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夜骂街，骂出个穿古装的神经病我叫苏晓，性别女，爱好骂街——当然，
不是真的站在大马路上叉腰骂，是线上“嘴替”。主业帮人怼奇葩前任、撕无良商家，
副业在小区业主群里跟遛狗不牵绳的大爷大妈Battle，
战绩辉煌：三个月劝退三个无良中介，两个月让王大爷乖乖给狗戴上绳，
上个月甚至帮客户骂得骗钱的情感博主连夜注销账号，江湖人称“苏怼怼”。这天半夜三点，
我刚敲完最后一段骂人的话——客户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被前男友骗了三万块彩礼，
男生还倒打一耙说“是你自愿给的”。我对着屏幕敲得手指发麻：“你家是住在菜市场吗？
嘴这么会讨价还价，怎么不去摆摊卖白菜？三万块买你一句人话都嫌贵，
建议你去医院挂个脑科，顺便看看是不是小时候把良心当糖吃了！”发送成功，
客户秒回：“姐！太解气了！他刚给我道歉还转了钱！”我满意地咧嘴笑，
抓起桌上的炸鸡啃了一大口——庆祝用的，毕竟骂赢一场“硬仗”，得补充点能量。
刚咬到第三口，阳台突然“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把我晾衣服的竹竿踢翻了。我住十八楼，
楼下是花坛，别说人了，鸟都很少往这儿飞。除非是……外卖小哥报复我刚才催单？
毕竟我十分钟前刚发消息：“小哥你要是再不来，我的炸鸡就要变成‘凉鸡’了，
到时候我就给你打五星——差评的星！”我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这是我妈上次来留下的，
说“怼人不如动手，但你打不过别人，拿这个壮胆”，踮着脚往阳台挪。扒着窗帘缝一看，
好家伙，阳台晾衣杆上蹲了个男的，还是古装的——一身白得晃眼的长袍，
头发比我客户的前任还长，墨黑的发丝垂下来，正对着我那盆快枯死的绿萝抹眼泪。“不是，
大哥，”我把鸡毛掸子横在胸前，声音尽量装得凶一点，“你cosplay选错地方了吧？
这是十八楼，不是横店影视城，你再蹲会儿，我这晾衣杆是拼多多九块九买的，断了的话，
你就得去地府接着演《聊斋》了，到时候阎王爷问你怎么死的，你说‘蹲晾衣杆掉下去的’，
多丢人。”那男的猛地抬头，我吓得差点把鸡毛掸子扔他脸上。这长相，
比我手机里存的古装剧男主还帅——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就是眼睛红得像刚被人抢了糖的三岁小孩，脸上挂着两行泪，委屈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看得见我？”他声音还挺好听，就是抖得厉害，像踩在电线上的麻雀。“我又没瞎，
”我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掉在地上的袜子捡起来，“你赶紧下来，不然我报警了啊！
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还cos古装扰民——哦对了，你这身衣服租一天多少钱？
要是超过五十，我建议你退了，性价比太低，还不如买个奥特曼皮套，至少能吓吓小孩。
”他没动，反而哭得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掉，砸在我那盆绿萝叶子上，跟下小雨似的。
我那盆绿萝本来都快干成标本了，叶子卷得像方便面，被他眼泪一浇，
居然慢悠悠地展开了叶子，绿得发亮，甚至还冒出了个小小的新芽。
我：“……”这是什么新型浇水方式？眼泪浇花？环保是环保，就是有点瘆人。
“你别哭了行不行？”我被他哭得心发慌，主要是怕他哭脱水了，到时候我还得打120，
解释“我家阳台有个古装男的哭脱水了”，警察来了我都说不清。“有话好好说，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失恋了？还是cos服被偷了？或者……你是个演员，
被导演骗了？”他抽抽搭搭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哭腔：“我……我是文昌帝君。
