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你不是来审判我的。”
“你是来被审判的。
” 沈砚七醒来时，手里握着一张邀请函。
烫金边，红蜡封，印着一个倒悬的红桃K。
红桃疗养院“此处无病人，唯有贵族。”
“欢迎您，沈医生。”
他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燕尾服，胸口别着一枚红宝石胸针，像一滴血。
马车停在门外，车夫戴着白色面具，没有眼睛。
“请上车，沈医生。”
“您迟到了。”
“审判己经开始。”
红桃疗养院建在一座悬崖城堡上，西面环海，只有一条吊桥。
没有病房，只有套房。
没有病人，只有客人。
没有医生，只有法官。
沈砚七被安排在三楼，镜厅。
整面墙是镜子，但照出来的不是他——镜中人穿着病号服，左眼下方有泪痣，对他笑：“你终于来了。”
“这次，你是我。”
晚餐是血宴。
长桌上摆着十二套餐具，每套餐具旁放着一张扑克牌。
沈砚七的是红桃K。
其他人戴着面具，面具上是自己的脸，但** younger、older、twisted**。
他们举杯，说：“为审判干杯。”
“为罪人干杯。”
“为沈医生干杯。”
沈砚七问：“谁是罪人？”
他们齐声说：“你。”
审判在镜厅举行。
十二位贵族坐在高背椅上，面具摘下，每张脸都是沈砚七。
只是不同年龄、不同伤口、不同表情。
少年沈砚七、烧伤沈砚七、微笑沈砚七、哭泣沈砚七、没有眼睛的沈砚七。
中间是被告席，站着穿病号服的沈砚七——泪痣、锁链、微笑。
“被告：沈砚七。”
“罪名：自我谋杀。”
“证据：每一次你杀死‘我’，就是杀死你自己。”
沈砚七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他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脚腕上锁着红桃形状的镣铐。
审判官是镜中人。
他穿着燕尾服，胸口别着红宝石胸针，是沈砚自己。
“你曾是世界-02的清道夫。”
“你杀死了污染源‘审判者’。”
“但你不知道，审判者就是你。”
镜中人抬手，镜面泛起涟漪，画面浮现：沈砚七站在城堡顶端，亲手推“他”下悬崖。
“他”回头，笑：“你终于来了。”
那是上一次任务。
“你杀了我，系统重置世界。”
“你忘记，我却被留下。”
“现在，你被我审判。”
审判结束，判决如下：罪名成立。
刑罚：成为“我”。
沈砚七被带进镜中世界。
那里是倒悬的城堡，所有贵族倒着走路，说话反着念。
他看见“他”坐在长桌尽头，穿着燕尾服，胸口是红桃K。
“欢迎回家。”
“这次，你是病人。”
“我是医生。”
每天，“他”为沈砚七做“治疗”：用银刀在他胸口刻红桃图案；用镜子照他，首到他承认自己是罪人；让他坐在被告席，听十二个自己轮流控诉。
“你杀了我。”
“你忘了我。”
“你把我留在火里。”
“你把我推下悬崖。”
“你把我锁在镜子里。”
“现在，你成为我。”
第七天夜里，血宴再次举行。
长桌上，十二套餐具，十二张扑克牌。
沈砚七坐在主位，穿着燕尾服，胸口红桃K。
“他”穿着病号服，站在被告席，脚腕锁链，泪痣妖冶。
“你终于明白了。”
“审判者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你杀不死我，因为你就是我。”
沈砚举杯。
“我认罪。”
城堡开始崩塌，镜子碎裂，每一片镜片里，都是一个沈砚七。
他们齐声说：“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沈砚七走向“他”，伸手抱住他。
“这次，我不杀你。”
“我带你走。”
“他”笑了，像终于得到糖的孩子。
“太晚了。”
“你己经是我了。”
镜子倒悬，地面翻转，沈砚七坠入镜中。
系统提示任务失败。
污染源未被清除。
任务者精神状态严重污染，建议冻结处理。
沈砚七睁开眼，站在系统白空间里。
耳边响起那个声音：“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病号服，脚腕上红桃镣铐。
胸口，红桃K正在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