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程如雪迷恋戏子，竟抛弃大好亲事要跟戏子私奔。我调查到戏子并不只姐姐一个情人，
还在背地里勾搭很多小姐三心二意。不仅如此，还在外堵伯欠下累累赌债。
我不忍姐姐嫁到这样的人家蹉跎一生，在私奔的夜晚告诉了爹娘阻拦她。
姐姐私奔失败后嫁给了明国公的世子，婆媳关系和谐又和丈夫恩爱，
外人都赞颂两家结亲结的好。看到她嫁的好我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担子，
爸妈也逐渐遗忘了当初她要私奔的事情。
谁料到在我的新婚之夜轿子竟然被抬到了明国公府的偏方，
里面一个又脏又臭的马奴笑的贼兮兮地朝我走来：“小美人儿，不要抵抗了，
这可是你亲姐姐的安排。”我又惊又怒：“这里可是明国公府，你可知污蔑世子妃的下场！
”门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不似往日那般温柔，反倒是恨极了：“妹妹，要不是你，
我现在早就跟梵郎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了，
怎么会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伺候着这对讨人厌的母子，还得一个劲替他们生孩子。
”程如雪恶狠狠地看着我：“不用给她留全尸了，她这样搅黄他人幸福的人不该有好下场。
”我在风雪交加的夜晚死在了明国公府的马房里，死不瞑目，
再睁眼竟回到了程如雪问我是否要私奔的那天。谁料到我和她双双重生，
她居然主动把国公府的婚事让给我，美其名曰让我去受国公府的蹉跎。姐姐，
这一辈子你看不上的国公府婚事，我来嫁！……1掌心温暖的手炉将我带回了现实，
我睁眼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面前青涩又怀春的程如雪，我的后脑如遭重击。
我居然回到了程如雪即将要私奔的那天晚上！程如雪显然也重生了，她警惕地看向我，
看我依然孺慕地看着她的时候她依然接着说话：“梵郎说私奔后会带着我隐居山林，
过着男耕女织的神仙生活呢。”上一世我好心劝告她，隐居深山就没有仆人伺候，
往后一切家务活都由她一人承担，绝不像她说的那样惬意。程如雪却不以为意：“梵郎说了，
他会帮我的。他说夫妻之间一起洗手作羹汤，何尝不是一种雅事。
”这一回我却再也不会劝她了，我赶紧晃晃她的手作出天真的模样：“姐姐，那这样太好了，
你是京中著名的才女。如果能过上古籍中那样的生活，不也能为你的名声添砖加瓦吗。
”她却抽出手来警觉地看向我：“你可没有这样的名声，不要指望梵郎也会带着你一起。
还有，国公府的婚事你就老实替我嫁进去吧，也就只有你能喜欢那个老太婆。
”听到这里我暗自嗤笑，除了她别家小姐也只是跟人家互通书信，发乎情止乎礼，她倒好，
直接答应了那个戏子私奔的请求。也只有她这样蠢了，这样的人是怎么有才女的名声的。
我怯生生地看着她：“姐姐，可是国公府选的是你嫁过去，我嫁过去被发现怎么办。
”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看向我的眼神里既有同情也有轻蔑：“你啊你，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当初国公府没有说到底要哪个姑娘，
只是爸妈心疼我怕我嫁的不好，才把这门亲事给了我。”“不过，这一次我一定要嫁给梵郎！
你可别阻拦我私奔！不许告诉爹娘！”程如雪再次摆出重生前那副恶狠狠的嘴脸看着我。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但我还是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看向她：“那姐姐如今觅得良人，
我当然希望姐姐能幸福，又怎么会告诉爹娘呢。”程如雪仔细端详了我好几下，
似乎是在确认我是真的祝福她还是只是敷衍她，最后她还是摇摇头：“明天晚上，
我把你锁在你的房内，钥匙和锁都给我！我得成功离开这个牢笼，
可不能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2这一世没有我的阻拦，
程如雪轻而易举的就跟着那个戏子梵文逃走了。我躺在贵妃榻上，任由着忍冬为我添茶。
她疑惑地看着我：“小姐，您之前不是很担心大小姐跟那个情郎私奔吗，
怎么今日任由着她把您所在房内。”“忍冬，有的时候人各有命，
你给了她好生活她还不一定会感恩呢。”我接过茶抿了一口，垂眸看向平静的杯面。
忍冬很快想通了，笑盈盈地看着我：“忍冬不懂这些道理，只知道小姐一定是对的。
”我看着她弯弯的月牙眼，胸口涌上一股酸涩。我可怜的忍冬，
上辈子知道我死后只有她一个人执着调查我死亡的真相，却在一个雨夜被程如雪杀害，
