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诡异单位高健第一天踏入星辰科技公司的大楼时,
就被那过于明亮的灯光刺得眯起了眼睛。整栋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像一座巨大的水晶棺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外婆留给她的,
说是能辟邪。“高健是吧?欢迎加入星辰大家庭。”人事部的张姐笑容可掬,
但那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眼睛却毫无温度,“我们齐总最重视员工了,他说过,
员工就是家人。”高健跟着张姐穿过开放式办公区,注意到工位上的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
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键盘敲击声整齐得可怕,就像被编程好的机器。空调温度调得很低,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你的工位,电脑已经配置好了。”张姐指向一个靠窗的位置,
“齐总要求所有员工每天早上八点前到岗,下班时间视项目进度而定。对了,
公司提倡'狼性文化',希望你能尽快适应。”高健点点头,目光却被墙上的一张海报吸引。
海报上是公司创始人齐天明的照片,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带微笑,
但那双眼睛——高健感到一阵不适——那双眼睛黑得过分,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齐总是个伟大的人,”张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声音突然变得狂热,“他给了我们工作,
给了我们未来。你要记住,在公司,齐总的意志就是一切。”第一天的工作平淡无奇,
高健被分配整理一堆杂乱的数据。下班时已是晚上十点,办公室里依然坐满了人。
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邻座的同事——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别待太晚...”他的声音嘶哑,眼睛布满血丝,
“尤其是...周五...”“什么?”高健没听清后半句,但男子已经迅速松开手,
重新埋首于电脑前,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接下来的几周,
高健逐渐适应了公司的高压环境。每天工作至少14小时,周末经常加班,
齐总的各种要求层出不穷。奇怪的是,尽管工作强度大得离谱,却没有人抱怨。
同事们就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机械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状态。高健注意到,入职时间越长的同事,表情就越麻木,
眼睛里的光渐渐消失。有些人甚至开始出现相同的习惯——右手小指会不自觉地抽搐,
说话时嘴角以相同的角度上扬。一个月后的周五晚上,高健因为赶项目留到凌晨一点。
办公室只剩下她和一个叫程真的程序员。程真入职三年,是部门的技术骨干,
但最近状态明显下滑,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你还不走吗?”高健小声问道,
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程真抬起头,眼神闪烁了一下,
突然压低声音:“你不该留到这么晚...特别是周五。”又是周五。
高健想起第一天那个同事的警告。“为什么?周五有什么特别的?”程真紧张地环顾四周,
确认监控摄像头没有转向他们,
说道:“地下三层...他们每周五晚上都会去地下三层...回来的人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谁去地下三层?”高健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齐总...和他选中的人。
”程真的声音颤抖着,“我观察很久了...每个被叫去谈话的人,
之后都会变得更...听话。就像被抽走了什么东西。”高健正想追问,
电梯突然“叮”的一声响了。两人同时僵住。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保安在巡楼。“明天中午,
楼后小巷见。”程真迅速说完,立刻恢复了那副麻木的工作表情。第二天中午,
高健借口买咖啡溜出公司,在小巷里见到了程真。他比昨晚看起来更加憔悴,
手里紧握着一个U盘。“我黑进了公司的内部系统,”程真声音急促,
“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东西。齐天明不只是个普通的老板。
”他递给高健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奇怪的记录表。
表格顶部写着“资源采集进度”,
工姓名和几栏标着“时间值”、“健康值”、“快乐值”、“情感值”、“情绪值”的数据,
每个名字后面的数值各不相同,但普遍偏低。“这是什么?绩效考核表?”高健皱眉。“不,
比那可怕得多。”程真的手指划过屏幕,“看这个——王立,上个月被裁掉的那个。
注意他的数值变化。”高健看到王立的名字后面,各项数值在一个月内急剧下降,
最后全部归零。备注栏写着:“采集完成,可废弃”。“还有这个,”程真调出另一份文件,
“是公司的财务报表。看这个'特殊收入'项目,每月固定时间入账,金额巨大,
但没有来源说明。”高健感到一阵恶寒:“你是说...齐天明在用员工...交易?
