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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我叫白薇。白色的白,蔷薇的薇。今年二十六岁。是一名平面设计师。

生活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直到我遇见王波。然后,这杯水沸了,溢出来,烫伤了我。

1那是一个寻常的加班夜。晚上九点。办公室空了。只剩我和电脑屏幕的荧光。肚子在***。

我决定下楼买杯咖啡。再买个三明治。电梯下行。数字跳动,像我的心跳。莫名有点快。

写字楼大堂灯火通明。却没什么人。旋转门外,城市的霓虹模糊成一片。

我走向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自动门打开。冷气混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径直走向冷藏柜。拿起一罐咖啡。一个三明治。转身去柜台结账。掏手机。扫码。

“叮”一声。支付成功。我松了口气。任务完成。拎着塑料袋往外走。推开玻璃门。

夜风微凉。我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去继续战斗。一个男人冲了过来。很快。

像一阵风。撞在我肩膀上。手里的咖啡和三明治飞了出去。啪嗒。罐装咖啡砸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三明治包装角裂开,露出生菜叶子。我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喂!

”我皱眉,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穿着深色夹克。头发有点乱。他脚步没停。

甚至没回头。只是仓促地扬了一下手。像是一种敷衍的道歉。瞬间就融进了夜色里。

消失在街角。我愣在原地。肩膀隐隐作痛。还有饿。以及沮丧。这人怎么回事?

连句像样的对不起都没有?我弯腰。捡起可怜的晚餐。咖啡罐瘪了一块。

三明治估计也散了架。真倒霉。我低声抱怨。拍拍三明治袋子上的灰。算了。凑合吃吧。

我转身往回走。刚走进大堂。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迎了上来。神色严肃。“小姐,

请等一下。”我停住。心里一紧。怎么了?我看起来像坏人?“有事吗?

”其中一个高个保安开口。“刚才是不是有人撞了你?”他指指门外。我点头。“是啊。

怎么了?”“他往哪个方向跑了?”另一个保安急切地问。我指指街角。“那边,刚拐过去。

”两个保安对看一眼。高个保安拿出对讲机。“目标往东街方向去了。”他们没再多说。

快步追了出去。我站在原地。一头雾水。这是……在抓贼?那个撞我的男人?小偷?

还是别的什么?心跳又开始加速。不是因为紧张。是某种莫名的……好奇。

我捏了捏瘪掉的咖啡罐。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稍微冷静。走进电梯。按亮楼层。电梯上升。

失重感。像我的心。2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脑。却没了工作的心情。打开三明治。果然,

生菜和鸡肉混成一团。很难看。我还是吃了起来。味同嚼蜡。脑子里反复播放那个画面。

高大的背影。仓促扬起的手。还有保安紧张的脸。他到底做了什么?抢劫?偷窃?不像。

他的侧脸线条,好像……不让人讨厌。我甩甩头。停止这种荒谬的联想。喝一口凉掉的咖啡。

苦涩。集中精神。改图。下班时,快十二点。城市安静了许多。我站在路边等网约车。

风吹过来。有点冷。我裹紧外套。一辆摩托车轰鸣着驶过。刺耳。我下意识后退。

脚跟踩到什么东西。硬硬的。低头看。下水道格栅旁边。躺着一个皮夹。深棕色。有些磨损。

看起来不新了。我蹲下身。捡起来。皮质细腻。沉甸甸的。谁丢的?失主一定很着急。

我左右张望。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车来了。我拉开车门。犹豫一下。

把皮夹塞进背包。先回家再说。公寓里。一切如常。冷清。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扔进沙发。

拿出那个皮夹。打开。首先看到的是一沓现金。不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还有几张银行卡。

一张身份证。我抽出身份证。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清晰。鼻梁很高。嘴唇抿着。有点严肃。

名字:王波。出生日期算下来,他三十岁。地址是本市某个小区。不认识。翻看其他夹层。

一张折叠的票据。一张褪色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他。更年轻些。穿着学士服。笑得很灿烂。

旁边站着一位老人。面容慈祥。背景是某个大学的校门。票据是当铺的。物品名:老式怀表。

金额不菲。日期是三个月前。他当了东西?为什么?需要钱?我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王波。

这个名字。和晚上那个仓促的背影重叠。会是他吗?那个撞了我的人?这么巧?第二天。

我请了上午的假。按照身份证地址找过去。一个老小区。楼道里贴着各种小广告。

我找到门牌号。敲门。没人应。又敲。隔壁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妈探出头。“找谁?

