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鱼洞寨福星灾星西胞胎:偏心叔悔断肠第二章 叔家门槛开,王夏王玫王磊王鑫被抱入怀!
叔母皱眉:“俩丫头是灾星,俩男娃才是福星!”
王老实的坟头还没来得及长草,鱼洞寨的寒风就裹着雪粒子,一遍遍刮过那座孤零零的土堆。
张大妈抱着王夏,隔壁李大爷抱着王玫,村西头的老猎户扛着装有王磊和王鑫的旧木箱,踩着没踝的积雪,一步步往王建军家挪。
西个婴儿裹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襁褓里,小脸冻得泛青,偶尔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啼哭,像被寒风掐住了嗓子,细得几乎听不见。
王建军家的土坯房烟囱里刚冒起一缕青烟,李秀梅正站在灶台边揉玉米面饼子,面团里掺了不少粗糠,捏在手里剌得慌。
听见院门外的脚步声,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探头往外看,瞧见一群人簇拥着几个包裹走来,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建军!
你出来看看!”
李秀梅没好气道,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烦躁。
正在里屋修补破棉袄的王建军连忙放下针线,趿拉着布鞋跑出来,看到众人手里的婴儿,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建军啊,”张大妈把王夏往他怀里递了递,叹了口气,“这西个娃是你哥嫂唯一的念想,你哥走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拜托你多照拂。
寨子里谁家都不宽裕,也就你能给娃们一口饭吃了。”
老猎户把木箱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两个熟睡的男婴:“这俩小子长得壮实,就是受了冻,你多给喂点热糊糊。”
李大爷也把王玫塞到王建军另一只手里,絮絮叨叨地叮嘱:“丫头片子娇气,晚上别冻着,要是有啥难处,寨里人能帮就帮。”
王建军抱着两个婴儿,看着地上的木箱,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李秀梅抢了先:“各位乡亲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我们家啥情况你们也知道——上有老下有小,小宝还等着我喂饭,再添西个娃,这日子咋过?”
“秀梅!”
王建军皱起眉,“哥嫂不在了,咱不能不管娃们。”
“我不管?”
李秀梅拔高了声音,双手往腰上一叉,“我要是不管,能让你把他们抱进门?
可你也得想想实际情况!
咱家一年到头就那么点口粮,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添西张嘴,难道让小宝饿着?”
这话一出,院门口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张大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李大爷拉了拉衣角——李秀梅的脾气寨里人都知道,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争下去也没用。
“行了行了,”老猎户打圆场,“建军媳妇,这娃们也不是白吃你家饭,等将来长大了,还能帮你们干活。
咱们先把娃们抱进屋,别冻坏了。”
李秀梅哼了一声,没再反驳,转身往屋里走,脚步重得像踩在棉花上。
王建军连忙抱着王夏和王玫,跟老猎户一起拎着木箱进屋,张大妈和李大爷又叮嘱了几句,才顶着风雪离开。
屋里的煤油灯昏昏黄黄,照得土墙斑驳的影子在地上晃。
李秀梅把玉米面饼子放进锅里,转身走到王建军身边,眼神扫过他怀里的婴儿,最后落在王夏和王玫脸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看看这俩丫头,”她伸手戳了戳王夏的脸,语气里满是嫌弃,“脸黄肌瘦的,一看就不好养活。
还有这丫头,”她又指向王玫,“哭起来细声细气的,将来肯定是个软骨头,长大了也是给别人家当牛做马的命。”
王建军皱了皱眉:“秀梅,娃们还小,别这么说。”
“我咋不能说了?”
李秀梅提高了音量,“你哥嫂就是因为生了这俩丫头,才走得这么早!
我看啊,这俩丫头就是灾星,克父克母!”
她又看向木箱里的王磊和王鑫,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王磊的额头,“还是这俩小子好,你看这眉眼,多精神,将来肯定有出息,是咱们家的福星!”
“你别胡说八道!”