”我嘴里的炸鸡块“噗”地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他的白长袍上，留下一个油渍渍的印子。
他低头看了看，哭得更厉害了：“你……你弄脏了我的朝服！这是玉帝赐给我的！洗不掉了！
”“不是，大哥，你先别管朝服了，”我赶紧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虽然知道他可能接不到毕竟看起来像个幽灵，“你再说一遍？你是文昌帝君？
管学习、管考试那个？”他点点头，眼泪掉得更欢了：“就是我。
可我现在……连个小学生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我放下鸡毛掸子，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阳台门口，摆出听八卦的姿势——毕竟能跟神仙聊天，这种机会不多，
就算是个神经病，听听他的“剧本”也挺有意思。“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是现在的小孩太卷，你忙不过来？还是天庭裁员，你被降职了？或者……你法力到期了，
没续费？”文昌帝君抹了把眼泪，开始倒苦水，语速快得像倒豆子，还带着哭腔，
我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原来，这文昌帝君负责掌管人间功名学业，
谁想考个好成绩、求个好工作，拜一拜他，只要心诚，再加上点实力，
他就能暗中帮衬一把——比如让考试时的风把卷子吹平一点，让面试官多看两眼简历，
或者让写作文时突然想到一句好词。可最近半年，他的“神力”越来越弱，
别说帮人考大学了，就连小学生求“作业少一点”的愿望，他都实现不了。
“上周有个小朋友，叫豆豆，才上二年级，对着我的神像磕了三个头，磕得额头都红了，
说想让数学卷子考六十分，不然他爸要打他***，”文昌帝君委屈地瘪着嘴，
白长袍上的油渍显得更明显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他把选择题蒙对了三道，
填空题凑对了两个，结果他最后还是考了五十九分——因为他把名字写成‘豆斗’了！
老师扣了他一分！”我：“……”这好像不能怪人家帝君吧？这是小朋友自己的问题啊！
“还有更过分的！”文昌帝君一拍大腿，长袍下摆扫掉了我晾的内衣，我赶紧伸手接住，
他却没注意，接着说，“昨天有个大学生，叫张伟，求我让他考研上岸，
说愿意用十年单身换录取通知书。我心软，帮他把复试的题压中了两道，结果他复试的时候，
跟监考老师吵起来了，说题目出得太简单，侮辱他的智商！
还说‘这种题我闭着眼睛都能考满分’，最后被监考老师取消资格了！”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不是，帝君，你确定是你的神力弱了，不是现在的人太离谱了？
我觉得你应该开个‘考前培训班’，先教他们怎么写名字、怎么尊重老师，再帮他们考试。
”“不是！”文昌帝君急得站起来，差点踩空掉下去，我赶紧伸手拽了他一把——别说，
看着挺仙，摸起来跟冰一样凉，还没重量，跟摸空气似的，
唯一的感觉就是手心里多了点湿乎乎的眼泪。“是我功德值不够了！天庭最近搞绩效考核，
分了‘文神组’‘武神组’‘民生组’，我在‘文神组’里排倒数第一，再这样下去，
我就要被玉帝贬去看守南天门，跟那个只会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巨灵神作伴了！
他上次跟我聊天，聊了三个小时，全是‘我今天又把哪个神仙拦在门外了’，
我不想跟他作伴！”我摸着下巴琢磨：“那你功德值为啥不够？是不是最近没干好事？
比如偷偷摸鱼，没帮人实现愿望？”“***了！”文昌帝君急得跳脚，白长袍飘得像个水母，
“我帮老奶奶过马路，帮小朋友找丢失的气球，还帮你那盆绿萝浇了水！
上周二我还帮楼下王大爷的狗找到了主人——那狗叫旺财，跑丢了，
我让它跟着快递车回的家！可功德值就是涨不上去！”他指着我那盆绿萝，我顺着看过去，
好家伙，刚才还蔫蔫的，现在居然枝繁叶茂，连藤蔓都开始往阳台栏杆上爬，绿油油的，
比我养过的任何一盆花的精神。我突然有点愧疚，刚才还怀疑他是神经病，现在看来，
他好像真的有点“神力”。“行吧，算你有点功劳，”我站起身，
