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爱人他透过我的眼睛看别人

我想你会是我唯一的爱人。这句话，在我心里盘旋了无数次，最终在一个暮色四合的傍晚，

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轻不可闻地滑出我的唇畔。声音很低，

几乎要被雨滴敲打玻璃的脆响淹没。我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

不敢去看坐在对面沙发里的沈聿深。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只余雨声缠绵。

他放下手中那份永远也批阅不完的文件，抬起头。

那双总是显得过分冷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望过来，带着一种我无法完全解读的深沉。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我，目光像温吞的水，缓缓流过我的脸颊，

最终停留在我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上。然后，他笑了。不是开怀大笑，

而是唇角牵起一个极淡、极温柔的弧度，眼底那点深沉化开，变成一种近乎宠溺的柔和。

“嗯。”他应了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像大提琴的弓弦轻轻擦过我的心尖。

只有一个字，却让我悬着的心重重落下，随即被一股汹涌的、不真实的狂喜淹没。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

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动作自然亲昵，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过千百遍。那一刻，

窗外灰败的天空和冰冷的雨水都失去了意义。我的世界只剩下他指尖的温度，

和他那句轻描淡写却足以让我灵魂颤栗的回应。我以为我抓住了光，

以为我这片一直漂泊无依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名为沈聿深的港湾。多傻啊。后来我才知道，

他那一刻的温柔，或许是真的。只是那份真，并非因我而起，而是透过我，

投向了另一个永远定格在旧时光里的影子。---1 命运之绊我和沈聿深的开始，

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巧合，又像是我卑微命运的一次意外施舍。那时我刚毕业不久，

在一家不入流的画廊做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跑腿、装裱、打扫卫生，

偶尔对着那些我永远买不起的画作发呆。生活拮据，前途灰暗，像蒙着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

那天，画廊老板让我送一幅修复好的小画去一个地址。

那是我第一次踏入那个传说中的顶级别墅区，绿树成荫，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按响门铃后，来开门的正是沈聿深。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

露出腕骨清晰的手腕和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表。他比杂志上看起来更冷峻，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我紧张地报上画廊名字，

说明来意。他点了点头，侧身让我进去。就在我抱着画框，小心翼翼经过他身边时，

脚下不知怎么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预想中的狼狈和疼痛没有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我的腰，将我稳稳扶住。我惊魂未定地抬头，

正对上他低垂的目光。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沈聿深眼中那种惯常的冷漠和疏离，

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碎裂，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震惊、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我那时无法理解的痛楚。他的手臂僵在原地，甚至忘了松开。

我们就维持着那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在玄关处站了足足有十几秒。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我的脸，仿佛要从我每一寸皮肤上看出些什么。“先……先生？

”我窘迫得满脸通红，小声提醒。他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但眼神深处那抹波动却久久未散。他接过画，付了款，

整个过程都有些心不在焉。我以为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却没想到，几天后，

画廊老板神秘兮兮地找到我，

说沈先生指定要我负责他名下几处房产的艺术品维护和更换工作，报酬丰厚得令人咋舌。

就这样，我有了更多接触沈聿深的机会。起初只是工作往来，他话很少，

总是安静地看着我忙碌，目光沉静，带着审视，又不像是在看一个工作人员。

有时他会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喜欢什么颜色的画，听什么音乐。渐渐地，

他开始约我吃饭。从工作需要到私人邀约，过渡得自然而然。他带我去最高级的餐厅，

去听晦涩难懂的交响乐，送我昂贵却并不完全符合我喜好的礼物。他成熟、稳重、富有，

满足了一个刚出社会的女孩对爱情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2 替身迷情周围的朋友都说我走了大运，被沈聿深这样的男人看上。我也这么觉得。

