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还有爱情吗

机身在云层中剧烈颠簸，机舱内的尖叫声瞬间盖过空姐的安抚广播，

行李箱、背包哗啦啦砸落，。付清州死死攥着前排座椅的靠背，

昂贵的定制西装袖口被冷汗浸得发皱，

方才发动机失效的尖锐警报、机身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孙菲菲在耳边撕心裂肺的 “青州，

我怕”，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唯有一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冲撞 —— 妍妍。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紧抓着自己胳膊的孙菲菲。女人脸上还挂着未褪的恐惧，

此刻正楚楚可怜地仰着下巴望他，等着他像往常一样温声安抚。

可付清州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厌烦，以前他总觉得孙菲菲的娇纵是 “小性子”，

她的依赖是 “需要保护”，可在刚才直面死亡的那一刻，他眼前闪过的每一个画面，

全是妍妍的脸。是出租屋里，她围着洗得发白的围裙，端着热粥从狭小的厨房走出来，

笑着说 “青州，快趁热喝，我加了你喜欢的香菇”；是他第一次创业失败，

躲在阳台抽烟到天亮，她悄悄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声音软软的却很坚定 “没关系，

我们重新来，我还有攒下的工资”；是她怀孕初期，孕吐到扶着墙站不稳，

却还强撑着给他熨烫第二天要穿的衬衫，抬头时眼底带着细碎的光 “你放心去上班，

家里有我”。“放开。” 付清州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漠。

孙菲菲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反而手指收紧，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青州，

外面肯定很乱，我一个人害怕，你别丢下我。”“我说，放开！” 付清州加重语气，

猛地甩开她的手。孙菲菲没站稳，踉跄着撞在后排座椅的扶手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眼泪瞬间涌满眼眶：“付清州，你什么意思？刚才飞机颠簸的时候你还护着我，

现在落地了就变脸？你忘了这半年是谁陪你谈合作、帮你处理公司的事？

”付清州没再看她一眼，甚至没心思理会她的质问。他满脑子都是 “回家”“见妍妍”，

他怕刚才的生死关头，妍妍在家看不到他的消息会担心；怕他这两年的浑浑噩噩，

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人推得太远；更怕 —— 他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一句 “对不起”。

他抓起脚边的公文包，快步朝机舱门走去，

西装下摆被过道里的行李箱勾出一道口子都浑然不觉，脚步急切得像是在追赶即将消失的光。

可他不知道，此刻在机舱后排，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

妍妍靠在窗边的座椅上，脸色白得像一张被水浸透的宣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她双手死死按在隆起的小腹上，九个月的孕肚已经很明显，此刻却因为剧烈的绞痛，

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舱壁，试图缓解那阵钻心的疼。

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她的刘海，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更让她恐慌的是，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淌，顺着座椅缝隙往下渗。

她下意识低头，看到米白色的裙摆已经被染成暗红，那颜色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孩子…… 我的孩子……”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砸在手背上，冰凉一片。旁边的空姐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快步走过来，蹲在她身边，

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女士，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您叫医护人员吗？

”妍妍缓缓抬起头，虚弱地摇了摇，

声音细若蚊蚋：“我没事…… 就是有点晕机…… 休息一会儿就好。

”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真实情况，尤其是不能让付清州知道。她甚至不敢去想，

如果付清州看到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会是什么反应 —— 是像以前一样皱着眉说 “怎么这么麻烦”，还是因为孙菲菲在身边，

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三天前在医院做产检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

医生拿着 B 超单，语气严肃地说：“付太太，您的胎盘位置有点低，

最近一定要卧床休息，避免颠簸，不然很容易引发大出血，对您和孩子都很危险。

” 她当时还笑着点头，说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可转身走出诊室，

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不敢说。因为前一天晚上，

她在付清州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和孙菲菲的聊天记录 ——“青州，

海城那家网红烧烤店我订好了，我们谈完合作就去吃好不好？”“好，

顺便带你去看海城的夜景。” 还有一张两人一起订好的往返机票截图，时间就在今天。

她太了解付清州了。他从来不是会为了工作特意去吃一家烧烤店的人，

也从来不会在谈合作的时候，特意计划 “看夜景”。除非，身边的人是他想陪的人。

所以她瞒着付清州，也瞒着家里人，悄悄买了同一班飞往海城的机票。她想亲眼看看，

那些关于他和孙菲菲的流言，到底是别人的猜测，还是真的像刺一样，扎进了他们的婚姻里。

可她没想到，飞机竟然会遇到故障，更没想到，这剧烈的颠簸会让她动了胎气，

引发了大出血。“女士，您的脸色真的太差了，我还是帮您叫医护人员吧？飞机刚落地，

外面已经停了救护车。” 空姐看着她裙摆上不断扩大的暗红印记，

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语气更急切了，“您是不是…… 怀孕了？”妍妍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把肚子往衣服里缩了缩，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不用…… 真的不用…… 请你别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 尤其是那个叫付清州的男人，好吗？” 她怕，怕见到付清州，