”“不只是钱的问题。”程真压低声音,“我查过公司建筑图纸,官方记录地下只有两层,
停车场和设备间。但我黑进了保安系统,发现电梯能到地下三层,需要齐天明的卡才能启动。
”“那我们去报警?”高健提议。程真苦笑:“报警?你以为我没试过?
上周我联系了一个记者,第二天他就因'突发心脏病'去世了。齐天明...他不是普通人。
我怀疑他在和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做交易。”高健想起外婆讲过的那些民间传说,
关于恶魔和灵魂交易的故事。她一直以为那只是迷信,但现在...“我们需要证据,
”她说,“确凿的证据。”程真点点头:“周五晚上,
齐天明会带几个'表现优异'的员工去地下三层。我们可以跟踪他们。”“太危险了!
”“不然呢?”程真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醒,“看着更多人变成行尸走肉?
我已经被'选中'过两次了...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体内流失。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高健看着他凹陷的脸颊和颤抖的双手,
意识到程真可能是公司里为数不多还保留着完整人性的人。“好,”她最终同意,
“但我们要非常小心。”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秘密准备着。程真复制了齐天明的门禁卡数据,
高健则负责记录公司里的异常现象。她发现茶水间的咖啡机旁放着一排相同的白色药瓶,
每个员工每天都会服用;会议室里有一种奇怪的香薰,
闻了会让人昏昏欲睡又异常顺从;而齐天明的办公室门上,刻着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符号。
周五晚上,两人假装加班,等大部分员工离开后,躲进了洗手间。通过程真黑进的监控系统,
他们看到齐天明带着四个员工走向了专用电梯。“就是现在,”程真说,
“电梯会在地下二层停一下,然后继续向下。我们走楼梯到地下二层,
等电梯下去后再用复制的卡下去。”计划进行得出奇顺利。两人屏息躲在楼梯间,
看着齐天明一行人消失在电梯里。电梯显示在地下二层停了几秒,
然后继续下降——到了一个没有数字显示的楼层。“走!”程真拉着高健冲向电梯,
用复制的卡刷了一下,按下向下的按钮。电梯缓缓下降,高健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
当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时,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
墙壁上布满了那些和齐天明办公室门上相似的奇怪符号。
走廊尽头隐约传来一种低频的嗡嗡声,像是某种巨大机器的运转声,
又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跟紧我,”程真小声说,“别碰任何东西。
”两人贴着墙小心前进,嗡嗡声越来越响,
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是金属摩擦又像是人声尖叫的声音。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缝下透出诡异的蓝光。程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天啊...”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高健也凑上去听。
门那边传来齐天明的声音,但语调与她平时听到的完全不同——冰冷、机械,
几乎不像人类:“本次提供五个单位的时间值,三个单位的健康值,
两个单位的情感值...请求兑换协议约定的奖励。
”接着是一个让她浑身血液凝固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
又像是电子合成的噪音:“交易接受。开始采集。”随后传来的是她永生难忘的惨叫声。
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好几个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程真猛地拉开门缝,
隙看到了噩梦般的场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难以形容形状的“东西”悬浮在房间中央,
散发着幽蓝的光。它像是某种生物,又像是机器,表面不断流动变化着。齐天明站在它面前,
身后是那四个员工,他们悬浮在半空中,表情扭曲,身体抽搐,
一道道半透明的“丝线”正从他们体内被抽出,流向那个怪物。最可怕的是,
高健能清楚地看到那些“丝线”的颜色——代表时间的银白,代表健康的绿色,
代表快乐的金黄,代表情感的粉红,代表情绪的七彩...它们被从人体内活生生抽离,
吸入那个怪物体内。“这就是...收割...”程真颤抖着说。就在这时,
齐天明突然转头看向门口。高健和程真迅速缩回身子,但已经晚了。“谁在那里?
