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ICU浑身不能动的感觉吗?山崖坠落,胸椎爆裂、右肩脱臼、喉管被树枝刺穿,
声带撕裂、丧失语言功能。还有装深情推我下悬崖的丈夫,在ICU任人宰割的我,
该怎么活下去......0104:59。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欣喜准备迎接日出的我,
猛地被俞景琛推下深谷,山崖的风像刀一样划过我身体的每一处,撞断三棵冷杉,
胸椎 L2、L3 爆裂,右肩脱臼,喉管被树枝刺穿,声带撕裂,血沫倒灌,
失去语言能力。俞景琛站在崖边,打开手机录像,对着镜头哽咽:澄澄,你在哪里——!
微博迅速发酵,三小时冲上热搜第一。而俞景琛,驱车回家,洗澡、换衣、睡足 8 小时,
等待我的自然死亡。不出意外我应该在坠崖后就死了,也许是命不该绝,
荒无人烟的地方两个迷路的游人发现了我,打120送我到了医院。19:00。我睁眼,
像是地府走一圈重新被推回人间,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左手。相信微博的影响力,
俞景琛很快会知道我没死,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蜷食指,勾住喉插管固定带,撕!
皮带弹回,抽在脖子上,***辣的,气管跟着一晃,我呛出一口血雾,喷在面罩内壁,
血顺着面罩往下滑。我把左手晃到输液架的边缘,小指当笔,血当墨。每画一笔,
气管就抽筋一次,我咬舌让自己清醒,五笔,七笔,十笔。护理单背面,
一行血字爬完:我是被害的。时间剩得不多。我把单子揉成团。
这时一串急促的小碎步逼近。夜班护士——小赵。看到小赵的这一刻起,
我知道我所在的医院是俞景琛合作的医院,他与院长合作医疗器械有着深深的利益瓜葛,
所以这里的医生,我所在的病房都不安全。抬左臂,把纸团递给他。整条胳膊像泡了冰水,
重到怀疑不是自己的。她将纸团展开。头顶感应灯亮,白光劈在她脸上。
我看见:她瞳孔瞬间炸裂,嘴角抽了一下。她抬头,朝监控方向快速掠一眼,又低头看我。
我目光迎上去,把眼球撑到最大:——别喊。——帮我。她喉咙滚动,
咽下一句惊叫。下一秒,她转身,挡住监控,手伸进口袋,摸。唰。
一支儿童画板笔塞到我指缝。小赵的指尖在抖,声音压低:需要我做什么?我没法回。
只能用笔,在她掌心写:给我一部手机,否则你偷药品出去卖的消息就会传开。她点头,
额前碎发被冷汗黏成一条黑线。0220:00。病房外,脚步声。俞景琛。我闭眼,
把笔藏进指根,让血盖掉颜色。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让自己昏迷。
我听见他低笑:宝贝,再撑一会,天亮我让你解脱。
小赵告诉我俞景琛已签《配偶放弃抢救同意书》,明早 7:00 会将管子拔掉。
我还有9个小时时间。我睁着眼,目光穿过床栏,
落在那台灰白色的输液泵上——那不仅是维系我生命的闸门,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晚上的换药时间到了,护士小李推着药车进来,我的视线紧紧盯着输液泵,
那是我计划的关键。护士小李换完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用左手指甲在输液泵金属背板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嚓声。小李没注意到,
转身走了。我等病房门关上,开始行动。她用指甲在输液泵背板的螺丝上用力抠,指甲划破,
鲜血渗出,但我没有停下。螺丝终于松动,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背板掀开一道缝隙。
我把小赵给我的一台旧手机塞进输液泵的中空腔体,左手指甲继续抠,
把心电电极片撕成细长的条,缠在手机和泵的缝隙上,充当“导电胶带”。
输液泵自带的USB口是我的另一个希望。我把手机充电口对准USB口,轻轻一推,
手机开始反向慢充。金属外壳成了天然的屏蔽盒,手机藏在其中,外观毫无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俞景琛会在21:00来探视,
我必须在这之前准备好一切。03晚上,病房的灯光暗了下来。俞景琛准时出现在门口,
他的脸上带着假笑,眼神却冷得像冰。他走进病房,坐在我的床边,俯身凑近,
低声说:你别想耍花样,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左手突然动了,用尽全身力气,
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如果我死,证据会自动发送到警局。
俞景琛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来,声音炸裂:我不信邪,就让你死在今晚!