他对我很好，几乎是予取予求。他会记得我不经意间提过想吃的点心，

会在下雨天派司机来接我，会在我不舒服时放下工作陪在我身边。只是，这份“好”里，

总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他从不带我去见他的朋友家人，

也从不过问我的过去和社交圈。我们的关系，像漂浮在一个与世隔绝的透明气泡里，美好，

却不真实。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特别。不是在看我，更像是在通过我，

凝视着遥远的某处。有时，他会长时间地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神放空，

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哀伤里。当我忍不住开口询问时，他又会迅速收敛情绪，

用一个浅淡的笑容敷衍过去。最让我困惑的是，他似乎总在试图“塑造”我。

他会送我一些风格特定的衣裙，大多是素雅的连衣裙，颜色偏柔和的米白、浅蓝或淡粉。

他会带我去做发型，委婉地建议我保持黑长直，不要染色也不要烫卷。有一次，

我兴之所至涂了次正红色的口红，他看见后，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那晚的气氛明显冷了几分。后来，那支口红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这些细微的异常，

像细小的沙砾，硌在我幸福的表象之下。但我太爱他了，爱到愿意忽略所有的不适。

我告诉自己，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他只是喜欢我清纯简单的样子。

我甚至开始主动迎合他的喜好，放弃了我曾经喜欢的朋克摇滚，穿他挑选的衣服，

留他喜欢的发型，努力活成他期望的样子。我以为，这就是相爱。

3 梅下真相直到那个周末，我们去郊外的一座古寺赏梅。梅花开得正好，冷香浮动。

我穿着他给我买的浅粉色羊绒大衣，围着白色的围巾，在梅树下笑着转圈。他站在不远处，

举着相机为我拍照，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温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迷恋。

拍完照，他走过来，轻轻将我被风吹乱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指尖冰凉。他看着我，

低声说：“你站在梅花下的样子，真像一首诗。”我的心砰砰直跳，被巨大的甜蜜包裹。

可下一秒，他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她以前……也最喜欢这里。”“她？”我下意识地问。

沈聿深猛地回神，眼底的迷惘和温柔瞬间褪去，换上了一种近乎警惕的冷静。“没什么。

”他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一个故人。”故人。那一刻，我心脏猛地一沉，

先前所有被忽略的细节，那些不合时宜的凝视、刻意的塑造、莫名的哀伤，像无数碎片，

被这两个字骤然吸引，拼凑出一个模糊而可怕的轮廓。一个我从未知晓的，“故人”。

---4 试探边缘从古寺回来后，那种不安感像藤蔓一样在我心中疯狂滋长。

沈聿深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对我比往常更体贴，却也更小心翼翼。这种刻意的补偿，

反而加剧了我的怀疑。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

我翻出以前买的、被他评价为“太艳丽”的橘色调口红涂上，问他好不好看。

他盯着我的嘴唇，眼神有瞬间的恍惚，然后勉强笑了笑：“还好，

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淡一点的颜色。”我播放我以前最爱听的、节奏强烈的电子乐。他听着，

眉头微蹙，最终温和地说：“有点吵，换首舒缓的吧。”每一次试探，都像是一根针，

扎在我心上，也扎在我们之间那层脆弱的薄膜上。答案呼之欲出，我却缺少最关键的证据。

5 照片之谜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沈聿深去国外出差，需要一周时间。

保姆张妈过来打扫卫生。张妈是个慈祥的本地阿姨，在沈家做了很多年，话不多，

但对我一直很和善。那天，我帮她一起整理书房。在擦拭一个很高的书架顶层时，

我不小心碰落了一个积满灰尘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皮笔记本。本子掉在地上，摊开来，

里面夹着的一些照片滑落出来。我连忙弯腰去捡。当我的目光触及其中一张照片时，

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一片绚烂的花田中，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而那张脸——那张脸，几乎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一样的鹅蛋脸，一样的眉眼轮廓，甚至连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

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的是，照片里的女孩气质更温婉，眼神清澈灵动，

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那是我身上从未有过的、被生活磋磨前的美好。

我颤抖着手拿起其他照片。都是那个女孩，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年纪，但每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