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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8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辉煌的光,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和某种心照不宣的虚浮热情。吴允文站在弧形露台的阴影里,

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将身后宴客厅的喧嚣隔离开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身量很高,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一丝不苟。

脸上的神情是惯常的淡漠,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场内,锐利而冷静,不带多余的温度。

这场由双方家族精心策划的订婚宴,于他而言,

更像一场需要亲自出席、并确保流程无误的商业发布会。主角之一的他躲在这里偷闲,

另一个主角——他的目光不易察觉地投向宴客厅中央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明艳身影。周雅惠。

周家最小的女儿,今晚名义上的女主角。一袭樱粉色抹胸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笑起来时眼角微微弯起,像盛着碎星的月牙儿,正举着酒杯,

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或真或假的祝福。她声音清脆,话语俏皮,

不时引来周围一阵恰到好处的笑声,仿佛她天生就该是这般众星捧月的焦点。

吴允文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并无波澜。

他清楚这场联姻的实质——周家需要吴家的资本注入度过危机,

吴家则看中了周家在某些传统领域尚存的影响力与看似清白的声誉。而周雅惠,

据他得到的信息,是周家最漂亮也最“合适”的那枚棋子,用来捆绑住他,

完成这场利益交换。一个被家族推出来换取资源的漂亮女人。这是他最初也是唯一的定义。

麻烦,但属于可控范围内、必须接受的商业条件之一。他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在这场交易中,

扮演的也是类似的角色。宴会冗长乏味。吴允文耐着性子完成了所有规定动作:交换戒指,

切蛋糕,甚至配合地让周雅惠挽着他的手臂,在镁光灯下站了足有十分钟,接受媒体的拍照。

他能感觉到身边女人身体的僵硬,尽管她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隔着薄薄的衣料,

那细微的紧绷感,与他印象中她应对旁人时的圆滑自如,微妙地不同。但他无意深究。

终于熬到宴会接近尾声,长辈们开始退场。吴允文找了个借口,再次回到露台,

这次点燃了烟。尼古丁的气息吸入肺腑,才觉出一点真实的清醒。不知过了多久,

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他回头,周雅惠站在露台入口的光暗交界处,

脸上的宴会专用笑容已经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疲惫,像褪了色的华丽戏服,

露出底下真实的布料。夜风吹起她鬓边几缕碎发,那双原本亮晶晶的眼睛,

此刻显得有些空茫。“能借个火吗?”她问,声音比宴会上低了几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吴允文微怔,随即递过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

一小簇火苗跃起,映亮她精致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她熟练地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色的烟圈,动作带着一种与她年龄和外表格格不入的娴熟与落寞。

两人并排站着,望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火,一时无话。露台上只有风声,

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声。“戏总算演完了。”周雅惠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带着点嘲弄,“吴总觉得,我今晚表现还行吗?没给两家丢脸吧?”吴允文侧头看她。

她没看他,依旧望着远方,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脆弱。“很好。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这是客观评价,她的确应对得体。周雅惠嗤笑一声,转过头,

目光直直地看向他,那双眼睛里刚才的空茫被一种尖锐的探究取代:“那就好。毕竟,

以后还要在吴总手下讨生活,总得有点敬业精神。”这话带着刺。吴允文微微蹙眉,

不太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他向来不喜无谓的争辩,

尤其是与一个刚刚被定义为“麻烦”的女人。“周小姐言重了。”他语气平淡,“订婚后,

你可以继续你之前的生活,吴家不会干涉。有任何需要,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他递出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私人号码,是助理的。周雅惠盯着那张名片,

看了好几秒,眼神复杂难辨。有嘲讽,有了然,或许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失望?最终,

她伸手接过,指尖冰凉,触碰到他的皮肤,一掠而过。“明白了。

”她将名片随意塞进手拿包,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又是那个明媚活泼的周家千金,

仿佛刚才那个疲惫尖锐的女人只是幻觉,“谢谢吴总体恤。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约会。

”她说完,朝他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和烟味,混杂在夜风里。

吴允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无表情地掐灭了烟。第二天起,

吴允文便严格遵循了他口中的“不干涉”原则。

他将市中心一套顶层复式公寓的钥匙给了周雅惠,户主名字迅速变更。副卡无限额,

绑定了她的账户。她的一切行踪,只要不涉及危及吴家声誉,他从不过问。助理定期汇报的,

也只是她大额消费的记录——今天买了***款手袋,明天拍下了一幅看不懂的艺术品,

后天又和一群朋友包机去了南法度假。她像一只被骤然放飞到广阔天地的金丝雀,

尽情挥霍着金钱带来的自由,社交媒体上满是她的笑靥和奢华生活照,

看起来快乐得没心没肺。

吴允文偶尔从财经新闻的间隙看到关于“吴氏准儿媳”又有什么惊人之举的八卦报道,

也只是淡淡扫过,不予置评。他忙于整合两家交接的业务,应对因联姻带来的股市波动,

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周雅惠于他,

更像是一份需要定期支付账单、确保其安分不出格的特殊资产。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时是家族安排的必须共同出席的场合,他会派车去接她,她总是准时出现,妆容完美,

衣着得体,配合地扮演恩爱未婚夫妻。人后,则迅速恢复疏离。偶尔她会在深夜回到公寓,

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会探头进来打个招呼,身上带着酒气或夜风的气息。“还没睡?

