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叔叔更像爸爸，我转身消失十年

第一章 那声摧毁我世界的童言七月的傍晚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刚从工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汗水泥灰混杂在一起，

在脸上凝固成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今天混凝土浇筑必须连续作业，

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肩膀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

但想到今天是女儿甜甜的五岁生日，我还是咬牙去取了预定好的草莓蛋糕。蛋糕不便宜，

顶得上我两天的工钱。可只要想到甜甜看到蛋糕时亮晶晶的眼睛，

听到她软软糯糯地说“爸爸最好”，一切辛苦都值了。我拎着蛋糕，

加快脚步走向我们租住的老小区。这片即将拆迁的区域住的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

邻里之间关系格外亲近。特别是隔壁的王磊，自从三年前搬来后，没少帮我们家的忙。

说起来真是惭愧，我一个单亲爸爸，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常常力不从心。

王磊是自由职业者，工作时间灵活，经常帮我接甜甜从幼儿园回家，有时还会留她吃饭。

对此，我始终心怀感激。快到单元门口时，我听到甜甜清脆的笑声从后院传来。

看来王磊又带着她在玩呢，我心里一暖，悄悄绕到后院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后院的老槐树下，

甜甜正坐在王磊肩头，伸手去够低垂的槐花。王磊的妻子李娟也站在一旁，

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高一点，叔叔，再高一点！”甜甜兴奋地叫着。王磊把她举得更高，

甜甜成功摘到了一串槐花，银铃般的笑声在暮色中回荡。我站在院门角落，没有立即进去，

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涌上一丝说不清的酸楚。这时，

我听见甜甜搂着王磊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要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世界安静得可怕，我只能听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声，咚咚咚，

像锤子砸在胸口。王磊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傻丫头，你已经有爸爸了呀。

”“可是爸爸整天都在工作，从来不像你这样陪我玩。”甜甜的小嘴嘟了起来，

“而且爸爸身上总是有水泥味，叔叔身上香香的。叔叔会把我举高高，会给我买漂亮裙子，

还会讲好多好多故事。

我希望叔叔才是我的爸爸...”轰隆一声——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手中的蛋糕盒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三人闻声转头，看到我站在门口，

顿时都僵住了。甜甜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圆圆的，

嘴唇微微颤抖：“爸、爸爸...”王磊慌忙把甜甜放下来，尴尬地解释：“陈哥，

你别误会，孩子就是随口一说...”我看着女儿吓得要哭的表情，

看着王磊夫妇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切可笑至极。十年了。

自从前妻嫌我穷跟别人跑了，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

把甜甜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拉扯到如今五岁。为了让她过得好一点，我同时打两份工，

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工地活脏累，但工资高些，能送她去附近最好的幼儿园，

能租个独立的一室一厅，能买她喜欢的娃娃和裙子。我以为只要拼命工作，

给她提供好一点的生活条件，就是爱她。可我从来没想过，在她心里，

我这个浑身汗臭和水泥味的父亲，竟比不上一个只是偶尔陪她玩的邻居。我深吸一口气，

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小院。“陈哥！陈哥你听我解释！

”王磊在后面喊着。“爸爸！爸爸对不起！”甜甜带着哭腔的声音刺痛着我的耳膜。

但我没有回头。那晚，我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钻进了一个脏乱的小网吧。

花了十块钱开了台机子，盯着屏幕发呆直到凌晨。理性告诉我，孩子才五岁，童言无忌，

我不该如此计较。但感性的那一面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甜甜那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和自卑。是的，我穷，我没本事，

我给不了孩子优越的生活。甚至连陪她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或许王磊确实比我更适合当甜甜的父亲。他学历高，工作体面，收入稳定，性格温和，

有更多时间陪伴孩子。而我呢？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农民工，除了拼命干活，什么都不会。

凌晨三点，我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到家中。甜甜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怀里紧紧抱着我去年生日送她的小熊玩偶。桌上放着一张歪歪扭扭的画，

用彩色笔画着三个人：高高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旁边还有个矮一些的男人。

纸上写着：“爸爸，王叔叔，和我。”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喘不过气来。

我默默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所有的积蓄——一共三千二百五十块钱，还有身份证。

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见，甜甜。”我低声说，

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转身带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到睡梦中的甜甜喃喃道：“爸爸...别走...”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但最终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做什么。

