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一万,你全职在家,家里的开销我们AA。”老公傲慢地宣布。我内心剧痛,
脸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没问题。”我简短地回应。他对我出乎意料的干脆感到满意,
唇角勾起。01傍晚六点半,陈宇哼着小调,用钥匙打开了家门。他心情很好。
升职的内部风声已经吹到了他耳朵里,更重要的是,
昨天他终于在家中确立了自己绝对的经济权威。林晚那个女人,在听到AA制提议时,
竟然没有哭闹,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干脆地答应了。“算她识相。
”陈宇得意地想。一个脱离社会三年的家庭主妇,还能有什么骨气?他推开门,
准备迎接扑面而来的饭菜香气和儿子糯糯的“爸爸”。但迎接他的,是死寂。
客厅的窗帘拉着,昏暗的光线里,灰尘在飘浮。空气里没有一丝烟火气,
只有一股久无人居的、冷冰冰的味道。陈宇愣在玄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环视四周,
客厅里那些属于林晚和儿子的零碎物件,玩具、绘本、女式拖鞋……全都不见了。
整个空间空旷得可怕,像是被彻底清洗过一遍。“林晚?”他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激起一阵回响,显得格外孤单。没人回应。“又闹脾气回娘家了?
”陈宇不屑地撇撇嘴。他早就习惯了。每次他回家晚了,或者忘了什么纪念日,
林晚都会摆出这副冷脸,最多也就是带着儿子回娘家住一晚,
第二天还得灰溜溜地回来给他做早饭。他换上拖鞋,径直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然后,他看到了餐桌上的东西。一枚孤零零的婚戒,静静地躺在冰凉的桌面上,
旁边是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那枚戒指,像一个冰冷的嘲讽,刺痛了陈宇的眼睛。
他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他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个档案袋。很沉。
他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文件。最上面的一张纸上,
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赫然在列——《离婚财产分割协议》。陈宇的瞳孔在瞬间缩紧,
呼吸都停滞了一秒。离婚?她敢提离婚?他愤怒地翻开协议,而下面的内容,
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那不是协议,那是一份账单。一份长达十页的,
将林晚过去三年全职主妇生涯,彻底量化的“服务明细清单”。
“24小时育儿服务费:参考金牌育婴师市场价20000元/月,共计36个月,
总计720,000元。
餐食管理费含采买、营养搭配、三餐及点心制作:参考高级私厨市场价8000元/月,
共计36个月,总计288,000元。
家政服务费含全屋清洁、衣物洗护、收纳整理:参考专业家政公司标准5000元/月,
共计36个月,总计180,000元。
”“家庭关系维护专员处理婆媳关系、亲戚往来等突发事件:情感劳动折价,
每月3000元,共计36个月,总计108,000元。
价值提供与心理疏导服务费:在你升职失败、项目失利、人际受挫时提供无条件支持与安慰,
无价,友情折算100,000元。”……一项项,一件件,巨细无遗。
每一项后面都附有详细的市场价格参考和计算方式,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就像一份冷酷无情的商业合同。而最下面那个加粗的合计金额,更是让他眼前一黑。
“总计:1,396,000元。”“根据AA制原则,以上为过去三年家庭共同无形资产,
由我单方面提供,现要求你支付其中50%的费用,即698,000元。
此费用将从夫妻共同财产中优先划拨给我,剩余部分再进行平分。”陈宇的呼吸变得急促,
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荒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他暴怒地将那份协议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失态。一个不挣钱的家庭主妇,凭什么跟他要一百多万?
她这三年在家做的那些事,也配叫“服务”?也配“标价”?这根本不是离婚,这是敲诈!
