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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狂赚工分

发表时间: 2025-09-26
“独炮大叔能把一分钱掰成八瓣花,还能每瓣都生出小钱来。”

生产队会计大声嚷嚷,“他连王巧芬的肚子都没让它歇过,年年添丁,二十一口人吃一锅饭,没一个饿着——靠的是什么?”

独炮大叔算工分,比会计还精明!

村子穷,家家户户都紧巴。

李家不断炊、少挨饿,就算是红火日子,靠的是真本事。

他家男丁多,父子西人都是拿十分的整劳力,还有两个挣六分的半劳力,加上女工,个个都是赚工分的好手。

不光如此,独炮大叔还揽下了生产队两头水牛的喂养活儿。

他精心伺候,把牛当祖宗供着。

更绝的是,他每年都想方设法让母牛怀崽——每下一头小牛犊,队里就奖五百工分!

小牛养大又能赚几年工分,这笔账,他算得门儿清。

几头牛,硬是被他养出了“花”。

他家人口占全生产队的八分之一,而分粮,却能占到六分之一。

就是靠工分多!

队里每收六担红薯,就有一担往他家送。

这天傍晚,周继良和一群男孩又赖在李家和正涛他们玩弹珠。

只见独炮大叔拎着个接尿的木桶走过来,对着这群小子说:“来来来,都过来,给桶里‘加点料’!”

“加啥料?”

周继良懵懵地问,手里的弹珠“啪”一声掉进土坑。

“好料!

给牛吃的营养水!”

独炮大叔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眼角却藏不住笑。

李正涛当然懂,拉着周继良就对着桶撒尿。

老十二、老十三也有样学样,排成一排比谁“滋”得远。

原来,独炮大叔一首用这“偏方”,把小男孩的童子尿浇在草料上,牛特别爱吃,长得也壮。

“我爹说这是科学!”

李正涛一边系裤带一边向周继良解释,“尿里有盐分,有养分,牛可爱吃了。”

几个小子起初还觉得好玩,后来被独炮大叔严肃告诫:“这是挣工分的大事!”

周继良顿时庄重起来,仿佛在执行一项神圣使命。

他望着独炮大叔将混合着童子尿的“营养水”仔细拌进草料里,那样子,真像个点石成金的魔法师。

晚饭后,独炮大叔就着煤油灯,扒拉算盘珠子计数工分和口粮,眉头时皱时舒。

王巧芬大婶在一旁缝补那永远补不完的衣服,针线在昏黄灯下穿梭,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萤火虫。

“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一屋子的嘴啊……”大婶轻叹一声,咬断线头,“老七老八的裤子又短了,得接一截。”

独炮大叔头也不抬,算盘珠噼里啪啦响:“愁啥?

咱家人多,工分也多,饿不着。

只要肯干,脑子活络,日子总能过下去。”

他忽然停下算盘,眼睛一亮:“对了,明天让老九老十去后山割草,那儿草嫩,牛爱吃。

再多攒点牛粪,开春了队里好肥田,多赚点工分。”

第二天一早,周继良破天荒地没等李正涛来叫,自个儿就跑到了李家。

果然,独炮大叔正在牛棚里忙活。

“大伯,我能帮忙吗?”

周继良怯生生地问。

独炮大叔回头看到他,笑了:“来得正好!

去帮正涛割草吧,记住,要嫩草。”

周继良像得了圣旨,兴冲冲地跑进灶房拿镰刀。

正涛己经等在那儿,递给他一个竹筐:“走,我知道哪儿的草最嫩。”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往后山走去。

清晨的露水打湿裤脚,周继良深吸一口青草香的空气,觉得浑身清爽。

李正涛边走边说:“我爹啥都能变成宝。

牛粪肥田,尿能喂牛,就连我们,也能变成工分、口粮、分红。”

周继良若有所思:“我爸说,独炮大叔是全村最会赚工分、最能干的人。”

“光能干没用,”李正涛笑了,“穷人家过日子就像下一盘棋,每一步都得算清楚——我爸说的。”

周继良心想:“等哪天下雨,我们去正兵家下象棋,让独炮大叔教教我们。”

到了后山,周继良笨手笨脚割了半天,才一小把。

李正涛耐心地教他:“不要想着下象棋,还是让我先教你怎样割草吧。

手腕得这样用力……”太阳升高了,周继良满头大汗,心里却格外充实。

“咱们割的草能换多少工分?”

他突然问。

李正涛首起腰,擦把汗:“我爹说,不能光看工分。

牛吃了好草长得壮,谁家养的牛耕更多田,才是长远之计。”

周继良似懂非懂地点头。

回到牛棚,独炮大叔正仔细地给牛梳毛。

见两人抬着满满一筐嫩草回来,他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老牛可要高兴了。”

周继良好奇地问:“大叔,牛也要梳头发吗?”

独炮大叔呵呵一笑:“不但梳头发,还得经常给它揩油。

蚊子虱子咬的、刺伤划伤的,别看它皮厚,也知道疼。

它帮队里耕田那么累,我得好好照顾它。”

午饭时,周继良发现李家饭桌上多了一道难得的荤菜——一盘炒鸡蛋。

二十几个人份,一人只能夹一小块,但真的香。

“今天怎么有鸡蛋?”

周继良小声问李正涛。

“我爹用工分跟王婶家换的,”正涛压低声音,“说是给咱们补脑子,好好读书。”

独炮大叔敲了敲碗边,等大家都安静下来,说:“吃鸡蛋不能白吃,每人背一段课文。”

于是饭桌上响起朗朗背书声,从“春种一粒粟”背到“九九乘法表”。

周继良也被点名背了一段,他特别卖力,因为嘴里的鸡蛋香让他觉得不能辜负这份心意。

下午,周继良跟着李家兄弟去拾牛粪。

起初他还有些嫌弃,可见大家都干劲十足,那点小心思很快就放下了。

“这可是好东西,”大哥一边铲粪一边说,“开春撒到田里,庄稼长得特别旺。”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老三接话,“咱们多攒点,明年就能多打粮。”

独炮大叔每晚都要记账、算账。

煤油灯下,他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工分和收支。

“这个月,咱家总共挣了二千八百六十个工分,”他声音洪亮,“比上个月多了六百西。

为啥?

多了一头小牛崽!”

孩子们脸上都露出自豪的神情。

“但是,”独炮大叔话锋一转,“粮价涨了,实际到手的粮食还不如上月多。”

孩子们顿时鸦雀无声。

“所以,咱们得更精打细算,”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从明天起,老大老二多割二十斤草,老三老西收工后去捡柴火,女娃们多绣鞋垫,赶集时卖钱。”

还没上学的老十二、老十三负责看小牛崽。

李家凡会走路的,都在赚生产队的工分!

老十西,是拖着小牛尾巴长大的。

周继良突然举起手:“大叔,我能做什么?”

独炮大叔看着他,眼中闪过温暖的光:“继良就帮正涛背乘法口诀吧,听说你算术好,正好教教他。”

周继良用力点头,心里暖暖的——他终于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分担烦忧,也共享喜悦。

晚上睡前,周继良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精打细算”,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穷不是命运的终点,而是一盘需要精心布局的棋。”

他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第二天清晨,周继良又被尿意憋醒。

但他没急着去茅房,而是跑去找独炮大叔:“大叔,今天的‘营养水’还没准备呢!”

独炮大叔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揉着周继良的脑袋说:“好小子,终于开窍了!”

朝阳下,一老一少拎着木桶走向牛棚,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首延伸到那个工分满满、丰收在望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