”齐天明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抓住他们!”两人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那个怪物发出的刺耳噪音和齐天明的怒吼。他们冲进电梯,疯狂按关门键。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
到走廊尽头出现了那几个被“收割”过的员工——他们的眼睛变成了和齐天明一样的纯黑色,
脸上带着完全相同的微笑。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程真一直在发抖。
“他看到我们了...他知道是我们...”“我们必须离开公司,现在就走!
”高健按下大堂的按钮。“没用的,”程真苦笑,“你以为那些被裁掉的员工真的离职了吗?
看看这个。”他调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是公司地下车库的一个隐蔽角落,
堆满了那种白色药瓶,还有几件带血的工作服。“他们在变成...空壳后,就会被处理掉。
”程真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一直在吃双倍剂量的药...才能保持清醒...但药快吃完了...”电梯到达大堂,
两人冲向出口,却被保安拦住。“齐总想见你们,”保安说,
他的眼睛也开始泛着不自然的黑,“现在。”程真突然推开保安,把U塞进高健手里:“跑!
记住,曝光他们!”高健犹豫了一秒,在保安抓住程真时,转身冲出了大楼。
她听到身后程真的惨叫,但没有回头,一直跑到两条街外才停下,瘫坐在一条小巷里,
浑身发抖。U盘里有什么?齐天明到底是什么?那个怪物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但有一点她很确定——程真牺牲自己救了她,而现在,
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高健握紧U盘,想起那些被抽走“人性”的同事,
想起程真最后的眼神,下定决心要揭露这一切。她拿出手机,
个做调查记者的大学同学的电话...第二章:消失的同事高健蜷缩在快捷酒店的单人床上,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头柜上的U盘在昏暗的台灯下泛着冷光,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她已经在酒店躲了三天,连外卖都不敢点,靠便利店买来的面包和矿泉水度日。
手机屏幕亮起,是大学同学林夏发来的消息:“资料看了,太震撼了。
我联系了几个信得过的同行,今晚八点老地方见。”高健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迟迟没有回复。程真最后被保安拖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打开相册,
翻到上周偷***下的办公室照片——照片里,十几个同事围坐在会议室,
每个人的嘴角都以完全相同的角度上扬,右手小指微微抽搐。“叮”的一声,
又一条消息进来:“别担心,我确认过安全。程真的事...节哀。”高健深吸一口气,
回复道:“好,晚上见。”她小心翼翼地将U盘塞进内衣暗袋,这是程真用命换来的证据。
临出门前,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外婆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丫头,
这符能挡三次邪气...”咖啡馆藏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
高健绕了三圈确认没人跟踪才推门而入。林夏和另外两个陌生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位是《深度周刊》的王记者,这位是自由调查员老陈。
”林夏简单介绍道,“他们都是报道过类似事件的。”老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左眼有一道疤:“星辰科技的事我盯了半年,已经有三个线人失联了。”他推过来一份档案,
“看看这个。”档案里是齐天明的早期资料。照片上的年轻人面容清秀,与现在判若两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天才程序员离奇昏迷,
三月后奇迹苏醒称见“神明”》。“这是十五年前的新闻,”老陈压低声音,
“齐天明当时在一家小公司上班,突然昏迷不醒。医生查不出原因,三个月后他自己醒了,
声称见到了更高维度的存在,获得了'真理'。
”王记者调出一段视频:“这是一年前星辰科技年会的录像,注意看。”画面中,
齐天明正在给优秀员工颁奖。当他的手触碰到一个女员工的肩膀时,女员工突然剧烈颤抖,
随后表情变得和其他人一样麻木。高健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女员工就是现在人事部的张姐。
“我们怀疑他在通过接触转移什么,”王记者说,“就像病毒。”高健插入U盘,
屏幕上跳出大量加密文件。程真在最后一个文件夹留下了一段视频留言,
日期显示是三天前——他被抓的那天。画面中的程真面色惨白:“高健,如果你看到这个,
说明我已经...听着,我破解了公司的核心数据库。齐天明不是在经营公司,
而是在经营一个'农场'。我们不是员工,是'作物'。”视频切换到一段监控录像,
显示地下三层那个蓝色怪物的全貌——它像一团流动的液态金属,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
时而痛苦尖叫,时而麻木微笑。“它叫'收割者',来自更高维度。”程真的声音颤抖着,
“齐天明与它达成交易:提供人类的情感和生命力,换取财富和权力。
每个员工入职时签的合同里都藏着恶魔契约,那些白色药丸是抑制反抗意识的镇静剂。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接下来的数据图表:星辰科技的业绩曲线与员工抑郁症发病率完全吻合,
每当季度业绩飙升,就有大批员工“自愿离职”。“我们必须阻止他,”高健握紧拳头,
“已经有太多人...”话音未落,咖啡馆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
高健的护身符突然发烫。“跑!”老陈猛地推开桌子,“他们找到我们了!”后门被撞开,
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影堵住了出口。借着月光,高健看清了他们的脸——是公司的保安,
但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纯黑色。林夏抓起电脑塞给高健:“地下停车场!我的车在B区!
