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发馊的空饭盒后，我杀疯了

女儿饿到脸色发白，一个人坐在教室发呆。我冲进教室，她的饭盒空着，被扔在讲台旁，

里面还沾着灰。那是我早上五点起来给她做的保温午餐，现在只剩一股馊味。“妈妈，

”她看见我，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李老师说我带饭，影响了大家订学校的营养餐。

”“她把我的饭倒了，罚我中午不准吃饭，还说我家里穷，

带的饭有细菌……”我看着女儿发抖的小手，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食品安全监督局。

“我只问一句，强制推销高价餐，还恶意饿着孩子，这算是哪门子的教书育人？

”1电话还没挂断，我拉着女儿的手，直奔教师办公室。办公室里，

几个老师正围在一起说笑。一个姓李的女人，染着黄色的卷发，看见我，皱起了眉。

“你找谁？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一言不发，走到她面前，把我女儿的饭盒，

“砰”地一声放在她桌上。她被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厌恶。“这是什么？一股馊味，

拿走拿走。”“这是我女儿的午饭。”我盯着她的眼睛。“哦，想起来了。”她靠回椅背上，

抱着手臂。“是我倒的。怎么了？”她扫了我一眼，又看看我身后的女儿，嘴角撇了一下。

“学校食堂有三十块一份的营养餐，不订，非要从家里带这些乱七八糟的。

”“全班四十个孩子，就她一个人搞特殊，我作为班主任，不要管理吗？

”“孩子饿了一中午。”我声音发抖。“饿一顿怎么了？”她嗤笑一声，

“现在的孩子就是太娇贵，饿一顿正好磨磨她的性子。”“再说，也是为了她好。

你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油乎乎的，一点不健康，细菌肯定超标。”“吃了拉肚子，

算谁的责任？”她说话的时候，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在看戏。没有人出声。我拉着女儿的手，

转身就走。“站住！”李老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

她正和几个打扮讲究的女人站在一起，那几个是家长。其中一个富太太手里拎着爱马仕的包，

对着我指指点点。“李老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穷酸家长？”李老师笑了，声音不大，

但足够我听清。“可不是嘛。我女儿刚报了一万块一节的贵族礼仪课，就是要从小培养品味。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有些人自己层次低，非要把孩子也拉下水。

”“天天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垃圾食品，整个班级的品味都被她拉低了。

”富太太们发出一阵哄笑。“就是，跟这种人一个班，真是晦气。”“李老师，

您可得好好管管，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女儿在我身后，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我把她紧紧护在怀里，转身看着那群人。“垃圾食品？”我笑了，笑意很冷。“是吗。

”我拉着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走出校门，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教学楼。

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女儿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恐惧。“妈妈，

我们是不是要转学了？”我蹲下来，帮她擦掉眼泪。“不。”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们不走。”“妈妈要让她，跟我们道歉。”2我直接找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姓张，

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他听完我的话，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家长，你先别激动。

”“为了一盒饭，不至于。”他叹了口气。“李老师也是为了班级管理，

可能方式是有点问题，我回头批评她。”“批评？”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她当着全班的面，

倒掉我女儿的饭，罚她饿一中午，说我做的饭是垃圾，这叫方式有点问题？

”校长的脸色有些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让她给你赔一盒饭？

”“我要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女儿道歉。”我看着他。“不可能。

”校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林女士，你要理解。

李老师工作很辛苦，压力也大。”“而且……”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李老师的小姨子，是市里著名的美食家，陈雅女士。”“学校马上要举办一场大型美食节，

还要仰仗李老师的关系，请陈雅女士来当评委。”“这关系到学校的声誉和评级。

”他重新坐下，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我劝你，顾全大局。

”“不要为了一盒饭这种小事，把事情闹大。”“对你，对孩子，都没好处。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非要计较呢？”我问。

校长的脸上最后一丝客气也消失了。他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我。“林女士，

你是个聪明人。”“孩子还要在这里上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李老师脾气不好，

万一哪天心情不好，多‘关心关心’你女儿……”“后果，你自己想。”我浑身冰冷。

回到家，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女儿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校长怎么说？

