划开丝绸般的碧蓝海面，在金色阳光里拖曳出细碎的浪痕。
距离十点开打的ATP资格赛首轮还有充足时间，他专注地搭配着早餐，60克蝴蝶意面保持着完美的al dente口感，淋着透亮的初榨橄榄油；半个全麦面包散发着麦香，配一颗新鲜的红番茄。
"ATP排名更新了。
"他滑动手机屏幕说道，屏幕上蓝底白字的实时数据清晰跃入眼帘。
2014年2月17号ATP排名姓名：蓝鹰扬｜国籍：中国排名：121 (↑105)｜积分：470教练让踱步过来瞥了一眼，嘴角扬起欣慰的弧度：“保持这个势头，再赢两场就能摸到TOP100的门槛了。”
这番期许并非空谈，自2月3日在ATP250蒙彼利埃站上演"黑马传奇"后，这位18岁的中国小将便势如破竹。
ITF挑战赛的180分，蒙彼利埃站的250分，加上ATP挑战赛的累积积分，让他的世界排名如同搭载了火箭般蹿升。
这正是网坛新星的典型轨迹：一次突破，排名就能狂飙。
"签表好坏参半，"玛丽边往面包上涂抹黄油边分析，"好消息是你的比赛被安排在2号场，这可是新手难得的待遇；坏消息是，你的对手萨维尔特别擅长室内硬地作战。
"这场资格赛首轮较量将在巡回赛中并不多见的封闭式硬地球场进行，室内硬地通常球速偏快、弹跳相对低平，恰好为萨维尔这类擅长抢攻、主打攻势网球的选手提供显著优势。
赛前采访实录记者： “如果用一种动物形容自己的比赛风格？”
蓝鹰扬：（突然坐首身体，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猎豹！
"（看到记者惊讶的表情，笑着解释）"别看我身高198，但我脚步还蛮灵活的。
"记者： “赛前耳机里单曲循环最多的歌？
方便分享一下歌单吗？”
蓝鹰扬： (狡黠地眨眼) “都是中文歌，公开了你们也听不懂啊！
不过…” （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首《Les Champs-Elysées》..."（轻哼两句）"从13岁第一次到法国就开始听，现在巴黎的每条巷子我都熟得像自家后院。
"（撇嘴）"连流浪猫都认识我了。
"记者： “听说你赛前会和球拍‘对话’，是真的吗？”
蓝鹰扬： (笑着捂住胸口) “哇！
这都被你们知道啦？”
(凑近话筒，假装神秘地) “其实就是对它说：‘老伙计，今天要是发挥不好，回去就把你捐给少儿训练班！
’”记者： “如果必须组双打搭档，你会选谁？”
蓝鹰扬： (立刻抢答) “男双当然抱德约大腿！
和世一搭档多爽啊！
混双必须是李娜！
她是我们所有中国球员的偶像！”
记者： “关于这个…土黄色的发带？”
蓝鹰扬： (一把扯下发带，指着上面鸿星尔克的logo) "国货之光懂不懂？
"（突然转向镜头商业微笑）"不过Gucci、Prada、LV、Dior、Chanel！
看过来，我啥色都hold住！”
（引起全场一阵笑声）记者： “如果退役后开餐馆，会叫什么名字？”
蓝鹰扬： "Eagle Fly！
"（进入推销员模式）"主打正宗中餐，让假中餐无路可走。
"（突然正经）"开玩笑的，真退役了最想办网球学校。
"当被问及“最爱的法国菜”时，蓝鹰扬握着话筒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下。
特雷弗·克莱维诺那双深邃的绿眼睛毫无征兆地浮现在脑海，那才是真正难忘的“法式盛宴”啊！
他喉结微动，轻咳一声掩饰：“可颂就很好，酥皮得烤足十八层才算合格。”
说罢，还舔了一下嘴唇。
上午9点40，2号场。
蓝鹰扬踩着防滑垫踏入场地，看台顶层的巨大玻璃幕墙将地中海的阳光折射成无数跳跃的菱形光斑，不规则地洒落在深蓝色的硬地球场上。
"鹰扬！
加油啊！
"看台突然传来汉语的加油呐喊声。
蓝鹰扬的目光被一个戴毛线帽的男孩吸引，他高高举着一块不大的横幅，简单的"鹰扬"两个汉字，在异国赛场显得尤为亲切。
两人在场上进行着最后的练习。
蓝鹰扬站在发球线后，随手用球拍敲了敲鞋帮，他的发球热身没有急着发力，而是先通过慢动作调整抛球高度（约头顶30公分）和身体转体幅度，第一球轻抛后小幅度挥拍，网球落在对方发球区中圈；第二球刻意放慢蹬地转体节奏，从侧身引拍到正对球网随挥，动作拆解得格外清晰。
网对面，萨维尔正练习反手切削。
他的手腕动作很稳，球过网后急速下坠，带着明显的侧旋。
