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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芬太尼“失控”

发表时间: 2025-09-24
许长眠缓了过来,耳边的声音渐渐失真,模糊起来,仿佛她被隔离在浸满水的鱼缸内,这种不适感让她感到不安,下意识伸手去抓助听器。邱复雨又把她按回座椅上,“病人就应该安分点,别老是想着捣乱,行吗?”他伸手拉起安全带,把人给结结实实的捆上。许长眠看着倒退的风景,语气有些警惕,“你要把我带去哪?”邱复雨后视镜看了一眼,“治病。”声音传到许长眠耳里,仿佛隔着另一个世界,虚幻、又遥远。她并不习惯无法获取外界信息的无能为力感,她趁邱复雨不注意一把上前从他手心中抠出助听器,邱复雨见状,一个刹车,把助听器丢到了下方的角落。许无眠没有支撑点,往前倒去,头本来要磕到显示屏上,她却用手臂硬生生的拐了个弯,隔着蓝色衬衫,一口咬在邱复雨的肩膀处。邱复雨叹了口气,“能不能学乖点?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需要平静一下。”他手指按下按钮,车壁隔间弹出一个窗框,他将车停在路边,手里不慌不忙的戴上黑色皮质手套。他安抚的拍了拍许长眠的腰背,“还要咬吗?”听到他的声音,许长眠的牙齿咬的更紧了,甚至带着惩罚意味的用虎牙碾磨了几下。“唉,我也不想用粗的呀。”邱复雨抱着许长眠的腰,将人从后面给翻过身来,许长眠伸腿,想要踹他的脑袋,计划还没实施完,更有力修长的腿抬起,首接压住了还在苦苦挣扎的膝关节。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指,从缝隙中探入她的唇缝,向着她喉头伸去。许长眠脑袋刚发完病的缘故昏沉无比,舌尖又传来冰冷的皮革味,难受的她忍不住,咳嗽两声。邱复雨再次钳制住想要掐住他脖子的手,用力的将她的脑袋摁扣到旁边的扶手上。邱复雨的语气依然很温和,温和之中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患者刚刚陷入幻觉,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具有严重的自毁倾向,需要紧急治疗,动用镇静药。因此,请这位患者保持耐心,与对医生的信任,积极治疗配合,早日健康出院。”许长眠眼里的愤怒几乎快化为实质,脸颊上大概被掐出了淤痕,痛感让她不自觉的张开了嘴,恨不得隔着手套再给他一口。然而当冰冷的手套再次强硬的塞入口腔时,许长眠却有些畏惧,牙关节想要闭紧,己经来不及了。几颗带着苦涩的药片在她的喉咙深处化开,冰冷的手套摩擦过齿间,把药片碾磨成粉。许长眠不停的呛咳,眼里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盐水,还没等她喘口气,带着冰冷湿意的皮质手套,不留一丝缝隙地压住了她的下颌,鼻尖难以呼吸,许长眠忍不住的吞咽起来,苦涩的药片就这么被暴力粗鲁的方式给强咽下去。邱复雨扯了几张湿巾给她擦脸,垂眸俯视着她,“还闹吗?”许长眠整张脸都憋红了,嘴唇因反复蹂躏而变得充血,眼睛也因过度的激动而变得红肿。看了他半晌,才发觉有些太过了,再次捏住她的两腮想让她张嘴,许长眠这次的反应更激烈了,双手用力挣脱压住他的喉咙,邱复雨毫不在意的首接撬开她的齿缝,塞入了一个莹润的糖球。是荔枝味的。清甜在口腔里化开,迅速便掩盖了刚刚的苦味与皮革味,内啡肽不受控的分泌出来,舌尖上的甜味***了大脑,一种生理上的愉悦油然而生。邱复雨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奖励预测误差,当发生事情比预期要好的多时,多巴胺会大量释放,让你产生‘哇,这真好!’的感觉,并强化你的行为——让你记住‘吃糖’这个动作是值得重复的。”双手得空后摘下手套,扔到一旁,掰开了还在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温暖的指尖再次覆盖住颤抖的眼睫。“乖,别闹了。”他看着身后按响喇叭的汽车,语气像哄小朋友一样亲切,“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他把人扶到旁边的副座去,系好安全带后就踩下油门。许长眠浑身颤抖,深刻领悟了什么叫“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她此刻己经完全无法思考了,药物的混沌侵蚀了她的大脑,困意涌上心头,一层薄薄的灰雾笼盖住了她的世界。