”“请问,王波是住这里吗?”“王波?”大妈打量我。“他早搬走了。半年多了。

”“搬走了?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不清楚。”大妈摇头。“好像听说他家里出了事。

急用钱。把这房子卖了。”家里出事。急用钱。当了怀表。我捏紧手里的皮夹。“谢谢您。

”我转身下楼。阳光有点刺眼。线索断了。3回到公司。我试着在网上搜索。王波。

这个名字太普通。成千上万条信息。无从找起。我看着那张当票。怀表。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不然不会留着当票。我查了那家当铺。还在营业。地址在城北。一个我很少去的区域。

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同事小林凑过来。“薇薇,发什么呆呢?昨晚加班加傻了?

”我回过神。“没什么。”把皮夹飞快地塞进抽屉。像藏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陌生男人的秘密。周末。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那家当铺。很旧的店面。

招牌上的字都褪了色。里面光线昏暗。有种陈年的味道。柜台后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先生。

“您好,我想打听一下……”我拿出那张当票的复印件。“三个月前,是不是有位王波先生,

在这里当了一块怀表?”老先生接过复印件。凑近了看。又抬眼看看我。眼神锐利。

“你是他什么人?”我语塞。“我……捡到了他的钱包,想还给他。”老先生沉默片刻。

“表已经赎回去了。”“赎回去了?”我惊讶。“什么时候?”“大概……一个月前吧。

”他需要钱。当了珍视的怀表。然后又筹到钱,赎了回去?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那他……”我还想再问。老先生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计算器。明显不愿再多说。“谢谢。

”我只好离开。线索又断了。只剩下那个皮夹。躺在我背包里。像个烫手山芋。

我该把它交给警察吗?或许。但心里有个声音在阻止。再等等。也许能碰到他。这种几率。

渺茫得像中彩票。可我竟然。有了一丝期待。日子照旧。上班、下班、加班。

设计稿、客户修改、咖啡。只是偶尔。在拥挤的地铁里。在喧闹的街头。我会下意识地寻找。

寻找那个高大的。穿着深色夹克的。或许叫王波的背影。一无所获。他像一滴水。

消失在城市的海洋里。我几乎要以为。那晚的相遇。和这个皮夹。只是我的一个梦。两周后。

公司接了个新项目。为一个本土服装品牌做推广设计。客户要求高。预算却有限。

甲方对接人很难搞。电话会议里。声音冷静。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我被挑出无数问题。

头大如斗。项目经理让我直接去对方公司一趟。当面沟通。效率高些。我硬着头皮答应。

查地址。在创意产业园。不远不近。那天下午。我带着修改好的初稿。

走进那栋设计感很强的玻璃大楼。前台指引我到会议室。“请稍等,王经理马上就来。

”我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又一轮挑剔。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我抬头。标准微笑挂在脸上。然后。笑容僵住。走进来的男人。很高。

穿着合身的深灰色衬衫。没打领带。头发梳理得很整齐。鼻梁很高。嘴唇抿着。

和身份证照片上一样。只是更成熟。更……锐利。他是王波。那个撞了我的男人。

那个丢了钱包的失主。现在。他是我的甲方。王经理。他也看到了我。眼神接触的瞬间。

我捕捉到一丝极快的情绪。是惊讶?还是……他立刻恢复了平静。走到会议桌对面。坐下。

“你好,我是王波。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声音低沉。和电话里一样。冷静。没有多余温度。

我喉咙发干。“你……你好。我是白薇。设计师。”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像在审视一件商品。“开始吧。”他言简意赅。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打开演示文件。

开始讲解设计思路。声音有点紧。他听得很专注。不时提出问题。很犀利。我努力应对。

手心有点出汗。讲解间隙。我偷偷看他。他低头看着打印稿。侧脸线条清晰。手指修长。

轻轻敲着桌面。他在想什么?认出我了吗?那个被他撞到,连句道歉都没得到的女人?