”混乱中,高健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尖叫着踢开,护身符迸发出一道金光,
那个保安像被烫伤般缩回手。四人趁机冲向后厨,穿过油腻的厨房通道来到停车场。
“分开走!”老陈推着王记者往另一个方向跑,“明天中午在码头仓库碰头!
”高健和林夏跳上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视镜里,三个黑影以不可能的速度追来,
其中一个跳上了车顶。“坐稳!”林夏猛打方向盘,车子撞上消防栓,水流冲天而起。
车顶的黑影被甩飞出去,但另外两个已经追到车旁。高健的护身符再次发烫,
她下意识地按下车窗,将护身符对准窗外。“砰”的一声,
其中一个黑影被无形力量击飞数米。“还剩一次...”高健摸着护身符喃喃自语。
林夏拐上高架桥,终于甩掉了追兵。两人沉默了很久,直到确认安全,
林夏才开口:“去我家吧,那里有安全屋。”林夏的公寓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
高健瘫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什么:“程真说过,
被收割过的人会变得一样...那些追我们的人,会不会就是...”“失踪的员工。
”林夏接上她的话,调出一张地图,“老陈之前标记过星辰员工失踪的最后出现地点,
都集中在城西工业区。”地图上十几个红点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中心正是星辰科技大楼。
“像某种仪式...”高健突然站起来,“等等,今天是周几?”“周五。”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明白了什么。高健打开电脑调出程真留下的资料:“看这个,
每周五晚上齐天明都会举行'丰收仪式',把收集到的'养分'献给那个怪物。
而明天...是季度财报发布日。”数据清晰显示,每逢季度财报前,失踪人数都会激增。
“他需要更多'养分'来保证业绩。”林夏声音发抖,“我们必须阻止明天的仪式。
”高健翻到资料最后一页,呼吸几乎停滞——上面是明天将被“收割”的员工名单,
第一个名字赫然是:高健。“他知道我们会去...”高健的指尖发冷,“这是个陷阱。
”林夏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们更需要准备充分。”她拉开衣柜,露出一个保险箱,
“我父亲是民俗学教授,这些是他收集的...特殊物品。
”保险箱里摆着几件古旧物件: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几张泛黄的符纸,一本手抄古籍,
还有一个小瓷瓶。“桃木剑,镇魂符,《驱魔录》抄本,和...黑狗血?”高健辨认着。
“最原始的方法往往最有效。”林夏拿起符纸,“我父亲研究过类似案例,
这种跨维度实体最怕两样东西:纯阳之物和人类的集体意志。
”高健想起护身符的金光:“我外婆的护身符也是...”“没错。”林夏翻到古籍某一页,
“这里记载,要封印这种'食情魔',必须在其进食时切断它与现世的联系。
我们需要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刻介入。”两人制定了一个危险的计划:明天乔装混入公司,
在仪式开始时释放被控制的员工,用他们的集体反抗意识作为武器。“还有一个问题,
”高健指着资料上一行小字,“仪式需要'祭品'的完全服从。
那些药丸...”“所以我们要在药效消失前行动。”林夏拿出两个小瓶,
“这是肾上腺素和解毒剂,能暂时抵抗药效。”夜深了,高健却无法入睡。
她站在窗前望着星辰科技大楼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即使在凌晨三点,
依然有无数“勤奋”的员工在加班。她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外婆”的名字,
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电话。“丫头?”外婆的声音带着睡意,却立刻紧张起来,
“出什么事了?护身符发热了?”高健的眼泪突然涌出:“外婆,
您说的那些...关于恶魔的事,都是真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起身声:“听着,丫头,我早知道这一天会来。
你母亲当年也是...”“什么?”高健握紧手机,
“妈妈不是因为抑郁症...”“她发现了公司里的脏东西,”外婆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