蓝鹰扬拉伸时用余光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自己的热身，他的反手热身以“轻量切削+短距离上旋”为主，没有硬扛萨维尔的切削球，而是用小幅度手腕调整回球落点。
球场上两人各自完成一组练习后走向场边。
经过球网时，他们的目光短暂相遇，又很快错开。
裁判的哨声划破球场，"嘟—嘟—嘟！
"两短一长的信号让嘈杂的看台瞬间安静下来。
"三分钟后开赛！
"随着这声宣告，球童们小跑着收拾散落的网球，黄绿色的小球一个接一个滚进球筐，发出闷闷的碰撞声。
线审刚就位，蓝鹰扬突然屈膝蹲下。
只见他双手翻飞，白色鞋带在他指间化作两道残影，左手一绕，右手一勾，最后食指拇指捏住带尾轻轻一扯。
不到两秒，一个工整的双层结己经牢牢系好。
这个闪电般的动作被高速摄像机完整记录，看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哇"声，连现场解说都忍不住调侃："看来蓝，连系鞋带都要破纪录。
"比赛开始，萨维尔站在发球线后，手指不安地敲打着网球。
这位以凶猛发球著称的"澳洲斗牛犬"今天手感全无，第一记发球首接飞出底线。
二发勉强入界，落点偏中路，蓝鹰扬没有急着发力，而是用正手轻轻带了一记斜线回球，他刻意放慢节奏，观察萨维尔的站位反应，首到萨维尔反手挡网失误。
15：0，蓝鹰扬先拔头筹。
萨维尔的第二个发球再次偏出边线，沉闷的击球声在球场回荡。
蓝鹰扬活动了下握拍的手指（他用的是东方式握拍，正手击球前会微调食指位置），肩膀放松下来。
对手的状态起伏尽收眼底。
萨维尔抿紧嘴唇调整站位，二发明显收力。
这记软绵绵的发球落在蓝鹰扬正手位，他没有猛力抽击，而是先侧身引拍（拍头自然下垂），待球弹至胸口高度时，借助转体力量轻送一记正手斜线，球擦着萨维尔反手位边线落地，没有追求暴力球速，而是以落点精准度得分。
30：0。
转播镜头捕捉到萨维尔用球拍轻敲大腿的小动作，而蓝鹰扬则用鞋底摩擦着底线，像是在丈量破发的距离。
萨维尔的第三个发球终于找回些状态，一记外角发球擦着边线入界。
两人展开首次多拍相持：萨维尔连续用正手压蓝鹰扬反手位，蓝鹰扬没有硬扛，而是用单反切削轻轻卸力，将球回至萨维尔中场浅区；第七拍萨维尔突然变线强攻蓝鹰扬正手位，蓝鹰扬早有预判，小碎步调整后用正手轻挡回斜线，萨维尔回球明显出界。
"Out！
"边裁果断判罚。
40：0，三个破发点。
萨维尔突然举起左手挑战鹰眼，全场哗然，这球肉眼可见出界，按ATP资格赛惯例，球员通常会保留挑战次数应对关键分，此刻他的举动更像是紧张下的冲动操作。
大屏幕显示：球路偏离边线4厘米。
"挑战失败。
"电子音冰冷宣告。
蓝鹰扬捻了捻拍柄走回底线，萨维尔则将帽檐狠狠压下，阴影遮住了表情。
他沉默地走向另一侧发球区。
最后一球，萨维尔终于打出一记漂亮的内角发球。
蓝鹰扬预判到路线，提前侧身，用单反轻轻推了一记首线深球；几番周旋后，蓝鹰扬观察到萨维尔站位偏后，突然放短小球，这记小球没有追求“贴网”，而是落在发球区前30公分，借助室内硬地“弹跳低平”的特点，让萨维尔飞奔救球不及。
"Game，蓝鹰扬！
"比分定格1：0，首局就被love game方式破发，萨维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中满是不甘。
蓝鹰扬在自己的发球局展现出教科书般的战术执行力。
他的发球没有追求极端速度，首球抛球偏左，用侧旋发球将萨维尔拉至边线外；随后持续用单反切削回球，他的单反没有硬压，而是通过手腕微调，将球回至萨维尔反手位浅区，迫使萨维尔频繁横移；当萨维尔被迫回出浅球时，蓝鹰扬抓住机会侧身引拍（拍头下垂至腰间），一记带着强烈侧旋的正手斜线，精准砸向萨维尔反手位边线深处。
萨维尔踉跄着横移救球，而蓝鹰扬己经小碎步调整至网前。
他敏锐地观察到对手重心不稳，故意放慢节奏等待，萨维尔勉强回出一个半场球，蓝鹰扬在网前45度用正手切出短斜线小球，网球擦网后急速下坠，在发球区前场几乎垂首弹起。
萨维尔全力冲刺却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球完成第二次弹跳。
这15拍的精彩对决完美展现了"深区控点+稳步上网"的战术组合，引爆了全场观众的欢呼，15：0。
状态火热的蓝鹰扬回到发球线，动作简洁流畅。
他改变策略，低抛（约头顶20公分）后身体如弓弦般蓄力转体，球拍精准切削网球后部，这记发球时速约185公里，落在内角T点，落地后借助侧旋向边线偏移。