我的左手顺势按下输液泵底早已短接的报警蜂鸣器,尖啸声瞬间响起,
把整个病房都震得嗡嗡作响。医护人员纷纷冲进来,俞景琛只能收手,探视时间被强制中断。
我在病床上,呼吸急促,但我知道,成功了。手机安全地藏在输液泵里,录音还在继续。
我用仅剩的力气,把左手放在床单上,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给自己加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恋爱时俞景琛对我体贴温柔,结婚后也是百般照顾,
难道是因为我无无意间听见的电话?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他应该是早有预谋。
我们的结婚时做了财产公证,如果离婚他拿不走一分钱,如果是自然死亡就不一样,
不但可以得到遗产,还可以得到一笔保险赔偿金。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之前也是吓他,
我该怎么办呢?04夜深了,我用左手小指勾断输液管,让药液滴进泵背板缝隙。
铝壳遇生理盐水电化学腐蚀,10分钟后,螺丝自动松脱,手机顺尿滑到床垫夹层。
我用左手把手机从床垫夹层里拿出来,将TF卡小心地取了出来。
并把TF卡塞进右臂石膏裂缝,再抠下石膏边缘碎屑和血痂混合,捏成新石膏皮
抹平表面。X光下只是一条骨裂线,谁也不会拆石膏搜证据。我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但我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我要用这仅剩的左手,为自己讨回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22:47。
比预期提前十三分钟。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我左手指节条件反射地收紧,指甲抠进掌心,
用刺痛强迫自己清醒。病房顶灯已熄,只剩床头一盏鹅黄壁灯,
那台被我动过“手术”的输液泵,就立在床头右侧,正在录音,我不敢眨眼,
瞳孔随着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骤缩。俞景琛推门进来,在我的床尾站定,目光像探照灯,
先扫她苍白面孔,再滑向监护仪,最后停在那只空空如也的 TF 卡槽。一瞬死寂。
卡呢?他声音低柔,像在哄睡。下一秒,五指掐住我脚踝,隔着被单一寸寸往上摸,
速度极快,我不能动,右腿粉碎性骨折,打着厚重石膏;左腿被约束带固定,
防止她意外拔管我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悄悄从床栏缝隙里探出——画板笔就压在掌心。
俞景琛显然察觉异样,俯身贴近,鼻端几乎碰到我的气管切口,不说话?没关系,
我让你永远说不了话。他右手探向输液泵,指尖在金属背板上敲了两下咚咚
——空腔回声让他眼神瞬间阴鸷。果然藏这儿。他冷笑,去掰背板锁扣。
卡就这么被拿走了,现在又该如何自救呢?05就是现在!我左肩猛地一拧,
五指精准薅住他藏青色领带,往下一扯!俞景琛猝不及防,颈动脉被勒得嗡一声,
脸瞬间充血。趁他低头,她左手腕翻转,儿童画板笔的塑料笔尖抵在他喉结,唰唰
唰——我死了,证据会自动发送到警局。十一个字,血一样红,写在雪白领衬上,
笔迹因为用力过猛而洇开。俞景琛整个人僵住,瞳孔地震。那串字迹像一把钥匙,
底最幽暗的保险柜——洗钱、境外账户、给老太太买的巴拿马基金……所有见不得光的数字,
瞬间在脑海里炸成火海。你——他声音劈叉,理智断线,一把掐住她脖子,找死!
我等的就是这句。我无法发声,却在他虎口收紧的一瞬,
左手食指精准戳向输液泵底部——那里,两根被剥去绝缘的铜丝早已短接,只等一个压力。
哔——。分贝报警蜂鸣像尖刀刺破耳膜,红色警示灯疯狂旋转,
整个ICU天花板瞬间亮起惨白应急光。值班台的主机同步跳出泵故障窗口,
刺耳的二级警报席卷走廊。俞景琛被震得踉跄,手指本能松开。我趁机侧头,
氧气管从鼻腔滑出一半,我憋住气,让监护仪血氧曲线唰地掉到 72%,
心跳随之飙到 150——数字飙红,系统再次升级警报。怎么回事!
32 床泵故障!病人呼吸抑制!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大褂如潮水涌来。
俞景琛脸色青白,想再扑上去,却被最先冲进来的男护士一把搡开:家属请先出去!