”她问。“嗯。”他答,视线不离电脑屏幕。“我回来了。”“好。”对话简短至此。

有一次,她似乎喝得有点多,脸颊绯红,靠在书房门框上,看着他,忽然问:“吴允文,

你就不问问我跟谁出去?玩到这么晚?”吴允文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里水光潋滟,带着一种试探般的挑衅。“那是你的自由。”他平静地说,

“注意安全就好。”周雅惠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笑了,

笑声干巴巴的:“吴总真是……大方得令人发指。”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略显凌乱的声响。吴允文重新低下头,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他以为这只是她大小姐脾气的一次偶然发作。他给了她最大程度的自由和物质满足,

他认为这已是这段关系中最合理的相处模式。直到那个傍晚。他比平时稍早回到公寓,

意外地发现周雅惠竟然在家。她没开灯,抱着膝盖蜷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异常单薄孤寂。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来。

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却红肿得厉害,明显哭过。吴允文脚步顿住。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样。在他印象里,她永远是精致的、活力的,哪怕带着刺,

也是鲜活的。“怎么了?”他问,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放缓。周雅惠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带着一种彻底的疲惫和绝望。那种眼神,让吴允文心里莫名地一紧。

许久,她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摊开手心,里面是那枚订婚钻戒,在昏暗的光线下,

依旧折射着冰冷刺眼的光芒。“吴允文,”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颤抖,

“我们结束吧。”吴允文愣住了,眉头下意识蹙起:“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戏,

我演不下去了。”周雅惠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你给了我一切,钱,自由,

纵容……可你唯独吝啬到,连一丝一毫的在意都不肯给我。

”她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你知道吗?我甚至故意和别人约会到天亮,

故意让你助理看到别人送我回家……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有一点反应?会不会问一句,

那个男人是谁?”她抬起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泪水终于决堤:“可是你没有!

你永远都是那句‘注意安全’!吴允文,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我和谁在一起,对不对?

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用钱买来的摆设,一个合格的联姻工具,对不对?

”“不是……”吴允文下意识想否认,却发现喉咙干涩。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不在乎吗?

他似乎确实……从未在意过。他的沉默,彻底击溃了周雅惠最后一丝希望。

她猛地将戒指塞进他手里,冰凉的金属硌得他掌心一痛。“戒指还你。婚约解除。吴允文,

我不要你的钱了,也不要这该死的自由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哭腔,

“我受够了你的宽容!你这根本不是宽容,是冷漠!是彻头彻尾的无视!”说完,她绕过他,

冲向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空荡的公寓里,只剩下她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和一声沉重的关门巨响。吴允文僵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枚还带着她体温和泪水的戒指,

久久没有动弹。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依旧,却第一次,照得他心头一片冰冷的茫然。她走了。

真的走了。戒指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一响,滚了几圈,停在了角落。

吴允文站在原地,周雅惠离去时带起的风似乎还在耳边,那扇沉重的门隔绝了她的身影,

也仿佛抽走了这偌大公寓里最后一丝活气。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戒指的冰凉和她泪水滚烫的触感。吴允文缓缓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

第一次感到一种陌生的、近乎***茫然。“我受够了你的宽容!你这根本不是宽容,

是冷漠!是彻头彻尾的无视!”周雅惠带着哭腔的控诉,像一根根细针,

扎进他向来壁垒森严的心防。他从未想过,他自认为给予的“自由”和“不干涉”,

在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不是摆设,不是工具……吗?那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个符合协议条款的、需要维持表面和谐的合作伙伴?他似乎真的从未想过,

这个被家族推到他身边的女人,也需要情感上的回应。接下来的三天,

吴允文的生活看似一切如常。他依旧准时出现在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主持冗长的会议,语气平稳,决策果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回到那座空旷的公寓,安静得令人窒息。

再也没有那个会探头进来、带着一身酒气或夜风气息说“我回来了”的身影。

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偶尔会抬头,望向门口,那里空无一人。

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周小姐已经搬进了城东的一套新公寓,是之前用副卡购买的其中一处。

她退回了所有以订婚名义赠与的珠宝,只带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副卡的消费记录也停止了。

吴允文听着,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他试图用理性分析这一切。

联姻破裂,对两家合作的负面影响需要评估,公关预案需要准备。

这只是一个商业计划的意外中断,需要冷静处理。但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却是她红肿的双眼,

绝望的眼神,和那句“你其实根本不在乎”。还有更早之前,订婚宴那晚,

露台上她疲惫的侧脸,以及她接过名片时,那飞快闪过的一丝……失望。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回想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点滴。她那些看似无心的试探,

那些带着刺的话语,原来都不是大小姐的无理取闹,而是她小心翼翼伸出的触角,

渴望得到一点真实的回应,却一次次撞在他冰冷的“宽容”壁垒上。他给的,

从来不是她想要的。第三天深夜,吴允文结束了一个越洋视频会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