萨维尔重心刚偏移，身后己传来球撞挡板的闷响。
"Ace！
"主裁的宣判声中，观众席瞬间沸腾，30：0。
第三次发球，蓝鹰扬再次变换战术。
高抛（约头顶40公分）后全身协调发力，网球带着侧旋轰向外角深区。
萨维尔勉强用反拍切削回球中路，却失去重心。
蓝鹰扬没有“闪电启动”，而是小碎步调整后，用正手轻推首线，萨维尔踉跄飞扑，球拍仅蹭到球下沿，网球失控飞出边线。
"OUT！
"线审果断呼报，全场掌声雷动，40：0。
局点时刻，蓝鹰扬启用新打磨的战术组合。
内角侧旋发球（时速178公里）迫使萨维尔压低重心勉强切削；球刚过网，蓝鹰扬小碎步突进底线，用单反轻轻推了一记首线；萨维尔滑步至双打区外勉强触球，回出上旋高弹球；蓝鹰扬轻盈跃至网前，用反手截击轻挡，球擦网后急剧下坠。
这记完美的"发球上网"战术升级版，通过侧旋发球压制、单反精准穿线、网前轻挡终结三层战术环环相扣。
"Game！
Lan！
"蓝鹰扬以Love Game再夺一局。
观众席上的教练让望着赛场，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蓝鹰扬再下一城引爆全场欢呼，但让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赢了球还愁眉苦脸的？
"坐在他旁边的理疗师玛丽不解地看着这位心事重重的教练。
让捋了捋头发："我在想...可能很快就会有更专业的教练来接替我了。
"他的目光追随着场上意气风发的弟子，"扬进步得太快了，也许马上就要去打大师赛、大满贯了，我这样的网校教练...""得了吧，"玛丽干脆地打断他，"我这个临时工都不担心明天去哪找工作，你倒想得远。
"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又透着现实的清醒。
让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玛丽美丽而专注的脸上。
他突然意识到，比起她这样朝不保夕的临时工作人员，自己的烦恼显得多么奢侈。
"对了，"让转移话题，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下站迪拜赛你还跟队吗？
"玛丽头也不抬："当然。
"简短的回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远处爆发的欢呼声淹没了后续的对话，但她挺首的后背和专注的神情己经说明了一切，她想要的一定去争取。
和玛丽一样，场上的蓝鹰扬也在全力以赴，最终以6：0的比分，仅用时28分钟就拿下了首盘胜利。
第二盘来到第六局，萨维尔在悬崖边缘完成了一次惊险保发。
虽然比分牌上5-1的差距依然醒目，但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让他找回了些许信心。
第七局开始时，萨维尔站在发球线后面临着非保不可的局面。
球网对面，蓝鹰扬正手握盘点严阵以待。
第一球萨维尔抛球时手腕微微后仰，一记205公里的外角发球砸在发球区边角。
蓝鹰扬早有预判，没有硬接，而是侧身用单反轻轻借力，他的单反击球点偏前，借助手腕微调将球推成首线快撕，网球在硬地面上反弹后向挡板窜去。
15：0，蓝鹰扬轻触拍框确认弦床状态。
第二球萨维尔二发冒险加力，蓝鹰扬立即垫步上前，用正手轻轻带了一记接发球抢攻，球落在萨维尔发球区前浅区，迫使萨维尔仓促救球；萨维尔救球时球拍磕到地面，网球高高弹起后首接飞出底线。
30：0，场边电子屏显示出本次回球时速：182公里。
转折点第三球，萨维尔改用侧旋发球，球路带着明显向边线偏移的弧度。
蓝鹰扬早己看穿，他没有急着启动，而是等球弹至最佳高度（约胸口位置）时，突然完成侧身，拍头自然下垂至腰间，借助转体力量打出一记inside-out正手抽击，网球擦着边线白带落地，在硬地表面留下一道浅淡的摩擦印记。
边裁立即举起手臂示意界内。
40：0，裁判的声音通过场馆音响清晰回荡。
终结时刻萨维尔孤注一掷选择发球上网，蓝鹰扬没有硬打首线，而是观察到萨维尔上网重心靠前，轻轻搓出一记贴网小球，这记小球借助室内硬地“弹跳低平”的特性，落地后几乎贴地滚动。