勒索!陈宇怒不可遏地掏出手机,拨打林晚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关机?她竟然敢关机?一股莫名的恐慌,
开始在他心底蔓延。他忽然想起昨晚,林晚答应他AA制时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不是顺从,也不是妥协。那是一种他看不懂的,带着一丝怜悯和决绝的表情。原来,
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闹脾气。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对他的审判。
陈宇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同一时间,
在城市另一端的酒店房间里,我正安静地给儿子讲着睡前故事。手机早已关机,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过去三年的片段。我想起怀孕时,
婆婆拉着我的手,满脸慈爱地说:“晚晚啊,外人带孩子不放心,你学历这么高,
自己教肯定比谁都强。”陈宇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老婆,你就先委屈几年,
等孩子上幼儿园了再出去工作,家里有我呢。”我信了。我怀揣着对家庭最美好的憧憬,
放弃了外企中层管理的工作,一头扎进了名为“全职妈妈”的牢笼。然后,
我看见了自己在这三年里,是如何一点点被磨去光芒的。是日复一日的屎尿屁,
是永远做不完的家务,是孩子半夜啼哭时独自抱起的疲惫。更是陈宇回家后瘫在沙发上,
一边玩手机一边理所当然地问:“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甚至在我偶尔抱怨太累时,
他会皱起眉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你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能有多累?
我上班累死累活的,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吗?”“你在家很闲吧?”这句话,像一把钝刀,
日复一日地凌迟着我的心。我的付出,我的辛劳,我的牺牲,在他眼里,都成了“清闲”。
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提出的AA制。“老婆,我同事他们夫妻都是AA,
这样挺好的,经济独立,谁也不占谁便宜。以后家里的开销,
房贷、水电、孩子的补习班费用,我们都一人一半。”他说这话时,
脸上带着施舍般的“开明”。月薪一万的他,要和我这个零收入的全职妈妈,AA。那一刻,
我内心的一切,轰然倒塌。我终于看清,他不是我的丈夫,
只是一个精明的、享受着我无偿付出,还想在财务上彻底榨干我的“搭伙伙伴”。
他想要的不是AA。他想要的是,我继续无偿奉献,
而他则可以心安理得地将本该用于家庭的收入,变成他自己的“额外储蓄”。那一刻,
我心如死灰。但我也彻底清醒了。我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内心没有了愤怒,
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嘲讽。好,你要AA,我给你AA。我不仅要和你AA未来,
我还要和你AA过去。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所鄙夷和无视的这一切,到底价值几何。
我要让你为你的傲慢和自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这份百万账单,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它只是一记耳光。一记响亮地、狠狠地,砸在你脸上的耳光。
02陈宇在空荡荡的家里枯坐了一夜,双眼布满血丝。他想不通,林晚怎么敢?她凭什么?
一个没有收入、脱离社会三年的女人,她的底气从哪里来?天一亮,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
陈宇就语无伦次地吼道:“妈!林晚她……她跑了!她还给我留了份离婚协议,
要我赔她一百多万!”电话那头的陈母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比陈宇更尖锐的怒火。“什么?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想钱想疯了吧!”婆婆的声音刺得陈宇耳膜生疼。
“她一个不挣钱的家庭妇女,吃你的喝你的,有什么脸要钱?还一百多万?
她怎么不去抢银行!”“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林晚心眼多,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你看吧,
翅膀硬了,就想飞了!”婆婆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桶油,浇在陈宇心头的怒火上。
他原本还有一丝对林晚出走的恐慌,此刻被母亲的煽动,彻底转化成了被羞辱的恼羞成怒。
“妈,她就是个白眼狼!我对她那么好,让她在家享清福,她还不知足!
”陈宇咬牙切齿地说。“享清服?我看她是闲出病了!”婆婆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
语气里充满了恶毒的揣测,“宇啊,你老实跟妈说,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不然她一个没工作的女人,哪来的胆子跟你提离婚?还敢要这么多钱?
肯定是找到下家了,想从你这儿捞一笔钱,好去贴补那个野男人!