怕见到他身边的孙菲菲，更怕自己在这样狼狈的时候，还要面对他的冷漠或敷衍。这些年，

他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在这一刻被撕碎。

空姐看着她眼底的绝望，心里一阵发酸，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不告诉别人。

但您要是感觉更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妍妍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

将脸埋在臂弯里，任由疼痛和委屈将自己包裹。机舱门口已经乱成了一团。

乘客们争先恐后地往门口挤，有的人大声喊着 “让让我，我要去找我家人”，

有的人拿着手机焦急地打电话，还有的人因为行李的归属争吵起来。付清州被夹在人群里，

心里的急切越来越重，他忍不住推开前面的人，声音带着压抑的急躁：“麻烦让让，谢谢。

”孙菲菲快步跟在他身后，一边挤一边喊：“付清州，你等等我！外面这么乱，

你一个人怎么走？” 可付清州像是没听到一样，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地勤人员快步走了过来，

拦住了正要下飞机的付清州：“请问是瑞雪制药的付总吗？”付清州停下脚步，

皱着眉点头：“我是，怎么了？”“是这样的，付总，刚才接到通知，

机场外面的道路因为飞机故障的事，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您要是着急去股东大会，

恐怕得等一会儿。” 地勤人员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一丝无奈。付清州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他想起今天上午的股东大会，那是瑞雪制药拓展海外市场的关键会议，要是迟到了，

不仅会影响合作，还会让公司的股价受到波动。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给助理打电话，

让他安排直升机，可手指刚碰到屏幕，就听到身后传来空姐急切的声音：“付总，您等一下！

”他转头，看到刚才那个蹲在妍妍身边的空姐快步跑过来，脸色焦急：“付总，

飞机上有一位产妇动了胎气，现在大出血，情况特别危急！外面的救护车堵在路上，

根本进不来。我听说您有私人直升机，能不能麻烦您…… 先用您的直升机把她送到医院？

”孙菲菲立刻上前一步，拉了拉付清州的胳膊，声音带着不满：“青州，别管了！

我们还要去开股东大会，要是迟到了，损失的可是几个亿的合作！一个产妇而已，

等救护车通了再送也一样。”付清州的目光落在空姐身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是不同情，

只是股东大会太重要了，那不仅关系到他的公司，还关系到江城上万个员工的生计。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的直升机是用来应急的，而且现在安排起飞也需要时间。

外面的路应该很快就会通，再等等吧。”“付总，真的等不了了！” 空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位产妇已经开始昏迷了，再耽误下去，她和孩子都可能保不住！您就当行行好，

救救她们吧！”孙菲菲不耐烦地推了空姐一把：“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到付总说没时间吗？

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别耽误我们的事！”空姐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眼里满是失望。就在这时，付清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他接起电话，

语气急切：“喂，直升机安排好了吗？我现在在机场，外面堵车，需要立刻起飞。”“付总，

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机场的停机坪。但是…… 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

说付太太今天也订了这班飞往海城的机票，现在联系不上她，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 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担忧。付清州的心猛地一震，

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妍妍？她也在这班飞机上？他怎么不知道？他下意识地转头，

目光在机舱里快速扫过，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机舱里人太多，到处都是混乱的人群，

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你说什么？妍妍也在这班飞机上？

”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确定吗？她为什么会来海城？”“我确定，

机票信息是真的。付太太没跟您说吗？” 助理的声音带着疑惑。付清州没再说话，

直接挂了电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 妍妍在这班飞机上，

她可能也遇到了危险。他刚才还在为了股东大会拒绝帮助那个产妇，

可如果那个产妇是妍妍呢？如果妍妍也在承受着大出血的痛苦，他却因为工作而不管不顾，

那他还算个人吗？“青州，你怎么了？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啊！” 孙菲菲拉着他的胳膊，

想把他往机舱外拉。付清州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厌恶：“你别碰我！

” 他转身，快步朝着机舱后排跑去，脚步急切得像是要抓住什么。

他一边跑一边喊：“妍妍！妍妍！你在哪里？”周围的乘客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他。孙菲菲愣在原地，脸色苍白，她没想到，

付清州竟然会因为一个 “可能在飞机上” 的妻子，就对她如此冷漠。

付清州的目光在后排座位上快速扫过，终于，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闭着，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米白色的裙摆上，

暗红的血迹已经扩散得很大。“妍妍！”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快步跑过去，蹲在她身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妍妍，你醒醒！

我是青州，我来了！”妍妍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冷漠取代。

她想推开他，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虚弱地说：“你…… 你来干什么？

别碰我……”“妍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没告诉你就和孙菲菲来海城，

我不该忽略你，我不该……” 付清州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滴在她的手背上，“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我的直升机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