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拍不到，“那你半夜蹲我阳台，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想让我帮你涨功德值？”文昌帝君眼睛一亮，跟看到救星似的，刚才的委屈全没了，
甚至还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看起来挺可爱：“你愿意帮我？
我听说你很会‘讲道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歪的掰成直的，
上次你帮那个小姑娘骂前任，我在天上都看见了！你骂人的时候，身上有‘正气’，
能驱散那些想走捷径的‘歪念’——只要你帮我骂醒那些不求上进、只会求神拜佛的人，
让他们靠自己努力，我的功德值肯定能涨！”我：“……”合着我这“骂街”的本事，
不仅在凡间出名，还传到天庭去了？早知道我就开个“天庭嘴替培训班”，
说不定还能赚点神仙的香火钱。“帮你也不是不行，”我抱起胳膊，开始谈条件，
“但我不能白干。我帮你涨一百点功德值，你得帮我实现一个愿望——比如，
让我下个月的房租减半，或者让那个遛狗不牵绳的王大爷，主动把狗绳戴上，
再或者……让我每次点外卖，都能收到双份炸鸡。”文昌帝君想都没想就点头，
眼睛里闪着金光：“没问题！别说房租减半，只要你帮我把功德值提到‘文神组’前三，
我让你今年的外卖都加双份肉！还让你每天都能捡到钱——不是大钱，五块十块的，
够你买瓶可乐！”我眼睛一亮，五块十块也是钱啊！积少成多，一个月就能多买几桶炸鸡！
“成交！”就这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半夜，我，苏晓，一个平平无奇的线上嘴替，
成了天庭特聘的“功德值提升顾问”——说白了，
就是帮文昌帝君骂醒那些想走捷径的冤种凡人。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一答应，
不仅把我自己卷进了天庭的绩效考核大战，还顺带挖出了一个藏了几千年的天庭旧案，
甚至差点让凡间的“文气”彻底消失。更不知道，那个哭唧唧的文昌帝君，
其实藏着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第二章 首战冤种家长！
怼得他连夜拆神龛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震醒的。不是客户找我骂街，
是微信里多了个叫“天庭冤种拯救队”的群聊，成员就俩：我，
和备注“文昌帝君待拯救”的头像——金光闪闪的文昌星图案，
头像框土得像美图秀秀自带的“黄金VIP边框”，一看就是他自己用手机P的。点进群，
情包：Q版文昌星抱着电线杆哭、巨灵神举“此路是我开”的木牌、玉帝啃蟠桃配文“加油！
你是最棒的冤种！”。我回了个“？”，他秒回：苏晓！醒了吗醒了吗？
今天有第一个任务！超紧急！紧接着，他发来张模糊照片，
像是用老年机拍的：昏暗的房间角落摆着个神龛，供着他的神像，
前面堆着辣条、薯片、半瓶可乐，还有一包流汤的泡椒凤爪，
红油都浸到神像底座的“文昌帝君”四个金字上了。这是李建国，45岁，工地包工头，
他儿子李磊明年高考，这货不催学习，天天对着我磕头上香，
还跟邻居吹“我家磊磊躺平都能上清华，有神仙罩着”！气得我昨晚想掀他的泡椒凤爪，
结果法力不够，差点把自己摔神龛底下！我看着照片里油乎乎的神像，
有点心疼这神仙：“他就用这玩意儿招待你？连盘正经水果都没有？”就是！
上次他求我让他买彩票中五十块，中了之后就给我供了包干脆面！说“神仙吃点素的好”，
我看他自己啃猪头肉啃得挺香！他发了个“气到冒烟”的表情包，最过分的是李磊，
天天躲房里打游戏，李建国还说“孩子学习累，放松放松应该的”，上周模拟考三百二，
离本科线差一百五，这货居然说“没事，考试时我多磕两个头，神仙肯定给提分”！
“地址发我，下午过去。”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提前说，我骂人没轻重，
要是给他骂哭了，你得负责哄，别到时候他找我要精神损失费。”放心！
我给你贴了“隐形正气符”！他要是想动手，手会自动拐弯摸自己后脑勺！