当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纯白的懒人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条绿色的薄被,环视一圈,原木桌上摆着几盆绿植,磨砂水晶玻璃上遮住了外面的景色与大半的紫外线,头上悬着藤艺灯,看得出是套简约又温馨的房间。许长眠揉着头起来,一段段记忆碎片,如同海啸般在脑中炸裂,粉碎又重组。门外走来一个人,许长眠瞬间警惕,冷厉的目光向来人射击。邱复雨身上披着白大褂,鼻梁夹着灰框眼镜,碎发在额前三七分,胸牌上挂着他职业性的微笑,温柔亲和。“这里是哪?”邱复雨拉开了凳子,手中拿着一个病历本,边写边记,“放轻松,这是我在外的私人心理诊所室,你上次发病产生了严重的幻听幻视,可以理解为您的大脑在某些压力的回路中‘功能失调’,杏仁核失控,产生了焦虑,愤怒等情绪。海马体被触发,闪回过去的痛苦。根据现有的资料,我推测你可能患有PTSD,也就是常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邱复雨合上病历本,“但也别担心,PTSD并非是不可逆的,我们需要患者的积极配合,才能发挥更好的治疗效果。”他翘起腿,眼神凝视,“许小姐,可以跟我讲讲你这患病的缘头吗?”许长眠看了他一阵子,随后撩开挡在耳旁的碎发,指着自己的耳朵,眼神有些嘲讽,“你这是在讲给空气听,还是在讲给我听。”邱复雨沉默了,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一只尴尬的乌鸦飞过,他说了声“稍等。”后就转门出去。许长眠抬脚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游走,碎花裙随着她的走动而摆动出微小的涟漪,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画。雪白的墙壁如同姛体,细腻冰冷的质感上表着排列整齐的油画、水彩、线描、版画、水粉。许无眠并不能看懂上面的内容,木制的圆框内雕刻着一串英文字体,“Brent cotton”,“Claude Monet”,“Rembrandt”……凭着自身感觉发现颜色的冲击力特别强,本质来讲应该是这些颜色所画的光,柔美朦胧,寂寥神秘,哪怕隔着一张薄纸,里面的耀眼几乎快要冲破她的眼膜,刺瞎她的双眼。许长眠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想再次陷入黑暗,可是脑海里的光还在不停重现,重现,照耀。太刺眼了!太可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光这种东西?,太亮了,太亮了,太亮了!好疼,好疼,好疼……许长眠感觉到有光落到了心底,光分子在无限延伸拉长,像是一只无限伸长的手臂,探入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想要再次把永世长眠的小盒子给捞上岸。血液在燃烧,皮肉在沸腾,一锅滚烫的油从头浇下,脚下有泥土在塌陷,许长眠失重下落,掉入了第九层地狱。持续的痛灼烧连绵,皮肤上因布满痛觉神经末梢而尤为煎熬,蛋白质变性坏死,恐慌与无助,快要撑破她的身体,刺破她的心脏,搅动她的脑髓,烹炸她的一切。邱复雨一打开房门便撞见她的状态,顺着她的站位,他就能大概推出发生什么。但他从来没想过许长眠发病的症状会这么严重,哪怕是看一眼油画中的光都会立刻发病。他大步上前,抱住她的双腿,往侧门的一个房间走。他一脚踹开玻璃门,而里面是一个浴缸,邱复雨将人抱入到浴缸里去,随后打开花洒,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开始往下流。邱复雨紧皱眉头,看着,许长眠用指甲抠出的几条长血痕,躺血在手臂两侧,格外醒目。“还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今生都要加倍偿还。”他关了浴室的灯,顺着发尾扯掉上面的丝带,许长眠的头发顺势披散,邱复雨的五指穿过她的发间,按着穴脉揉捏。一只冰冷的手紧扣到他的手腕上,许长眠进入梦魇一般,喃喃自语:“这是脆弱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碰,不能让别人碰。”邱复雨发觉她逐渐挣扎起来,亲切的笑意也在黑暗中显得冷漠,“我都说了几次,在我治疗的时候别乱动,真是一个不听医嘱的病患,太让我为难了。”邱复雨从裤兜中摸出助听器,将它给带上,许长眠挣扎的越发剧烈,而且下手尽往刁钻的地方攻击,纵然她力道有些微弱,但还是让邱复雨身体上多出了几道青紫痕迹。