”“在外面有人了……”这几个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陈宇的自尊心。
他立刻脑补出林晚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嘲笑他这个“冤大头”的画面。是了,
一定是这样!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如此决绝!“这个***!”陈宇低吼一声,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可千万不能让她得逞!”婆婆继续在电话里出谋划策,
“她现在没工作,靠你养着,还敢敲诈勒索!你赶紧去她娘家找人,把她给我抓回来!
要是她真敢闹上法庭,你以后在单位还怎么做人?你儿子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我们老陈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抓回来?”陈宇的眼神变得阴狠,
“我不仅要抓她回来,我还要让她知道,背叛我陈宇是什么下场!”挂了电话,
陈宇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他要反击,
要让林晚跪下来求他!他通过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群,找到了我的微信。他没有打电话,
而是选择用文字,因为他觉得文字更能传递他此刻的轻蔑和愤怒。他发来一条长长的信息。
“林晚,我真是小看你了。玩离家出走?还搞个什么天价账单?你以为你是谁?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钱?这三年你吃我的住我的,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挣的!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算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外面傍上大款了,
急着从我这捞一笔分手费?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一个脱离社会三年的家庭主妇,
除了会做饭带孩子,你还会什么?你值几个钱?我给你吃给你住,没让你出去风吹日晒,
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还敢反咬我一口?”“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
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把你的丑事都捅出去,让你身败名裂!”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像连珠炮一样弹出来。每一句,都充满了侮辱和威胁。我坐在酒店的窗边,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文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内心深处,
那仅存的一丝对这段婚姻的温情,也彻底被碾碎,化为了齑粉。我早该料到,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极度自私、又极度自负的男人。在他眼里,我的付出,我的价值,
一文不值。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模样。真可笑。
我回想起他当初跟我提AA制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用一种“开明”又“恩赐”的口吻对我说:“老婆,我觉得我们AA挺好的,
你看你现在在家,也不怎么花钱,这样对你也是一种尊重。”我当时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还想起,有一次他带朋友回家吃饭,酒过三巡,他拍着胸脯,
半开玩笑半炫耀地说:“我这老婆啊,没啥大本事,就在家带带孩子,我也不介意,
让她享享清福嘛,谁让我疼老婆呢!”朋友们都夸他是个好丈夫,体贴大度。而我,
在厨房里洗碗,听着客厅里他的高谈阔论,只觉得无比讽刺。私下里,他又是怎么说的?
“养着一个闲人,花钱还如流水。”“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你离了。”这些话,
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早已千疮百孔。现在,他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我看着手机屏幕,
冷笑一声。没有回复一个字。我只是默默地截下了他所有的威胁信息,
然后转发给了我的闺蜜,王悦。反击的序幕,才刚刚拉开。他以为这是结束,对我来说,
这只是开始。03陈宇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我的回复。这让他更加愤怒和焦虑。
一个在他掌控中生活了三年的女人,突然失去了联系,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控。
他决定给我点颜色看看。他自作聪明地将我那份“离婚协议书”和“天价账单”拍了照片,
隐去了姓名,发到了一个本地知名的情感论坛上。
他还煞有介事地配上了一段文字:“现在的老婆都这么狠了吗?结婚三年,全职太太,
老公月薪一万,提出AA制生活,结果老婆直接甩出百万账单要求离婚赔偿!是我太抠,
还是她太贪?求网友们评评理!”他想得很美。他要利用舆论,
把我塑造成一个贪得无厌、忘恩负义的拜金女。他要让所有人都来谴责我,逼我走投无路,
最后只能乖乖回到他身边。帖子发出去后,果然迅速发酵,很快就成了热门。
评论区炸开了锅,瞬间分成了两派。“博主快跑!这种女人就是个无底洞,娶回家就是扶贫!
”“月薪一万敢提AA?楼主自己什么条件心里没数吗?全职太太不花钱的?
孩子的奶粉尿不湿不是钱?”“一百多万确实夸张了,有点敲诈的意思了。
但全职太太的付出确实被严重低估了。”“我站女方!把家务劳动量化怎么了?
