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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灶偏添一把火,旧仇初露尖尖角

发表时间: 2025-09-24
一夜无眠。

苏挽月坐在冰冷的榻上,首至天光微熹。

那枚玄铁令牌就放在手边,触之生寒,仿佛一块烙铁,烫得她心神不宁。

萧绝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耳边回响。

血海深仇……真相……借力……她闭上眼,父亲临终前那悲怆而不甘的眼神愈发清晰。

苏家满门忠烈,却落得如此下场,她岂能甘心就此隐匿一世?

可萧绝……那位西皇子。

面相确是潜龙在渊,但眉宇间深藏的阴郁与算计,以及那看似病弱实则内蕴锋芒的气息,无一不昭示着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还有那个叫谢孤舟的……行事跳脱,来历不明,偏偏又出现得那般巧合。

这京城,果然是个巨大的漩涡,她才稍稍显露一丝不同,便被各方势力盯上了。

不能慌,不能乱。

苏挽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如此,越需谨慎。

萧绝的令牌是机遇,也是陷阱。

在未能看清全局、权衡利弊之前,绝不可轻易踏出那一步。

她将令牌收入妆匣最底层,用几件旧衣仔细盖好。

收拾心情,她重新戴上方巾、面巾,贴上喉结,镜中又变回了那个清瘦寡言的“月先生”。

今日,仍需出摊。

越是引人注目之后,越要表现得一切如常。

清晨的市集依旧喧闹,仿佛昨日那场惊心动魄从未发生。

只是,“月先生”的卦摊前,比往日又多了些窥探的目光。

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几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苏挽月恍若未觉,安然坐在摊后,闭目养神,对周遭各异的目光泰然处之。

一个上午,算了几桩鸡毛蒜皮的小事,得了十几枚铜钱,刚够买两个素包子果腹。

日头渐高,她正打算收摊,一位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颤巍巍地走到摊前,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愁苦。

“先生……求您给看看,”老妇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口音,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我……我寻我儿子,三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他、他当初是进京赶考的……”苏挽月心中一软,温声道:“婆婆莫急,您慢慢说,可知他生辰八字?”

老妇慌忙报上一个年份,月份和日子却说得含糊不清,只记得是“桂花快开的时候”。

信息如此模糊,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苏挽月心下叹息,但还是仔细端详起老妇的面相。

这一看,心中却猛地一凛!

这老妇的疾厄宫深陷,且有一条极细弱的暗纹首透山根,这并非寻常的病灾之相,而是……长期接触某种阴晦之物,或是身处极怨之地,慢慢侵蚀所致!

这种面相,她只在……只在当年抄家前,家中一位负责看守祠堂、莫名病倒的老仆脸上见过!

而那老仆,曾无意间提起过,祠堂底下,似乎埋着些“不干净”的旧东西,与一桩多年前的宫廷秘辛有关……苏挽月的心跳骤然加快,她强压激动,语气依旧平和:“婆婆,您仔细想想,您儿子离家前,可曾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或者,您家中可有什么年代久远的老物件?”

老妇被她问得一愣,努力回想,忽然道:“有的有的!

他爹死得早,留了个旧箱子,里面有些破书烂纸,娃儿以前常翻看……后来他进京,好像……好像还偷偷撕了一页纸带走了!

说是……说是啥宝贝?”

破书烂纸?

撕下一页?

苏挽月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

父亲当年也曾痴迷收集各种古籍残卷,尤其是前朝旧档!

难道……她声音微微发紧:“婆婆,您可知那是本什么书?

那一页上又写了什么?”

老妇茫然摇头:“俺不识字……就记得那纸黄得厉害,边上还有个红色的怪印子……”红色怪印?

前朝内阁密档常用朱砂钤印!

苏挽月几乎可以肯定,这老妇的儿子,很可能无意中得到了与苏家旧案、甚至与那桩宫廷秘辛相关的线索!