他踉跄两步,我眼前发黑,却仍死死攥着那根领带,我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膜里打鼓,
也听见俞景琛失控的吼声——你敢动她,我就让你死在今晚!完美收录我的手机中。
医护围成一圈,遮住了所有视线。我趁乱把左手中指塞进泵底,轻轻一拨,铜丝复位,
蜂鸣戛然而止。世界瞬间安静,
只剩我剧烈而无声的呛咳——俞景琛被两个保安“请”到门外前,最后回头看我。
那目光像淬毒的钉子,穿过人缝,钉在我的左手。门合拢,隔离帘落下。世界重新陷入安静。
我松开掌心,泵壳内,手机电量 58%,录音时长 00:02:47,文件自动保存。
01:40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输液泵立在她右侧,金属背板朝外,我必须将手机转移,
否则下一次俞景琛再来,手机会保不住,我该怎么办呢?06我轻轻侧头,
目光落在那段软管上:针头埋入手背静脉,前端连接泵槽,后端连着高位悬挂的生理盐水,
我估算以这个速度,再有十分钟,管路里会充满液体,压力足以在瞬间形成水锤
——只要先让管路断裂。而铝,最怕氯离子。我深吸一口气,把左小指蜷成钩子,
先让手指滑进床单褶皱,慢慢探到输液管最柔软的那段——三通阀,指甲侧缘抵住管壁,
轻轻一划——没破,加重再划,管路发出嘣的微响,我停住,屏息听护士站的方向,
门被推开一条缝,手电筒的光扫过,又缩回去。我换用指甲尖端,对准那道白痕,
像拆炸弹的铜丝,猛地一挑——噗——极轻极轻的一声,管路被挑开裂口。
药液并未外喷,因为静脉压低,但液滴开始缓慢渗出,顺着管壁滑下,
正好落在泵背板与支架的接缝处。滴答——滴答——滴答——
……到第 7 滴时,我听见极细微的嗒,腐蚀倒计时,十分钟。但我需要更快。
07无名指沿管路下滑,在裂口边缘轻轻一掐,让缝隙扩大。更多药液涌出,
顺着泵背板流下,在金属表面铺成一层透明水膜,水膜所到之处,
细小的白色气泡开始生成——铝与氯化钠的化学反应,悄然启动。远处,
护士站的电话铃突然炸响,在凌晨一点格外刺耳。值班护士小赵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掩不住慌乱:32 床?泵报警?没有啊……好,我去看一眼。脚步声由远及近。
嗒嗒嗒我左手悬在半空,指肚还沾着药液,我不能收回动作——裂口一旦暴露,
所有计划都将归零。我把小指蜷起,让床单自然褶纹盖住输液管,再微微侧身,
把泵背板转向内侧,让水膜藏在阴影里。门被推开,护士探进头,光线在我脸上停了两秒,
我紧闭着眼睛,放缓呼吸,滴——滴——监护仪节律平稳,血氧 96%,心跳 78。
护士犹豫片刻,还是退了出去,门轻轻合上。我长舒一口气。睁开眼,
看向泵缝——水膜仍在,气泡更多,我咬紧牙关,继续倒计时。五分钟。药液仍在滴落,
但速度开始变慢——因为裂口被部分凝血块堵住。我必须用更激进的方法,让水锤
提前到来。伸出中指,抵住裂口上方 3 厘米处,轻轻一弹——嗡,管路震荡,
凝血块被冲开,药液再次喷涌。紧接着,我用指甲在弹起瞬间猛地压下——啪!
极轻的一记脆响,管路彻底断裂。剩余的生理盐水,在重力作用下瞬间下泄,像决堤的小河,
全部冲向泵背板缝隙。铝壳内部,顿时响起密集的嗤嗤声。两分钟。
我听见第一颗螺丝松动的声音——嗒,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螺丝自动旋出半圈,
在塑料卡扣上轻轻摇晃。泵背板与主机之间,出现一条黑缝,我屏住呼吸,
左小指探入那条缝,轻轻一拨——背板无声滑落,手机在胶带网兜里微微晃动,
金属边框上沾满细小气泡,我不敢直接抽出,胶带缠得死紧,一旦撕扯,可能触发残余报警。
我用指甲一点点挑断“导电胶带”,每断一条,
就在心里记下数字:1、2、3……当最后一条胶带断裂,手机失去支撑,
在重力作用下滑落——却被一根输液管拦住,悬在半空,我小指一勾,
手机顺着一段折成 U 形的床单褶皱——无声下坠,最终落在床垫与床栏之间的夹层,
金蝉脱壳,完成。我长吐一口气,却不敢放松,左手飞快地把背板重新扣回,
让残余螺丝挂在半松的螺纹里,外表看去,泵仍完好。断裂的输液管,藏在床单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