王建军有些生气,“娃们跟灾星福星有啥关系?
都是一条人命!”
“咋没关系?”
李秀梅不依不饶,“你没听说过吗?
女娃是赔钱货,男娃才能传宗接代!
这俩丫头将来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咱们养她们有啥用?
还不如把心思放在这俩小子身上,将来他们有出息了,咱们还能跟着享享福。”
王建军还想争辩,可看着李秀梅不容置疑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李秀梅的脾气,要是真闹起来,最后还是他妥协。
而且家里的事大多靠李秀梅操持,他要是跟她闹僵了,日子更不好过。
李秀梅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她走到木箱边,小心翼翼地把王磊和王鑫抱出来,放进里屋的炕上,又从衣柜里翻出两块新棉絮,铺在他们身下,盖好厚被子。
然后她转身走到王建军身边,伸手把王夏和王玫抱过来,扔进堂屋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堆旧麻袋,连个像样的垫子都没有。
“你把她们放那儿干啥?”
王建军急了,想过去把婴儿抱起来。
“放那儿咋了?”
李秀梅拦住他,“她们是灾星,就该待在角落里!
等会儿我煮点糊糊,先给俩小子喂,剩下的再给她们喝点,饿不死就行。”
王建军看着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的王夏和王玫,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想反抗,可一想到家里的难处,想到小宝期盼的眼神,又把心硬了硬,转身走到灶台边,帮李秀梅烧火。
锅里的玉米面糊糊渐渐煮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李秀梅盛了两碗稠糊糊,端进里屋,小心翼翼地喂给王磊和王鑫。
两个男婴似乎闻到了香味,张开小嘴,吃得津津有味,偶尔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哼唧。
李秀梅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慢点吃,别噎着,将来都是有出息的娃。”
堂屋里,王夏和王玫饿得哇哇大哭,哭声越来越响,却没人理会。
王建军坐在灶台边,手里拿着烧火棍,眼神盯着跳动的火苗,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能清晰地听到里屋李秀梅的笑声,听到两个男婴的哼唧声,还有堂屋两个女婴的哭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哭什么哭?
吵死了!”
李秀梅喂完王磊和王鑫,从里屋出来,听到王夏和王玫的哭声,不耐烦地骂道。
她走到角落里,踢了踢装着婴儿的旧麻袋,“再哭就把你们扔出去喂狼!”
哭声瞬间小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王夏和王玫似乎知道求饶没用,只能蜷缩在麻袋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李秀梅盛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端到角落里,用勺子舀了一点,递到王夏嘴边。
王夏饿极了,张开小嘴想喝,可糊糊太烫,她又哭了起来。
李秀梅不耐烦地把碗往地上一放:“爱吃不吃!
饿死拉倒!”
说完,她转身走进里屋,关上了门。
王建军看着地上的碗,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婴儿,终于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王夏和王玫抱起来,用自己的棉袄裹住她们,然后端起地上的碗,吹凉了糊糊,一点点喂给她们。
两个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温暖,不再哭了,小口小口地喝着糊糊,眼睛闭着,小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王建军看着她们,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她们的襁褓上。
“娃们,委屈你们了,”他小声说,“等将来日子好了,叔一定给你们买新衣服,让你们吃饱饭,送你们上学。”
可他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在李秀梅的偏心下,这西个婴儿的命运,从踏入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注定了天差地别。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李秀梅就起床了。
她先去里屋看了看王磊和王鑫,见他们睡得安稳,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才走到堂屋,看到王建军抱着王夏和王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抱着她们干啥?”
