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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替身小可怜3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黎浔秋去邻市的那三天,岑溪宁过得很平静。

他按时上课,去画室,晚上回来自己做点简单的饭菜。

冰箱里确实塞满了东西,新鲜的蔬菜,切好的肉,甚至还有他喜欢的草莓。

他没动那些菜。

不是赌气,只是觉得,保持距离是目前最安全的方式。

黎浔秋的改变太突然,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怕自己沉溺得太快,最后醒来时,摔得更痛。

周三下午,岑溪宁正在画室整理画具,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邻市。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阿宁?”

电话那头传来黎浔秋的声音,带着点嘈杂的背景音,“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我这边会议提前结束了,”黎浔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刚看新闻,说你们学校附近路段水管爆了,交通管制,你晚上怎么回来?”

岑溪宁愣了一下,才想起早上出门时,确实看到路边围了很多施工人员。

“没事,我可以绕路走回来,不远。”

“不行,”黎浔秋立刻否决,“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我现在开车往回赶,大概两个小时到。

你在画室等我,别乱跑,嗯?”

他的语气很自然,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却不让人觉得冒犯。

A市多雨,岑溪宁握着手机,站在画室的窗边,看着外面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

他轻声说。

挂了电话,画室的女同学走过来,笑着打趣:“男朋友?

这么关心你。”

阿宁脸颊一热,连忙摆手:“不是,就是……一个朋友。”

小姑娘显然不信,却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不错,听声音挺靠谱的。”

岑溪宁没再解释,心里却乱糟糟的。

他走到画架前,看着自己刚画了一半的油画。

那是一幅夜景,深蓝的底色上,孤零零地亮着一盏路灯,灯下是空荡荡的长椅,整个画面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这是他前几天的心境。

可现在,看着这幅画,他忽然觉得有点违和。

他拿起画笔,想加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加些什么。

是加一个站在路灯下的人?

还是加一片飘落的叶子?

犹豫间,窗外真的下起了雨。

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画室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岑溪宁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室的颜料和画布。

他坐在画架前,没再动笔,只是看着窗外的雨幕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

是黎浔秋。

“我到楼下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喘息,“你下来吧。”

阿宁收拾好东西,拿起伞跑下楼。

黎浔秋站在画室门口的屋檐下,身上沾了不少雨水,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看到阿宁,立刻迎了上来。

“等久了吗?”

他问,语气里带着点歉意。

“没有,刚收拾好。”

黎浔秋撑开伞,把大部分伞面都倾向阿宁那边:“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

雨水敲打伞面的声音很大,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阿宁能闻到黎浔秋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混合着雨水的湿气,意外地让人安心。

“会议顺利吗?”

阿宁没话找话地问。

“嗯,挺顺利的。”

黎浔秋侧过头看他,“你今天没画画?”

“画了一点,没画完。”

“遇到瓶颈了?”

阿宁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

黎浔秋笑了笑,“你上次说,只有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对着画布发呆。”

阿宁又是一愣。

他确实说过这句话,是上周随口提的,当时黎浔秋正在厨房做饭,他还以为对方没听见。

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黎浔秋都听进去了。

回到公寓,黎浔秋把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阿宁去给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你受伤了?”

他下意识地问。

黎浔秋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刚才开车门的时候,不小心被伞骨划到了。”

岑溪宁皱了皱眉:“我去拿医药箱。”

没等黎浔秋拒绝,他己经转身去了客厅。

医药箱还是上次黎浔秋用来处理手指伤口的那个,放在电视柜下面。

他拿着碘伏和棉签走回来,示意黎浔秋伸出手。

“我自己来就好……别动。”

岑溪宁的语气很轻,却带着点坚持。

黎浔秋愣了一下,乖乖地伸出了手。

岑溪宁低着头,认真地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拭那道划痕。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黎浔秋。

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黎浔秋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有点痒,又有点暖。

他忽然很想伸手,摸摸阿宁柔软的头发。

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

岑溪宁处理完伤口,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别碰水。”

“嗯,谢谢。”

气氛一时有点安静。

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客厅里只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岑溪宁觉得有点不自在,想回客房,却被黎浔秋叫住了。

“阿宁,”他看着他,眼神很认真,“你的画,不用急着画完。”

阿宁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觉得孤单,”黎浔秋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可以画点温暖的东西。

比如……向日葵。”

岑溪宁的心猛地一跳。

他抬起头,撞进黎浔秋的眼睛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戏谑,只有满满的真诚和……一丝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