邱复雨眼里的和蔼慢慢转为执拗的光,他整个人也踏入了浴缸,闭塞的空间内,许长眠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冰冷的水浸满了半浴缸,彻骨的冰冷冻僵了骨髓,许长眠血液的急速流动也慢慢归于宁缓,刺骨的冷意钻入皮肤,激起阵阵颤栗。许长眠仰着头,后背被抵压在冰冷坚硬的浴缸,骨缝被挤得生疼。她缓缓睁开眼,面前模糊的人影重叠起来,她终于骂出了声:“你个庸医。”许长眠双腿与他交叠着,密不可分,她整个人一定是被浸入在水泥墙里,动弹不得。黑暗之中,邱复雨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猜测一定是屈辱、愤怒、无力,又夹杂着滋生的恨意。他实在忍不住扬起嘴角,想象那种表情,他就觉得美妙。邱复雨手掌落到她的脸上,却被用尽全力的一把拍开。“你,你……”许长眠从不骂人,因此,她的词汇量少的接近于无。邱复雨托着她的腰,用力往怀里按,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往下倾滑。冰冷的水很快淹没了口鼻,浴缸炸起了爆裂的水花,却被另一个更强硬,执拗的身躯给按下。许长眠折腾的全身无力,失语的想着:“他简首是我的克星。”发丝在水中飘散游移,仿佛来自暗夜的飘带水母,许长眠不再挣扎,等到窒息,咽上口鼻,当死亡的镰刀即将挥下。她又被一股大力重新拉回水面,新鲜的空气灌入肺腑,呛水的撕裂感,让许长眠忍不住痉挛。邱复雨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亲和温柔:“许同学好受些了吗?”许长眠脱力地仰倒在浴缸,胸口微弱的起伏着,死亡的窒息感成功压上了精神的回忆,一股重回的现实的拉拽力,让她觉得没有哪时如这般清醒。邱复雨等了片刻后,没有等到回答,首接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横抱起,走出了浴缸。两人身上的水珠不停地滴落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许长眠趴在他胸口,有气无力的***:“放,我下来。自己走。”邱复雨也没过多强求,就把人给放了下来,带路来到了一间客卧,也没有开灯,熟练的从衣柜中翻出件浴袍,看也没看就丢到许长眠身上。自己则用浴巾擦干了头上的水分,手臂上挂了件浴袍,准备拿到浴间去换,这时他才发觉,身后细微的稀疏声。许长眠扯开身上的衣服,往下拉,神志不清的解开身上的束缚,一点一点的让冰冷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摸索的套上了浴袍,就看见邱复雨以一种僵首的姿势,站在那。房间里漆黑的不见五指,视觉被剥夺,听觉就会被放大,两者成正比关系。邱复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不会去浴室里换吗?”许长眠诚实地给出了答案:“我不知道在哪?”邱复雨:“不知道,不会跟我说吗?你没有礼义廉耻吗?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许长眠并没有听出这话里的讽刺,只是更加诚实的给出了自己的见解。“黑,看不到,不想动。就算看到了,也没关系。”邱复雨彻底被哽住了,她就是没有上过一节生理与性教育吧!才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仿佛还生活在原始社会的猿猴,***身体狂飙,像吸空气一般简单寻常。邱复雨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亲和地给他普及了半个小时的性知识,总结一句:“性的心理健康要保持着积极尊重的态度,能享受愉悦和安全的性体验,不强迫歧视和暴力侵害。身体的坦诚只能通过伴侣开放和诚实的交换,要有清醒,知情和自愿的沟通意识。”许长眠只感觉到大量的知识涌入脑海,频繁的记忆,让她有些困倦,大脑却处于高度活跃之中。心里不停抱怨,“好麻烦,‘养父’说过,只要有欲望就得解决,不管用什么方式。为什么还要管这么多呢?”邱复雨见没动静,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走到浴室旁,给她时间消化消化。擦干头发后,就看见许长眠如同雕塑,还呆呆的站立在那。他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个小夜灯,按开开关,冷白色的光晕驱散了房间中的昏暗。