她没好气道,“赶紧把她们放下来,该做早饭了。
今天还要下地拾柴火,晚了就被别人拾光了。”
王建军无奈,只能把王夏和王玫放回角落里的旧麻袋里,然后去灶台边帮忙。
早饭还是玉米面糊糊,依旧是王磊和王鑫先吃稠的,王夏和王玫只能喝剩下的稀糊糊。
吃完早饭,李秀梅把王磊和王鑫交给王建军照顾,自己则拿着镰刀和背篓,准备去山里拾柴火。
“你在家看好娃们,”她叮嘱王建军,“别让那俩丫头靠近俩小子,免得把灾气传给他们。
还有,小宝醒了记得给她喂饭,别让她饿着。”
王建军点了点头,没说话。
李秀梅走后,王建军抱着王磊和王鑫,坐在炕上,又看了看角落里的王夏和王玫,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把她们抱过来一起玩,可又怕李秀梅回来骂他,只能强忍着。
没过多久,小宝醒了。
她今年五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小花袄,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看到王建军怀里的王磊和王鑫,好奇地凑过去:“爹,这是谁啊?”
“这是你的弟弟妹妹,”王建军笑着说,“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宝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想摸王磊的脸,却被王建军拦住了:“轻点摸,弟弟还小,别弄疼他。”
小宝噘了噘嘴,又看向角落里的王夏和王玫,问道:“爹,那两个也是弟弟妹妹吗?”
王建军点了点头:“是啊,她们也是你的妹妹。”
小宝想走过去看看,却被王建军拉住了:“别去了,妹妹们在睡觉,别吵醒她们。”
小宝虽然好奇,但还是听话地没去。
她坐在王建军身边,看着王磊和王鑫,偶尔伸手摸一摸他们的小手,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中午的时候,李秀梅回来了。
她背着一背篓柴火,累得满头大汗,看到王建军抱着王磊和王鑫,小宝在一旁玩耍,角落里的王夏和王玫没人管,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今天拾了不少柴火,”她放下背篓,擦了擦汗,“晚上可以烧炕,让俩小子睡得暖和点。”
她走到里屋,看了看王磊和王鑫,见他们没哭,又走到角落里,看了看王夏和王玫,见她们也没哭,脸色缓和了一些。
“中午就吃昨天剩下的玉米面饼子吧,”她说,“省点粮食,给俩小子留着。”
王建军点了点头,去灶台边热饼子。
中午的饭还是分着吃的,王磊和王鑫吃饼子,小宝也吃饼子,王夏和王玫只能吃饼子渣和稀糊糊。
吃完午饭,李秀梅又去山里拾柴火,王建军则在家照顾西个婴儿和小宝。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秀梅的偏心越来越明显。
王磊和王鑫穿的是新做的棉衣,王夏和王玫穿的是小宝穿过的旧衣服,上面打满了补丁;王磊和王鑫睡的是热炕,盖的是厚被子,王夏和王玫睡的是堂屋的旧麻袋,盖的是薄毯子;王磊和王鑫吃的是稠糊糊和饼子,王夏和王玫吃的是稀糊糊和饼子渣。
不仅如此,李秀梅还经常在村里说王夏和王玫是灾星,说她们克父克母,将来肯定没出息。
寨里的人虽然觉得她偏心,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而且李秀梅的脾气不好,得罪了她没好果子吃。
王建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每次想跟李秀梅争辩,都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李秀梅总是说:“我这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俩小子将来有出息。
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你自己养活这西个娃,我不管了!”
每次听到这话,王建军都只能妥协。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要是李秀梅不管家,这个家早就散了。
就这样,西个婴儿在叔母的偏心下,一天天长大。
王磊和王鑫长得白白胖胖,活泼可爱,深受李秀梅的宠爱;王夏和王玫则长得瘦瘦小小,沉默寡言,总是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不敢哭闹,生怕惹李秀梅生气。
鱼洞寨的寒风依旧在刮,王建军家的土坯房里,每天都上演着同样的戏码——偏心的叔母,沉默的叔叔,被宠爱的男婴,被忽视的女婴。
谁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更不知道,在这种偏心下长大的西个孩子,将来会走向怎样不同的人生。
只有王夏和王玫怀里那半块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活成光”布条,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提醒她们,即使身处困境,也要努力活着,像光一样照亮自己的人生。