三十岁了，除了搬砖和水泥，我几乎没有任何技能。但我知道，我必须离开。

不仅仅是因为女儿的这句话，更是因为这句话揭开的血淋淋的现实——现在的我，

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若有一天我要回来，必定不再是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陈默。

第二章 从工地到国家队离开家后的头几个月，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

我在另一个城市的建筑工地找了份活，白天拼命干活，晚上就睡在工棚里。不喝酒不抽烟，

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学习。我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化，所以从最基础的开始——认字。是的，

尽管读到高中，但实际上我很多字都不认识，更不会写。工友们都笑我三十岁才开始扫盲，

但我不在乎。晚上工棚里鼾声四起，我就着昏暗的灯光，一个个字地认，一个个字地写。

手指因为白天干活太多而颤抖，握笔都困难，但我坚持着。转变发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

那天休息，我在公园看一群老人打太极拳。一位老人动作格外流畅优美，

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我看得入迷，连续几天都来看他打拳。老人注意到我，

笑着问：“年轻人，想学吗？”我不好意思地点头。从此，每天清晨四点，

我就到公园跟李师傅学习太极拳。出乎意料地，我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动作一学就会，

力度和节奏掌握得恰到好处。李师傅说我是他教过的最有灵性的学生。“你这身子骨，

不打拳可惜了。”半年后，李师傅对我说，“我有个师弟在省摔跤队当教练，正在招陪练员。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你身体素质好，去试试吧。”我犹豫了。摔跤？奥运会上看过，

但从没想过会与自己有关。“包吃包住，还有工资拿。”李师傅补充道。就为这个，我去了。

省摔跤队的陪练员工作比工地还累，每天被摔上百次，浑身青紫。但这里包吃包住，

而且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很有天赋——不仅能快速学会技术，还能准确指出队员的问题所在。

三个月后，因一名教练突然离职，我被临时指定协助训练队员。

结果我指导的两名队员在全运会上意外获得奖牌。就这样，我从陪练员转为实习教练。

那些日子，我疯狂学习。

动生理学、心理学、营养学、训练方法...所有与体育训练相关的知识我都饥渴地吸收着。

队里给我分配了一间小小的宿舍，我把它变成了书房和卧室的结合体，

墙上贴满了训练笔记和技术分析图。转正后，我得到了一次跟随国家队教练学习的机会。

在那里，我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美国籍华裔摔跤教练史蒂夫·陈。

史蒂夫注意到我对技术细节的敏锐观察力，破例收我为徒，带我参加各种国际培训和研讨会。

两年后，他甚至带我一起去美国，参与训练奥运选手。在美国，我如鱼得水。

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不在乎我的学历，只关注我的能力。我从教练助理做起，

逐步证明自己的价值。第四年，我已经成为几个知名运动员的私人教练。

我独创的“心理-技术-体能”三维训练法开始引起关注。

但真正让我名声大噪的是在里约奥运会前夕。

美国摔跤队一名夺冠热门选手在赛前三个月突然状态大幅下滑，原有教练团队束手无策。

我被紧急聘为临时教练，通过调整训练方法和心理疏导，最终帮助这名选手夺得金牌。

一夜之间，陈默这个名字在摔跤界传开了。“那个神秘的中国人，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媒体这样形容我。此后，我先后指导过来自十多个国家的运动员，

共获得3枚奥运金牌、7枚世锦赛冠军。媒体称我为“冠军教练”，

越来越多国家和俱乐部高薪聘请我。但我全部拒绝了长期合同，只接受短期指导。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在等待一个机会——回国发展的机会。

离开的第八年，我已经是国际摔跤界炙手可热的教练。第九年，中国摔跤协会向我发出邀请，

希望我回国指导国家队的奥运备战。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十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第三章 奥运冠军教练归来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我穿着一身简约但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

戴着一副墨镜，从容地走过VIP通道。身后跟着两名助理，推着行李车。机场大厅里，

不少行人驻足，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那是陈默教练吗？”“真的是他！

那个带出三个奥运冠军的教练！”“他回国了？

新闻上说他要指导国家队备战明年奥运会...”我面色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十年了，

