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马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镇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
这镇子依着官道而建,本是商旅往来的热闹地方,可如今街上却冷冷清清,几家店铺关着门,开门的也都神色慌张,连门口招揽客人的伙计都没了踪影。
“看来这偷银子的事,把镇子搅得够呛。”
沈砚勒住马,指了指街角一家挂着 “悦来客栈” 招牌的铺子,“先去客栈歇脚,顺便打听打听情况。”
刚进客栈,掌柜的就凑了上来,上下打量着两人:“两位客官是来住店的?
还是…… 来查案子的?”
沈砚挑眉:“掌柜的怎么知道我们是查案子的?”
“最近来镇上查案的官差来了好几拨,可都没查出眉目。”
掌柜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前儿个连城西的张记银铺都遭了劫,库房里上千两银子,一夜之间没了踪影,门窗连个缝都没破,您说邪门不邪门?”
云舟坐在桌边,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张记银铺的库房,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
掌柜的想了想,“那库房是青石砌的,墙厚得很,钥匙只有张掌柜自己有,连他儿子都碰不着。
前儿个早上张掌柜开门一看,银子没了,地上就留了个巴掌大的黑印,擦都擦不掉。”
“黑印?”
沈砚和云舟对视一眼,都想起了雾隐村的噬魂丝 —— 难不成又是幽罗教的手笔?
当天下午,两人就去了张记银铺。
张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一见他们是来查案的,差点哭出来:“沈巡案、云道长,您二位可得帮我做主啊!
那银子是我攒了一辈子的家底,还有好些是镇上乡亲存在这儿的,这要是找不回来,我可没法活了!”
沈砚跟着张掌柜去了库房,库房果然如掌柜所说,青石墙壁,厚重木门,门闩完好无损,连锁芯都没被撬动过的痕迹。
地面上,一个深黑色的印记格外显眼,约莫巴掌大小,边缘规整,像是用什么东西印上去的。
云舟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黑印,腰间的青铜铃铛突然急促地响起来,声音尖锐。
他脸色一变,立刻收回手:“这不是幽罗教的噬魂丝,是‘影蚀印’—— 能操控影子的邪术!”
“操控影子?”
沈砚皱眉,“难不成这偷银子的,是顺着影子钻进来的?”
“差不多。”
云舟起身,目光扫过库房的墙壁,“影蚀印能打开‘影门’,人或物能顺着影子在不同地方穿梭,所以才会不留痕迹。
不过这邪术消耗极大,寻常人根本用不了,除非……除非有邪器辅助?”
沈砚接过话头,突然想起雾隐村的噬魂玉,“可影蚀印和幽罗教有关吗?”
云舟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走出银铺,只见一群村民围着一个穿灰布衣服的青年,吵吵嚷嚷。
“就是他!
我昨晚看见他在张记银铺门口转悠!”
“肯定是他偷了银子,把他送官!”
青年涨红了脸,挣扎着:“我没有偷银子!
我只是路过!”
沈砚上前分开人群:“都住手!
光凭路过就定人罪,未免太武断。”
他看向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昨晚为什么在银铺门口转悠?”
“我叫林墨,是个货郎。”
青年喘着气,“我昨晚送货回来,路过银铺时,看见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发亮的东西,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那人发现我,转身就不见了。”
“穿黑袍的人?
发亮的东西?”
沈砚眼睛一亮,“你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模样了吗?”
林墨挠了挠头:“天黑,没看太清楚,好像是个巴掌大的牌子,上面刻着花纹。”
云舟突然开口:“是‘影纹牌’—— 操控影蚀印的邪器!
看来这偷银子的,不是幽罗教,而是另一个邪术组织‘影阁’。”
“影阁?”
沈砚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影阁和幽罗教,有什么关系?”
云舟刚要说话,林墨突然指着远处:“就是他!
我昨晚看见的黑袍人!”
两人顺着林墨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快步往镇外走,腰间挂着一个发亮的牌子。
沈砚立刻拔腿就追:“别跑!”
黑袍人见有人追来,跑得更快,眼看就要钻进镇外的树林。
突然,云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抬手一扔:“定!”
符咒化作一道金光,缠住了黑袍人的腿。
黑袍人踉跄了一下,转身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沈砚刺来。
沈砚侧身躲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夺下匕首,一把扯下他的兜帽 —— 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脸颊上有一道蜈蚣状的疤痕。
“说!
影阁为什么要偷***镇的银子?
影纹牌是哪来的?”
沈砚将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黑袍人冷笑一声,突然猛地张口,嘴角溢出黑血。
云舟脸色大变:“不好!
他嘴里有毒!”
话音刚落,黑袍人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沈砚翻遍他的身上,除了那个发亮的影纹牌,就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银库下,藏玄机,天启城,待时机。”
“银库下?”
沈砚拿着纸条,看向云舟,“***镇的银库,还是天启城的?”
云舟握着影纹牌,眉头紧锁:“不管是哪,这影阁偷银子,恐怕不只是为了钱财 ——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和天启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