死无全尸。这一世我一定会保护好所有爱我的人，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伤害了。
我伸手摸摸她的肩膀：“等着明天吧，肯定会挨一顿训斥，
不过嫁去明国公府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果不其然，
第二天早上爹娘看到程如雪留下来的信气得摔烂了房中摆设的瓷瓶瓷件。
父亲怒声训斥程如雪房中的下人，还让管家打每人十杖：“连个大活人都看不好！
让她一个弱女子私奔了，把我们程家名声往哪搁！找！赶紧给我去找！”“老爷，
找不到如雪的话，明国公府的婚事可怎么办啊。”母亲拿着帕子擦拭眼泪，浑身颤抖着。
父亲也叹了口气，他狠狠地拍了拍檀木桌：“如果找不到如雪，就让如月嫁过去吧。
”母亲忧愁地看了我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怜我的如雪啊…不知道盘缠带足了没，
不知道在外头会不会过得不好。”“你还说！
”父亲怒斥：“要不是你这么纵容她整天学那些风花雪月，怎么会这么大胆，还跟人私奔！
”母亲擦着眼泪，哀哀怨怨地看着父亲：“你还怪我，
要不是你整日放纵她出门跟人吟诗作赋，她…”“爹，娘，如果找不到姐姐，
我愿意嫁给世子。”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他俩齐齐看向我，
似乎终于意识到我还跪在地板上。“你快起来吧，婚事仓促，你只得先穿你姐姐的嫁衣了。
”母亲看我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埋怨，我知道我俩虽然都是出自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心中更加偏心程如雪。3寻了两日都没找到程如雪，爹娘也放弃了，
毕竟明日就是和国公府的婚事了。当我穿上程如雪的嫁衣的时候，胸口依然有着酸涩。
上头华丽的纹路，精美的绸缎，和上一世***草出嫁的嫁衣浑然不同。
我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忍冬替我披上盖头后坚定地朝轿子走去。这一世，
属于程如雪的荣华富贵我来享！走到轿子前，一双稳健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小心。”“多谢。”我知道是明国公府的世子周砚，
借着他的力气上了轿。轿子又稳又快，不到半个时辰久已经到了明国公府。
周砚扶着我下了轿，和他在正院拜完堂后我就回到了和他的卧房。门口有人来敲了敲门，
忍冬交流了几句后关上了门，轻快地朝我走来：“小姐，世子爷真贴心。
他担心您没东西吃会饿，特地交代小厨房为您准备了一些点心垫垫。”我隔着盖头瞧了瞧，
果然国公府的厨子都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点心小巧而精致。***草的吃了两块，
随后端正地坐在榻上等待周砚的到来。烛光轻轻晃动着，门吱呀作响后盖头便被挑开。
虽然上一世早已见过周砚，但再次见到他，还是会被他如画般的眉眼惊艳。剑眉星目，
肤白如玉，只需看一眼就会被他深深的吸引住。“夫君。”我起身朝他行礼，
周砚扶住我的胳膊朝我笑笑：“娘子不必多礼。”他目光微不可闻地上下打量我，
闪过一丝困惑。虽然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我知道虽然两家没有明说，
但其实心中一直都默许着是程家大小姐嫁去明国公府的。我没有借势起身，
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程如月见过世子爷。”周砚听到我的介绍后挑了挑眉，
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安抚：“既然嫁进来就是周家人，
明日去见母亲的时候我会同你一起。”“谢过世子爷。”我再次行礼，
这次却被他拦住：“娘子，该改口了，倒是没有跟为夫客气的必要。
”和他喝了合卺酒后床帘便被他拉了下来，一夜红烛高照，翻云覆雨。
4第二日破晓的时候就被忍冬唤醒了：“小姐，该起身梳洗了。
”我忍着酸痛的身体从榻上起身，周砚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
忍冬一边跟我梳头一边抱怨：“小姐，这也起得太早了···”我横了她一眼：“住口！
我往常怎么教你的，都丢到九霄云外了？”忍冬赶紧行礼，
轻轻地抽了自己两巴掌：“小姐息怒，都是忍冬的不是，别气坏了身子。”“该改口了，
现在该喊我夫人了。”我无奈地伸手示意忍冬起身，
嘴上还是没忍住多劝了几句：“现在不是在程家了，自是得注意着点。