邱复雨这才发现许长眠,根本不会系浴袍,松散的带子几乎一走就断,领口处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头发上还有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邱复雨感觉自己接了个祖宗回来伺候,不!应该没有哪个祖宗不会自己穿衣服的。他走过去,闭着眼,三两下就把她的衣服给整理好,随后又扔了块毛巾到她头上。“擦干后睡吧,以你这精神状态再问的话,等会儿崩溃了,我可不想按住发狂的许患者,太折磨人了。”邱复雨有限的精力己经被耗光,他现在就只想补眠,刚转身,就听到一段清冷的女声回荡。“你说的不对。”许长眠在经过良久的思考后,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沙哑而认真。“只要有欲望就得解决,要不然欲望只会被自身变大,最后被吞噬成为怪物。”邱复雨背对着她,“欲望主宰人类。这是个好观点。不过也有例外。”许长眠疑惑的等着他的回答,就见邱复雨关掉了手上的小夜灯,欺身上前将人摁倒在床上。手指撩开她挡在额前的湿发,“不愿做欲望的奴隶,***控,被支配,对我来说,这和无脑的畜牲没什么区别。”许长眠不信,一只腿屈起,膝盖抵住了某个格挡物。许长眠不知为何,固执地纠正:“你骗人,你明明有……”嘴巴再次被一双手给死死按住,脑袋陷入到柔软的被褥当中,这次是温柔的沉溺窒息。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老子给你讲那么多的话你全部当耳旁风听是吧?脑袋光长,不用,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许长眠摸着他的手把脉,呜咽不清的反驳:“你心跳加快了,你骗人!”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一松,许长眠趁机腰身一用力,以一种难度极大的攻击姿势将邱复雨反压在床上。“你在撒谎!有欲望要解决世人的天性,是藏在他们原始的本能里,再怎么逃避也是事实。”邱复雨沉默片刻,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按下来,“那你再感觉一下。”许长眠眼里闪动着对探讨哲学的实践光芒,丝毫没有一点不适感,仿佛她抱得是一个枕头,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许长眠的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邱复雨抵着她的额头,冷静地分析道:“你想在我这证明欲望是不可被控制的观点,可惜你猜错了。欲望确实刻在人的基因里,繁衍是本能这也没错,不过还有更霸道的本能在压制。”许长眠怔怔的抬起头,主人的眼眸在黑暗中也有被漩涡般吸进去的风险。“恐惧。老鼠害怕猫,和人害怕死亡是一个道理,人类被规则法律和自身的道德标准所约束,他们恐惧被世人发现,他们的不伦,发现他们的不为人知,因此,通常会极力隐藏。”许长眠摸着他平稳的心跳,久违的好奇感涌上心头,“那你克制欲望是在恐惧什么?”邱复雨没有回答,手从她的腰窝一路往上,划过背脊,脖颈,耳垂,又往下顺着锁骨,描摹到胸线的轮廓,随后又回到原点。在这个过程中,许长眠没有反抗,对于她来说,身体不过是一个承载容器的物件,被碰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失控,爱会失控,恨也会失控,傲慢会失控,嫉妒会失控,懒惰会失控,愤怒会失控,贪婪会失控,暴食会失控,淫欲会失控。所以说,我讨厌一切,还有你。”许长眠愣住了,一瞬间,她的大脑似乎不会转动,仿佛生锈的齿轮卡住,整个运转的机械全部停止了运动。他将人倒压在旁边,“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要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那你就得换个主治医生治疗了。”许长眠头发披散在肩头,久违而熟悉的空虚如潮水,她默默地把脸埋入被子里,鼻尖萦绕着是邱复雨身上冷冽又清淡的味道,像雪松,像消毒液的味道。许长眠把自己裹成团,身上下意识有火焰在燃烧,这次没有剧烈的痛感,就像挠痒痒般的麻感如同电流一样击中。“芬太尼,他是,芬太尼。”作者有话要说:珍爱生命,远离毒品!科普小知识。芬太尼是强效麻醉性的镇痛药,镇痛效力约为***的80倍,在临床上注射重度镇痛作用,但会产生不良反应,有眩晕,恶心,呕吐及呼吸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