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骂天王从失业到都市传奇

第1章：铁皮亭里的第一单清晨六点十七分，城市尚未完全苏醒。城中村狭窄巷道里，

雨水顺着断裂的排水管滴进泡面桶，水声单调。墙角堆着几张简历复印件，

纸边被水渍泡得发黄卷曲。三十二岁的陈默坐在隔断间内，穿着起球的灰色连帽衫，

眼下乌青明显，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翘起的贴纸。他曾是大厂项目组的一员，

如今失业九十七天，投出三百一十二份简历，未获一次正式面试回复。

前同事朋友圈晒升职照时配文“三十而立”，他转发同一篇“中年危机自救指南”，

评论区无人点赞。隔壁情侣又一次摔东西吵架，腊肠犬隔着门板冲他狂吠。

他低头看手机银行余额：三千二百元，勉强够付下月房租。生活像一台卡纸的老式复印机，

每天把他印成一张更皱的废纸。直到那天早晨，他在楼下买了杯豆浆。

卖早餐的阿婆接过零钱时抬头看他一眼，说：“后生，你眼眶发黑，要保重啊。

”这句话轻得像风，却让他胸口突然发烫。他站在街口愣了两分钟，然后转身回屋，

把墙上贴的所有简历一张张撕下，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他在墙上用红笔写下：“老子不找了，

自己干。”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他在广场东侧租下五平米铁皮亭。租金八百每月，押一付一，

签的是口头协议。

他挂出一块手写招牌：“陈默代理生气服务——替你骂老板、怼渣男、出恶气，按分钟计费，

包吵包闹。”桌上摆着一张A4纸打印的价目表：基础骂人十分钟一百，加脏字另计，

现场表演加五十。铁皮亭没有空调，也没有遮阳布。正午阳光直射，金属墙面开始吸热，

内部温度逼近四十度。陈默坐在小马扎上，额头冒汗，衬衫贴在背上。他翻了翻手机，

微信零钱通余额显示：两千四百元。扣除押金和首月租金，只剩八百块可用。

他盯着来往行人，没人多看招牌一眼。下午两点二十三分，两名年轻白领从亭前经过。

陈默举起自制纸牌，上面写着“专业代骂，情绪出口”。其中一人嗤笑：“神经病吧。

”另一人拽他走，“别理这种人。”陈默没追上去，

反而靠在铁皮墙上慢悠悠说：“你们老板昨天骂你的时候，你想不想有人替你说回去？

”两人脚步微顿。穿格子衫的那个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快步离开。

陈默收回纸牌，喝了口矿泉水。瓶身已经温了。三点十五分，

一名穿皱西装的中年男人在亭外徘徊许久。他拎着公文包，领带歪斜，眉头拧成一团。

陈默递上一杯矿泉水，“大哥，看你眉头打了结，要不要松松筋骨？”男人接过水，

苦笑坐下。他是赵哥，一家设计公司的项目经理，在这行干了快十年。昨天下班前，

老板当众摔了他的电脑，理由是项目进度滞后。他在办公室捂脸哭了三分钟，没人安慰，

也没人敢说话。“我老婆孩子都在等我回家吃饭，可我当时就想掀桌子。”赵哥低声说，

“但我不能。我是组长，得稳重，得忍。”他说完这段话时，声音有点抖。陈默点点头，

没劝他想开点，也没说“职场都这样”。他只问：“想听别人替你骂回去吗？十分钟，

一百块。”赵哥犹豫几秒，掏出两百块定金，“我要听狠的。”陈默收下钱，走出铁皮亭，

站到广场中央。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赵哥平时说话的语气，声音不高不低，

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你们那个王总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项目延期是你资源调配失误，

甩锅给执行层有意思吗？我干了八年没休过年假，就换来一句‘你不配’？我告诉你，

明天我就辞职，你这种破公司爱找谁找谁！”起初有人笑，以为是街头表演。

但陈默语气太真，词也太准，渐渐没人再出声。他继续骂：“你开会迟到半小时，

让我们所有人等你，结果开场就说‘大家要有时间观念’？你自己照照镜子行不行？

”围观人群散去一部分，留下几个年轻人驻足听着，甚至有人悄悄录视频。十分钟到，

陈默停下，擦了把汗，走回亭子。赵哥坐在原地，眼眶泛红，手里攥着矿泉水瓶，

指节微微发白。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当晚八点，微信提示音响起。赵哥转账八百元，

留言：“再骂三次，我都预付了。”陈默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慢慢打出两个字：“收到。