还是只把我当作一个需要他严格把关的设计师?4会议结束。我的方案。

又被提出了几处修改意见。但总算通过了初稿。我合上电脑。松了口气。他站起身。

“辛苦了。下次修改稿直接发我邮箱。”公事公办的语气。“好的,王经理。”我也站起来。

收拾东西。他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说了一句。“那天晚上,

抱歉。”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愣在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音。

他记得。他认出了我。那句道歉。迟到了快一个月。轻飘飘的。像羽毛。却在我心里。

搅起了风。这算什么意思?职业性的礼貌?还是……别的?我不知道。只是觉得。

这个叫王波的男人。比我想象中。更复杂。回到公司。我盯着他的邮箱地址发呆。

wangbo@xxxx.com很简单。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直接。利落。却看不透。

我打开背包。拿出那个深棕色皮夹。它一直在我这里。像个秘密的纽带。今天见到他。

我本该还给他。为什么没说?为什么没做?潜意识里。我在害怕什么?还是……在期待什么?

我把皮夹锁进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和那些废弃的设计稿在一起。先……不还吧。

至少现在不。我开始修改设计稿。根据他的意见。很奇怪。这次,

我能更清晰地理解他的要求。他的审美偏好。他想要的“高级感”和“冲击力”。

仿佛下午那场简短的会议。让我触摸到了他思维的一角。我工作到很晚。效率奇高。完成后。

我把邮件发给他。正文写得很简洁。只有必要的说明。没有多余一个字。像他的风格。

关掉电脑。办公室又只剩我一人。夜色深沉。玻璃窗映出我的影子。模糊。不真实。

我想起他离开会议室时的背影。和那个夜晚仓惶消失的背影。重叠。又分离。

一个是真实的他。一个是谜一样的他。哪个才是真的?或者都是?家里出事。卖掉房子。

当掉珍视的怀表。然后又赎回来。成了严谨苛刻的甲方经理。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我。不小心捡到了他的一片碎片。现在。被卷入他的轨道。身不由己。手机震动。

是妈妈发来的微信。问我吃饭没有。注意身体。催我找男朋友。普通的关心。日常的唠叨。

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疏离。我的世界原本简单。现在。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透进一些陌生的。