”我打开冰箱，拿出最新鲜的食材。没有回答她。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菜。

女儿最爱吃的糖醋里脊，蟹黄豆腐，还有松鼠鳜鱼。她坐在桌边，却一口都吃不下。“妈妈，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我夹了一块里脊放进她碗里。“吃饭。”我的声音很平静。

第二天，我照常五点起床，给女儿准备午餐。今天的菜色更丰盛。我把饭装进保温饭盒，

放进她的书包。送她到校门口，我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我没有走。

我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学校的大门。中午十二点，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涌出校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女儿。她一个人走在最后面，低着头。手里空荡荡的，没有拿饭盒。

我冲过去，她看到我，愣住了。然后，眼泪又掉了下来。

“妈妈……饭盒……被李老师收走了。”“她说，她说我的饭有味道，影响别的同学吃饭。

”“她让我……让我站在走廊上吃。”“我没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

“她说，如果我再带饭，她就……她就让全班同学都不要跟我玩。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家长群的消息。

李老师在群里发了一则通知。“各位家长请注意，本周五学校将举办美食节。

”“为了培养孩子们的品味和动手能力，每个班需要推选一名同学参加。

”“报名表已经发下去了。”紧接着，她又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报名表的特写。

我女儿的名字，林晓晓，上面被一道粗粗的红线划掉了。李老师在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还@了我。“@林晓晓妈妈，不好意思，这个活动可能不太适合您家孩子。

”3李老师那行字，像一根针，扎在我眼睛里。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家长群里瞬间炸开了锅。那几个富太太家长第一个跳出来。“李老师做得对！

这种活动就该有门槛。”“是啊，美食也是一种艺术，不是什么人都能懂的。

”“出身决定品味，贫困家庭的孩子懂什么美食？别上去丢人眼现。”“就是，

别到时候把家里的咸菜疙瘩端上来，拉低我们班的档次。”一句句，一行行，

充满了恶意和嘲讽。我没有回复。群里很快又有了新消息。李老师发了一段语音，

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切。“哎呀，各位家长也别这么说。林晓晓妈妈也是为了孩子好，

就是方法不对。”“她带的那个饭菜啊，我也看了，黑乎乎油腻腻的，确实不太卫生。

”“上次就有个同学说，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下午还闹肚子了。

”“我也是为了全班同学的健康着想啊。”她在说谎。我做的每一道菜，食材都是最新鲜的，

厨具每天消毒，油是特级的初榨橄榄油。可她一句话，就把我说成了“不卫生”的妈妈。

“天啊！这么严重？”“太可怕了！幸好李老师负责！”“@林晓晓妈妈，

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害了自己孩子还想害别人？”“必须把她踢出家长群！

跟这种人待在一个群里都觉得恶心！”我关掉手机。女儿在我身边，把头埋得很低。“妈妈，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家，是不是很穷？”“我带的饭，是不是真的让同学拉肚子了？

”我蹲下身，捧起她的小脸。“晓晓，看着妈妈。”“我们不穷。你吃的用的，

都是妈妈能给你的最好的。”“你的饭，是全世界最干净，最好吃的饭。”“说谎的人，

是她们。”我带女儿回了家。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饭也没出来吃。夜里，

我听到她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我的心，像被泡在苦水里。美食节那天，我请了假。

我没有去学校。我在家里，准备了一道菜。那是我家的传家菜，一道工序极其复杂的汤。

菜谱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是我家的根。我准备用这道菜，去参加一个国际烹饪大赛。

但是现在，我顾不上了。我小心翼翼地把菜谱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盒里拿出来。泛黄的纸张，

记录着百年的传承。我给女儿留了言，告诉她妈妈出去办点事。然后，我带着那本菜谱，

去了学校。我没有去找校长，也没有去找李老师。我找到了美食节的后台。我把菜谱的照片，

还有我写好的参赛说明，交给了负责登记的老师。我只想证明，我的女儿，并非不懂美食。

我只想让她，能在所有人面前，抬起头来。我以为，这至少能换来一个公平的机会。

可我错了。第二天，一本新出版的美食杂志，被送到了我的信箱。封面人物，

是笑得一脸得意的李老师。她旁边，是她的美食家小姨子，陈雅。

杂志的标题是——《新锐主妇的创意巧思：一道家传菜谱的现代新生》。我翻开内页。

那道我准备参赛的汤，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配料，都赫然在列。旁边，

是我交上去的参赛说明，几乎一字未改。只是，创作者的名字，从我，变成了李老师。

她偷了我的菜谱。我拿着杂志冲到学校，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李老师和校长正在办公室里。