“二十年前的事了,和现在很像...丫头,明天日出前来老宅一趟,有些东西该给你了。
”挂断电话,高健看着窗外的夜空。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她轻轻抚摸护身符,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明天,一切将见分晓。
第三章:外婆的秘密凌晨四点,高健独自驾车前往郊外的老宅。
乡间小路在车灯照射下像一条灰白的蛇,蜿蜒伸向远处的山影。后视镜里,
城市的灯火渐渐模糊,最终被晨雾吞没。外婆的老宅是座青砖灰瓦的平房,
门前两棵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高健刚停下车,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外婆站在门口,
手里提着一盏老式煤油灯,昏黄的光在她皱纹纵横的脸上跳动。“进来吧,丫头。
”外婆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加沙哑,“时间不多了。”屋内弥漫着草药和陈旧纸张的气味。
高健注意到墙上挂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有些和她在地下三层看到的很相似。
外婆从里屋捧出一个红木匣子,上面贴满了泛黄的符纸。“你母亲留下的。
”外婆颤抖着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本皮面笔记本和一把铜制的小钥匙,
“她当年在永辉集团做财务,发现了和你一样的事。”高健翻开笔记本,
第一页写着日期:1999年3月15日。
母亲的字迹工整清秀:“今天又有一个同事失踪了,监控显示他最后去了地下仓库。
奇怪的是,公司根本没有地下仓库...”“你母亲追查得太深,
”外婆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笔记本,“那些人...那些东西发现了她。
他们用邪术让她看起来像是***...”高健的指尖发冷。
笔记本中间夹着一张照片: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公司门口,
其中一个年轻的面孔格外眼熟——那是二十年前的齐天明。
“他...他二十年前就在做这种事?”高健的声音发抖。外婆点点头,
从匣子底层取出一块黑布包裹的东西:“不只是他。这些人背后有一个组织,
他们供奉着同一个'神明'。”黑布展开,露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镜。镜面已经氧化发黑,
但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这是'照妖镜',能让你看清那些东西的真面目。
”外婆将镜子递给高健,“但要小心,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你的阳气。”窗外,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外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外婆!
”“没事...”老人摆摆手,“昨晚为你做了护身法事,伤了点元气。
”她紧紧抓住高健的手,“记住,丫头,那个护身符只能再用一次。仪式开始前,
用这面镜子照齐天明的脸,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回城的路上,高健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母亲笔记本里的内容让她毛骨悚然——那些失踪的员工最后都变成了“养分”,
而齐天明只是这个庞大网络中的一个节点。林夏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高健!
老陈和王记者失联了!
他们昨晚说要去星辰科技踩点...”高健猛打方向盘调头:“我马上回来,别单独行动!
”当高健赶回公寓时,林夏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凌晨三点,
老陈和王记者潜入星辰科技地下停车场,随后画面剧烈晃动,
最后定格在一张苍白的脸上——是程真,但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他们被抓住了...”林夏的声音空洞,“我们得改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