”夜风吹进铁皮亭，带来一丝凉意。他打开抽屉，翻出一叠便签纸，

提笔写下第一条标准化骂词模板：“尊敬的压迫者，

您的管理方式令人作呕……”写完后他笑了笑，自言自语：“还挺顺口。

”赵哥是第一个客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客户。他看上去普通，穿着廉价西装，

说话低声细语，但在陈默眼里，他不像失败者，倒像是被生活压弯了腰却还没倒下的人。

陈默知道，这种人最容易憋出病来。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找到了一条活路。第二天早上七点，

他提前半小时开门。招牌重新擦了一遍，A4价目表换成了塑封版。他特意买了个扩音器，

试了试音：“专业代骂，情绪出口，十分钟起接单。”路过的大爷扭头看他一眼，

嘟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会过日子了。”陈默点头附和：“是啊，

我也觉得我不务正业。”大爷一愣，随即笑了，摇摇头走了。中午时分，

有个穿校服的学生在亭外站了一会儿，欲言又止。陈默没主动招呼，

只低头整理新写的骂词草稿。学生最终没进来，转身跑开了。但至少，

有人开始注意这块招牌了。傍晚六点，夕阳落在铁皮亭上，

“代理生气服务”几个字被镀上一层橙光。陈默望着来往行人，第一次觉得，

这城市或许还没彻底抛弃他。他掏出手机，

翻到通讯录最上方的名字——“阿婆豆浆摊”。犹豫片刻，

发了条短信：“今天生意开了个头，谢谢您那天说的话。”对方没回。但他并不在意。

他知道，有些话就像种子，落进土里，不一定马上发芽，但只要没被踩死，

总有一天会顶开石头。第2章：爆单与小麻烦清晨六点，手机震动第三次时，

陈默才从铁皮亭的折叠床上爬起来。屏幕亮着，微信弹出两条新消息，

加上赵哥昨晚那条转账通知，一共三条未读。他眯着眼点开，

第一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能骂我老板吗？克扣奖金，当众羞辱人。

”第二条更短：“代骂婆婆，要带脏字。”他没回，先翻了翻银行余额——两千四百元，

比昨天多了八百。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拎起水壶烧开水泡面。水还没开，

又一条消息蹦出来：“老师体罚我儿子，能骂吗？匿名。”“这年头，憋屈的人还真不少。

”他嘟囔一句，咬了口干饼。七点刚过，他把招牌重新擦了一遍，

又在底下加了张手写纸条：“每日限接五单，先到先得，拒接违法诉求。

”还顺手在桌子角贴了张打印纸，

上面写着自动回复内容：“请说明对象、原因、语气风格狠/讽/悲，十分钟起价一百。

”刚摆好，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就凑上来：“你这儿真能替人骂人？”“不能。”陈默摇头，

“但我可以帮你把想说的话，说得更解气。”对方犹豫两秒，

扫码转了一百五：“我要骂我们部门主管，上周抢我项目成果，还说我能力不行。”“风格？

”“狠一点，最好让他听见能睡不着觉。”陈默记下名字、公司、事件经过，

撕了张便签写下草稿。十分钟后，他站到亭子外空地，清了清嗓子，

声音不高不低：“你们那位张主管是不是脑子缺根弦？自己方案做不出来，

拿下属的改个PPT就敢说是原创？评优名单上没你名字，是你运气差，还是他心虚？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两个，有人掏出手机拍。陈默继续念：“你说我情绪不稳定？

那你半夜三点群发邮件算什么？全组人都被你吵醒，你就为了刷存在感？有病治去，

别拿别人当药引子。”说完收工，客户咧嘴笑了，临走还说：“下周我还来。”中午前，

五单名额全满。陈默坐在小马扎上，额头冒汗，不是因为太阳，是因为写词太快，手有点抖。

他翻着便签本，发现光“职场压迫”类就有七八条预约，家庭纠纷三条，情感背叛两条。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开了个新型心理咨询所，只是不用倾听，只负责输出。

正打算啃冷饭团，巷口传来一阵狗叫。抬头一看，房东刘老太牵着腊肠犬站在亭子前，

眉头皱得像揉过的旧报纸。“你这摊子，有没有健康证？”她开口就问。陈默咽下饭团，

反问：“这跟健康证有啥关系？我又不卖吃的。”“你在这儿喊话，唾沫星子乱飞，

万一人中暑晕倒，算谁的？”她指了指狗，“连我家阿福都知道吃饭前要洗手，你倒好，

连证都没有，就想做生意？”周围几个路人停下来看热闹。陈默没争，

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冰水递过去：“您说得对，我明天就去办。”刘老太一愣，接过水，