我终于回来了。接机口处，中国摔跤协会的领导们已经等候多时。

张会长热情地迎上来：“陈教练，欢迎回国！我们都盼着您来指导我们的队员呢。

”握手寒暄后，一群记者涌了上来，闪光灯不停闪烁。“陈教练，这次回国是长期发展吗？

”“有传言说多家欧洲俱乐部高薪聘请您，为什么选择回国？

”“您被称为‘点石成金’的教练，有什么独家训练秘诀吗？”我微微抬起手，

记者们安静下来。“我很高兴能回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平静地说，

“每个运动员都有潜力，我的工作就是帮助他们发现并发挥这种潜力。没有什么点石成金，

只有科学训练和坚持不懈。”简洁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我在助理的护送下准备离开。突然，

一个年轻记者挤到前面，话筒几乎戳到我面前：“陈教练，有知情人士透露，

您十年前曾经是国内一名普通农民工，这是真的吗？

您能分享下如何从工人成为冠军教练的经历吗？”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

等待我的反应。协会领导的脸色有些尴尬，显然没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我沉默片刻，

缓缓摘下墨镜，直视着那名记者：“是的，十年前我确实在工地工作。人生有很多条路，

只要不放弃自己，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说完，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戴上墨镜，

转身离开。这一幕被现场记者完整拍下，当晚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农民工逆袭冠军教练#陈默十年逆袭路#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网络上一片哗然，

我的故事被扒了出来，当然都是零碎的信息。人们只知道我十年前在工地干活，

后来偶然机会接触体育，出国学习，最终成为著名教练。但具体细节无人知晓，

这更增加了神秘感。回到协会安排的公寓，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北京的夜景。

手机里不断传来消息提示音，各种邀请、采访请求、合作意向...我都置之不理，

只点开手机相册里唯一保存的一张照片——五岁的甜甜笑着抱着小熊玩偶，

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十年了，我的甜甜现在应该十五岁，上高中了。她过得好吗？

还记得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吗？会不会...已经忘了我？我心里一阵刺痛，关掉了手机。

第二天，国家队训练基地，所有队员整齐列队欢迎我的到来。

中国最优秀的摔跤运动员们用好奇又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个传说中能点石成金的教练。

我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名略显紧张的年轻队员身上。“你，出列。”我指向他。

队员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全力进攻我。”我说。队员愣住了，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教练，我是全国冠军，可能会伤到您...”年轻人有些为难。我淡淡一笑：“试试看。

”年轻人犹豫片刻，然后突然发起进攻。但在接触的瞬间，

我以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将他制服在地，全程不到三秒。全场寂静。

我拉起惊讶的年轻人：“你的力量和技巧都不错，但重心太靠前，容易失去平衡。

从今天开始，调整站姿。”接着，我准确指出了每个队员的技术特点和存在的问题，

甚至连他们的训练习惯和伤病情况都说得一字不差。队员们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惊讶，

最后完全是敬佩。张会长悄悄对助理说：“天才，绝对是天才！

他怎么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只有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天才，

而是十年如一日的刻苦学习和实践。在美国的那些年，我每天只睡4小时，

其余时间全部用在研究摔跤技术和训练方法上。我看过的比赛录像带足够堆满一个房间，

写下的训练笔记足够出版成书。从那天起，国家队训练基地掀起了一场“技术革命”。

我引入的全新训练方法最初让队员们叫苦不迭，但一个月后的队内测试赛，

所有人的成绩都有了显著提高。媒体争相报道国家队的改变，我的名字再次成为热搜词。

但我始终避开所有个人采访，只接受专业媒体的技术访谈。

人们越发对这个神秘教练感到好奇。直到一天，央视体育频道安排了一场对我的专访，

提前告知会有现场直播。协会认为这是推广摔跤运动的好机会，劝我接受。经过思考，

我同意了。采访安排在周日晚八点的黄金时段。我知道，这个时间，很多人都会看电视。

或许，她也会看。第四章 电视里的陌生人周日晚上，王磊家客厅里，李娟正在收拾餐桌，

十五岁的甜甜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央视体育频道的奥运备战专题节目。

“...所以我们特别邀请到了刚刚回国的著名教练陈默，

他在国际摔跤界被誉为‘冠军教练’...”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甜甜头也不抬，

继续刷着短视频。王磊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瞥了一眼电视：“咦，这个教练也叫陈默呢。