看到我，李老师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林女士，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把杂志狠狠摔在她桌上。“你偷了我的菜谱！”“偷？”李老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拿起杂志，慢条斯理地翻了翻。“林女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菜谱，

是我家祖传的。我小姨子，著名的美食家陈雅女士，可以作证。”“倒是你，”她眼神一冷，

“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从哪里抄来的创意，还敢反咬一口？”校长站了出来，一脸严肃。

“林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行！”“李老师的品行，我们都信得过。倒是你，

三番五次来学校闹事！”“现在还学会了诬陷老师！”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学校，不能容忍品行如此败坏的家长！”校长大手一挥。“保安！把她给我赶出去！

”两个保安冲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被他们粗暴地往外拖。“另外，

”校长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鉴于你的恶劣行为对学校造成的影响，你的女儿，

林晓晓，从今天起，被停课了。”“等你想清楚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

再来谈复课的事吧。”我被扔在校门口的地上。膝盖磕破了，渗出血。我挣扎着爬起来，

看着那扇冰冷的大门。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4我麻木地回到家。推开门，

女儿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门口。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她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了？

”她跑过来，看到我膝盖上的伤口，眼泪就下来了。我的目光，落在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上。

那是一本她自己画的画册。上面画着各种各样，她想象出来的菜。每一页，

都写着“给妈妈的菜单”。她看到我在看画册，把本子往身后藏了藏，脸红了。

“妈妈……我，我想学做饭。”她小声说，“我想做全世界最好吃的饭给你吃。

”“等你老了，我就做给你吃，不让你那么辛苦了。”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

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失声痛哭。那本被李老师据为己有的杂志，从我包里滑落，掉在地上。

女儿看到了封面。看到了李老师那张得意的脸，和那个刺眼的标题。她的小手，捡起了杂志。

一页一页地翻看。她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白。她看完了，抬起头，看着我。眼里的光，

熄灭了。“妈妈，”她把画册塞进我的手里，声音是空的。“我再也不想做饭了。

”“做饭是坏事。”“会被人骂，被人抢走，还会害妈妈被赶出去。”她说完，

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的心，在那一刻，碎了。

我看着手里的画册，上面稚嫩的笔触，画着彩色的梦。现在，这个梦，被撕碎了。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电话旁。我的手在抖，几乎拿不稳听筒。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我存了十年，却一次都没有打过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狂喜。“玉珏？”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

眼中一片冰冷。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平直：“顾深，有人偷了我们家的菜谱，

还欺负我的传人。”5美食节当天，学校礼堂里人头攒动。聚光灯下，

李老师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礼服，挽着她的美食家小姨子陈雅，正以“原创者”的身份，

在台上夸夸其谈。“这道‘金汤玉露’，灵感来源于我一个尘封多年的梦。

”李老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梦里，我的曾祖母告诉我，要将这份美味，

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台下，校长带头鼓掌，家长们也跟着发出阵阵赞叹。我抱着手臂，

和女儿站在礼堂最后面的阴影里。女儿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妈妈，他们是骗子。

”她小声说。“嗯。”我看着台上那两个沐猴而冠的女人，“我知道。”就在这时，

礼堂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阵骚动。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外国老人，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厨师服，胸前佩戴着一枚金色的徽章。

他身后跟着的，是十几个肤色各异，但都穿着同样厨师服的人。他们的出现，

让整个会场的空气都凝固了。前排有懂行的人发出了惊呼。“天啊！

那是世界美食协会的主席，亨利先生！”“他身后那些……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连忙小跑着迎上去。

“亨……亨利先生！欢迎欢迎！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亨利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在全场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我身上。他穿过人群，

径直向我走来。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