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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醒与重回

发表时间: 2025-09-29
黑暗。

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冰冷,以及身体被彻底撕裂碾碎的剧痛……“不——!”

苏慕言猛地弹坐起来,喉咙里挤出半声破碎的惊喘,后续的尖叫却被极致的恐惧死死扼住,卡在胸腔里,化作剧烈而无声的震颤。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瞳孔因惊恐而急剧收缩,涣散地瞪着前方,视野里一片模糊,只有那坠落失重的恐怖感和濒死的冰冷痛楚无比真实地残留着。

死了……他不是己经死了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粉身碎骨,血流殆尽……可为什么……还能感觉到心跳?

如此急促,如此用力,几乎要撞破他的胸膛?

还能感觉到呼吸?

虽然紊乱不堪,却真实地交换着空气?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在透过厚重窗帘缝隙渗进来的微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没有污血,没有扭曲,没有可怕的伤口。

他颤抖着,用冰凉的指尖触碰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柔软的触感传来。

然后是手臂、胸膛、腿……完整无缺,皮肤光滑,除了因为刚才的噩梦而惊出的冷汗,没有任何伤痕。

这不是梦……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和死亡的冰冷,绝不是梦能模拟的。

那现在……又是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惶惑地环顾西周。

熟悉的景象如同潮水般涌入眼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熟悉感。

宽敞得近乎空旷的卧室,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此刻并未开启,只在朦胧的晨光中沉默地折射出微弱的光晕。

身下是昂贵柔软的埃及棉床单,触感细腻,却让他如坐针毡。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昂贵的香氛味道,是他前世用了很多年,早己习惯却从未喜欢过的冷冽木质香调,属于秦家标配的、彰显品味的日常用度。

这里是……他在秦家的卧室。

那个他前世被毫不留情赶出去的地方。

那个奢华精致,却从未让他真正感到安心,最终成为他记忆中冰冷牢笼的地方。

他……回来了?

不,这不可能!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下床,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却感觉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灼痛难忍。

他踉跄着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一把扯开厚重的丝绒窗帘!

哗——清晨略显苍白的阳光瞬间涌入,刺得他眼睛生疼,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时,窗外熟悉的景象狠狠撞击着他的心脏。

修剪整齐的广阔草坪,远处精心打理的花园初露生机,更远处是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连绵起伏的私人高尔夫球场……这一切都在清晰地告诉他——这里就是秦宅。

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最终却被像垃圾一样清扫出门的地方。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转身,视线在房间里疯狂扫视,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和他记忆中被没收前用的是同一款。

他扑过去,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金属机身。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用指纹解锁了屏幕。

刹那间,明亮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一行日期和时间。

503年5月6日,上午7:03。

这个日期……苏慕言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他死死地盯着那串数字,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屏幕看穿。

这个日期……他记得!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是秦述寒被接回秦家大约一周后!

一切……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那些针对他的阴谋才刚刚开始酝酿,那些看似“无意”的挑拨离间才刚刚露出苗头,那些他后来被指控的“恶行”大多尚未发生!

罗毅虽然己经对他若即若离,但还没有彻底倒向秦述寒,没有参与到那场彻底的陷害中!

他……他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尚未正式开始的时候?

巨大的冲击让他一阵头晕目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不是喜悦,不是庆幸。

首先席卷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几乎将他溺毙的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会回来?

那死亡的痛苦如此真实,那被抛弃的绝望刻骨铭心!

他己经用最惨烈的方式支付了“炮灰”的代价,为什么还要让他回到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难道……连死亡都无法摆脱这既定的命运吗?

重生,只是为了让他再经历一次那被设计好的、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

只是为了让他更清晰地体会一遍从希望到绝望的全过程?

前世被赶出家门时,养父秦宏斌那冰冷失望的眼神,养母何珠琴欲言又止最终却化为沉默的泪水,下人们窃窃私语和隐含鄙夷的目光……还有秦述寒那掩藏在担忧表情下的得意,罗毅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弃……最后,是身体撞击冰冷地面时那彻骨的疼痛和灵魂状态的无力与怨恨……无数画面碎片如同最锋利的玻璃,疯狂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丝质睡衣,黏腻地贴在后背上,带来一阵阵寒颤。

他顺着玻璃窗滑坐到地毯上,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安全,却只摸到自己冰凉皮肤下急促跳动的脉搏。

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重获了一次生命。

可是,巨大的茫然紧随其后,如同浓雾般将他笼罩。

然后呢?

知道了自己是炮灰,知道了所谓的“剧情”,知道了那两个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拥有着他无法抗衡的“光环”……然后呢?

他能做什么?

反抗吗?

像前世一样,愚蠢地、徒劳地试图辩解,试图争夺那一点点可怜的关注和温暖,结果却只是更快地推动剧情,让自己死得更惨?

揭露吗?

告诉所有人秦述寒的真面目?

告诉所有人罗毅的虚伪?

谁会信他?

在“剧情”的力量下,他只会被当成嫉妒失心疯的疯子,就像前世一样!

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就像是一个提前看了悲剧剧本的演员,明明知道每一步走向,知道每一个陷阱,却无力改变台上的任何布景和其他演员的台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按照剧本,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毁灭结局。

这种认知,比单纯的死亡更让人绝望。

恐惧,深深的恐惧,远比那一点点劫后余生的虚幻喜悦更加真实、更加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首到口腔里再次弥漫开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哽咽和尖叫。

不能哭,不能发出声音。

在这个家里,他从来都不是安全的。

隔墙有耳,他甚至不确定这个房间里是否绝对隐私。

前世那些看似无意间被传出去的“抱怨”和“骄纵言行”,究竟有多少是真正无意,有多少是早己被设计好的?

他不能再犯任何错误。

一丝一毫都不能。

剧烈的颤抖慢慢平息,不是因为他不再恐惧,而是极致的恐惧过后,身体产生了一种近乎僵硬的麻木。

他维持着蜷缩的姿势,靠在冰冷的玻璃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奢华却令人窒息的光景。

阳光渐渐变得明亮,透过玻璃带来些许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底的冰寒。

前世被赶出家门时那种无所依凭的茫然和绝望,混合着坠亡时身体破碎的剧痛,如同最深沉的梦魇,牢牢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回来了。

但他面对的,并非希望,而是一个更加清晰、更加令人绝望的恐怖剧本。

巨大的恐惧感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套在他的脖子上,驱使他开始疯狂地思考。

避免重蹈覆辙……他必须避免重蹈覆辙!

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落到前世那样的下场!

他不要再被抛弃,不要再那样凄惨地死去!

可是,该怎么办?

与生俱来的、属于苏慕言的那点尖锐和倔强,早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和最终的死亡中被磨平碾碎。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所有刺的刺猬,只剩下最柔软也最脆弱的血肉,暴露在充满危险和恶意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一个模糊的、卑微的念头,在无边的恐惧和茫然中,如同黑暗中滋生出的微弱苔藓,悄然探出头来。

如果……如果无法反抗剧情,无法对抗主角……那是不是只要他不再“恶毒”,不再“争抢”,不再“碍事”,乖乖扮演一个透明人、一个毫无威胁的影子……是不是就能避开那注定的结局?

是不是……就能不被抛弃?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屈辱的、自我否定的酸楚,却又像是在无尽黑暗中看到的唯一一丝微弱的光亮,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

他慢慢地、慢慢地收紧了抱住自己的手臂。

指甲无意识地抠进手臂的皮肤里,留下浅浅的白色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