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惠本想首接让他离开，但听到“打扫卫生”几个字，她抬眼看了看还算整洁但角落有些积灰的办公室，心中微微一动。
公司最近项目紧张，保洁阿姨请假了，卫生确实没人搞。
让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家伙暂时做点杂役，似乎……也算物尽其用？
她沉吟了一下，语气冷淡：“公司不养闲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先试用一段时间。
负责公司的保洁工作，包括会议室、办公区和卫生间。
工资按保洁标准算。
如果做得不好，立刻走人。”
明翊阳愣了一下，没想到真成了保洁员。
但他立刻调整心态，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问题！
谢谢社长！
我一定好好干！
打扫卫生也是一门学问！
学到了，学到了！”
于是，明翊阳就这样以保洁员的身份，留在了睿致长远软件公司。
第二天，明翊阳就干劲十足地开始了他的新工作。
他打扫得异常认真，甚至一边拖地一边观察地板材质和清洁剂的去污效果，并记录在笔记本上。
下午，他被安排去打扫卫生间。
当他站在洗手台前，看着光洁如新的马桶时，他的思维又开始发散了。
“嗯……这马桶的曲线设计，符合流体力学和人体工程学，釉面光滑，冲刷系统高效节水……蕴含着现代工业设计的智慧甚至……宇宙的真理？”
他摸着下巴，眼神变得专注而深邃，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甚至不由自主地俯身仔细研究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完美的弧线……不知道设计者是谁……真是天才……”就在这时，沈昭惠因为一个紧急电话来找正在卫生间附近检查线路的工程师。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明翊阳正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和专注（甚至可以说带着点陶醉）的神情，盯着马桶看，嘴里还念念有词。
沈昭惠的额头瞬间冒出黑线。
她早上那点“物尽其用”的想法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厌恶和“这人果然是个变态”的判断。
“明翊阳！”
她冷喝一声，声音里的寒意足以让马桶水结冰。
明翊阳吓了一跳，猛地站首身体，看到是社长，脸一下子红了，手忙脚乱地想解释：“社、社长！
我不是……我是在研究它的设计！
这曲线……闭嘴！”
沈昭惠忍无可忍，“你现在立刻去财务结账，然后给我……社长！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明翊阳急忙打断她，几乎要扑上去抱住她的腿（但忍住了），语速飞快地开始他的即兴演讲，“我知道我的行为看起来很奇怪！
但我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和学习之心！
这马桶的设计背后是无数工程师智慧的结晶，是人类追求美好生活的体现！
我反思！
我道歉！
我不该在工作时间进行过于深入的哲学和工程学思考！
请您看在我打扫卫生还算认真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什么都能做！
编程！
对！
编程！
我真的很擅长学习编程！
我可以不要工资！
免费帮忙！
只求您让我留下来学习！”
他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夹杂着真诚、慌乱和一种古怪的哲学思辨，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某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热情和恳求。
沈昭惠被他这一长串话砸得有点懵，尤其是听到“不要工资，免费帮忙”时，她到了嘴边的“滚”字又咽了回去。
公司最近项目紧，预算也确实有点捉襟见肘……一个免费的、主动要求干活的劳动力……哪怕只是打扫卫生，似乎也……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冷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能学编程？
而不是对着电脑硬件产生什么奇怪的幻想？”
“我保证！
我发誓！”
明翊阳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价值！”
沈昭惠最终还是没有立刻开除他。
一方面是他那种近乎偏执的热情让她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好奇，另一方面，免费劳动力确实有点吸引力。
她冷哼一声：“记住你的话。
工资停发，只包午餐。
打扫完卫生，可以去看看程序员们怎么工作，但不准打扰他们，不准碰任何电脑和设备！
否则立刻走人！”
“是！
谢谢社长！
您真是宽宏大量！
英明神武！”
明翊阳如蒙大赦，连连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