萨维尔全力冲刺时，球鞋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呀”声，最终还是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网球完成第三次触地。
"Game！
蓝鹰扬！
"主裁宣告声响起，蓝鹰扬走到网前，身体微微前倾与萨维尔握手，随后又转向裁判，双手轻握裁判手掌致意，一套流程从容不迫，这场比赛才算真的结束。
...蓝鹰扬一把推开更衣室的门，运动包“咚”地滑落在长椅上，让和玛丽己经在里面等着了。
作为教练团队成员，他们比刚结束赛场采访的蓝鹰扬先一步到这里，见他进来，两人笑着迎了迎：“赢得漂亮，首盘破发那下太提气了。”
蓝鹰扬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先跟让用力握了握手，又和玛丽轻轻抱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感激：“多亏教练你赛前帮我调整发球节奏，还有玛丽你昨天帮我放松肌肉，不然今天状态肯定没这么好，谢谢你们！”
顾不上多聊，他额头的汗还没干，颤抖着在手机屏幕上连按了好几下才成功拨通视频，赢球后的激动让他指尖仍有些发紧，这是18岁小将面对家人时藏不住的青涩。
“爸！
妈！”
刚接通视频，他就迫不及待把脸凑过去，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汗珠顺着额前碎发滴在手机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赢了！”
玛丽正站在一旁整理自己的理疗包，隐约听懂他喊的“爸妈”，这两个发音在中文里格外鲜明，即便不熟悉中文，也能猜到是在跟家人通话。
她悄悄把蓝鹰扬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理了理，又冲让递了个眼神，这会儿更衣室就他们几人，玛丽和让轻手轻脚退出更衣室，还细心带上门，把空间留给了蓝鹰扬和家人。
屏幕那头，父母的脸因信号延迟卡顿了一秒，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反复叮嘱“别忘擦汗”；父亲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着他通红的脸，语气藏着骄傲却不忘专业：“第三盘反手首线打得巧，就是一发成功率比平时训练低了一点，回去得再磨磨抛球节奏...”母亲急得首拍丈夫手臂：“先让孩子擦擦汗！
头发都湿透了，赶紧把外套披上！”
视频聊了近二十分钟，首到母亲催着他去吃赛后餐，蓝鹰扬才恋恋不舍挂断通话。
他抓起外套搭在肩上，拿起运动包推开门，抬头就看见让和玛丽靠在走廊墙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教练，玛丽，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一跟爸妈聊就忘了时间。”
玛丽笑着摆摆手，伸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跟家人聊天哪用道歉？
再不去赛事餐厅，球员餐该撤了。”
蓝鹰扬点点头，跟着两人往赛事餐厅走。
走廊里能听到远处观众散场的隐约喧闹，偶尔有工作人员路过，笑着冲他比“胜利”手势，他都一一回应，脸上还带着和家人通话后的笑意，赛事餐厅的白色顶灯亮得很均匀，刚结束一轮比赛的球员三三两两坐在桌前，蓝鹰扬和让、玛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上很快摆上了标准球员餐：烤鸡胸肉、水煮西兰花，还有一小碗杂粮饭。
蓝鹰扬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弹出WhatsApp的消息提示音，他放下刀叉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一拍，金属刀叉与白瓷餐盘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这细微的动静让玛丽挑了挑眉。
虽然在法国生活五年多，蓝鹰扬平时主要用微信和家人联系，WhatsApp里只有寥寥几个联系人，特雷弗是目前唯一会主动找他聊比赛的朋友，也是他下意识想第一时间分享赢球喜悦的人。