而且你骂他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偷偷加buff，让他听着特别有道理，根本反驳不了！
下午两点，我按地址找到“幸福小区”，
刚进单元楼就听见三楼传来吵架声：“李建国你是不是疯了！儿子都这样了，
你还拜那个破神像！”“你懂个屁！我给文昌帝君磕了一百个头，上次买彩票都中了，
高考肯定灵！”我敲门，一个满脸横肉、肚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正是李建国。
他穿个花背心，趿拉着拖鞋，看见我愣了愣：“你谁啊？”“社区志愿者，
搞‘科学家庭教育’宣传的。”我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顺嘴编了个身份，
主要是怕说“天庭嘴替”他直接把我轰出去。李建国眼睛一亮，
立马把我拉进屋：“快进来快进来！正好让你看看我家的‘教育秘籍’！
”客厅乱得像垃圾场，沙发上堆着没洗的衣服，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外卖盒，
墙角的神龛比照片里还惨——神像旁边多了个空啤酒瓶，地上全是瓜子皮，
连神像的胡须都沾了片薯片渣。李磊妈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卧室里“砰砰砰”的游戏音效混着喊叫声：“打野你会不会玩！再送人头我举报你！
”李建国指着神龛，得意洋洋地拍胸脯：“看见没？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每天三炷香，
早晚各磕一次头，保准我家磊磊高考上岸！”我强忍着笑，指了指神龛上的啤酒瓶：“李叔，
你给神仙供啤酒，不怕他喝醉了耽误事？万一考试时他给李磊递答案递错了，那不是白磕了？
”李建国脸一僵，赶紧把啤酒瓶拿下来，嘴硬道：“昨晚喝多了放那儿的！神仙不喝酒，
主要是我忘了拿。”“那辣条和泡椒凤爪呢？”我又问，“我听说神仙都喜欢清淡的，
你这又辣又油的，万一神仙吃了闹肚子，哪有精力帮李磊考试？
”“这……这不是怕神仙吃腻了嘛，换点新花样。”李建国挠了挠头，有点心虚。
我见他松口，赶紧趁热打铁：“李叔，咱先不说神仙爱不爱吃，咱说说李磊。
他上次模拟考三百二，离本科线差一百五，你不督促他学习，反而让他打游戏，
还说‘有神仙罩着’，你这不是帮他，是害他啊！”“我怎么害他了？”李建国脸一沉，
声音拔高，“我这是为他好！学习多累啊，孩子压力多大，放松放松怎么了？再说了，
有文昌帝君保佑，肯定能超常发挥！”“超常发挥也得有基础啊！”我也提高声音，
跟他对着干，“就像你盖房子，地基都没打稳，神仙就算给你送块金砖，你也架不住啊！
李磊现在连基础题都不会做，就算考试时神仙帮他蒙对几道选择题，最后还是考不上大学！
你这不是求神，是偷懒！是把自己的期望全压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上，
逃避当爹的责任！”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男孩探出头——应该就是李磊。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不耐烦地喊：“爸，你跟谁吵呢？我游戏都输了！”李建国立马换了张笑脸，
凑过去拍他肩膀：“没事儿子，快回去玩，爸给你求了神仙，高考肯定没问题！
”我看着李磊转身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李叔！你看看他！都快高考了，还想着游戏！
你以为神仙是你家保姆啊？随叫随到还得帮你儿子考试？我告诉你，就算玉帝来了，
也救不了不想努力的人！你现在不督促他，明年成绩出来，他连专科都考不上，
你磕一千个头都没用！到时候你就等着后悔吧！”李建国被我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刚想反驳，客厅的灯突然“滋啦”闪了一下，神龛上的那包泡椒凤爪“哐当”掉在地上，
红油洒了一地，正好溅在李建国的拖鞋上。他吓得跳起来，指着地上的凤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