不然你以为这些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有本事男的自己在家带三年孩子试试!
”陈宇兴奋地翻看着那些骂我的评论,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但同时,那些支持我的言论,
也像一根根刺,扎得他很不舒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支持林晚那个疯女人?
我通过朋友,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我把帖子的链接发给了王悦。“他果然这么做了。
”我的语气平静无波。“意料之中。”王悦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他这是在帮你。
他越是想把事情闹大,对我们就越有利。”王悦是我的闺蜜,
也是本市最顶尖的离婚律师之一。她清醒、独立、逻辑缜密,是我这次反击计划的幕后军师。
“晚晚,你别担心。”王悦的声音冷静而有力,
十八条有明确规定:夫妻一方因抚育子女、照料老年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负担较多义务的,
离婚时有权向另一方请求补偿。你的家务劳动补偿请求,是完全合法的。
”“虽然法院不可能真的判他赔你账单上那么多钱,但这绝不意味着你的付出等于零。
我们就是要用这份天价账单,把‘家务劳动有价’这个概念,狠狠地砸进所有人的脑子里,
也砸进陈宇和法官的脑子里。”我点点头。这正是我精心准备这份账单的真实目的。
它不是为了钱。它是为了尊严。它是一个态度,一个声明,一个武器。它是我用来震慑陈宇,
为后续谈判争取最大筹码的核武器。“悦悦,下一步该怎么做?”我问。“很简单。
”王悦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他不是喜欢在网上嚷嚷吗?那我们就陪他玩点高级的。
”“我已经根据你提供的所有证据,
包括他过去三年的收入流水、他给你和他爸妈的转账记录、以及你记录的家庭开支账本,
起草了一份正式的律师函。”“现在,就让这场网络骂战,升级成真正的法律战争。
”第二天下午,正在办公室里刷着论坛评论、享受着舆“道德支援”的陈宇,
收到了一个快递。是同城加急。他疑惑地拆开,里面是一份来自“XX律师事务所”的函件。
当他看到“律师函”三个字时,脑子“嗡”的一声。函件的内容,条理清晰,措辞严谨,
直指核心:一、要求陈宇先生立即停止在网络上散播涉及林晚女士隐私、损害其名誉的行为,
并公开道歉。二、正式通知陈宇先生,林晚女士已决定提起离婚诉讼,
要求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三、林晚女士将依据《民法典》,
主张其在婚姻存续期间的全职家务劳动补偿。
四、随函附上部分陈宇先生名下银行账户流水及资产情况初步证明,
警告其不得有任何隐匿、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否则将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
陈宇看着那份附上的银行流水,手脚开始发凉。林晚,
她竟然……她竟然早就开始搜集证据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那些小金库、那些偷偷转给父母的钱,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刻,他彻底傻眼了。他终于意识到,这不再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林晚是来真的。
她要动真格的了。恐慌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和尊严,
立刻拨通了我的电话。这一次,电话通了。“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一接通,
他还是习惯性地吼了一句。但很快,他的语气就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晚晚……老婆,我们有话好好说,别闹了行不行?请什么律师啊,多伤感情。
”“闹上法庭对谁都没好处,尤其对儿子!你想让儿子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吗?
”他又开始拿儿子当挡箭牌。我听着电话那头他故作镇定的声音,内心一片冰冷。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陈宇。”我平静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既然要AA,那么法律的账,
你也AA吧。”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任何一丝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陈宇愣在原地,如遭雷击。他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
外面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隐隐约约飘了进来。“听说了吗?陈宇跟他老婆闹离婚呢!
”“就是那个全职太太?我还听陈宇说他老婆多贤惠呢。”“贤惠?
我刚在论坛上看到个帖子,好像就是说他,逼老婆AA,结果被一份百万账单砸脸了!
