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前一日，沈砚揣着攒了三个月的碎银，去学宫外侧的杂货铺买试炼用的东西。
铺子里摆满了各式法器，最便宜的青铜剑也要五十两银子，沈砚摸了摸怀里的二十两碎银，最终只买了一张粗布护心、一壶伤药，还有三捆弩箭。
“沈小哥，又来买这些便宜货啊？”
杂货铺老板是个圆脸汉子，压低声音道，“我这儿刚收着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从柜台下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这是前几日从一个走江湖的修士那儿收的，说是‘机关残图’，上面画的东西我看不懂，你不是总爱修修补补吗？
给十两银子就卖你。”
沈砚接过图纸，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些奇怪的零件，还有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某种工具的结构。
他指尖刚碰到图纸，怀里的黑色矿石突然微微发烫，图纸上的线条竟隐隐亮了起来，在他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立体轮廓 —— 像是一把能连发的弩。
“这图…… 我要了。”
沈砚咬咬牙，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
他不知道这图纸有什么用，但矿石的反应让他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回到寒门院，沈砚关上门，将图纸铺在桌上，又把黑色矿石放在旁边。
矿石的光芒越来越亮，图纸上的线条逐渐清晰，他仿佛能 “看” 到每一个零件的尺寸和拼接方式。
他拿起之前王铁蛋修坏的弩，尝试着按照图纸上的结构改造 —— 将弩臂加长，在箭槽里加了个弹簧机关，又用几块废铁做了个简易的箭匣。
“阿砚，你在忙啥呢？”
王铁蛋推门进来，看见桌上的弩，眼睛一亮，“这弩改得比之前好用多了！
你咋想到的？”
沈砚也有些惊讶，他明明没学过机关术，却像是天生就懂这些。
他摸了摸怀里的矿石，低声道：“可能是…… 运气好吧。”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李丫丫的声音，带着哭腔：“沈师兄，铁蛋哥，不好了！
柳承业的人把咱们晒的草药都给拔了！”
沈砚和王铁蛋连忙跑出去，只见寒门院的晒谷场上，几株刚采的止血草被踩得稀烂，柳承业的跟班赵虎正叉着腰笑：“就你们这些寒门弟子，也配用草药？
这东西，得给我们柳师兄这样的天才用！”
王铁蛋气得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沈砚拉住。
沈砚走到赵虎面前，平静地说：“赵师兄，草药是我们采来治伤的，若是柳师兄需要，我们可以分一些，但没必要毁掉。”
“分？”
赵虎嗤笑，“你也配跟柳师兄谈条件？
我告诉你，明日试炼，你最好乖乖把你怀里的破石头交出来，不然…… 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李丫丫蹲在地上捡着被踩烂的草药，眼泪掉了下来：“他们太过分了！”
沈砚蹲下来，帮着捡草药，指尖的黑色矿石又微微发烫。
他看着掌心，突然觉得，这矿石或许不只是能解析机关 —— 它可能，是自己在这通天学宫，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