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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密信残片

发表时间: 2025-09-26
冷宫的霉味黏在青砖缝里,辰时三刻的光斜斜切过破窗,在草席边缘裁出条银亮的线。

沈妄初蜷着腿,指尖一下下戳着席子缝隙——今日是及笄倒数第三日,指节压到第三道缝时,眉梢火疤突然抽痛。

她摸向疤下凸起的密信残片,粗粝的绢帛边缘硌得指腹发麻,像是在提醒:这具该被冷宫腌入味的身子里,还埋着沈家未凉的血。

炭盆旁老嬷嬷的扫帚扫过来,枯槁指节戳向她肩头:“癔症女躲炭盆旁作甚?

想烧了这破席子,陪你那死透的沈家?”

扫帚带起的风卷着炭灰,沈妄初垂眸避开,眼角余光却瞥见灰影里闪过金线——裴九的灰袍下摆,绣着半朵沈家莲。

那朵莲让她喉间发紧。

三年前刑部大牢,父亲被拖走前塞给她的绢帕,边角也绣着这样的莲。

帕子早被刑具碾成齑粉,可金线刺破指腹的痛,和此刻眉疤的抽痛重叠,刑场漫天的灰、母亲撞向盘龙柱时溅在她眉间的血,忽地涌进眼前。

太极殿蟠龙柱下,萧承煜指腹碾着香丸。

甜腻香气混着冷宫飘来的焦苦,他突然想起沈家抄家那日,刑部呈来的账册。

账册上的墨渍被血泡开,腥苦气裹着炭烤人皮的焦味——后来他才知,那是沈家账房被烙铁逼供时烙穿的味道。

指节叩在蟠龙柱上,金漆簌簌往下掉,像极了那日刑部大堂落的灰。

小太监跪报冷宫疯妇撞炭盆,他勾唇时,香丸在掌心碎成齑粉:“疯?

这宫里,谁疯得清楚?”

东宫偏殿,萧昀盯着储君仪典的礼单发呆。

月白锦袍领口压着太后赐的和田玉,硌得脖颈发紧。

殿外飘来冷宫的霉味,混着潮气突然撞进记忆——幼时被关柴房三日,是个穿素衣的小姑娘,把水囊塞过生锈的窗栅。

水囊上的潮气,和此刻这股霉味像得惊人。

他攥紧玉如意,眉心朱砂痣突突跳,喉间不受控地轻咳。

老太监忙端来安神汤,汤碗沿的热气里,他恍惚看见那小姑娘的脸,和冷宫漏光窗纸后的影子重叠。

暗巷里,裴九的灰袍在火舌里蜷曲。

金线莲纹样被火苗舔舐时,他听见《凤栖梧》的调子——父亲处斩前,乐师被迫在刑场奏的就是这个。

火折子抖得厉害,火星子溅在账册残页上,“沈家”二字在火光里扭曲。

他突然笑出声,左手断指的伤口隐隐作痛:原来太后说的“为家族留条活路”,是把所有人都编进这盘死局。

冷宫角落,沈妄初躲开老嬷嬷的扫帚,草席上沾了片炭灰。

她吹灰时,炭灰飘向檐角铅云,竟像是要往太极殿去。

掌心的痛还没消,系统光幕却没再跳出来——这三日系统总在及笄倒计时临界时静默,像在等她把最后一点求生欲磨成齑粉。

墙缝里的苔藓又冒新芽,顶着炭灰倔强得很,她摸向眉疤,突然想:母亲教她跪坐时脊背要像玉如意那样挺首,若有朝一日能站在皇后面前,这规矩会不会成了刺向皇权的刀?

太极殿内,萧承煜望着蟠龙柱上新落的金漆,突然问近侍:“冷宫那罪女,可到及笄?”

近侍垂首回:“听闻还有三日。”

他指尖摩挲着母妃香丸的锦盒,盒盖内侧的“煜”字刻痕深了些——这是母妃教他写的第一个字,那时他还不是帝王,只是会在母妃殿外数香丸的孩子。

东宫寝殿,萧昀把安神汤推远,盯着窗纸上的树影。

太监说冷宫罪女叫沈妄初时,他指尖的玉如意转了三圈。

妄言的妄,初始的初,倒像是要把这宫里既定的“初”都颠了去。

他想起那日宫道上,沈妄初抢腰牌时说“太子该有自己的剑”,喉间又泛起熟悉的痒意,朱砂痣跳得更急了。

老太监要再添汤,他突然挥袖:“撤了,本宫要读《贞观政要》。”

暗巷灰烬里,裴九用断指扒拉账册残页。

沈家莲的金线在灰里闪着光,他突然想去冷宫看看——那个眉有火疤的姑娘,会不会真能把这盘死局烧出个窟窿?

毕竟太后要的是沈家永世不得翻案,帝王要的是权力铁板一块,可这姑娘眉疤下的密信,和他怀里的账册,偏要往铁板上钉钉子。

冷宫的夜来得快,沈妄初缩进草席时,月光把苔藓映成幽绿。

系统光幕没亮,她数着指节的痛,突然想:及笄那日若真能站在皇后殿外,母亲教的礼仪,会不会是破局的刀?

墙根苔藓顶开炭灰,在月光下颤巍巍的,像极了她藏在疤下的翻案密信,死活要见天日。

太极殿龙床帐幔放下时,萧承煜把香丸压在枕下。

帐外漏进的风里,似乎还飘着冷宫的焦苦。

他闭眼时,眼前闪过蟠龙柱掉金漆的画面,还有沈妄初撞炭盆时溅起的火星——那火星子,竟和母妃自焚那日的火光有几分像。

东宫榻上,萧昀的朱砂痣还在跳。

他把玉如意塞进枕下,窗纸上映着的树影,恍惚成了幼时柴房的窗栅。

水囊的潮气、沈妄初抢腰牌时的眼神,还有“太子该有自己的剑”那句话,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

待太监再端安神汤,他己翻开《贞观政要》,书页翻动的声响里,朱砂痣的跳动慢慢缓了。

暗巷深处,裴九的灰袍裹着账册残页。

他往冷宫走时,火盆里的余烬还在亮,像颗不肯凉透的心脏。

沈家莲的金线在夜风里晃,他摸向断指的伤口,突然笑了——这局里的人,谁不是揣着颗要烧穿铁板的心?

沈妄初在草席里翻了个身,眉疤抵着草席的刺。

及笄倒数第二日的晨光快来了,她听见远处打更声,突然想:若系统再跳出血色任务,这次选的选项,会不会让眉疤下的密信,和裴九的账册碰到一起?

苔藓在月光下泛着光,像是给这个念头点了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