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照顾了婆婆十年后续

第一章前世，我苏晴雨在韩家戏班唱了十五年的配角。韩明轩说：晴雨，你嗓子不够亮，

还是让如烟唱主角吧。你在台下帮她整理戏服就行。那时我刚嫁给他三年，

为了这个男人，我放弃了进京城戏曲学院的机会。留在这个小镇的破戏班里，

伺候他病重的母亲。韩明轩的母亲瘫痪在床五年，我日夜照料，端茶倒水，擦屎端尿。

她嘴里却总是念叨着：要是如烟在就好了，人家手脚多勤快。晴雨这丫头，

笨手笨脚的，连个药都煎不好。我忍了。为了这个家，为了韩明轩。可到头来呢？

柳如烟一来戏班，韩明轩的眼睛就再没离开过她。那女人娇滴滴地说不会叠戏服，

韩明轩就让我教她。她说嗓子疼唱不了戏，韩明轩就把我的主角戏份全给了她。

最后一次演出，我跪在台下求韩明轩：明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梁祝》，

求你让我唱一次。韩明轩冷笑：晴雨，你唱得过如烟吗？台下的观众是来听戏的，

不是来听你哭丧的。这场戏如烟已经练了三个月，你别闹了。

我看着台上那个穿着我亲手缝制戏服的女人。她唱着我娘传给我的段子。台下掌声雷动。

而我，就像个笑话。当夜，我被活活气死。再睁眼，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了柳如烟还没来戏班的那个春天。晴雨，你起来了？韩明轩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一碗粥。娘今天想吃你做的小馄饨，你一会去买点肉馅。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我恍如隔世。前世的种种屈辱一瞬间涌上心头。照顾婆婆，让戏，

忍受冷眼。我用十五年的青春，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和柳如烟在我坟头的那句：晴雨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应该也会祝福我们的。

我坐起身，接过那碗粥。明轩。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去京城。

韩明轩愣了一下：去京城干什么？考戏曲学院。你疯了？韩明轩皱眉，

娘病成那样，戏班也离不开你，你去京城做什么白日梦？我放下粥碗，冷冷地看着他。

韩明轩，我没疯，我只是想起来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说完，我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前世，我为了他放弃了一切。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一次。韩明轩在身后喊：晴雨！

你是韩家的媳妇，你跑什么跑？你娘怎么办？戏班怎么办？我头也没回。韩家的媳妇？

前世我当了十五年的韩家媳妇，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是我在台下默默整理戏服，看着别人风光无限。是我伺候婆婆到死，却连句好话都没听过。

这一世，我不要了。我要回到属于我的舞台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晴雨不是谁的配角。

我是主角。我推开门，春风扑面。阳光正好。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第二章你说什么？

要去京城？韩母听到消息，气得浑身颤抖。你个没良心的，我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

你现在要丢下我不管？我看着床上这个面黄肌瘦的女人，心中毫无波澜。前世，

我为她端茶送水五年。她临死前还在念叨柳如烟的好。娘，我没说不管您。我平静道，

我会请人来照顾您。什么请人照顾？韩明轩怒道，家里哪有那个钱？晴雨，

你别任性了，娘离不开你。我冷笑。前世柳如烟来了之后，

韩明轩不也是把照顾婆婆的活全推给别人？那时候怎么不说离不开？明轩，我已经决定了。

我转身面对韩明轩，我要去考戏曲学院，这是我的梦想。梦想？韩明轩不屑，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有什么梦想？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不行吗？非要出去丢人现眼？

再说了，就你那嗓子，能考上什么戏曲学院？听到这话，我的手紧紧握成拳。前世，

也是这些话。一遍遍地贬低我，打击我。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可是我忘了。

十六岁那年，京城戏曲学院的老师来小镇选苗子。他听了我唱的《贵妃醉酒》，

当场就说要收我为徒。是韩明轩说女孩子家家的，出远门不安全。是韩母哭着说离不开我。

我才放弃了那次机会。现在想想，那都是借口。他们只是舍不得一个免费的保姆罢了。

我的嗓子怎么样，不用你操心。我看着韩明轩，一字一句道：三天后我就走。

你敢！韩明轩指着我，苏晴雨，你要是敢走，就别想再回韩家的门！不回就不回。

我头也不抬，继续收拾行李。前世我把韩家当成了全世界。这一世我才明白，没有韩家，

天也不会塌。韩明轩见我软硬不吃，忽然换了副面孔。晴雨，你别生气。他走过来，

想拉我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不这样，等过两年娘身体好点了，我陪你去京城玩玩？

我甩开他的手。韩明轩，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去玩玩，我是去考学。

而且不是过两年，是现在。韩明轩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苏晴雨，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吃的穿的哪样亏待你了？

你现在为了个虚无缥缈的梦想，要抛家弃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从来不会理解我的想法。在他眼里，我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伺候老的，哄小的，还要时刻准备着给他生孩子。至于我的梦想？我的才华？