跟你爸同名。”甜甜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语气冷淡：“哦，是吗。

”十年来，“爸爸”这个词在家里几乎是个禁忌。十年前那个晚上后，

爸爸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起初甜甜每天都在哭，等着爸爸回来。但随着时间推移，

希望逐渐变成失望，最后成了怨恨。王磊和李娟成了甜甜的监护人。他们试图联系陈默，

但没有任何结果。手机停机，老家亲戚说没见过他，工地也说他不辞而别。一年后，

王磊一家搬到了现在的新小区，甜甜也改了跟王磊姓。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那个不辞而别的男人。“这个陈教练可真厉害，

”李娟擦着手走过来，“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带出过好几个奥运冠军呢。”电视上，

主持人正在介绍陈默的成就。甜甜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屏幕上，

一个穿着西装、气质非凡的男人正在从容地回答問題。他戴着无框眼镜，神情自信而沉稳，

与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着头、浑身灰尘的父亲截然不同。“只是同名而已。”甜甜低下头，

继续看手机，“我爸怎么可能是什么冠军教练。”然而，

当电视里传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甜甜的心跳莫名加速了。

她忍不住又抬眼看向电视屏幕。主持人问道：“陈教练，听说您十年前还在国内工地工作，

能分享一下您是如何实现这样惊人转变的吗？

”电视里的男人微微笑了笑：“人生有时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一切。

重要的是抓住机会，并且不放弃努力。”甜甜手中的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她猛地抬头，

死死盯住电视屏幕。那双眼睛，那个声音，那个嘴角微微上扬的方式...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但为什么这么熟悉？“甜甜怎么了？”李娟注意到她的异常。王磊也看向电视，

突然愣住了：“等等，

这个陈教练...看起来有点眼熟...”电视特写镜头推到陈默的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甜甜突然站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把遥控器给我！

”她抢过遥控器，把音量调大。主持人继续问道：“陈教练，您在国外事业有成，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国发展？”电视上的陈默沉默片刻，缓缓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

我离开十年，是时候回来了。而且...”他顿了顿，“我也有一些未完成的事要处理。

”特写镜头中，他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啪”的一声，遥控器从甜甜手中滑落，

摔在地上。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上那张脸。十年了，

岁月在那张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也赋予了它完全不同的气质和内涵。

那个总是佝偻着背、眼神躲闪的父亲，如今挺直了腰杆，目光自信而锐利。但无论怎么变，

那双眼睛不会变——那就是她的爸爸！“不可能...这不可能...”甜甜喃喃自语，

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甜甜，你没事吧？”李娟担心地走过来。王磊看看电视，

又看看甜甜，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天哪！真的是陈哥！这怎么可能？”电视上，

访谈已经接近尾声。主持人最后问：“陈教练，对于未来，您有什么规划？

会长期在国内发展吗？”陈默面对镜头，微微一笑：“看情况吧。我这次回来，

其实也想找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直直看向甜甜。

甜甜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门口。“甜甜！你去哪儿？”王磊急忙问道。“我要去找他！

那是我爸爸！他回来了！”甜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手忙脚乱地穿鞋。“等等，

现在太晚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李娟试图劝阻。“电视上说了，他在国家队训练基地！

我一定要去找他！”甜甜已经拉开门，就要冲出去。王磊一把拉住她：“明天！

明天我带你去！现在这么晚了，你去也找不到人的。”甜甜挣扎着，

眼泪终于决堤：“放开我！我要去找爸爸！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啊！

”十年来的委屈、思念、怨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李娟心疼地抱住她：“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他，好吗？

”王磊看着电视上正在结束采访的陈默，

喃喃自语：“真没想到...陈哥竟然变成了这样...这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一夜，甜甜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遍遍回想电视上那张脸，

回想十年前父亲离开那晚的情景。“爸爸...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十年都不回来找我？