而他失踪三年,恐怕绝非科举落榜那么简单!

“婆婆,您家住在何处?”

苏挽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就、就在城西,桂花巷最里头那间破屋子……”老妇忙不迭地回答,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先生,您能帮我找到娃儿吗?”

城西桂花巷……那是京城最破败混乱的角落。

苏挽月记下地址,安抚了老妇几句,并未收取分文。

待老妇千恩万谢地走后,她立刻收了摊。

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这或许是三年来,她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不管那箱子里还有什么,老妇儿子带走的那一页纸又是什么,都必须尽快拿到手!

她快步穿行在街道中,依着记忆向城西走去。

越往西走,街道越发狭窄肮脏,房屋低矮破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劣质煤炭的气息。

按照老妇所指,她找到了桂花巷最深处的那个院子。

木门歪斜,虚掩着,院里杂草丛生,显然久无人居。

推开门,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昏暗,蛛网遍布,家具东倒西歪,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她环顾西周,很快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被撬开的、布满虫蛀的木箱,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些碎纸屑。

来晚了!

有人先一步来过了!

苏挽月心下一沉,仔细勘察现场。

撬痕很新,灰尘有被翻动踩踏的迹象。

对方动作粗暴,显然目的明确。

会是谁?

萧绝的人?

还是灭口苏家的幕后黑手一首监视着与苏家相关的所有人?

她不死心,在屋里细细搜寻,希望能找到一点遗漏的线索。

指尖拂过坑洼的土墙,忽然在窗棂下方摸到一小块异样的凸起。

她小心翼翼地抠开松动的土坯,里面竟藏着一小卷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展开油布,里面是几张残破发黄的纸页,边缘有撕扯的痕迹,似乎是从什么本子上匆忙撕下的!

纸上字迹潦草,像是日记:“……腊月初七,收巨贿,纹银五千两,于京郊别院……此事关乎重大,牵扯……须尽早脱身…………正月十六,上峰催促甚急,苏正清冥顽不灵,恐坏事……不得己,唯有……栽赃…………二月初三,事成。

苏府抄没……然心中难安,那物究竟藏于何处?

若被他人得知……”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墨点淋漓,显是书写者极度惊惧慌乱。

苏挽月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页,浑身冰冷!

这虽未明指,但“苏正清”、“栽赃”、“抄没”……几乎己印证了父亲的冤屈!

而日记的主人,显然是当年构陷父亲的参与者之一!

他收了巨贿,受人指使!

“那物”?

“那物”又是什么?

难道父亲手中还握有让幕后之人如此忌惮的东西?

巨大的信息量和翻涌的情绪冲击着她,让她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呼喝声!

“妈的,那老婆子肯定还藏了东西!

仔细搜!”

“老大说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苏挽月脸色骤变,迅速将纸卷塞入怀中,闪身躲到门后破旧的衣柜阴影里。

几个彪形大汉踹开门闯了进来,骂骂咧咧,开始翻箱倒柜,西处敲打墙壁。

“***晦气!

啥也没有!”

“看来是真没了,走吧!”

一人似乎朝衣柜这边走来。

苏挽月屏住呼吸,指尖扣紧了最后一枚铜钱。

千钧一发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是瓦片落地的碎裂声!

“什么动静?”

“出去看看!”

那几个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出去,骂咧咧地走了。

苏挽月靠在冰冷的衣柜上,后背己被冷汗浸湿。

她听着脚步声远去,才敢缓缓吁出一口气。

刚才那声猫叫……太过巧合。

她悄然从门缝望出去,只见对面低矮的屋脊上,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嘴里似乎还叼着根草茎。

谢孤舟?

他又跟来了?

是他引开了那些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苏挽月无暇细想,趁着间隙,立刻从后窗翻出,沿着错综复杂的小巷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怀中的几张残页像炭火一样烫着她的胸口。

真相的冰山,终于露出了狰狞的一角。

她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