危险又迷人的光。光源的名字。叫王波。我拿起包。离开办公室。电梯下行时。

我看着数字跳动。心里有个声音在问。白薇。你想做什么?答案模糊。但我知道。这件事。

还没完。远远没有。皮夹还在我抽屉里。像个秘密。灼烧着我的理智。工作照旧。

和王波的邮件往来。频繁,专业,冰冷。他回复很快。意见精准。从不废话。

像个没有感情的审稿机器。这让我恍惚。那晚的道歉。是否是我的幻觉。

5修改稿第三次被打回。问题出在配色。他要求更“沉静”的蓝。我用了三种不同的蓝。

他都不满意。“我要的是凌晨四点,天空将亮未亮的那种蓝。”他在邮件里写。

这描述太抽象。我对着调色板发呆。凌晨四点的蓝?我很少在那个时间醒来。想象不出。

烦躁。抓头发。同事小林探头。“薇薇,又跟那个难搞的王经理较劲呢?”我苦笑。

“他想要凌晨四点的蓝。”小林咂舌。“文艺腔的甲方最可怕。”是啊。可怕。

还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决定去亲眼看看。凌晨四点的天空。闹钟设在三点五十。

睡得不安稳。梦里都是各种蓝色在打架。闹钟响。我挣扎着起床。套上外套。

拿了手机和钥匙。悄悄出门。电梯下行。数字闪烁。像疲惫的眼睛。小区里一片寂静。

路灯昏黄。我走到中心的小花园。找了张长椅坐下。抬头。天是深蓝色的。近乎墨黑。

星星稀疏。远处天际。有一线极细微的光。勉强勾勒出高楼的轮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抱着膝盖。有点冷。看着那片深蓝。慢慢。慢慢地褪色。像墨汁滴入清水。扩散。变淡。

边缘泛起一丝极微弱的灰白。然后。那蓝色开始变得清澈。带着一点湿润的凉意。

就是这个时候。不是黑。不是白。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充满未知的。蓝。我赶紧拿出手机。

拍了几张照片。颜色有偏差。但感觉抓住了。回到公寓。才五点多。毫无睡意。

我把照片导入电脑。对照着调色。尝试还原那种感觉。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刺眼。我拉上窗帘。继续工作。终于调出一种蓝。带着微妙的灰度。

沉静。又有暗流涌动。像他。我把新方案发给他。附言:“尝试模拟了凌晨四点的天空色调,

请审阅。”发送。心里有点忐忑。像交了份特别的答卷。他的回复在半小时后到来。

只有两个字。“可以。”后面跟着正式的修改意见列表。公事公办。但我看着那两个字。

心里轻轻落下一块石头。他认可了。这种认可。比任何夸奖都让我心动。危险的信号。

我知道。项目进入执行阶段。需要当面确认印刷样品。我又去了他们公司。这次不在会议室。

在他的办公室。不大。整洁得过分。桌上只有电脑,文件架,一个杯子。

没有多余的个人物品。像没人用的房间。他坐在桌后。示意我坐。我把色样和打样稿递过去。

他仔细查看。凑近了看。对着光看。手指抚过纸张的纹理。很专注。

侧脸线条在日光灯下有些冷硬。我注意到他左手手腕。有一道浅白色的疤痕。不长。但清晰。

像某种切割留下的痕迹。他察觉到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袖口。盖住了。

我的心轻轻一揪。“这里,色差还是有点大。”他指着一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印刷厂说这是极限了。”我解释。“没有极限这回事。”他抬头看我。眼神锐利。

“只有够不够坚持。”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点头。“我再跟他们沟通。

”“不是沟通。”他纠正。“是要求。”样品确认过程漫长。细节抠到极致。

我几乎能感觉到印刷厂老板的怨气。透过电话线传过来。但他坚持。

我只能硬着头皮去“要求”。奇怪的是。当印刷厂最终交出近乎完美的成品时。那种成就感。

异常强烈。他看着最终样品。点了点头。极轻微的一个动作。我却像得了奖。

心里有小小的雀跃。这不对。我不该因为他的认可而高兴。我提醒自己。但心不听。

项目顺利结案。客户那边反馈很好。公司开了个小庆功会。大家喝酒聊天。热闹。

我却有点心不在焉。项目经理拍拍我肩膀。“白薇,这次干得漂亮!

王经理那边居然没怎么刁难,奇迹啊!”我笑笑。没说话。灌了一口啤酒。苦涩。

他不是一个会“刁难”的人。他只是要求高。很高。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6我以为和王波的交集到此为止。项目结束。桥归桥,路归路。挺好。我试着忘记那个皮夹。

忘记凌晨四点的蓝。忘记他手腕上那道疤。正常生活。工作,看电影,和朋友逛街。

时间平缓流淌。直到两周后的一个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本地号码。接起。“喂?

”“是白薇小姐吗?”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我是,您哪位?”“我姓周,是王波的母亲。

”我的心猛地一跳。王波?他母亲?她怎么有我的电话?为什么找我?无数疑问冒出来。

“阿……阿姨您好。有事吗?”我的声音有点干。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白小姐,冒昧打扰你。”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