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红衣诡异》第1章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6

六月初九,宜嫁娶,忌披麻。红磷坐在梳妆镜前,指尖划过嫁衣领口绣着的并蒂莲。

丝线是上好的正红,在日光灯下泛着油亮的光,像极了凝固的血。“磷磷,快点,

陈家的车快到了。”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那可是陈家,

能看上你是天大的福气,别给我摆脸色。”红磷没应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

眼下是淡淡的青黑,昨天夜里她把自己锁在房里,听着客厅里父母和陈家派来的人讨价还价,

那些关于彩礼、关于她未来“价值”的对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心里。

她不喜欢陈老板,那个五十多岁、肚子滚圆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可父母说,陈家给的彩礼能还清家里的赌债,还能给弟弟买套婚房。“就当是为了家里,

磷磷,你弟弟还等着娶媳妇呢。”父亲是这样劝她的,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恳求。为了家里?

那谁为了她呢?红磷缓缓站起身,嫁衣的裙摆拖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奔驰越来越近,车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想起三天前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说她命里忌火,更忌红,尤其在婚嫁之日穿红衣,恐有血光之灾,怨气缠身。

当时母亲骂骂咧咧地把人赶了出去,说他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现在想来,那神棍的眼神,

倒是比父母的还要真切些。“咔嗒。”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红磷的思绪,母亲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条红盖头。“发什么呆?盖头戴上,别让人看笑话。”红磷猛地抬头,

镜子里映出母亲刻薄的脸。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窜起,她看着那件红得刺眼的嫁衣,

突然觉得那不是布料,而是用无数怨魂的血织成的。“我不嫁。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母亲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说什么?红磷,

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这婚,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她伸手就要去扯红磷,

却被红磷猛地甩开。红磷的力气大得惊人,母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梳妆台上,

瓶瓶罐罐摔了一地。“你们只想要钱,只想要弟弟好过,谁管过我的死活?

”红磷的声音在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嫁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死也不嫁给他!”“死?你吓唬谁?”母亲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眼神怨毒,

“有本事你就死在这里!你死了,彩礼照样能拿到,就当是你最后为家里做贡献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穿了红磷最后一点希望。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这个生她养她的母亲,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

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好啊,我死。”红磷转身扑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还有陈家人不耐烦的催促声。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件红嫁衣,

又抬头看向母亲惊恐的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话音未落,她纵身跃了下去。

“啊——!”母亲的尖叫刺破了空气。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楼下瞬间陷入混乱,惊叫声、哭喊声、汽车发动的声音混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

混乱渐渐平息。红磷的身体被一块白布盖住,抬上了救护车。父母站在一旁,脸上没有悲伤,

只有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对彩礼泡汤的惋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红。停尸房里,冷气森森。

盖着红磷身体的白布被悄无声息地掀开,那双本该失去神采的眼睛猛地睁开,

瞳孔是纯粹的黑,没有一丝光亮。她坐起身,身上那件染了血的红嫁衣依旧完好,

甚至比之前更加鲜艳,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红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冰冷,

没有温度。她死了。但她又好像没死。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母亲那句话——“你死了,

彩礼照样能拿到”。一股冰冷的怨气从心底升起,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缓缓站起身,

嫁衣的裙摆拖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血色嫁衣的身影,

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恨。红磷轻轻歪了歪头,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我回来了。”今晚,那个家,该热闹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消失在街角时,红建军正蹲在楼道口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他烦躁地碾着脚下的碎烟丝,眉头拧成个疙瘩。“人都拉走了,你还蹲在这儿干什么?

”刘梅从楼上下来,围裙上还沾着下午没擦干净的油渍,语气里满是晦气,

“陈家那边怎么说?彩礼……”“说个屁!”红建军猛地站起来,烟蒂狠狠砸在地上,

“人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去,陈家那老东西差点吓尿了,骂我们晦气,车都没停稳就跑了!

”刘梅的脸瞬间垮了:“那怎么办?弟弟的婚房首付怎么办?下个月就要交了啊!

”“还能怎么办?死丫头片子,临死都不忘给我们添堵!”红建军咬牙切齿地踹了一脚墙,

“早知道她这么犟,当初就该把她捆着送过去!”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接触不良,每上两级台阶就闪一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像吊死鬼的舌头。家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味飘了出来。

刘梅皱了皱眉:“什么味儿?”红建军没在意,

脱了鞋就往客厅走:“估计是下午那丫头摔的血,明天让清洁工来弄弄。”他打开灯,

客厅里一片狼藉,是下午混乱时打翻的桌椅。刘梅看着这场景,心里莫名发慌:“老红,

我总觉得不对劲……那丫头临走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听见什么?死到临头还嘴硬!

”红建军不耐烦地坐下,“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我告诉你,

明天我就去找陈家,就算人没了,定金也得给我们退回来!”刘梅没再说话,

只是心里那股寒意越来越重。她走进厨房想倒杯水,刚拿起杯子,

就听见身后传来“滴答”一声。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她猛地回头,厨房空空荡荡,

什么都没有。水龙头关得紧紧的,不可能漏水。“老红……”她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红建军在客厅不耐烦地应着。“你……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没有!

别疑神疑鬼的!”刘梅咽了口唾沫,握紧杯子转身往外走。经过客厅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阳台的窗帘动了一下。明明窗户关得好好的,哪来的风?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猛地拉开窗帘——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对面楼房零星的灯火,

在夜色里泛着冷光。“自己吓自己……”她松了口气,正准备拉上窗帘,

目光却无意间扫过阳台的地板。那里,有一串淡淡的脚印。不是他们的鞋印,很小,

像是女人的赤脚踩过的痕迹,从阳台门口一直延伸到栏杆边。更诡异的是,

那脚印边缘泛着暗红色,像是……沾了血。刘梅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后退一步,

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怎么了?!”红建军冲了过来。

“脚……脚印……”刘梅指着阳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红建军皱着眉走过去,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倏地变了。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指蹭了一下脚印边缘,

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谁……谁来过?”红建军的声音也有些发虚了。

“没……没人来啊……我们回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就在这时,“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了。很轻,很慢,一下,

又一下,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门板。这个时间,谁会来?红建军和刘梅都僵在原地,

大气不敢出。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和敲门声诡异地重合在一起。“叩叩叩。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红建军咽了口唾沫,

壮着胆子问:“谁……谁啊?”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也停了。两人松了口气,

刚以为是幻听,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叩叩叩。”这次,声音好像更近了,仿佛就在门后。

刘梅紧紧抓着红建军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别……别开……”红建军也怕,

但男人的好胜心让他强撑着:“怕什么?说不定是邻居……”他一边说着,

一边慢慢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没人啊……”他嘀咕了一句,心里更慌了。刚想转身,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红磷的声音,又比她活着的时候冷了无数倍。

“爸,妈。”红建军和刘梅瞬间如坠冰窟。“我回来了。”那声音带着笑意,

轻飘飘地钻进耳朵里,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他们的脖颈。门板上,

不知何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门缝缓缓流进屋里,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而猫眼外,一片漆黑中,慢慢浮现出一双眼睛。一双没有瞳孔,

只有纯粹黑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门内。“鬼……有鬼啊!”刘梅的尖叫像被掐住的猫,

猛地拽着红建军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电视柜上,机顶盒“哐当”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