拧开喝了一口，哼了一声，牵狗走了。第二天，陈默天没亮就跑去社区医院体检，

排队交材料，下午把崭新的健康证拿回来，当场塑封，挂在铁皮亭最显眼的位置，

还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配文：“持证上岗，骂人更安心。”当晚，

刘老太路过时脚步慢了下来，在亭子前站了几秒，盯着那张证看了又看，最后什么也没说，

走了。可第三天早上，她又来了，这次没提健康证，反而站在那儿打了一通电话，

声音不小：“片子明明没问题，非说骨折！两千八就这么打了水漂？

你们这是医院还是提款机？”挂了电话，她还在原地喘气，脸有点红。陈默抬头看了会儿，

问：“阿姨，宠物医院坑您钱了？”“可不是！”她猛地转向他，“上礼拜带阿福去拍片，

医生非说它腿骨裂，要做核磁共振，花了两千八！结果今天复查，骨头好好的！纯属讹人！

”陈默低头抽出一张便签，刷刷写下一段话，然后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模仿兽医腔调：“贵院诊疗水平令人叹服，片子都能看出裂缝，建议申报诺贝尔医学奖。

既然狗没病，那收费项目能不能解释一下？是按‘幻觉诊断费’收的，还是‘空气治疗费’？

下次不如直接开个**，输赢当场结算，省得绕弯子。”刘老太听完，愣了几秒，

突然笑出声：“哎哟我的妈……再来一遍，我要录下来放他们门口播！”她说完掏出手机，

扫码转了两百块：“加五十，我要带录音的。”陈默点头，重来一遍，语气更冲，词也更损。

刘老太站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笑，连阿福都跟着摇尾巴。结束后，

她拍拍陈默肩膀：“小伙子，有前途。以后我再碰上这种事，还找你。”“随时欢迎。

”陈默收钱，顺手把这笔记在“特殊客户”栏。当天晚上，预约列表又多了六条。

他坐在灯下整理，发现“家庭矛盾”类已经排到后天，有个主妇要骂婆家重男轻女，

还有个学生要匿名骂班主任冤枉他作弊。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活儿干久了，

耳朵怕是要出问题。但至少，钱在进账。第四天清晨，他提前半小时开门，

发现门口贴了张纸条：“隔壁烤肠摊这两天不出摊，你要不要租一天试试？

地方空着也是空着。”落款没写字，但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他盯着纸条看了会儿，起身把健康证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贴上一张新打印的A4纸，

标题是《服务守则》，

威胁、暴力煽动类订单；2. 骂词不含地域歧视、性别侮辱；3. 客户需提供基本事实，

不得虚构陷害；4. 每日限五单，超量预约顺延；5. 不碰违法，不伤无辜，

只替憋屈的人吼一声。写完，他靠在椅子上，看了眼手机。微信又响了，

是个新客户：“能骂物业吗？楼道灯坏了三个月没人修。”他点开对话框，回了个“能”，

接着问：“想要什么风格？”对方秒回：“狠的，让他们半夜睡不着那种。”陈默笑了笑，

翻开便签本，提笔写下第一句：“你们物业是靠收电费活着，还是靠黑楼道省钱？

”写到一半，他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狗叫声。抬头一看，刘老太牵着阿福又来了，

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她走到亭子前，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烤肠，送你的。

明天我那摊位空着，你要是想用，就说一声。”陈默没动，也没推辞，只点点头：“谢谢啊，

那我明早六点来占位。”刘老太哼了一声：“别迟到，我可不等你。”她转身要走，

忽然又停下，回头说：“对了，我妹家小区物业更离谱，要是你明天有空……陈默握着笔，

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耳边嗡嗡作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张破亭子，

可能再也装不下接下来的单子了。第3章：被盯上的摊子清晨的阳光刚爬上铁皮亭的边角，

陈默正低头往烤肠炉上刷油。刘老太给的塑料袋还摊在桌上，里面躺着半包没拆的肠衣。

他昨晚睡得晚，一边数钱一边在本子上划拉新业务分类，

脑子里全是那些“被亲戚占房”“物业收黑钱”的订单。手机震了一下，

又来一条：“能骂楼下天天放广场舞音响的老头吗？要带节奏感的那种。”他回了个“可”，

顺手把消息归到“邻里纠纷”类，

抬头看了眼排在亭前的三个人——穿校服的学生、拎菜篮的大妈、戴眼镜的年轻男，

个个脸上写着“憋了很久”。这生意是真做起来了。他刚想招呼第一位客户进来填单，

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男人走过来，中间那个光着膀子，胳膊上纹着条歪歪扭扭的龙，

裤腰别着钥匙串，走得一晃一晃。纹身男站定，一脚踹翻了摆在门口的小马扎。“你这摊子，

知道规矩不？”他嗓门不大，但周围人立马散开两步。陈默手里的油刷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