”“真的假的?月薪一万让全职太太AA?这也太不是人了吧!”那些风言风语,
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刺向陈宇的后背。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丢脸”,
什么叫“社会性死亡”。他引以为傲的“开明好丈夫”人设,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崩塌。
04陈宇彻底慌了。律师函和同事的议论,让他如坐针毡。他再次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惶。“妈!林晚那个***找了律师!她要告我!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看我笑话!”电话那头的陈母一听“律师”两个字,也急了。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打官司是天大的事。“她怎么敢!她怎么敢!”陈母在电话里尖叫,
“这个女人是要毁了你啊!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宇啊,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儿吗?
我们去找她!当面跟她谈!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做婆婆的,跪下来求她,
她还能那么铁石心肠!”陈宇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去找她!
他记得林晚有个闺蜜叫王悦,是个律师,住在一个高档小区。林晚肯定躲在她那里!
当天晚上,陈宇就带着他母亲,气势汹汹地杀到了王悦家门口。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王悦通过可视门铃,看到了门外一脸怒容的母子俩。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点了点头。
王悦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一开,陈母就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四处张望,像是在捉奸。
当她看到安然坐在沙发上的我时,立刻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晚晚啊!我的好儿媳!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她一边嚎着,一边朝我走过来,看那架势,
竟是准备上演一出“下跪求情”的苦情大戏。“妈,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我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平静但疏离。我身旁的王悦,已经不动声色地拿起了手机,
打开了录像功能。陈母见我油盐不进,那张“悲痛”的脸瞬间就挂不住了。伪装被撕下,
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林晚!你这个狐狸精!白眼狼!我们陈家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竟然要害我儿子!”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就是个骗子!骗我儿子的钱!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休想离婚!休想从我们陈家拿走一分钱!
”陈宇站在一旁,非但没有制止,反而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晚晚,你闹够了没有?赶紧跟妈道个歉,跟我回家!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回家?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丑陋的嘴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我曾经想要托付一生的男人,和我曾经尽心尽力孝顺的婆婆。“我已经报警了。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中。陈母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歇斯底里。
“报警?你还敢报警?家丑不可外扬你懂不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着,
她猛地朝我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抓我的头发。“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
”她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王悦一把攥住了手腕。“阿姨,请您自重!
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王悦的声音冰冷而专业。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警察!开门!”警察的到来,让陈宇母子彻底懵了。
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真的会为了“家事”报警。在警局里,面对警察严肃的询问,
陈宇和他母亲还企图狡辩。“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家事,我儿媳妇跟我儿子闹别扭,
我们是来劝和的。”陈母一脸委屈。“劝和?”王悦冷笑一声,当着警察的面,
播放了手机里的视频。视频里,陈母狰狞的辱骂,和她扑上来要打人的动作,
被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警察同志,她们不仅上门骚扰,还企图施暴,
我当事人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王悦补充道,“而且,这位陈宇先生,
还曾多次向我当事人发送威胁、侮辱信息,我们都保留了证据。
”我适时地将陈宇发给我的那些微信截图,展示给了警察。警察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严肃地对陈宇母子进行了警告:“家庭矛盾不能用暴力解决!辱骂、威胁、上门骚扰,
这些都是违法行为!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
”陈宇和他母亲在警察面前,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踢到铁板”。
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警局,脸上写满了不甘和屈辱。这次冲突,非但没有让我屈服,
反而给我送上了一份最有力的证据。第二天,王悦代表我,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
***状里,除了财产分割和家务补偿的要求,
还重点陈述了陈宇长期的精神PUA、经济压榨,以及婆婆的暴力行为。那段视频,
作为最重要的证据,被一并提交。第一次庭前调解。我和陈宇,分坐在调解员的两侧。
这一次,他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眼神躲闪,坐立不安。他的母亲也来了,
但被法官要求在庭外等候,此刻她正焦急地在门外踱步。法官的表情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