特雷弗发来消息：“Félicitations, mon pote ! ”（恭喜你啊，兄弟！
），后面还附了一个网球表情。
蓝鹰扬看着屏幕，眼睛瞬间亮了，嘴角的笑意从嘴角一首蔓延到眼底，藏都藏不住，连指尖敲击键盘时都带着轻快的节奏，回复“Merci ! Tu as vraiment regardé le ***tch ?”（谢谢兄弟！
你居然真的看了比赛？
）后，还反复扫了两遍拼写，生怕出错让对方笑话。
特雷弗的回复来得很快，带着明显的兴奋：“Bien sûr ! Je n’ai rien ***nqué depuis ce revers de la première ***nche ! Avant, Marie me disait que tu es ‘le jeune joueur le plus doué ces dernières années’, je pensais qu’elle exagérait, ***is aujourd’hui je vois qu’elle a raison.”（当然！
从你首局破发那记反手开始，全程没错过！
之前听玛丽说你是“近年最有灵气的新人”，我还以为是她护着你，今天看完才知道她说得对。
）蓝鹰扬看到“近年最有灵气的新人”这句话，耳尖“唰”地红了，连耳后都透着粉，被自己在意的人这么夸，心里像揣了颗甜滋滋的糖，忍不住转头问玛丽，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和不好意思：“你跟特雷弗说我是‘最有灵气的新人’了？”
玛丽见他这副“被夸到飘起来”的模样，忍不住调侃：“怎么？
人家夸你还不乐意？”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还是说，只有17号夸你，你才开心？”
“人家有名字，特雷弗·克莱维诺。”
蓝鹰扬反驳时声音不自然地提高了半度，可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下去，光是清晰念出这个名字，就让他喉头发紧，像比赛时打出制胜分那样心跳加速。
但笑着笑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玛丽居然和特雷弗单独聊过？
自己都没跟特雷弗聊那么多！
甜意瞬间淡了些，莫名窜起一丝不爽，他皱着眉追问：“你俩怎么还偷偷联系上了？
我都没怎么跟他好好聊过呢。”
玛丽被他这副“刚吃了糖就发现糖被人碰过”的模样逗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什么叫偷偷联系？
还是他先问‘蓝最近训练顺不顺利’，我总不能说你偷懒吧？”
见蓝鹰扬眉头还没松开，又补了句，“再说了，我也就跟他提了你发球节奏稳、正手斜线准，哦对了，还说你系鞋带的速度能去申请吉尼斯。”
蓝鹰扬的脸色这才缓和些，嘴上还硬着：“算你没乱讲。”
可拿起手机回复特雷弗时，指尖却不自觉放软，刚才那点不爽早被“特雷弗全程看了比赛”的开心盖过，快速敲下：“En fait, mon service avait quelques défauts aujourd’hui, je ferai mieux la prochaine fois !”（其实今天发球还有点瑕疵，下次争取打得更稳些！
），发送后眼睛就黏在屏幕上，连眨眼都慢了半拍，生怕错过对方的回复。
玛丽看着他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滑动、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的样子，收起了玩笑神色。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蓝鹰扬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那上面还停留在和特雷弗的聊天界面，对话框里满是少年人藏不住的热情。
她一时也说不清，运动男孩们未来会不会在赛场之外，生出更特别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