在他看来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韩明轩，你说我抛家弃子。我冷冷地看着他，

那我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柳如烟进门？韩明轩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什么柳如烟？装什么装？我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的事？

你们已经好上了吧？就等着我识趣地离开？苏晴雨！韩明轩怒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如烟清清白白，是你想多了！我看着他涨红的脸，

心中只觉得可笑。前世，我也是这样被他骗了十五年。一直到死，还在为他们的感情开脱。

这一世，我不会再这么天真了。清白不清白，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背起行李，

往门外走去。反正我话撂这了，三天后我去京城。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第三章韩明轩没想到我真的说走就走。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镇上买车票。

京城戏曲学院的招生简章还贴在茶馆门口。我仔细看了一遍报名条件。年龄合适，

有戏曲基础，还要通过初试和复试。时间有点紧，但来得及。晴雨？你怎么在这？

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女人。柳如烟。

她比前世来得早了些。如烟姑娘。我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到的？昨天刚到。

柳如烟娇羞地笑着，明轩哥说戏班缺人，让我来帮忙。明轩哥？叫得还真亲热。

我面不改色：那就好，戏班确实需要人手。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前世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感受到了威胁。整日疑神疑鬼，

反而让韩明轩觉得我不可理喻。这一世，我懒得和她计较。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

韩明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与我何干？嫂子，你在看什么呢？柳如烟凑过来。

看到招生简章，她惊讶道：哎呀，戏曲学院的招生简章！嫂子，你不会是想去考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就像在说：就你也配？我收起简章：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柳如烟掩嘴轻笑：嫂子真爱开玩笑。京城戏曲学院那可是全国最好的学府，

多少科班出身的都考不上。咱们这种小地方的野路子，怎么可能...她话没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冷冷地看着她。前世，也是这些话。一遍遍地暗示我不够格，

不配去那种地方。让我自己打消念头。现在想想，她是害怕我考上了，

就没人在家里当免费保姆了。如烟姑娘说得对。我微笑道，不过试试也无妨，万一呢？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嫂子，明轩哥知道你要去京城吗？知道。

那婆婆怎么办？她身体那么不好...会有人照顾的。我转身往回走，

不想再和她废话。柳如烟在身后喊：嫂子，你真的要去？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怎么？如烟姑娘有什么建议？柳如烟咬了咬唇：我只是觉得，

女人还是以家庭为重比较好。抛家弃子去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梦想，不太合适。

我笑了。一个刚来戏班，就和有妇之夫眉来眼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如烟姑娘，

你刚来不久，可能不太了解情况。我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韩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还有，别叫我嫂子。我很快就不是韩家人了。说完，我转身离开。

留下柳如烟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青白交替。回到家，韩明轩正在院子里练功。看到我回来，

他停下动作。去哪了？买车票。我没有隐瞒，后天的。

韩明轩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苏晴雨，你真的要一意孤行？这不叫一意孤行，

这叫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看着他，韩明轩，我们离婚吧。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韩明轩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要去京城发展，不会再回来了。

继续这段婚姻对我们都没有意义。韩明轩突然大笑起来。离婚？苏晴雨，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说离就离？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你是韩家娶进门的媳妇，生是韩家人，死是韩家鬼！我看着他狰狞的表情，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前世，也是这些话。把我牢牢绑在韩家，动弹不得。这一世，

我不会再被他吓到了。韩明轩，现在是民国，不是封建社会。女人有婚姻自由，

我要离婚，你拦不住。说完，我往房间里走。明天就要准备去县里办手续了。无论如何，

我都要摆脱这个男人。摆脱这个家庭。去追求属于我的舞台。第四章当天晚上，

韩明轩喝了很多酒。回来时已经深夜，踉踉跄跄地推开了我的房门。晴雨...

他坐在床边，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往后退了退：你喝多了。没有...我很清醒。

韩明轩的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晴雨，你真的要离开我吗？我没说话。

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他叹了口气，娘的脾气不好，戏班的事也多。

但是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别走，好不好？听到这话，我心中冷笑。前世，

他也说过同样的话。每次我想要离开，他就会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让我心软，让我留下。

可是留下来之后呢？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忽视。韩明轩，你心里有的不是我。

我看着他，是你的面子，是你的方便。你舍不得的是一个免费照顾你娘的人。

舍不得的是一个给你洗衣做饭，整理戏服的人。而不是苏晴雨这个人。

韩明轩愣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打断他，

那柳如烟是怎么回事？韩明轩脸色一变：我和她没什么！是吗？我冷笑，

那你为什么把她安排在西厢房？那间房距离你的房间最近。

为什么你昨天半夜去她那里，直到天亮才回来？我是去送药！她水土不服，

身体不舒服！韩明轩急忙解释。我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可笑。

前世我也是这样被他糊弄过去的。每次发现蛛丝马迹，他总有各种理由。我也总是选择相信。

直到最后，他们毫不掩饰地在一起。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韩明轩，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背过身去，反正明天我就去办离婚手续。你拦不住我。