一会儿去拜见老夫人的时候，老妇人肯定会派遣几个丫鬟来，有外人在你可更是要谨言慎行。
”“忍冬知错了。”说罢，忍冬轻手轻脚的替我梳好头，
周砚随我一同去到周老太太的院子里。敬堂院内静谧而肃穆，隐隐听到念佛声从里头传来。
在门口侯着的嬷嬷看见周砚到来，赶紧行礼：“世子，夫人今日一早便在等您与世子妃了。
”周砚牵起我的手，偏头轻声道：“不必担心，母亲只是看着威严，实际上十分和善，
并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我掩嘴一笑：“在外早就听闻母亲御下有方，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听到这句话周砚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拍了拍我的手背：“你能理解便是极好的。
”掀开纱帘后一个端庄大气的女人背对着我们跪在地上，一下一下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我赶紧跪下，规规矩矩道：“妾身见过周夫人。”虽然看不见周夫人的神情，
但还是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划过我的后背，带着深深的探究。我一动也不敢动，
跪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发话。“程如月？程家那个病秧子小姐？”听到这句话，
我心中重重一锤，随之行了一个更大的礼节，几乎全身贴在地上：“是，妾身拜见周夫人。
”空气中一刹那陷入寂静，周砚的声音传来带着和缓之意：“母亲，
只要嫁进来就是周家人了，何必纠结。”周夫人没说话，一下只剩下佛珠转动的沉闷的声响。
有些话自然不能周夫人说，旁边的嬷嬷沉声道：“竟不知程家这么嫌弃与国公府的这桩婚事，
连好一些的女儿家都不愿嫁过来。莫非是瞧不起国公府吗？”5我惊出一身冷汗，
看出是周夫人的不满后赶紧出言解释道：“嬷嬷您误会了，妾身身子康健。
之前曾有一位僧人化缘到妾身家门口，称妾身命格过硬，需在出嫁前都对外宣称疾病缠身，
否则将会影响寿岁。父亲母亲，才有了这个传闻。”“芳若，去给她把脉。
”良久才传来周夫人悠悠的音调，刚刚那位说话的嬷嬷来到我面前捏住我的手腕把脉，
一阵后才起身朝周夫人行礼：“夫人，正如她所说，没有撒谎。”我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摆出与佛缘有关的事情，周夫人肯定会更好说话。芳若把我扶了起来，
我总算是见到了这位周家的话事人。她看着我，神色里看不出喜怒：“随砚儿所说的吧，
嫁进周家便是周家人了。”我刚想歇口气，就听到她说：“既然你和佛祖有缘，
往后日子里空闲的时候就来陪我念佛吧。”周砚此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母亲，
如月嫁进周家后需接手中馈。不如等她先上手，母亲帮扶着一段时间，日后再一同念佛吧。
”周夫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并没有接周砚的话。
周砚却牵起我的手给周夫人行礼：“谢过母亲的体恤，过几日我将陪同如月回门，
还劳烦芳若姑姑操持。”直到走出敬堂院，周砚才开始说话：“那些不必要的，
为夫都替你解决了。剩下的跟母亲相处之道，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月，
我明国公府不似外人说的那般复杂，你也体恤母亲腿脚不便，若是得闲就去孝敬一下她。
”“多谢夫君。”我又朝他福礼，周砚无奈地看着我：“怎么就这般客气呢。
”风微微吹动敬堂院旁的苦菊，飘来若有若无的气息。对上周砚灼灼的目光，
我却难得的有些羞涩：“妾身小字矜矜。”“矜矜。”周砚低声叫了一声，
我的脸颊迅速飞上红晕，撇过头去不好意思看他。
此等郎情妾意的时分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世子，世子，门口来了一位闹事的女子，
说她才是程家大小姐，才应该是您的世子妃！”6听到传讯我低下头去笑了，
程如雪受挫的时间倒是比我想的要快得多。我当然没有放任她逃出我的视线范围内，
养的眼线一直跟着她和梵郎呢。这么多年来，程家对我一直都是一个放养的阶段，
以至于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饱饭。为了让自己可以温饱，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经营着多年前祖母留下来的，已经被母亲搁置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