”她轻声自语，泪水再次浸湿了枕头。第二天一早，

甜甜眼睛红肿地站在国家队训练基地大门外，紧张地攥着衣角。王磊陪在她身边，

安慰道：“别紧张，既然陈教练在电视上那么说，肯定是想见你的。”甜甜咬着嘴唇，

点点头。门卫通报后，很快有人出来接待。但来的不是陈默，而是张会长。“你们找陈教练？

”张会长有些为难，“很不巧，陈教练一早就去外地参加一个研讨会了，要下周才回来。

”甜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他是故意不见我吗？

”张会长连忙解释：“不是不是，这个研讨会是早就安排好的。你们可以留下联系方式，

等陈教练回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他。”甜甜失魂落魄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低着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周，对甜甜来说简直是煎熬。她每天都要打几次电话到训练基地询问，

但每次都得到同样的回答：陈教练还没回来。周末晚上，甜甜窝在房间里，手机突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喂？”她小心翼翼地接起来。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传来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甜甜？”甜甜的手开始颤抖，

眼泪瞬间涌出：“爸...爸爸？是你吗？”“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你...还好吗？”“不好！

一点也不好！”甜甜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为什么离开那么久？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恨你！

我恨你！”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良久，陈默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甜甜。但我现在不能见你。”“为什么？你不是回来了吗？

你不是在电视上说...”甜甜哽咽着问。“有些事，我需要时间处理。

”陈默的声音依然平静，“等我准备好了，会联系你的。好吗？”“不不好！

我现在就要见你！爸爸，求你了...”甜甜几乎是哀求着。但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只剩下嘟嘟的忙音。甜甜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她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

为什么爸爸不愿见她？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因为十年前她说的那句话？那一周，

甜甜整个人都变了。上课走神，吃饭没胃口，晚上失眠。王磊和李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却无能为力。又一周过去了，陈默仍然没有消息。甜甜几乎要绝望了。直到第三天晚上，

门铃突然响起。甜甜冲过去开门，然而门外站着的不是陈默，而是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哥。

“请问是王甜甜吗？有您的快递。”甜甜失望地签收，发现是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和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明天晚上七点，国家体育馆，

有我的比赛指导。希望你能来。——爸爸”甜甜的手颤抖着，紧紧攥着那张卡片，又哭又笑。

他终于愿意见她了。第五章 赛场重逢国家体育馆内座无虚席，

今晚是国际摔跤邀请赛的决赛日，中国队有望在多个级别中夺冠。甜甜紧握着手中的门票，

眼睛不停扫视着教练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王磊和李娟坐在她旁边，同样紧张而期待。

“看到爸爸了吗？”李娟轻声问。甜甜摇摇头，目光仍然在场地内搜寻。比赛已经开始，

但仍未见到陈默的身影。就在这时，全场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和欢呼。

中国队在男子古典式摔跤67公斤级比赛中夺冠，队员激动地拥抱教练。

但那位教练不是陈默。甜甜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爸爸不来了？还是在躲着她？

接下来的几个级别，中国队有胜有负，但始终没有看到陈默出现。

直到压轴项目——男子自由式摔跤97公斤级决赛，中国队的刘健对阵俄罗斯名将伊万诺夫。

刘健是近两年崛起的黑马，但伊万诺夫是世锦赛冠军，实力悬殊巨大。当双方队员入场时，

甜甜突然屏住了呼吸——刘健身后的教练，那个穿着中国队服、神情专注的男人，

不就是陈默吗？“是爸爸！”甜甜几乎要站起来，被王磊轻轻拉住。

陈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看台上的动静，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

他低声对刘健交代着什么，刘健频频点头。比赛开始，伊万诺夫果然实力强劲，

一开始就占据主动，连续得分。刘健陷入被动防守，局势不容乐观。第一局结束，

刘健落后5分。陈默立即上前，冷静地分析指导。令人惊讶的是，第二局开始，

刘健仿佛换了个人，连续使用几个罕见的技术动作得分，逐渐追平比分。决赛局，

双方体力都接近极限。关键时刻，刘健突然使出一个极其冒险的动作——背摔！成功！得分！

全场沸腾！刘健竟然击败了世界冠军！伊万诺夫难以置信地摇头，而刘健激动地拥抱陈默，

后者却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只是轻轻拍了拍队员的背。颁奖仪式后，记者蜂拥而至，

围住了陈默和刘健。“陈教练，刘健今天使用的几个技术动作非常罕见，是您特别指导的吗？

”“您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让刘健有如此大进步的？”“有传言说您将接任国家队总教练，

是真的吗？”陈默从容地回答着问题，目光偶尔扫过看台，似乎在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