韩明轩在身后喊：苏晴雨！你真的这么绝情？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一点都不念？

我闭上眼睛。夫妻情分？前世我念了十五年的夫妻情分。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在台下默默整理戏服。是我伺候婆婆累到腰疼的时候，

他和柳如烟在花园里谈心。是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时，他说我不够格。

这就是他的夫妻情分。韩明轩，情分这种东西，是相互的。我冷冷道，

你什么时候念过我们的夫妻情分？韩明轩哑口无言。过了很久，

我听到他起身离开的脚步声。房门被轻轻关上。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明天，

就是新生活的开始。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县里。刚出门，

就看到柳如烟站在院子里。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嫂子，

你真的要走？我不是你嫂子。我冷淡地说，马上就不是了。

柳如烟咬了咬唇：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要离开的。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走。

你千万别为了我破坏自己的家庭。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演戏。

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其实是想留下来和韩明轩在一起。如烟姑娘，你想多了。

我淡淡地笑着，我离开韩家，和你没有关系。是为了我自己的前途。

至于你走不走，也不关我的事。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走就走。

反正韩家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柳如烟的抽泣声。

还有韩明轩安慰她的声音：如烟，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要走的。

我冷笑。这么快就开始安慰起来了？还说两人没什么关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过无所谓了。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追求属于我的舞台。去成为真正的苏晴雨。

而不是谁的附属品。第五章县里的民政局很小，只有两间办公室。我和韩明轩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办事员是个中年男人，戴着老花镜，不解地看着我们。

你们确定要离婚？女方确定，男方不同意。韩明轩抢着说道。

办事员皱了皱眉：那就办不了。按照规定，离婚需要双方同意。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前世也是如此，韩明轩死活不同意离婚。拖到最后，

我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这一世，我有的是办法。同志，他同意的。我冷静地说，

韩明轩，你说是不是？韩明轩瞪着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昨天晚上啊。

我看着办事员，他喝多了酒，亲口说要和我离婚的。还说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想娶别的女人。苏晴雨！韩明轩怒了，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我摊摊手：你喝醉了不记得很正常。但是邻居王大婶可以作证，

她当时就在窗外听到了。其实王大婶什么都没听到。但她最爱八卦，

肯定愿意配合我演这出戏。毕竟整个戏班的人都知道韩明轩和柳如烟眉来眼去。

就我这个正主蒙在鼓里。现在我要是说韩明轩想离婚，大家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韩明轩脸色青白交替，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做。

办事员有些为难：这...要不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坚决地说，他就是同意离婚。刚才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毕竟抛妻弃子这种事，

说出来不好听。韩明轩气得浑身发抖：苏晴雨，是你要走的！是你抛家弃子！

对啊。我点点头，所以你同意离婚啊。既然我这么不好，

你为什么还要拦着不让我走？难道你真的舍不得我？韩明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舍不得一个免费保姆吧？办事员看着我们俩，叹了口气。算了算了，

你们既然都这样了，我就给你们办了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离婚证一旦办了，

就不能反悔。以后想复婚，得重新办手续。我立刻点头：明白，绝对不会反悔。

韩明轩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半个小时后，我们拿到了离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韩明轩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苏晴雨，你会后悔的！离开了韩家，

你什么都不是！一个女人家家的，在外面能做什么？你以为京城是那么好混的？

我甩开他的手：我会不会后悔，用不着你操心。韩明轩，从今天开始，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韩明轩的咒骂声。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这个男人，已经耽误了我太多时间。

我要把这些失去的时间，全部夺回来。回到镇上，已经是下午了。我直接去了车站，

买了明天去京城的车票。路过茶馆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议论。听说韩家出大事了！

什么事？苏晴雨和韩明轩离婚了！真的假的？这才结婚三年啊！千真万确！

我亲戚在县里民政局工作，亲眼看见的！哎呀，这可怎么办？

韩家老太太身体那么不好...谁知道呢，反正苏晴雨明天就要去京城了。

说是要考什么戏曲学院。切，就她那水平，能考上才怪！我在门外听着，

心中毫无波澜。这些人的看法，我根本不在乎。等我在京城闯出名堂，他们就会改口了。

人就是这样，你弱的时候，人人都能踩你一脚。你强的时候，人人都想巴结你。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苏晴雨离开韩家，到底是失去了什么，还是得到了什么。

回到家收拾最后的行李时，韩母拦住了我。晴雨，你真的要走？她的眼中满是哀求，

我知道明轩对不起你，但你看在我的份上...娘。我打断她，

我已经不是韩家人了。您以后别这么叫我。韩母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晴雨，我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身体不好，离不开你啊！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想起了前世。那时她也是这样哭，让我心软。

让我觉得自己太残忍。但现在想想，她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什么时候为我着想过？

她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女儿，可女儿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时，她支持过吗？

她只是舍不得一个免费的保姆罢了。娘，柳如烟不是来了吗？我冷淡地说，

她年轻能干，照顾您比我强多了。您不是一直夸她手脚勤快，心地善良吗？

正好让她来照顾您。韩母脸色一变：如烟是客人，怎么能让她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